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弱水一瓢
陆蕊脚步忐忑的上前,信老王妃上前打量她,笑道,“模样生的不错,看着就叫人喜欢。”
说着,信老王妃就把手腕上的羊脂玉镯解下来,给陆蕊戴上,陆蕊惶恐,推辞道,“我,我不能要……”
苏棠笑道,“长者赐不敢辞,祖母给你,你收下便是。”
陆蕊便没再推辞,收下玉镯,福身向信老王妃道谢。
信老王妃和陆蕊说了几句话,大概就是问问家里有些什么人,见她眉间有倦色,信老王妃看向苏棠,苏棠道,“陆大姑娘奔波进京有些累了,我正在犹豫要不要送她去见见霁月,霁月应该很想见见她。”
信老王妃笑道,“还是让陆大姑娘好好歇息吧,往后的有的是见面的机会,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
苏棠点点头,同信老王妃告辞,陆蕊随她一起走了。
出了翠柏院,苏棠就吩咐半夏道,“去告诉陈青一声,让他安排人送陆大姑娘去城北小院住,再把落脚之地告诉秦大少爷一声。”
半夏应下,然后就去给陈青传话了。
等苏棠和陆蕊走到信王府大门口,除了苏棠的奢华马车外,还有一架普通点的马车,陆蕊同苏棠福身,苏棠道,“你就安心在城北小院,缺少什么只管说管事的说,救你爹和陆家的事,我会上心的。”
陆蕊感激的眼泪在眸底打转,要不是这里是信王府大门口,她都要跪下给苏棠磕头了。
目送陆蕊坐马车离开,苏棠才坐上自己的马车。
这边陈青赶马车回靖南王府,那边左相夫人坐软轿回了府。
如左相夫人所料,左相知道儿子带了个姑娘回京,还共乘一骑,招摇过市,气的心口隐隐作疼,捂着胸口道,“还不快去把那孽障给我抓回来!”
第824章 放弃
左相府管事的赶紧要出府,才转身就被进屋的左相夫人叫住,“别去了。”
左相抬头看着自家夫人,眉头皱紧的能夹死苍蝇。
左相夫人上前,把苏棠告诉她的事一字不落的告诉左相。
话刚说完,秦问就进来了,走近前来,却什么话都没说,直接跪下来,手里拿着的藤条高举过头,认错的态度很诚恳。
诚恳到左相夫人怀疑自家儿子是故意带着陆家姑娘招摇过市的,怕他们不同意他娶陆家姑娘,来个先斩后奏。
但愿是她多心了,不然叫相爷知道他为了达到目的,不惜败坏家风,还不得把他打个半死。
左相坐在那里,看着自己的儿子,一言不发。
左相夫人生怕左相打儿子,左相是文臣,手无缚鸡之力,打不了几下没得把自己累的喘气。
可这样什么话都不说,左相夫人更害怕啊,一颗心颤抖成筛子。
就在她要开口的时候,左相突然说话了,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怠,“早日娶那姑娘过门吧。”
秦问,“……???”
左相夫人,“……???”
是他幻听了吗?
父亲同意让他娶陆大姑娘?
左相夫人更是不敢置信,老爷是被气糊涂了吗?
她知道秦问已经带着陆蕊招摇过市了,他们最终会同意,但也没有老爷同意的这么快的吧?
就算陆大姑娘出身养马世家,但和他们左相府还隔了十万八千里呢。
因为觉得不可思议,秦问越发小心翼翼,“父亲,您当真同意我娶陆大姑娘?”
左相看着秦问,心力交瘁道,“你人生最重要的十几年,为父没能参与,如今心性已定,想再扭回来难比登天,为父也不指望你子承父业了,趁着为父还有精力,给秦家添个孙儿,书香门第在你这里断的,从你儿子那里续上。”
某个突然就被放弃的大少爷,心底有点失落,然而话不受控的从嘴里冒了出来,“爹想子承父业,有没有想过我也有这样的想法?”
好不容易生个儿子,当然要听他这个做爹的了,要他做不了主,还生什么儿子啊。
左相已经让了一大步了,没想到儿子还得寸进尺起来了,他气冲上头,“你就不会多生两个儿子吗?!”
秦问,“……”
四下丫鬟婆子憋笑憋的肚子疼。
左相一向随和,这会儿横眉怒目,越看越觉得儿子碍眼,“还杵在这里做什么?去祠堂跪着!”
秦问赶紧起身出去了,出去的太急,还被门槛绊了下脚,差点就滚出去了。
左相气的太阳穴直突突,左相夫人道,“老爷喝茶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您既然不愿意陆大姑娘进门,又何必同意,还同意的这么快……”
左相皱眉道,“我哪不同意了?”
说的好像他表里不一似的。
左相夫人看着他,左相道,“百善孝为先,人家陆大姑娘遭逢家变,敢独自进京找人救父,这份胆识可没几个大家闺秀有,问儿流落山匪窝十几年,世家大族明面上对问儿夸赞有加,但没几个愿意和我秦家结亲,有也是别有所图。
你执意要给问儿选个贤良淑德的媳妇,我本就犹豫,既然问儿自己有了中意的姑娘,就随他去吧,你我已经亏欠他十几年了,往后只求他开心就好。”
能坐到左相位置上的又岂是一般人,左相很清楚,秦问心性已定,他越是强求,父子越离心,就算用强硬手段逼着秦问子承父业,秦问也做不到极致,还可能坏了秦家清贵世家的名声,不如选个品德好的姑娘陪秦问一生,继承门楣的事交给孙儿辈,他就不为难儿子了。
左相夫人觉得左相这样安排挺好,只是陆家家主被抓了,要娶陆蕊过门怎么也要在人家爹救出来之后,万一陆家家主不幸被害,陆蕊作为女儿得守孝三年……
想到这里,左相夫人赶紧祈祷陆家家主长命百岁。
……
靖南王府大门前,马车徐徐停下。
苏棠从马车内出来就看到小厮牵着谢柏庭的马等在那儿。
苏棠上台阶,问小厮道,“世子爷回来了?”
小厮连连点头,“世子爷回来了,知道世子妃在信王府,要去信王府接您,只是出府的时候,王爷有事把世子爷叫去书房了。”
苏棠进府后,直接朝王爷书房走去,陆家家主被抓事关战马,肯定要告诉王爷知道,既然谢柏庭在书房,她就直接告诉王爷,省得谢柏庭再跑一趟。
书房内。
王爷和谢柏庭正在说话,小厮把门扣响,“王爷,世子妃来了。”
“让她进来。”
小厮把门推开,苏棠走进去。
谢柏庭知道苏棠的性子,苏棠不会因为他在书房就来王爷的书房,肯定是有事要和王爷说。
苏棠走过来,谢柏庭就问道,“有什么事要禀告父王吗?”
苏棠点了下头,道,“宋国公可能藏匿在西北一带。”
闻言,王爷和谢柏庭眉头齐齐一皱。
两人这反应把苏棠看懵了,就听谢柏庭道,“怎么在西北?宋国公人在东南蕲州。”
苏棠,“……???”
她承认她是有点分辨不出方向,但陆家在西北的事她还是知道的,东南和西北方向就隔太远了。
苏棠觉得再怎么出纰漏也不会这么大,她道,“谁告诉你宋国公在东南的?”
谢柏庭要去信王府接苏棠,被王爷叫来书房就是在说这事,他回道,“父王刚刚收到飞鸽传书,眼线在蕲州发现了宋国公世子的行踪,近来东南一带不少富户被人抢了,眼线怀疑和宋国公有关。”
秦问怀疑抓陆家家主的是宋国公,苏棠觉得他猜的不错,但毕竟只是猜测,现在听谢柏庭说,苏棠更加坚信宋国公人就在西北。
宋国公为人薄情寡义,他独自逃命,弃妻儿老母于不顾,宋国公世子被谢柏衍废了,宋国公更不可能在乎一个被废的儿子的死活,宋国公世子正好能拿来转移朝廷视线,帮他宋国公争取图谋大事的时间,不然不会逃一个陆蕊,还派人穷追不舍,显然是怕陆蕊逃掉,会被人猜出他真正的行踪。
第825章 西北
苏棠把有人到陆家抢战马,还抓了陆家家主的事一五一十说给王爷给谢柏庭听。
两人本就皱紧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尤其是王爷,沉默了片刻,不知道想到什么,他猛然起身,从书架上拿起地图,铺在书桌上,他先看了地图的东南,然而很快视线移到西北,越看脸越沉。
苏棠站在一旁,她也不知道王爷在看什么,渐渐地谢柏庭脸色也难看了起来,苏棠没忍住小声道,“怎么了?”
谢柏庭看向苏棠道,“如果宋国公真藏匿在西北,那他的目的极可能不是谋朝篡位,而是想在西北称霸,或者说占据西北,再谋后事。”
听到谢柏庭的猜测,苏棠心底只有三个字:老狐狸!
宋国公不止心思缜密,手段毒辣,他还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图谋造反,几乎没什么希望把皇上拉下马,便退而求其次,不夺皇上的整个江山,他就夺西北那一块,锅里的肉再好看,夹到碗里吃到嘴里的才是自己的。
西北那一带并不怎么富庶,又占据天险,易守难攻,但凡有野心的人都把眼睛盯着京都,盯着皇上的龙椅,从来没哪个图谋造反的会抢西北,是以朝廷几乎没派什么兵力驻扎在那儿,现在宋国公抢西北……
苏棠担忧了,“铁骑兵在西北,不会出事吧?”
谢柏庭抽了下眼角道,“宋国公要知道你在西北养了六千铁骑兵,他肯定会改主意,放弃西北。”
西北入口占据天险,极难攻破,可西北更多的还是平原,在平原地带打仗,六千铁骑兵对付两万步兵绰绰有余,宋国公就算私养了兵马,人数也不可能太多,多了他宋国公养不起,要真在西北,朝廷派兵去,正好和铁骑兵里应外合。
听谢柏庭这么说,苏棠心稍安,但没有安片刻,她心又提了起来,宋国公盘踞西北是因为他不知道她养了铁骑兵在那儿,若是叫宋国公知道了,他要么放弃西北,要么直接灭铁骑兵,现在就看陆家家主的嘴够不够严了,能不能撑到朝廷派人去把西北天险出口堵死,在西北这个大瓮中捉宋国公这只老鳖。
此事事关重大,王爷进宫去找皇上,谢柏庭则和苏棠一起回静墨轩。
半道上,苏棠问谢柏庭道,“你不会要去西北吧?”
谢柏庭是铁骑兵首领,铁骑兵上战场,于情于理谢柏庭都该在。
谢柏庭看着苏棠,含笑道,“舍不得我去?”
当然舍不得了。
自打成亲以来,除了谢柏庭闲着没事去参加科举,苏棠和他几乎就没有分开过,去打宋国公那只老狐狸,天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她可不想生孩子的时候他不在身边。
不过苏棠心底也清楚,要真开战了,她就是再舍不得也得舍得。
见苏棠眼底流露不舍,谢柏庭心情别提多好了,他捏着苏棠的鼻子道,“皇上不会让为夫去西北抓宋国公的。”
苏棠就道,“为什么?”
谢柏庭道,“我虽然兵书读了不少,但并没有上过战场,不打几个胜仗,立几个功劳,就算皇上相信我,百官尤其是那些武将也不会同意让我独自领兵,何况东厥安都王已经在进京的路上了,不日将抵达,就算要去,也会在安都王离开京都之后。”
苏棠想想也是,朝廷不是没人可用,需要谢柏庭上战场不可,要谢柏庭去了边关,就得她一个人应付安都王了,万一真要为了粮草去东厥医治安都王的母妃,肯定得谢柏庭护送她去。
两人说着话就回了静墨轩,至于王爷进宫和皇上商议了半天,怎么调兵遣将的,苏棠就没问了,这不是她该管她能管的事,怎么救陆家家主,也有谢柏庭和秦问操心。
苏棠把这些事抛诸脑后,歪在小榻上听半夏和茯苓两丫鬟兴致勃勃的聊明日状元跨马游街的事。
一夜好眠。
清晨,阳光透过窗柩照耀进屋,洒下一地的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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