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弱水一瓢
沐止人都没进喜房,就被信安郡王和齐宵等人架去喝酒了。
宁阳侯夫人怕儿子喝醉,特意让下人把酒掺了水,被信安郡王识破,给沐止换了烈酒。
沐止求饶道,“今儿我洞房花烛,别灌我太多酒行吗?”
云翊勾着沐止的肩膀道,“双喜临门,该多喝些酒庆祝,至于洞房花烛——”
“你一个要打地铺的人,不要想太多。”
沐止听呆住。
今儿他成亲大喜,他打什么地铺啊?
正想问一下,就被信安郡王拉去陪酒了,从这桌喝到那桌,不知道灌了多少酒,反正酒席才过一半,他就跑了三趟茅房。
最后实在扛不住,装醉酒被小厮扶回了新房。
见他回来,丫鬟帮刘芩儿把凤冠戴上,盖上喜帕,毕竟女儿家成亲就这么一回,还是要体会一下喝交杯酒被揭盖头的感觉。
喜娘怎么说,沐止就怎么做。
挑起鸳鸯戏水的盖头,喜秤放下,喜娘就招呼丫鬟们退下,然后抱来被子在地上帮沐止铺好地铺。
沐止,“……”
喜娘把被子铺好,对沐止道,“恭喜宁阳侯世子,祝您和世子夫人夫妻恩爱,百年好合。”
沐止看着地盘,不敢置信道,“大喜日子让我打地铺?”
过去二十年,他都没睡过地铺,成亲头一天,竟然让他睡地铺,为了今儿的洞房花烛,他昨晚恶补了几本春宫图好么!
喜娘尴尬道,“这是夫人的叮嘱,奴婢只是听吩咐办事。”
这时候宁阳侯身边的管事刘妈妈过来,喜娘就福身告退了。
沐止看着刘妈妈,指着地盘铺道,“我娘这是什么意思?”
刘妈妈笑道,“世子夫人怀胎不足三月,胎儿未稳,为了世子夫人和孩子着想,只能委屈世子爷睡一个月的地铺了。”
沐止,“……!!!”
睡一天还不够,还要睡一个月?!
爹娘不能有了孙儿就不要他这个儿子了啊。
窗户处,信安郡王、齐宵还有康王世子、忠勇侯世子以及秦晃秦问他们都知道沐止和刘芩儿的事,想来看看还能不能闹洞房,结果看到地上的地盘,笑的腰都直不起来。
“走了,走了,别打扰沐兄睡地铺。”
信安郡王说完,冲屋内道,“沐止,兄弟们就不闹你的洞房了,由衷的祝你洞房花烛夜快乐。”
这是祝福吗?
这是往他伤口上撒盐!
沐止忍不住的想出去和信安郡王干架。
他才不要打地铺,他一屁股坐到喜床上,“我晚上睡床,我保证不碰你就是了。”
刘芩儿也被宁阳侯府的安排惊呆了,见沐止一副憋屈的样子,她是想笑不能笑。
她爬到里间,沐止睡在外头,但没坚持一刻钟,沐止就坐了起来,惊的刘芩儿也坐了起来。
沐止闷声道,“我还是打地铺睡吧。”
早知道洞房花烛夜没他什么事,他能看那么多刺激的话本子吗?!
躺在床上,那些个画面一张接一张的飘不过去,人都快炸了。
他需要打地铺冷静一下。
虽然第一次睡地盘不习惯,但好在他喝了不少的酒,头有些昏沉,失眠了小半个时辰就睡着了。
本来以为他的洞房花烛夜就这样了,谁想到更惨的还在后面呢。
半夜刘芩儿起夜,小心翼翼的下床,因为紧张,不小心被被子绊倒,朝沐止的肚子摔了下去。
大半夜的,新房里传出了世子爷惨叫声,把院子里的丫鬟婆子吓了个半死,还以为世子夫人咋了。
闯进来一看出事的是世子爷,世子夫人毛事没有,又都放心的退了出去。
沐止,“……”
躺在地铺上,沐止看着天花板,神情有点恍惚。
他……是入赘了吗?
早点睡,明天一早还得给岳父岳母敬茶呢,沐止咬牙切齿的想。
喜宴散后,苏棠和谢柏庭坐马车回靖南王府。
马车内,谢柏庭把手腕递给苏棠,苏棠茫然道,“这是做什么?”
“给我把脉,”谢柏庭道。
苏棠吓了一跳,“你中毒了?”
谢柏庭咬牙道,“给我把脉看看我身体有没有毛病,不然我日夜耕耘,为什么你都没怀上身孕?”
苏棠囧了。
这是被催生催的自我怀疑了吗?
苏棠拍了谢柏庭手道,“你没毛病,问题在我。”
谢柏庭眉头一拧,“你有什么问题?”
苏棠小声道,“我之前葵水不准时,不是吃药调理了吗,那些药有避孕的效果,我嫌吃药麻烦,用药效果管的时间比较长……”
谢柏庭脸黑下来,“管多久?”
“……半年。”
苏棠的声音弱的听不见,她很快又道,“我服用的时间早,上个月药效已经过去了。”
谢柏庭脸色这才恢复了一丝,但还是很难看,对着苏棠的嘴唇狠狠地咬了一口,苏棠吃痛道,“要这么早生孩子做什么?”
谢柏庭道,“你就不怕生的晚,回头你儿子被他们儿子打啊?”
苏棠脑门黑线滑下来,怕儿子被打也能成为早点生孩子的理由,苏棠昂着脖子道,“他们只管先生,回头我一次生两,我就不信他们一个能打我两个。”
谢柏庭被她逗笑了,“孩子是你想生两个就能生两个的?”
“你不是总说我嘴灵吗?”苏棠挑眉道。
“……”
见不得苏棠眉飞色舞的样子,谢柏庭捏她鼻子道,“为夫还以为你靠的是医术,没想到你靠的竟然是嘴。”
偏他还无话反驳,因为苏棠的嘴是真灵。
看着苏棠唇瓣水洗过一般的润泽,他心猿意马起来,只想把怀中人儿揉进骨子里,再不放她出来。
手从鼻子往下,抬起下巴,刚要亲上去,突然马车停下,苏棠不受控制的朝谢柏庭撞了上去,疼的谢柏庭鼻子炸裂似的疼,他替苏棠揉脑门道,“怎么赶的马车?”
一暗卫骑马过来,从马背上一跃而下,禀告王爷道,“王爷,属下无能,二少爷遇刺坠崖了……”
第649章 生死
两驾马车紧挨着,暗卫说话声又不小,苏棠和谢柏庭坐在马车里听得一清二楚。
两人面面相觑。
谢柏衍坠崖了?
虽然他们都很清楚宋国公不会饶了谢柏衍,但没想到宋国公下手会这么的快,流放千里,紧靠步行,谢柏衍这会儿应该还没有到流放之地啊。
流放又不是去享受生活,宋国公这么急着下手做什么,多折磨谢柏衍一些日子不更好吗?
苏棠猜测可能是因为云葭是沈皇后亲生女儿的事暴露,皇上会大赦天下,谢柏衍一旦回京,想要他的命就没那么容易了,只是没想到信老王爷会阻拦皇上在云葭十八岁之前认祖归宗。
王爷今日没有骑马,和王妃坐的马车,听到暗卫的禀告,他脸拉的很长。
虽然他更中意谢柏庭这个儿子,但谢柏衍毕竟也是他亲生,而且他膝下就两个儿子,料到宋国公不会善罢甘休,谢柏衍流放一路,他派了三暗卫暗中随行,以确保谢柏衍无性命之忧,宋国公也清楚他不会让自己儿子孤身上路,竟然还下手了。
王爷周身冷气直往外涌,王妃静静地看着他,什么也没说。
王爷问暗卫谢柏衍是在什么地方遇的刺,暗卫一五一十禀告王爷知道。
谢柏衍是在七天前遇刺的,中午在一茶馆歇脚,茶里被人下了药,当时两暗卫就被撂倒了,他因为去方便躲过一劫,他断后,谢柏衍骑马逃跑,两黑衣人追了过去,他杀了一刺客,去追二少爷,在一悬崖处,眼睁睁的看着二少爷不敌刺客,不想死在刺客剑下的他,转身就跳了崖。
刺客见谢柏衍跳崖了,就没再对暗卫痛下杀手,骑马离开。
悬崖深不见底,等三名暗卫下崖底寻找,不见谢柏衍的尸体,只找到一地的血和几块他身上穿的带血的破布,在另外一座山头找到半块被野狼啃过的残肢,不确定是不是谢柏衍的,但从那么高的悬崖摔下来,几乎没有可能活下来。
暗卫描述的悬崖之高,王爷很清楚真的坠崖了,就算侥幸不死也会摔残废,王爷的脸充满了戾气,和当日知道谢柏庭和苏棠坠崖了一模一样。
王妃不知道怎么安慰王爷,只握着他的手,静静的看着他。
连王爷知道谢柏衍坠崖,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都这般悲痛了,何况拿谢柏衍当命根子疼的南康郡主。
南康郡主一得知儿子遇刺坠崖了,直接就扛不住打击晕了过去。
大夫来将她扎醒,南康郡主一醒来,就要下床去找王爷,她不信自己的儿子死了,她要王爷亲口告诉她。
出了这么大的事,看守佛堂的婆子哪还敢阻拦南康郡主啊,孩子就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啊,何况南康郡主就生了一儿一女,大姑娘谢柔被王爷送走,都不知道送去哪儿了,一年才许回来一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二少爷招惹了宋国公府,遇刺坠崖。
虽说世子爷世子妃也坠过崖,第二天就平安无事的回来了,可人跟人是不能比的,世子妃可是有伏羲骨的人,二少爷就没运气好过,娶个二少奶奶是被人塞过来的,还是肚子里带着孽种塞过来的。
南康郡主这些日子身子骨就没好过,双脚虚浮无力,一个丫鬟都扶她不住,吴妈妈和丫鬟两个人才将她扶去前院书房。
这回王爷没有拒而不见,南康郡主进了书房,含泪望着王爷,哽咽道,“你告诉我,衍儿他真的,真的坠崖了吗?”
王爷没有说话,南康郡主身子往后一踉跄,吴妈妈和丫鬟赶紧扶住她,“郡主……”
王爷道,“扶她回去。”
吴妈妈和丫鬟要扶南康郡主离开,南康郡主突然像发了疯似得冲王爷道,“我知道你眼里心里只有王妃,最疼的是世子,可衍儿他也是你亲生的,他被人害死,你就这么无动于衷吗?!”
王爷脸阴沉下来,“衍儿是坠崖了,但一日没找到他的尸体,他就有可能活着,你作为母亲,就不能往好处想吗?!”
王爷在书房想这事想了半天,怎么想都觉得这事透着点不寻常。
宋国公为人是心狠手辣,毁了他儿子,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但宋国公也不是不顾大局之人,如今宋皇后和大皇子因为夺嫡焦头烂额,宋国公这时候置他靖南王的儿子于死地,他一定会替自己儿子报仇,宋国公不是不能隐忍的人。
再者让他生出疑心的是派去的三名暗卫都活着,刺客并没有痛下杀手,若刺客是宋国公派去的,必不会留下活口,更不会让他们回来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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