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弱水一瓢
对着睡在中间的齐宵,两人是一个搂一个抱。
齐宵动弹不得,被迫睁开眼,就听信安郡王在嘀咕,“媳妇儿,你怎么不香了?”
齐宵,“……!!!”
太恶心了!
齐宵一把抓过信安郡王的胳膊,就把信安郡王从床内侧甩床底下去了。
接着坐起来,一脚把沐止踹了下去,然后坐在床上搓胳膊上涌起的鸡皮疙瘩。
信安郡王和沐止被甩地上,疼醒过来,还不知道齐宵发的什么邪风,就要揍齐宵,知道齐宵为什么丢他们,也恶心的不行,然后就被齐宵踹出门,让他们睡门口。
听陈青说完信安郡王他们打架的经过,苏棠脑子里闪过那画面,腮帮子憋笑差点憋抽筋,被谢柏庭拉回屋,才敢笑出声来。
本来苏棠和谢柏庭都快睡着了,这一笑,瞌睡虫大半天都没回来,苏棠睡不着一会儿翻过来一个翻过去,谢柏庭话从牙缝里挤出来,“最需要出去睡门口的是为夫。”
苏棠装睡,不接话。
两人谁也没说话,彼此呼吸缠绕,直到实在扛不住,方才睡去。
睡的晚,起的就晚,而且是被半夏叫醒的。
铁柱服下药,人没醒,但浑身发烫,情况不妙,苏棠从床上下来,穿好衣服都没顾上洗漱就去隔壁看铁柱。
半夏跟在苏棠身边许久,多少也懂点怎么帮人退烧,苏棠进屋的时候,独孤雪正一边掉眼泪一边用沾了酒水的帕子帮铁柱擦拭额头脖子和手腕。
苏棠过去坐下帮铁柱把脉,开方子让暗卫去买药,然后给铁柱施针。
这一整天,苏棠什么事都没做,就帮铁柱退烧了。
反反复复,到傍晚,烧才退下。
苏棠几乎把所有她知道的退烧法子都在铁柱身上用了一遍,再不退烧,她都没辙了。
还好,到苏棠睡前,都没再烧起来。
从铁柱受伤昏迷,除了汤药几乎没吃过别的东西,第二天早上勉强喂进去点米汤,苏棠问独孤雪铁柱平常饮食情况,知道铁柱是猎户,以前打野味多送去镇子上卖钱,自打独孤雪到了小院后,那些野味多给她吃,独孤雪胃口不大,大部分还是铁柱和铁大娘吃了。
确定铁柱不存在虚不受补的情况,苏棠让暗卫去镇子上买了支人参回来,把人参分成十二份,每天熬一份喂铁柱服下。
给铁柱把脉完出去,半夏道,“铁柱还不知道什么时候醒,咱们就一直待在这里等他醒过来吗?”
虽然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但世子妃是为了救大少爷才丢下还不满月的小少爷小小姐来的边关,眼看着就要到边关了,却卡在了这里,吃不好住不好。
苏棠也在想这事呢,她不可能为一个铁柱把大家都耽搁在这里,要只是铁柱,她大可以帮他请个大夫,付足诊金,其实她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看天命了,但铁柱眼下是独孤雪的精神支柱,她不带走铁柱,独孤雪不会跟她走的。
虽然澹伯侯已经放弃她这个女儿了,甚至要杀她鼓舞士气,但只要东雍还打着为七皇子和独孤雪讨公道的幌子不退兵,独孤雪就有价值,没白救。
要独孤雪对宁朝没价值,澹伯侯也用不着派那么多人来除掉自己的女儿了,哪怕就是给澹伯侯添堵,苏棠也得把独孤雪送回去,虽然这对独孤雪来说可能有点残忍,但苏棠不会因为自己一点恻隐之心就不顾大局了。
“明日一早,不论铁柱醒不醒来,都带他去边关。”
苏棠决定明日就走,这事没人告诉独孤雪,第二天出发的时候,独孤雪才知道,她冲苏棠道,“你是大夫,你清楚铁柱大哥的情况,他受不得颠簸!”
独孤雪会反对是意料之中的事,苏棠很平静的看着她,“你是要我把他丢下吗?”
独孤雪要的是苏棠留下救铁柱,但她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她离开宁朝京都的时候,苏棠肚子已经有那么大了,她连孩子都不顾来边关,显然是有事,不可能为了她和铁柱耽搁太久。
苏棠给她的选择要么带铁柱走,要么把铁柱留下。
铁柱受那么重的伤,留下必死无疑,跟苏棠走,还有一线生机。
独孤雪别无选择。
白鹭帮独孤雪收拾东西,苏棠出门去,陈青过来道,“东西都搬上马车了,随时能出发。”
苏棠点头,“把铁柱抬上马车就走。”
两暗卫把铁柱抬出门,独孤雪和铁柱坐一驾马车,半夏和白鹭坐一驾马车。
妇人和男人站在院门口,目送马车走远,消失在视线中。
刚收回眸光,就听身后宝儿在唤他们,“爹爹娘亲,这是什么东西?”
两人回头,就被宝儿手里拿着的大金锭子闪了下眼睛。
那么大的金锭子,足有十两。
妇人忙问道,“这是哪来的?”
宝儿仰头看着自己的娘,回道,“是那漂亮夫人身边的丫鬟姐姐给我的,她还说枕头下给娘留了东西。”
妇人赶紧回屋,结果上台阶的时候发现地上还有一大金锭子,她以为半夏就给了宝儿一个,结果是两锭,宝儿年纪小,没见过金子,觉得没多好玩,就丢了一个在地上。
别说宝儿了,就是他们也没见过这么大的金子啊。
妇人捡起金锭子,进屋后,三步并两步走到床边,将枕头掀开,就看到了枕头下的金簪和一对东珠耳坠。
男人走过去,妇人声音都颤抖,“咱们不过是把院子借他们住了三天,他们也向我们道谢了,竟然还送我们这么多钱和东西……”
他们这小院子里里外外加起来也不够十两啊。
他们这是遇到贵人了啊。
第922章 边关
宽阔的官道上,马车不疾不徐的往前驶去。
虽然苏棠没有为铁柱再在农家小院逗留,但毕竟他伤的严重,不宜颠簸,是以马车没有像来的时候那样赶,速度慢不少。
信安郡王骑在马背上,扭脖子动肩膀,打了三天地铺,这会儿他是腰也酸背也痛,浑身不舒坦。
沐止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他们在府里也没少打地铺,但垫一床被褥和两床被褥差别大了去了。
齐宵斜了他们一眼,脸上是不加遮掩的鄙夷,“要说还是柏庭兄厉害,坐怀不乱。”
不像这两货,想起来他就一肚子气。
齐宵夸谢柏庭,信安郡王和沐止没话反驳,小院隔音效果几乎没有,他们都是习武之人,隔壁要有什么动静,他们会听得一清二楚,还以为会饱受折磨,没想到什么动静都没有,不能不佩服柏庭兄的忍耐力。
信安郡王他们在心底佩服谢柏庭,然而坐在马车里的苏棠,此刻正在心底一遍一遍的问候某个对她动手动脚的混蛋。
住小院的时候都没这么不老实,这厮摆明了是想在马车里要她,苏棠吓的抓紧了在她腰间作乱的手,她也知道他忍的辛苦,但他们在赶路啊,而且周围都是人,她可没他那么厚的脸皮。
只是苏棠只有两只手,抓住了谢柏庭的手,就捂不住嘴了,被他亲的身子软成一滩春水,脑袋迷迷糊糊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开了手搂上他的脖子……
等她反应过来,已经阻拦不住了。
苏棠能做的只有咬紧唇瓣,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陈青赶着马车从一块大石头上碾过去,马车歪斜,苏棠魂都差点飞了。
……
马车外,春意盎然。
马车内,春色无边。
……
马车一路未歇,到午时才在官道边的路边摊前停下。
谢柏庭从马车上下来,意气风发,精神抖擞,苏棠精神就没那么好了,只当她是坐马车累着了。
吃面的时候,谢柏庭给苏棠夹酱牛肉,“身子太弱了,多吃些。”
苏棠那叫一个气啊,恶狠狠的瞪他一眼,把酱牛肉塞嘴里,下一秒好看的脸就疼变了形。
气头上,她咬到自己舌头了。
疼的她是眼泪直飚。
谢柏庭心疼坏了,“你慢点儿吃。”
苏棠气的拿眼刀削他,“还不都怪你。”
“……是,都怪为夫夹的牛肉不好。”
隔壁桌,信安郡王听到谢柏庭这句直接就喷面了,喷到对面坐的齐宵一脸。
齐宵的脸黑的成煤炭一样,他怀疑信安郡王是故意的!
报复他让他打了三天地铺!
信安郡王没差点呛死过去,沐止看他,“你这么大反应做什么?”
信安郡王咳了好几声才惆怅道,“忽然明白了父王母妃嫌弃我的原因。”
刚刚苏棠和谢柏庭这一幕,他也遇到过啊。
他和冯媛一桌吃饭,他说着京都近来发生的有趣事给冯媛听,冯媛边吃边笑,结果乐极生悲,一个不小心把舌头给咬了,疼的眼泪直往外涌。
他也担心,“吃饭都不会吗?”
冯媛气道,“还不都怪你。”
他抗议,“这怎么能怪我呢?”
“就是怪你!”冯媛道。
本着好男不跟女争的原则,他道,“确实怪我,怪我没想到娶的媳妇连饭都不会吃,一会儿哥教你吃饭。”
冯媛气的不理他,再开口是当着他母妃的面喊他“哥”。
母妃听的皱眉,“怎么能喊他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兄妹。”
冯媛就道,“是相公让我这么喊的。”
然后他就被自家母妃劈头盖脸骂了一顿,还让阿媛别事事依着他。
信安郡王郁闷,他当时怎么就没想到把锅甩给菜呢,看来有必要和柏庭兄学一下怎么甩锅了。
吃完面,继续赶路,这回说什么,苏棠也不肯和谢柏庭同坐一驾马车了,这厮蚀骨知味,意犹未尽,她还想多活几年呢。
进不去马车,某世子爷就只能和信安郡王他们骑马了。
谢柏庭他们骑马不到一天半的路程,苏棠坐马车赶路两天也能到,因为带上铁柱,用了整整三天的时间才抵达边关。
马车往军营驻扎地奔去,马蹄带起黄沙,离军营还有一里地,就能听到军营方向传来的整齐划一的训练声。
将士们守在军营外,见到骑在马背上的谢柏庭和信安郡王他们,忙冲军营里喊,“快去通知大将军他们,护国公主到了!”
马车在军营前停下,谢柏庭翻身下马,去扶苏棠下马车。
苏棠才从马车里钻出来,将士们就跪下给她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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