作者:弱水一瓢
谢柏庭带苏棠坐马车离开。
陆大少爷目送马车走远。
陆三少爷肉疼道,“一匹战马,爹定的价格最少是六十五两,这还是把那两千匹战马都拿下才能给的价格,这靖南王世子妃也忒会砍价了,一千匹马岂不要损失一万五千两?”
陆大少爷没有说话,陆家管事道,“我可是听说宋国公府请贾大夫治病,掏了十万两的诊金,一万五千两就能让靖南王世子帮忙请贾大夫已经很难得了。”
陆三少爷眼珠子没差点瞪出来,“这,这也太贵了吧?”
陆家管事的道,“贵还是其次,而是这钱,你想他收,他都未必肯收。”
便宜的大夫倒是不少,可全请到陆家也没用啊。
陆三少爷庆幸管事的及时拦住了他。
连宋国公府请贾大夫都这么不容易了,他们陆家就更没什么希望了,靖南王世子世子妃给的不是他们陆家的面子,而是苏大少爷。
那匹马送的值。
苏寂骑马溜了一圈,就回信王府了,把初次谈下的马匹价格禀告信老王爷知道,信老王爷点头道,“价格还是贵了些。”
苏寂点头,“我会再去的,最起码不能比宋国公府买的贵。”
苏寂办事,信老王爷放心,“比起价格,更重要的还是战马的好劣。”
战马的价格,信老王爷心底有数,谈不下来多少了,要是战马好,贵点也能接受。
正商议着,突然书房的门被敲响,管事的声音传来,“老王爷,陆家派人给大少爷传话。”
“进来。”
管事的推门进去,苏寂道,“给我传什么话?”
管事的道,“陆家说战马的价格五十两一匹,让大少爷你抽个空去签一下契约。”
苏寂眼睛睁圆,“我从六十九两还到六十八两,陆家都不肯,怎么突然一下子降这么多?”
管事的笑道,“我问了,陆家小厮说是苏姑奶奶开的价,陆家有事相求,忍痛应了。”
信老王爷道,“陆家有什么事要求棠儿的?”
苏寂道,“陆家大少爷痼疾在身,需要请贾大夫治病。”
信老王爷笑道,“原来如此。”
皇上的封号给的一点没错。
棠儿确实当得起“护国”两个字。
把粗盐变雪盐,又发现金矿,随口一开就又替朝廷省了一笔。
有这么好一个孙女儿,信老王爷与有荣焉。
再说苏棠和谢柏庭,坐马车回靖南王府,彼时已经到吃午饭的时辰了。
苏棠是准备直接回静墨轩的,结果谢柏庭拉着她的手,直接把她带到了天香院。
一进屋,就闻到了饭菜香,对逛了一上午街,肚子正饿的苏棠来说,不要太诱人。
丫鬟在摆碗筷,王妃见他们进来,道,“可吃过午饭了?”
谢柏庭摇头,“还没吃,来母妃这儿蹭饭呢。”
王妃就吩咐丫鬟道,“添两副碗筷,再让小厨房炒两个小菜端来。”
这边丫鬟退下,那边王爷走进来。
谢柏庭直勾勾的看着王爷脸上的巴掌印,看的王爷脸黑了黑,没见过这么不懂事的儿子,对着父亲脸上的巴掌这么看的,他这做父亲的不要面子吗?!
谢柏庭默默移开眸光,看向王妃,“母妃手还疼吗?”
苏棠庆幸她把茶水咽下去了,不然非得呛着不可。
这厮哪里是来蹭饭……
他分明是来找打的。
找打能不能不要捎带上她?
王爷本就黑的脸,听到谢柏庭对王妃的关怀,一下子就黑成了锅底色,四下丫鬟婆子憋笑憋的腮帮子都疼,有憋不住的,赶紧退下了,这要不小心笑出来,那就是往王爷枪口上撞了。
王妃没想到王爷会来吃午饭,要是平常,有这么多人陪她吃饭,她肯定高兴,可现在王爷脸上那么清晰的巴掌印子,对着别人,王妃没什么感觉,可被谢柏庭和苏棠看,王妃心底有些过意不去。
虽然她不后悔给王爷一巴掌,但身为长辈,该以身作则,王妃怕把苏棠带歪。
王妃眸光从王爷脸上扫过,叮嘱谢柏庭道,“你以后不要骗棠儿,不然棠儿打你,母妃还打你。”
王爷拢眉。
他只是嘴紧了些,该说的话没说,可没骗她。
谢柏庭哼了鼻子道,“母妃多虑了,我根本骗不过棠儿。”
苏棠囧了。
这是什么值得傲娇的事吗,她要不要谦虚两句?
算了,装耳聋吧。
王爷道,“吃饭吧。”
坐上桌,王爷给王妃夹菜,然而菜还没放到王妃碗里,王妃的碗已经堆满了,谢柏庭夹的,“母妃多吃些。”
王爷很小心的把菜放下去,菜还是掉到了桌子上,看的他额头颤了又颤,“你给棠儿夹菜就成了,你母妃用不着你夹。”
他好不容易才和王妃冰释前嫌,想两个人安静的吃顿饭说说话,唯恐天下不乱的儿子就来给他添堵。
谢柏庭幽幽道,“我又不是第一次给母妃夹菜,父王今儿怎么意见这么大?”
王爷气的不行,又无话可说。
王妃看着他们父子俩你瞪着我,我瞪着你,给苏棠夹菜道,“别管他们,棠儿多吃些。”
苏棠乖巧的点头,就着硝烟下饭。
只是她身边这厮是铁了心不让王爷好好吃饭,刚吃两口,就问王妃道,“母妃院子里心怀不轨的丫鬟处置了吗?”
第505章 卑劣
画像的事,谢柏庭压根就没和王妃说,自然无从谈起处置丫鬟了,他这话看着是问王妃,其实是在质问王爷。
他要的不是处置丫鬟,而是背后的主谋南康郡主。
把手伸到王妃的天香院,谢柏庭绝不允许。
要王爷惩治了南康郡主,他们一回府就会听说这事,没听到,自然是没有。
王爷味同嚼蜡,恨不得叫暗卫把谢柏庭扔出天香院才好。
他一个上午就没歇一下,进宫和皇上议事才回府,要是回来再晚点儿,都赶不上热乎饭了,他打算吃完午饭就去解决这事,结果连让他吃顿饭的时间都等不及。
想到那幅画,他不止把画砸在王妃身上,这几日都没来天香院,王爷眼神就冷了下来,“确实该严惩。”
王爷说的时候,苏棠眸光不着痕迹的在屋子里扫了一遍,就看到一丫鬟眼神有些慌乱,其她丫鬟婆子虽然也有些不安,但远没有她这么严重。
王爷的回答,谢柏庭还算满意,桌子上气氛暂缓。
但并没有缓和一会儿,父子俩就你看我眸光噼里啪啦,我看你火光四溅。
苏棠嚼着菜,把谢柏庭和王爷父子之间的暗流涌动收于眼底。
她看到了谢柏庭对王爷浓浓的敬仰。
也看到了王爷对谢柏庭满满的父爱。
嗯。
别问她是怎么看出来的。
她用后脑勺看的。
昧着良心说的。
这一顿饭不知道谢柏庭和王爷吃不吃的痛快,反正苏棠吃的挺饱,她都吃撑了,还没人放下筷子,苏棠不好先离桌,就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到最后都快要打饱嗝了,王爷才放下筷子,起身离开。
去哪儿了,不言而喻。
就是不知道南康郡主看到王爷脸上那清晰的巴掌印是何感受……
王爷不仅挨了王妃一巴掌,而是挨完巴掌,还送王妃回天香院,连午饭都在天香院吃的,显然一点也没生气。
这才是最戳人心窝子的。
如苏棠想的那般,南康郡主知道王爷挨了王妃一巴掌,还没动怒后,就气的心肝脾肺肾都在疼,更是食欲全无。
王爷到牡丹院的时候,吴妈妈正劝南康郡主吃饭,人是铁饭是钢,这样整天不吃饭,铁打的身子骨也扛不住,就算再没胃口,半碗饭总是要吃的,吴妈妈苦口婆心的劝着,南康郡主只觉得烦躁,嫌她话多聒噪,“我说了不吃,端走!”
吴妈妈没第一时间把碗移开,南康郡主直接把碗盘呼地上去了。
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吴妈妈吓的心肝一抖,更让她胆怯的还是丫鬟们突然福身行礼,“王爷……”
南康郡主没想到王爷这时候会来,脸色极其难看,她不是在王妃那儿吃午饭吗?!
抬头见王爷走进来,南康郡主看到王爷脸上那清晰无比的巴掌印,只觉得四肢百骸都冰凉,长着荆棘的藤蔓包裹着她的心,紧紧缠绕,疼到她喘不过气来,几乎要窒息。
即便早就知道王爷不爱她,在他心底的人是王妃,可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涌了出来,平常一有眼泪,看东西就模糊,可今儿偏和她作对似的,那巴掌印就像是刻在她眼睛里一般,移都移不开。
南康郡主就那么看着王爷,倔强的不肯行礼。
王爷走进来,那幅被他砸在王妃身上的画,这回砸在了南康郡主身上。
当日那画砸王妃落地没有散开,这回画一落地,在地上铺开了。
南康郡主看到王爷拿着画进来,心底就有不好的预感,这会儿低头看到画上的赵王,心一下子坠落谷底,不过要说慌乱,倒也没多少,她只是往王妃书房放了幅画而已,没杀人更没放火,不是多大的罪名,何况她背后还有赵王府、宋国公府以及右相府替她撑腰,她有何惧之?!
更重要的是,这事捅开了,最没脸的就是他靖南王,其次是王妃!
就算这画不是出自王妃之手,当年他们四个的事闹的满城风雨,再加上这么多年,一直是她在掌靖南王府中馈,王妃连门都极少出,这事从来就没过去。
堂堂靖南王的王妃心底一直有别人,他不难堪吗?
心底没他,打他巴掌,他还死乞白赖的往王妃跟前揍,免得被人笑话长了一身贱骨头,影响他在军中的威望。
南康郡主稳住心神,把眸光从画上移开,望着王爷道,“前几日,臣妾就听丫鬟说王爷因为一幅画和王妃动怒了,我还以为是什么画呢,王爷不是比谁都清楚王妃倾慕我大哥赵王吗,私藏我大哥的画像有什么可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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