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后病弱世子被气得活蹦乱跳 第615章

作者:弱水一瓢 标签: 穿越重生

  如果眼神能杀人,谢柏庭他们在踏入营帐的瞬间就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谢柏庭和信安郡王他们进去,程大将军起身,笑道,“原来是宁朝靖南王世子亲自前来,若非有世子和尊夫人,我们东厥五皇子至今还流落在外呢,有失远迎了。”

  这话要在别处说,没一点毛病,可在这场合说,就显得太虚伪了。

  嘴上礼数周到有什么用,要真心存感激就让他们把粮草带走。

  谢柏庭淡笑一声,笑容未达眼底,“程大将军说笑了,有失远迎这话该本世子说才是,在军营久等不到程大将军尊驾,只好带人来这里迎接了。”

  程大将军脸色僵了僵,复又笑道,“让靖南王世子白跑一趟了,这批粮草是送来给东雍的,具体情况我已经告知扶风王世子。”

  信安郡王暴脾气,登时压不住,“约好的日子送粮草,现在距离边关咫尺之遥,却反口说给东雍的,这是拿我们宁朝开涮呢?”

  程大将军知道宁朝不好应付,一个扶风王世子就够他难招架了,现在又多了靖南王世子几个,更得小心应付才行,他道,“我只是奉命行事,还请诸位莫要为难我。”

  到底谁在为难谁?!

  见过倒打一耙的,还没见过这么倒打的。

  把粮草许给他们宁朝,又卖给东雍,这是嫌宁朝和东雍打的还不够火热,在一旁可着劲的煽风点火呢?!

  程大将军接着道,“今儿天色太晚了,几位又奔波而来,今晚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明儿再商议不迟。”

  谢天养也看着谢柏庭他们,好不容易兄弟重聚,都还没好好叙旧,实在不想他们为一批粮草吵起来,他不了解独孤邑,但他在宁朝待了好几个月,他不信独孤邑能从谢柏庭他们几个手里带走粮草。

  谢柏庭他们入座,东厥士兵端来饭菜和酒,没人再提粮草的事,也没人说话,就好像在饭馆里吃饭,谁也不认识谁一般。

  吃完了,独孤邑就起身走了。

  出了营帐,跟在他身后的侍卫不放心道,“东厥平都王和靖南王世子他们关系极好,粮草……”

  独孤邑嘲讽一笑,“你太高看平都王了,他连个运粮官都抢不到,他拿什么帮靖南王世子抢粮草?”

  东厥顺义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顺义王帮他们东雍,他靖南王世子就算本事再大,在东厥的地盘也施展不开。

  带那么多铁骑兵来有什么用,在东厥的地界,就不信他靖南王世子敢直接动手抢。

  烧他们东雍的粮草,最后连累自己没粮草可用,想到宁朝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独孤邑心情多少好受了点儿。

  然而还没好转片刻,听到信安郡王和谢天养有说有笑的声音,面庞又狰狞了起来。

  谢天养领着谢柏庭和信安郡王他们往营帐走,信安郡王问他什么时候认祖归宗的,谢天养就把自己认祖归宗的经过告诉谢柏庭他们知道。

  事情从他离开宁朝都城回东厥说起,半道上碰到拓跋擎遇刺,拔刀相助,把苏棠的解毒丸给拓跋擎的事,大家都知道,不用多说。

  他救了拓跋擎后,就回了东厥,其他地方他都逛遍了,就被马带到了都城。

  也不知道该说他运气好,还是该说他运气不好,到都城没待两天,就成了突厥通缉犯,苏寂当日没能射杀的东厥刺客首领,负伤逃回了东厥,无意间发现他在街上晃荡,当即派人追杀他,那段东躲西藏的日子就不提了,知道都城没有他容身之地,就想逃去别处,然而还没出城,就被人给抓了。

  他被抓到了顺义王府,被关在了顺义王府私设的牢房里,被施以酷刑……

  回忆到这里,谢天养越发觉得苏棠是他命里的贵人,苏棠帮他找到了亲人,拓跋擎急于找到他这个流落在外十几年的弟弟,快马加鞭赶回东雍,回到东厥都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画他的画像,让人到处张贴,要以最快的速度把他找到。

  然而画像才交到安都王府管事的手里,管事的就疑惑道,“这画像上的到底是什么人?顺义王府前些日子满大街的张贴告示找他,王爷好不容易回来,也急着找他……”

  拓跋擎听到顺义王找谢天养,猛然从椅子上站起来,“王叔也在找他?!”

  管事的点头道,“贴了好几天的告示,前个儿已经把告示撤下来了,应该是把人找到了。”

  拓跋擎脸色大变,他知道谢天养为了救清阳郡主,坏了顺义王的好事的,顺义王找谢天养绝没有好事。

  拓跋擎为了救弟弟,也是豁出去了。

  没有先请示东厥皇帝,他直接带人去了顺义王府,问谢天养在不在顺义王府里,顺义王府的人矢口否认,拓跋擎也没废话,直接就带人闯顺义王府,等他找到谢天养的时候,谢天养已经被鞭子抽的遍体鳞伤,奄奄一息,刺客统领正拿烧红的烙铁准备烫谢天养。

  没法找谢柏庭和苏寂他们出气,刺客首领把气撒在谢天养身上,要慢慢把他折磨而死。

  最后那烙铁被拓跋擎烙在了刺客首领的胸前。

  看到谢天养的凄惨模样,拓跋擎想杀了顺义王的心都有了,谢天养见是自己救过的人赶来相救,心头一松,昏了过去。

  拓跋擎把他抱出顺义王府,出门的时候,正好碰到顺义王回来。

  顺义王哪忍得了自己王叔的脸面被一个小辈如此挑衅,逼拓跋擎把谢天养放下,拓跋擎冰冷了声音道,“他的命,王叔你要不起!”

  顺义王觉得可笑,别说谢天养一条贱命了,就是拓跋擎的命,他这个王叔也没放在眼里。

  他知道是谢天养救了拓跋擎,是拓跋擎的救命恩人,但谢天养两次坏他好事,他命该绝。

  更重要的是拓跋擎这么大张旗鼓的闯他顺义王府,丝毫没有把他这个王叔放在眼里,这要真让拓跋擎把人带走了,他这个王叔颜面何存?

  事关脸面,寸步不让。

  一个要带谢天养走不可,一个一定要把人留下。

  气氛有多紧张可想知道了。

  最后要不是东厥皇帝及时派人来传召,会不会真打起来谁也不知道。

  东厥皇帝要见谢天养,顺义王不敢不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拓跋擎把谢天养带进宫。

  等谢天养从昏迷中醒来,已经在东厥皇宫了,一个雍容华贵,美貌中带了几分熟悉的夫人坐在床边抹眼泪,哽咽的唤着他的小名,紧紧的握着他的手道,“你叫娘好找……”

  拓跋擎也眼睛湿润的朝他唤道,“弟弟。”

  他当时就懵掉了。

  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可都不用掐自己,浑身的鞭子伤足以告诉他,他不是在做梦。

  他找到家人了。

  他找到娘和大哥了。

  他还有了爹。

  失散的一家人终于团聚,又哭又笑。

  顺义王则跪在殿外,为差点错杀了自家皇兄寻找十几年的五皇子而请罪。

  虽说不知者不为罪,但顺义王私设刑牢,禁锢无辜之人,不罚就是纵容,东厥皇帝杖责了他四十大板,顺义王最后是被抬着出宫的,养了足足半个月的伤才出门。

  谢天养说完,信安郡王拍他肩膀道,“不怪你帮不上忙了,就冲你和顺义王结下的梁子,你能顾好自己不让我们这些做兄弟的担心就不错了。”

  “争权夺势,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西,作为兄弟,我对你就一个小要求,干倒顺义王,不要让我们这些远在千里之外的兄弟为你担心。”

  谢天养,“……”

  小要求?

  干倒顺义王?

  拿什么干?

  棒槌吗?

  他何其有幸有一群这么看得起他的兄弟,谢天养抬手扶额,蓦然想起他们给过他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

第957章 不敢

  当初京都一别,还以为这辈子再难碰到,没想到才几个月就又见到了,要不是明日还要解决粮草问题,他们都要把酒言欢,彻夜促膝长谈。

  不打扰谢柏庭他们休息,谢天养准备走人,道,“条件有限,招待不周了。”

  信安郡王瞥了眼营帐内足以睡得下他们五个的大通铺,一股心理阴影爬上来,信安郡王没有丝毫犹豫果断把入乡随俗,客随主便几个字抛诸脑后,勾着谢天养肩膀道,“我们几个要分开睡。”

  谢天养,“……???”

  谢天养诧异信安郡王会说这话。

  他可是知道信安郡王他们之间的感情有多好,竟然要分开睡?

  而且不止信安郡王有这想法,其他人除了什么都不知道的扶风王世子,都坚持要分开睡。

  大晚上的当着东厥和东雍人的面打起来,这不是让人看笑话么?

  只是这里是临时落脚的地方,帐篷有限,没法再匀几个出来给他们,好在这大通铺是用长凳和木板拼起来的,谢天养让人把大通铺分开,勉强算是解决了他们分开睡的问题,至于睡姿不好,大半夜翻身摔床下,就不是谢天养能管得了。

  这一晚睡得信安郡王腰酸背痛,就差腿没抽筋了,睡觉的时候精神抖擞,睡起来萎靡不振。

  一晚上从床上翻下来四回,就问还有谁。

  这还是靠营帐睡的,不然八回都打不住。

  齐宵沐止情况要好一点儿,但也翻下来一两回,唯有谢柏庭,睡得很香。

  信安郡王揉着肩膀向他请教,“你怎么没翻下床?”

  谢柏庭云淡风轻给了三个字,“习惯了。”

  信安郡王,“……???”

  齐宵沐止也是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这怎么习惯?

  谢柏庭能告诉他们,自家娘子睡姿不大好,喜欢往外挤,经常挤的他睡到床边沿,一个翻身就能滚下去的那种吗?

  这小榻虽然窄,但比他娘子给他睡觉的地方已经宽敞一倍不止了。

  谢柏庭,“……”

  吃过早饭后,就开始忙正事了。

  谢柏庭没打算在东厥多待,争取今日就把粮草问题解决,但东厥程大将军不是一般的难缠,不论谢柏庭和信安郡王他们是好言游说,还是暴怒威逼,他始终就一句话,他虽然是运粮官,但粮食往哪儿运,他做不了主,他只是听命行事。

  态度如此敷衍,摆明了是向着独孤邑的。

  但有谢柏庭和扶风王世子他们在,这十万担粮草独孤邑也没法带走,还是僵在那里。

  商议了一天,几次差点打起来,但没人提平分两个字。

  谢柏庭要把粮草一粒不剩全带走,独孤邑不止想把粮草带走,他连谢柏庭他们的命都想收了,程大将军还是那话,他只是送粮食的,不愁吃不愁喝,开这样的口,那是两边都不讨好,犯不着。

  商议到傍晚,不欢而散。

  回营帐的路上,齐宵道,“这样商议,就是商议十天,也不会有结果。”

  就算有,也不会是向着他们的。

  谢天养小心翼翼道,“要不……平分?”

  “不可能!”

  都不用谢柏庭说,信安郡王他们几个就异口同声了。

  信安郡王瞪谢天养,“你到底向着哪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