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科举奋斗日常 第118章

作者:冬日迟 标签: 种田文 科举 朝堂之上 穿越重生

  一些观赏树里,掺杂着几棵水果树。

  这应当就是为传闻中的将门虎女姜夫人准备的。

  姜府果然处处可见姜大人夫妻伉俪。

  随着管家走进书房,姜定修穿着一身青色的常服坐在桌案后,见陈延来,他起身,陈延也立即作揖,来之前,陈延思考过要如何自称。

  想过‘小子’、‘属下’等一系列不合适的称呼,最终还是定了‘学生’,“学生见过老师。”他起身作揖,这个自称虽然有攀关系的嫌疑,但举子与座师,再加一个书生礼,实在是太适合日常谈话了。

  文人见面,文学寒暄自不可少,姜大人随意问了几句,陈延答后,他微微点头,又问起了陈延家的豆腐摊子。

  “老师还记得当年之事?”

  本该是忘记的,但奈何家中有一馋猫隔三差五能吃到,又要在他耳边提,就记住了,“也是昔年你想出的法子引人注目,后来都没遇到过,自然记下来了。”

  被夸,陈延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寒暄了有一会儿,姜定修看气氛已经差不多到了,立刻切入了正题,天子要他‘带人’,那就是默许了他把陈延拉到他这一派,那既如此,姜大人并不吝于透出一点消息令陈延‘闻风而动’。

  他不动声色问起了陈延关于农桑方面的事,聊了一会儿,得知陈延手上还有一篇农桑时策还在改的时候,他微笑着说:“若改好了可一拿来我看一看。”

  没想到上门拜访还能有此意外之喜,陈延开心应好,姜侍郎叫他喝茶,不动声色地向他透出他近来可以多准备一些这方向的时策,多想一想事情落到实处后该如何发展云云。

  ‘落到实处’!陈延不是个笨人,立刻想到这是不是陛下给姜侍郎透出的消息……

  聪明人相交,往往只需要一个眼神,陈延很自如的顺着姜大人的话说了下去,说自己如果上岗之后会如何如何,姜定修满意颔首。

  一个时辰就这样愉快地过去了,时间尚早,不到晚饭饭点,陈延便起身告辞了,“多谢老师为学生解惑。”

  “既然你称我一句老师,农事司将来又挂在吏部名下,你我相交之日多矣,便不必如此见外了。”抛去这孩子棋艺差不谈,姜定修对于他还是欣赏的。

  出身微末,能走到这一步,也是万中无一了。

  礼不可废,上位者可以说不必多礼,但他的礼至少还是要维持三五次的,等姜大人再说两次这话,他的礼才能省掉。

  出门时,也算收获满满,陈延跟着管家一路往外走出姜府,心里有些激动。

  陛下真是说干就干啊,实干家,太合他的心意了。

  而姜府内,姜茵茵手捧着一杯奶油绵绵冰一脸惬意回家,发现管家正站在门口,便问:“姜爷爷,今日爹又待了客吗?”一般管家站在门口都是出来送客了。

  “是哟小姐,是个年轻的翰林来了府上拜见老爷。”

  若是母家的老将来拜访,姜茵茵还有点兴趣,听到‘又年轻’、‘又是个翰林’,茵茵立马把他抛之脑后,抱着裹着棉布、装着奶油绵绵冰的木盒奔向了后院。

  她跑起来像是一阵风,声音很大,未过圆形拱门,十分有朝气的声音便传到了后院:“娘,我把奶油绵绵冰买回来了!”

  ……

  作者有话说:

  啊啊啊,大家晚安!

  【今天同办公室里一老师核酸阳了,我目前状态比较稳定,感觉奥密克戎的传染性好强啊……绝对比流感强吧,A病了之后没两天,A旁边的三个老师都发烧了……】感谢在2022-12-13 22:52:26~2022-12-16 00:26:3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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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抱负万千

  ◎与‘卫姑娘’相逢◎

  是夜, 陈延在床上辗转,思绪万千。

  姜大人是天子宠臣,从某种程度上来说, 他的态度就是天子的态度。

  如此重臣,必不会无的放矢, 所以, 他将来要去的第一个岗就是自己的策论提了千遍万便的‘农事’岗吗?

  思及此, 陈延胸中的血有些沸腾!

  很多事, 他本来就怕别人执行不到点上, 如果能自己上,那是最好不过了。

  就是不知道姜大人所提的‘农事总司’准备何时设立,照理说, 他应该在翰林院待满三年……但,姜大人现下就提了此事,设立的时间应该不会那么远。

  陈延推测, 大抵在今年年末亦或是明年年初, 最晚至年中, 不然这话说得就太早了。

  还有,不知他将来的上司是何许人, 改革派还是守旧派?

  他猜会是一个理念与他相合的改革派, 毕竟天子新设部司,是为了看到‘成绩’的。

  所以, 先耕农事!

  先让自己对种地一事有所了解再说!

  -

  前路光明之后, 陈延的心也定了, 一应什么别的东西全部靠边站了, 他先从看农书地志开始, 把京城旁边的一些小县庄看了个遍, 瞅瞅这边历年来种什么田、撒什么种,收成如何。

  对此事有了大概的了解之后,他才好做一个框架。

  想要种好田,田把式不可少,这可不是纸上谈兵能出效果的东西,所以得到周遭寻访一些好的田把式。

  想要寻人,他家里这俩老的小的是不顶什么用的,用银子差人去找那难尽心,他也靠不住,怨不得人说独木难支呢。

  没人,什么想法都施展不开。

  是以,陈延思忖再三,还是在某日下值后赶往了叶府。

  叶衡老早跟夫人通过气,说过陈延是叶家的贵客,不可慢待,叶夫人做事妥帖,也早跟门房们讲过,于是,陈延虽是在傍晚这种不太合礼节的时间上门,门房也恭恭敬敬请他到了前厅。

  大名朝官员无论上下,除了有恩典的,下值的时间都差不多,叶衡这边也才刚到,家里还没摆膳,正换常服呢,听到陈延这个点来,他脱袍子的速度快了些,“去东院叫少爷过来。”

  行色匆匆的三人在前厅会面,陈延起身便道:“延失礼了,此时上门叨扰叶兄与叶伯父。”

  叶问最不喜欢这种虚礼,听罢赶在自己爹之前就拍了陈延一下,“二弟,你我何种关系?亲友上门还得挑时间不成?你有事要来,我府上何时都迎!”

  难见自己的儿子能说出这种话,若是他拿出点这种交友的劲儿放在官场上圆滑些……

  想远了,眼下还是看这陈小子,他是个稳得住的人,等闲不会挑这个时候登家,对于出息子弟,叶衡是不吝于关照些的,“不谈虚礼,贤侄今日来访可有什么难处?”

  “晚辈是来找伯父借人的。”陈延只说借人,没有多言缘由,倒不是因为避嫌,而是此事也是姜大人透给他的,什么时候落地他也不知道呢。这会儿再开天窗跟叶衡说,未免有种小人乍富到处嚷嚷的不庄重感。

  好在大家都是官场上的人,聪明人不多问,只解决问题,叶衡大手一挥,“这有何难,问儿,明日你让你媳妇点些人送你舅兄那去。”

  叶问点点头。

  事儿妥了,饭点也到了,叶衡邀陈延留下用晚饭,陈延要来,叶问和秀秀肯定不能单吃,也到主院这边来了。

  说起来,叶家这么大的府邸,人丁的确不够兴旺,二老爷外放之后,整家老小也就六个人。

  人少若是还不说话,就清清冷冷了,加上叶公老了人易寂寞,又有个小孙女多话,桌上便渐渐没了食不言的习惯。所以陈延还算自在。

  晚饭后,秀秀差人驾车把陈延送回了家,叶府内,叶公与儿子相叹,“这小子起来得比我们想得还要快呢。”

  “听说陛下连续数日召他伴驾,赏赐颇多。”叶衡敲敲桌子,“年纪轻轻伴驾天子而不慌,听说前几日老姜还见了他呢。”

  “嚯。”姜侍郎谁不知道啊,铁杆陛下党,手滑不溜秋谁也不沾,见了陈延,说明:“陛下是把这小子托付给了老姜啊。”

  “爹,如今有几个同僚向我打探陈延的婚事……”陈延一条光棍,父母不在,唯一能担得上亲的还就叶家,“倒有几个不错的,要不要?”

  叶公哼了一声,“你那衙门里的人我还不知道,这小子今后要走什么路你不知道?娇娇小姐守不住的,我倒是已经看到了妙选。”

  “?”叶衡疑惑,“什么妙选。”

  叶公啧啧了几声,“老姜家里,不是有个小巾帼吗?”

  叶衡:……

  “这你也敢想?真要成了,老姜得把陈小子拆了。”

  “就一爱女,拆了又如何。”叶公看得深远呢,“拆个稀烂最后都要拼出个锦绣前程的。”

  …

  叶府的事,陈延并不清楚。

  天热,他坐着马车回家后,快速洗了个澡就匆匆睡下了,隔日下值回来,看见家门口候着的叶管家,他连忙下车。

  “管家喝杯茶再走吧!”陈延拉着他进屋,叫二树上茶,叶管家推拒不得,喝了茶后笑吟吟说:“陈少爷,这些人的身契都在这儿了,夫人说了,尽您差遣,若有不从您可随意责罚。”

  这也是说给后头那些人听的,陈延点点头,送走了管家。

  他这里也不是龙潭虎穴,简单立了个规矩过后,陈延让他们站成一排,把自己的要求说了,“从明个开始,你们就出门去城郊打听打听,周遭谁种田种得好一些,把他们的姓名、家种何田、撒何种、秋收几石,家住何方给我记下来。”

  这要求听着稀奇,但东家是老大,几个小厮只能点头应是。

  “不拘远近,我会给你们发盘缠,再走远些也行,记好名姓,秋收时我会一家家去看的。”陈延面色沉冷,“若情况属实,少不了你们的赏钱,若是胡乱报上的名字……”

  “小人不敢!”一群小厮连声道。

  陈延摆摆手,令二树带他们去小侧间安顿了。

  小小的房子一下塞进这么多人,也变得分外逼仄,陈延瞅了一眼,进书房数了下自己从糕点铺分来的银子。

  钱是够了,但小院实在难买,再者就算有了,以他如今官阶住进去也不像话,总不能……比自己上官住得都好,还是等等吧。

  千呼万叹,他想做的事情太多,可奈何时间和机会都不够。

  隔日,许学士手上有事儿,今个陛下也未曾召见翰林,陈延结结实实整了一天书房和弘文馆,上面没事儿,李思齐也闲,临下值的时候摸过来找陈延了。

  “延兄最近可是大忙人,让我一阵好找。”李思齐边笑着打趣边恭喜陈延,毕竟,能成热灶总比坐冷板凳强。

  “我们是彼此彼此。”你李思齐不也是宫内常客?

  李姓探花郎闻言摆手,“我们可不一样。”圣上爱和年轻进士聊聊,李思齐是个规整人,也得了几分圣宠,陛下同他聊天的时候偶尔会提起陈延。

  一提,一聊,他就知道他和陈延二人在陛下心中是全然不同的。

  一是朝中臣子,一是翰林侍读。

  这是截然不同的啊。

  不过聊这个易伤友谊,李思齐很快转移了话题,“不谈这个,今日下值你可有什么事?”

  “你这话问的……”陈延失笑,“应当我问思齐兄有什么事吧?”

  李思齐嘿嘿一笑,“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他说着,眼角眉梢堆满了笑意,语气不自觉温柔了许多,“我要当爹了,内子害喜,近来有些吃不下东西,唯爱京城那家云上糕点铺里的蛋糕。”

  奈何蛋糕实在紧俏,李思齐跑了许多趟,花了好些银子也没能抢到,后来他一打听,“听闻那是令姐的产业,我就想……延兄,能否行个方便?”他问得小心,“不过若是不便,你就当我没说过。”

  李思齐轻易不开口求人,现下开这个口,想来是极爱重夫人了,陈延感念有情人,且:“思齐兄之前帮我多矣,待下值我们一起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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