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弱水一瓢
这问的是句废话。
靖南王世子就不敢抱护国公主之外的女子,不是护国公主还能是谁。
苏棠眸光从小将脸上扫过,把他的焦急和惊喜都收于眼底,神情淡漠道,“是去找我的?”
小将点头道,“大将军派我去宁朝请您。”
还真拿她不当公主看,只当是个寻常大夫,想使唤就使唤呢。
苏棠心底火大的很。
谢柏庭则问道,“你们澹伯侯世子病情加重了?”
小将摇头,“不是世子,是二皇子。”
宁朝挂了免战牌,城门紧闭后,东雍军营的消息也阻断了,这东雍小将不说,谢柏庭还真不知道东雍二皇子也染上了瘟疫。
苏棠坐在谢柏庭怀里,对东雍小将道,“前面带路。”
小将都感动了,不用请就来了,知道二皇子情况危急,比他还着急,当真是菩萨心肠。
有护国公主在,一定能解决他们东雍的瘟疫之患。
小将心底感动的稀里哗啦的,然而进了他们东雍大营,小将就知道他想多了,苏棠急着要见的不是他们东雍二皇子,而是自己的兄长。
营帐内,澹伯侯在看军医给二皇子喂药,药没多大效果不说,还喂不进去多少。
澹伯侯忧心忡忡,外面小将快步进来道,“大将军,宁朝护国公主来了。”
澹伯侯一听就道,“快领她进来。”
小将道,“宁朝护国公主要先见她的兄长。”
澹伯侯眉头一沉。
军医道,“侯爷,不可再耽搁时间了……”
澹伯侯看了眼躺在床上的二皇子道,“带护国公主去见她兄长。”
军营大大门口不远处,苏棠和谢柏庭在马背上,没有下来,阳光打在他们身上,像是蒙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小将跑过来,微微喘息道,“大将军同意了,你们随我来。”
谢柏庭下马背,把苏棠抱下来,跟随小将朝关押苏寂的牢营走去,身后还跟着六名官兵。
牢营看守严密,三步就有一小兵把守,小将走过去,对看守小兵道,“把牢房打开。”
把守小兵掀开营帐,苏棠就看到了铁栅栏,几乎是瞬间就被怒火席卷,她拼了命才把怒气压下。
可压下的怒气,在进了营帐后,看到被绑在架子上,垂着脑袋,双肩还穿着琵琶骨的苏寂,怒火又瞬间迸发出来。
“大哥!”
她双眸赤红,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她知道自家大哥被穿了琵琶骨,可东雍拿大哥的命求着她解瘟疫,竟然还绑着她大哥!
苏棠喊了一声,但是被绑的人没反应,苏棠快步走上前,就发现苏寂浑身发烫,昏死过去了。
苏棠急的去拽绑着苏寂的铁索,谢柏庭拦下她道,“我来。”
他抽出削铁如泥的匕首,就把铁索劈断。
看守小兵愤然阻拦,“谁准你们这样……”
他还没靠前,谢柏庭脚一抬,小兵就飞了出去。
澹伯侯来牢营,就看到小兵从关押苏寂的牢营飞出来,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他脸拉成马脸长。
等澹伯侯进牢营,谢柏庭已经把苏寂从架子上解下来,扶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苏棠撕开苏寂肩膀处的衣服,看到伤口处的溃烂,她气的手都在颤抖。
澹伯侯走进来道,“人见过了,该去治病了。”
苏棠气疯了,她大哥命都快被他们折腾没了,还想她去帮着救人?!
她现在只想杀人!
苏棠侧头怒向澹伯侯,面如寒霜,“我要见独孤邑!”
澹伯侯道,“我没时间和你耽搁。”
苏棠站起身来,“我人就在这里,有本事你就从我脑子里把药方子挖出来。”
“没本事做到,就我说什么你做什么!”
还从来没人和他这么说过话,便是他们东雍皇帝都没有,澹伯侯脸色很冷。
他本来还想威胁苏棠,进了他们东雍军营,就是他砧板上的鱼肉,他说了算,没想到苏棠比他还狠,直接就告诉他,除非她心甘情愿,否则休想从她嘴里逼出药方来。
丢下这一句,苏棠就蹲下来,道,“端茶来。”
小将不敢去,看向澹伯侯,澹伯侯摆了下手,小将才出去。
很快小将就端了盏茶来,苏棠从怀里摸出一玲珑锦盒,从里面取出一颗用蜡密封的药丸,塞苏寂嘴里,又用茶水送服。
等苏寂咽下,苏棠强忍眼泪看他肩膀上的伤口,让谢柏庭帮着把铁钩取下来。
谢柏庭先取的左边铁钩,苏寂生生疼醒过来。
取右边钩子时,苏寂又疼晕过去。
苏棠心疼如刀绞,握着取下来铁钩的手恨不得把铁钩捏的粉碎,这时候帐帘掀开,一道声音传了来,“父亲找我来做什么?”
是独孤邑的声音!
苏棠猛然起身,她把手里沉甸甸的铁钩塞到谢柏庭手里,而后看向独孤邑,“是我找的你!”
独孤邑看向苏棠,苏棠问道,“你是当着我娘和我弟弟的面穿的我大哥的琵琶骨,是也不是?!”
清冽的声音被怒气裹挟,直接朝独孤邑砸过去。
不过独孤邑没把苏棠的愤怒放在眼里,嚣张道,“不错。”
“很好!”
苏棠话音落下的瞬间,谢柏庭身子一闪,速度快到澹伯侯还没反应过来,耳边就传来了自己儿子歇斯底里的惨叫声。
第988章 挟持
营帐内,闵国公坐在矮桌前,在用心的擦试弓和箭。
王将军打开帐帘进去就看到这一幕,他知道苏棠给闵国公治胳膊上的旧疾了,闵国公每日都找军医帮着施针,他高兴的眼泪涌出来,“国公爷能用弓箭了?”
闵国公受伤之前,弓箭术和已故的澹泊侯世子并称东雍“二绝”,两人弓箭术在伯仲之间,难分高下。
闵国公肩膀受伤之后,他就再没见他碰过弓箭。
如今又碰弓箭了,叫王将军如何不开心,闵国公对他有活命之恩,他比谁都希望闵国公好。
闵国公道,“还不能,只是勉强能拉开了。”
才勉强能拉开……
王将军忙道,“国公爷旧疾未愈之前,切忌用力。”
“我知道。”
闵国公把手中擦拭弓箭的帕子放下,道,“来找我有事?”
王将军忙道,“靖南王世子和护国公主来军营了。”
闵国公眉心陇紧。
澹伯侯只把雪儿送去宁朝,他们竟然还来了,看来苏寂病到护国公主非来不可的地步了。
“他们带了多少人来?”闵国公问道。
“就他们两个。”
“……”
准备起身的闵国公,抬头望着王将军。
王将军又默默补充了一句,“还有一匹马。”
“真是胡闹!”
就算东雍迫不及待求着她护国公主解瘟疫,不敢把她怎么样,可这里到底是东雍大营,光是主营就驻扎了九万大军,他们两个人就敢闯东雍大营,不要命了吗?!
朝廷已经派了好几位太医到廉州府治瘟疫,一旦太医找出救治办法……澹伯侯就算不敢杀她,未尝不会拿她的命向宁朝提条件。
为了苏寂这位并没有血缘关系的兄长,护国公主当真是豁出去了。
在想到独孤邑和独孤雪兄妹,闵国公眼底尽是失望。
不放心的他,大步流星的出了营帐。
知道苏棠去见苏寂了,闵国公朝关押苏寂的牢营走去,才走到半道,就有一小兵往这边跑,老远就道,“闵国公,不好了,宁朝靖南王世子穿了澹伯侯世子的琵琶骨……”
闵国公急切的脚步戛然而止,他以为自己幻听了,“你说什么?!”
小兵赶紧又重复了一遍。
闵国公只觉得头重脚轻,眼前有点发黑。
他以为苏棠和谢柏庭两个人一匹马闯他们东雍军营已经够大胆够不要命了。
竟还是小瞧他们的胆色了。
在东雍大营,在澹伯侯的地盘上,他们就敢穿独孤邑的琵琶骨……
竟然还成功了?!
虽然独孤邑让他失望,但毕竟还是他嫡亲的外甥,就这么被穿了琵琶骨,闵国公作为舅舅不能不生气。
可想到独孤邑对苏寂的所作所为,闵国公又觉得这后果是他自找的。
闵国公道,“澹伯侯人呢?”
小兵忙道,“他就在牢营里。”
闵国公心头一震,“宁朝靖南王世子是当着澹伯侯的面穿的世子琵琶骨?!”
小兵不想点头的,总感觉像是在做梦,可这却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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