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二阑
但是不管如何,那都是找到苏幕之后的事了!
事关女巫,风飒之前那点私人情感算不得什么了,现在他只想看见对方平平安安的。
可……若是她不想见自己……
祁岁说完后,就一直在观察风飒的表情,看见对方脸色变得难看后,他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来,继续刺道:“你好好想想,真的有这么巧吗?你以来,她就不见了!明明不久前,她还在沙发上和我聊天呢!”
风飒脸色铁青,但是也没有失去理智。
三三的离开,神秘事件观察局似乎知道是怎么回事,还让他别管了。
也就是说,三三可能在被人监管中,她的行动并不是自由的。
所以,主动避开他的可能性是有,但是不高。
她可能是被迫离开,也可能是恰好离开,更大胆一点猜测,她还有可能是去见黑鸢了!
毕竟明面上三三还挂着珊珊的身份,黑鸢说不定知道她!
可能性太多了!
步初初已经让人去调监控找人了,而风飒则没有理会祁岁,选择和步初初打探消息。
步初初起初不知道温忱的事,她出来的时候,温忱已经走了,但是后来她和旁人聊天的时候,被打听过“和你聊天的那个苏幕,她是什么身份啊,怎么会和温少一起过来”之类的问题,所以她也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第103章 :“鲜血中会开出玫瑰吗?”
“小苏幕是和温家的少爷一起过来的,那位,可以说是顶级豪门世家的继承人了。”
“为什么会在一起?我也不知道呢。”
“温少吗?说起来,也有一会没看见他了,而且……他手底下的欧先生已经走了。”
步初初微微笑了,手指勾过耳畔的发丝:“如果找不到苏幕,而温少也不见了,他们可能是一起走了哦。”
温少。
风飒握紧了拳头,就是这个人带走三三的吗?
顶级豪门世家?这样的身份,确实有可能毫无声息地带走三三!
但是很快,步初初就遗憾地接到消息,包括大厅的监控在内,所有的监控回放,都被人毁坏了,无法观看。
步初初一下子就严肃起来:“有预谋的?刚才查下毒的那只老鼠时,监控明明还好好的!”
贺青远远听见了步初初的声音,她若无其事地偏过头,监控自然是她找人毁的。
证据是没有了,可是……被温少看见了……
想到这,她就止不住的心慌。
温少会再在意吗?会因此讨厌她吗?
他不是不在意苏幕吗?连件礼服都没有给对方买!
欧承泽也全程旁观苏幕被人欺负!
现在又算什么?
是觉得对方可怜吗?
可是,那样的女人,根本就配不上他!
……
这一场宴会,可以说是聚齐了想搞事情的人。
贺青想对付苏幕,不便被监控拍到;谢无意的人酒中下毒,也不便被监控拍到;就连苏幕,也在暗中游走,甚至为了不被拍到,在窗外的墙上小心爬行。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目的,而这些目的聚集在一起,就导致了事情无比混乱。
酒中有毒、突然出现的黑鸢、苏幕失踪、监控被毁、三楼玻璃破碎、欧承泽带走的胖男人……
想要理顺全部的事件经过,基本是不可能的。
尤其欧承泽已经离开,那人可不是问什么就会答什么。
种种事情结合,恐怕就连贺青和谢无意,都无法完全理解今晚发生了什么。
也只有被贺青设计,从而将计就计,打乱了谢无意计谋的苏幕,才真切的明白前后所有事情。
所以,风飒的调查陷入了僵局。
事实上,那时候,现场是有人看见一个女人带着苏幕离开的,但是女人回来的很快,而且苏幕似乎是自愿和她离开的。
女人只说是苏幕想找卫生间,而她有意交好,给指了下路而已。
没有监控,谁也不知道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关于苏幕离开大厅后的事情,查不到更多了,但——
提出要求后,风飒看到了温忱的照片。
就在那一刻,他的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个装扮……这身气势……
实在太像三三卧室的书中夹杂的那张照片中的男人了!
三三为什么会留他的照片?
他又到底和三三是什么关系?
无数的疑问堆积在一起,得不到解答。
但是无疑,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温忱,这个男人,一定和三三离不开关系!
风飒扫过整片大厅,想到自己刚才听到的消息,血液都泛起凉意。
温忱进来时,曾当众要牵三三的手……
可恶!
他咬着牙,将“温忱”两个字发给了杨叶,另外还有需要调查的地方,也全部一条一条,耐心地发了出去。
……
“砰!”
熟悉的、装了消音器的枪响声。
“砰!”
装着牛奶的杯子掉落,碎裂。
少年应声倒地,眸中还带着惊讶和迷茫。
白色的液体和红色的鲜血混合在一起。
苏幕站在温忱身后,亲眼见证了男人敲门、拔枪、射杀的过程。
干脆利落,没有一点犹豫。
就和那时杀曼尔一样。
那开门的年纪不大的少年,在几秒钟前,还在欢快地应声:“是小铭吗?你的书我已经看完了!正打算去楼上送给你呢!”
然后,鲜活的声音在开门那一刻止住,变成一点疑惑:“你是……”
所有的话都消失在了嘴边。
远处明明有汽车的鸣笛声,苏幕却觉得这一刻是极为安静的,安静到她听到了男人手腕上的手表,时针转动的声音。
滴。
十点了吧。
她确定自己的语气是平稳的:“为什么要杀他?”
一个也许不到十五岁的少年。
温忱背对着她,慢慢蹲下,用刚才握着枪的手,将少年的眼睛闭上。
“谁知道呢?”他说。
谁知道呢。
苏幕无声重复了一遍。
不知道为什么要杀,仅仅是因为任务,就杀了对方吗?
“也许他该死。”她听见自己用平板无波的语气这样说。
不知是说给温忱听,还是是说给自己听。
温忱似乎因这可笑的话,短促地笑了下:“没有人该死。”
“那我呢?”
“你?”温忱站起身,“是啊,差点忘了,珊珊小姐犯的可是假扮女巫的罪呢,那的确该死。”
苏幕后退了一步,那人身上的阴鸷和戾气太重了。
温忱回头看她,不知想到什么,饶有兴趣地问了句:“鲜血中会开出玫瑰吗?”
苏幕凝视着他,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男人语气含笑,却举了起枪:“回答我。”
心跳因为紧张而剧烈跳动着,苏幕察觉气氛有些古怪。
温忱杀完人后的反应,和她想象的有点区别。
没有人该死?
他居然会这样说。
可是明明执行命令,开枪的就是他啊。
但凡他有一点不情愿,都不会这样干净利索的开枪吧?
苏幕盯着男人,对方手指微微动了下,有用力的趋势。
她瞳孔一缩,下意识闪向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