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民国好好学习生活 第170章

作者:老实头儿的春天 标签: 种田文 穿越重生

  珍卿很奇怪地看他,笑着说了一句不用。

  陆三哥就坐在椅子上,把自己的海拔降低些,感兴趣地问她,这是什么那是什么,你们怎么给它分类的。

  珍卿就给大概解释:国画颜料一般分为三种,一般就是植物颜料、矿石颜料,还有金属颜料。

  国画颜料用起来很麻烦,尤其是矿物质的颜料,要经过研磨、澄漂的过程,颜料真正要用的时候,也要用特制的胶来调。若想用金、银来作画,那麻烦事还要多呢……

  陆三哥挺好奇:“如此说来,西洋管装颜料倒是方便,以后的潮流,国画颜料会被替代吗?”

  珍卿仰着头想一想,“嗯”了一长声说:

  “我觉得嘛,不至于全部代替。国画颜料和西画颜料,表现力和稳定性,是不太一样的。

  “国画的保存和展现,一定要经过装裱。李师父给我讲过,西洋的化学颜料,经过拓裱之后,很容易褪色或脱落,稳定性不如矿物颜料好……

  “所以传统的国画家,并不青睐化西洋化学颜料……”

  陆三哥听得很受教,对颜料如数家珍的小五,在他面前,俨然是一位学识丰富的大师了,而他是个虚心的小学生。

  徐妈出来给他们倒茶,见兄妹俩都蹲在地上,兴致勃勃地在讲话,她诧异地问:“先生、小姐,蹲得腿不麻吗?把东西放桌上看吧……”

  才发现自己也蹲着的陆三哥:“!!!”

  他什么时候蹲下来的,怎么一点不记得啊。他赶紧站了起来。

  珍卿也有点蹲累了,站起来蹦跶两下,见三哥僵僵地站着不动,关切地问:“三哥,你是不是腿蹲麻了啊?你学我蹦两下就好了。”

  说着她欢快地蹦跶了两下。

  三哥觉得她像只欢快的小青蛙。

  但他并不情愿自己像个大青蛙,所以他肯定不会瞎蹦跶的,他直接催她去洗澡换衣服。

  珍卿说把颜料收一下再说,因为有的国画颜料有毒,不认识最后不要乱碰的。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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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家庭生活之悲喜

  这一天下午六点钟, 麦特林路南边的杂货铺前,一辆黑色汽车停在大榕树下面。

  陆浩云立在车后树荫下,身上也染上了夕阳红, 他像笼罩在霞光中的神祗一样,有一种神异的俊美——引得路人频频观望。

  满目的橙色霞光, 让街上的景物行人, 似乎多了安逸祥和。

  实际上, 这天气谁也安逸不了。

  傍晚天气沤热地很, 人们在沤热里为生计奔波着。

  陆浩云感觉里衣汗透了, 强光也让人无所遁形。

  不过他决不容许自己,大庭广众下衣冠不整,也不愿像歇凉的市民一样, 掇个小板凳缩在最浓密的树荫下。

  所以他一直忍耐着。只是后悔没戴太阳镜。

  他跟徐师傅吩咐一声,徐师傅拐过一条街道,不晓得干什么去了。

  过了一会儿, 他看到一些男女学生——中午在东林路上看过的, 陆陆续续走到街口, 边走还边讨论着什么。

  陆浩云在南边车后头,而那些学生到北边等电车, 并没有人留意到他。

  陆浩云又等了五分钟, 才听到急促的皮鞋声,向他这个方向跑过来。

  来人跳过来拉着他, 声音里满意是歉意:“三哥, 你等急了吧, 唉呀, 你衣服都湿透了。该死该死, 早知道我早点出来, 晚上给荀学姐打电话了。”

  三哥感觉都快晒化了,颇无奈地问:“你怎么最后出来?”

  珍卿正准备回答,见徐师傅急步过来,手上还捧着一个绿豆刨冰。

  他忙不迭地递给珍卿,催促道:“杜小姐快吃,这天气也太热,我一路走来挺快,它还化了不少。”

  珍卿打量三哥的神情,他不太让她吃外面东西,说外面的食物不洁净。

  陆三哥像她肚里的蛔虫,他用手帕擦着脸上的汗,状似不经意地说:

  “这个仙草冰室的刨冰,做了快有二十年,我十三岁的的暑假,经常来这里吃,还是较洁净的。你先吃一点,剩下的给我。”

  海宁的夏天比禹州热太多,珍卿也矫情不起来,赶紧用勺子挖着吃了几口。

  三哥就招呼她上车,珍卿狐疑地问:“冰盏不还人家吗?”

  徐师傅乐呵呵地说:“一个冰碗值得什么?”

  珍卿看了三哥一眼,心里不由啧啧,只有财大气粗的主人,才能有这么财大气粗的司机。

  不过,这车子也晒得太烫,屁股都快被烫熟了。

  珍卿坐上没两分钟,哗啦啦出了两身汗——这绿豆刨冰吃得更爽了。

  陆三哥叫她吃慢点,吃急了要弄得肠胃痉挛的。

  后来就如三哥安排的,珍卿把那堆高的刨冰吃去一半时,陆三哥当机立断地妹口夺食。

  他拿了一只干净勺子,慢条斯理地把剩下的吃完。

  其实,珍卿也知不宜食太多冰,然而在一边看着三哥吃,就忍不住眼巴巴地犯馋。

  陆三哥问她一个问题:“你怎么出来最晚?”

  他既是转移她的注意力,也是怕小五太受学姐的器重。

  珍卿瞅了徐师傅一眼,小声地跟三哥说:“我有一个同学遇到困难,跟荀学姐商议如何安置,就多聊了几句。”

  陆浩云立刻会意,她说的必是姓施的女同学了。

  外面纷传施同学死了,但阿永安排施同学,在他的一处公寓里养病,他自然晓得她没死。

  三哥吃一口刨冰,问:“那安排好了吗?”

  珍卿捧着脸看他吃冰,噘着嘴说:“荀学姐答应帮我,已经有一个去向了。”

  等回到谢公馆以后,暌违半个月的陆三哥,受家阖家人的热烈欢迎。

  晚饭后大家一起坐谈,谢董事长大表三哥之功,说着话就宣布一个很惊爆的决定:

  谢董事长要把花仙子公司的实质股权,拿出百分之十来,转让给她的二女和三子。

  吴大哥首先端不住,他的表现震惊之极,但他脸色变幻半天,终究还是忍耐住了。

  吴大嫂立时不顾体面,跟谢董事长乱嚷起来。

  她说二妹、三弟又不在公司任职,又不懂公司的管理运作,何必叫他们持这么多实股,拿一点干股分红不就行了。

  吴二姐低头冷笑,陆三哥老神在在,杜教授和珍卿他们,就是眼观鼻鼻观心了。

  谢董事长冷笑一声:

  “娇娇上幼稚园以后,你在家中闲得无事,我叫你去商科进修,将来也能做你丈夫的臂膀。

  “你一会儿扯有病,一会儿扯要带孩子,死活不肯去学。

  “如今,一个只会麻将桌上逞威风的闲人,倒来插嘴我的家族事业。谁给你的这个资格,谁给你的这份底气?!”

  谢董事长说得不客气,吴大嫂下不来台了,但所有人都是冷眼旁观。

  吴大嫂看向自己的丈夫。

  她丈夫脸色晦暗之极,正调动全部自制力按捺情绪,根本注意不到她。

  珍卿看吴大哥的手,在膝盖上握成颤抖的拳头。

  自然,他心里一定压抑着惊涛骇浪,一旦汹涌而出,必定会伤人伤己。

  吴大嫂哭着脱口而出:“谁家女人不靠男人养,凭什么我们家就例外,我好好的,倒成了异类!”

  大家神情各异地看他。

  吴大嫂日子过得太舒坦,确实是嘴巴快过脑子。

  客厅里诡异的安静,吴大嫂心里漫上巨大恐慌。

  她自己还理不清楚,什么值得她如此恐慌,但此时此刻她真是后悔失言。

  她企图动用所有的聪明,来弥补自己的胡言乱语,圆合一下这让她窒息的局面。

  可她发现自己头脑空白,不知如何抖个机灵化解尴尬。

  吴大嫂下意识选择逃走。

  吴元礼也跟着走了,仲礼和娇娇倒是没走。

  珍卿不由心内叹息,吴大嫂看似比她母妹精一点,到头来还是一样拎勿清。

  花仙子到底是谢家产业,就算吴大哥真是太子,也由不得他独贪独占。

  更何况吴大哥两口子,最近又让谢董事长太失望。

  她说“谁家女人不靠男人养”,显然是发自肺腑的话,说不得还暗暗鄙视后妈和二姐是劳碌命。

  只不过,她这心思掩饰得深密,直到今朝才道出真心话。

  言归正传,谢董事长态度十分坚决,除了给二姐、三哥股份,还要让他们进公司任事,参与公事的重大决策。

  吴二姐和陆三哥都拒绝。

  陆三哥拒绝得坚定,他既不要公司实股,也没兴趣经营花仙子。

  他还向谢董事长建议,不如把许给他的都转给吴二姐。

  三哥表明态度后,一直缄口不言的吴大哥,一瞬间眼神像淬毒了一样。

  他看向陆三哥时,眼神是蓝幽幽的——仿佛看的不是自家弟弟,而是不死不休的天敌。

  珍卿心惊地收回目光,却见三哥恍若未觉,他安抚性地看她一眼,按着她有点发凉的手。

  谢董事长心意已决,不论二姐、三哥如何说,事情还是不愉快地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