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年囤粮记 第54章

作者:王玧 标签: 布衣生活 随身空间 穿越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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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见血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好不容易跨过陡坡, 只剩下一小段路就能离开山路重新回到官路上,光明的坦途似乎近在咫尺,大家向前迈出几步就可以亲手触摸, 每个人都带着无限希冀朝前走去。

  结果就在山路和官道交叉的的几十米路途中,队伍里有人不慎踩空, 继而滚出数十米远。

  木槿回头一看, 是村里的刘福贵。

  刘福贵旁的地方没伤到, 就是大腿被山石给割破了。

  从灾年到来以后, 他运气似乎一直都不怎么好, 先是家里粮食差点被人抢去,中间长子被伤到腿,现在自个儿又好死不死被石头给割伤, 信风水的刘福贵甚至觉得自己或许冲撞了哪路神灵,以至于神灵这般惩罚他。

  难怪刘福贵如此想,其他人即便在山路上摔倒, 可能只是磕到碰到, 顶多疼上几天, 只有刘福贵倒霉到摔倒都要顺着石头滚两圈,把大腿都给划破的程度。

  血一点点从棉裤里头渗出来, 不光刘家人, 队伍里其他见到的人都忍不住抹一把冷汗,即便现在天气转暖, 他们仍未脱下厚重的棉衣, 穿这样厚实的衣裳, 血都能渗出来, 可想而知伤情该多严重。

  刘福贵发出吃痛的哼唧声, 但凡他小心一点, 都不至于落到如此地步。

  刘福贵几个儿子把他抬到平地上,把父亲的裤子脱下来查看伤势。

  如果放在以前,当众被脱下裤子,只要那人不是没脸没皮肯定会觉得羞耻,但刘福贵疼到只能发出哼唧声,连话都说不利索,更逞论羞耻呢。

  看到父亲大腿上半尺长的口子,几个儿子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如果在家里,他们必定要去柳桥村请大夫前来诊治一番,现在荒郊野岭哪有大夫影子,要想活下去只能看命够不够硬。

  王宝兴指挥车队里其他人将各家车停到官路上,然后才带着王崇远过来瞧刘福贵。

  王崇远见刘福贵的伤口长且深,心下一惊,他当初剿匪受伤,伤口都没有刘福贵这样深。

  刘福贵因为疼痛,嘴唇都被他咬出血,说实话,他真不明白,当时只不过踩到一块光滑的石头而已,怎么就往前一直滚下去数十米呢。

  滚下去时,刘福贵脑袋里头一片空白,接着大腿上很快传来一阵刺骨的疼痛,疼痛从此占据他所有的思考空间。

  灾荒到来以后天下大乱,官府都没有足够的药材,更逞论朝不保夕的平民,当初王崇远受伤还是靠县太爷赏赐的药物才侥幸活下来,刘福贵连药材都没有,受伤又这样严重,活下来的可能实在太小太小。

  王宝兴推王崇远上前:“愣着做甚,还不赶紧过来去包扎!”

  整个队伍里头都是庄稼汉,没有一个人懂医理,只有王崇远因为在县衙经常见到同僚受伤,略微懂得如何包扎。

  王崇远感觉一个脑袋两个大,让他扛着大刀打仗还行,包扎却着实不太会。

  王崇远犹豫着说:“缺医少药的,我不晓得咋做啊……”

  王宝兴早年忙着读书考功名,跟长子相处时间并不多,且他年轻时还爱摆着张脸,以至于王崇远打心底里害怕父亲。

  王宝兴:“就按你从前看见的那般包扎。”

  王崇远硬着头皮上去替刘福贵清洗伤口,一转眼瞥见刘家人全拿一副充满希冀的眼神看着他,崇远愈发心虚。

  王宝兴又问栓柱:“你那里还有伤药吗?”

  还在王家村时,柳桥村曾过来抢粮食,栓柱受伤之后靠木槿给的药物才活下来,王宝兴寻思着万一没用完还能接济一下刘福贵。

  栓柱摇头。

  当初木槿给他的药实在有限,加上栓柱受伤极重,即便后头止住血,栓柱也一直用着直到用完为止。

  在栓柱心里,药物难得,用的越多好的越快。

  木槿空间里倒有不少药,不过她实在不敢拿出来。

  逃荒以后,她明面上的东西皆放在家里车上,家里人清楚她有多少家当,如果这个时候突然拿出药来,不说旁人,王家人第一个出来怀疑她。

  而且距离许天赐去世已经一年多,药在再怎么禁放都不能放上快一年半还跟新的似的,来到这个世界越久,木槿越明白身边人们究竟有多迷信,她可不想被怀疑是妖魔鬼怪,然后去沉塘。

  这个沉塘的说法并非木槿的臆想,而是真实存在的。

  木槿跟有粮媳妇一起解手时,有粮媳妇说她娘家族里有个妇人原本好好一个人,后头不知为何,生完孩子整天呆呆坐在家里,不仅不做活,连孩子都不管,婆家觉得有脏东西附在她身上,一开始往妇人身上倒狗血,结果妇人情况一直没有好转,婆家怕给家里招惹来邪祟,便将她沉塘。

  “那她娘家不加阻止吗?”木槿问。

  有粮媳妇一个劲直笑:“如何阻止,既嫁过去就是婆家的人,娘家哪能多管闲事。”

  有粮媳妇没有说,一旦阻止,婆家定会将妇人遣送回娘家,粮食本来就不多,哪有余力多养一个大活人?

  木槿听着刘福贵痛苦的哼唧声,恨不能堵上耳朵。

  有前车之鉴,她一个劲告诉自己,帮人可以,但不能搭上自己的命去救人。

  王崇远用干净的布条替刘福贵把伤口绑好,就算没办法立马把血止住,不过血流的比开始少很多。

  刘家人将刘福贵架到木板车上斜坐着,刘福贵疼痛至极还不忘祈求上天让自个儿平安挨过劫难。

  也因为刘福贵之事,车队提前找地方停下驻扎。

  整个车队里气氛格外压抑,就连平时同刘家关系不睦的人也沉默无比。

  大家晓得逃荒的人十个里头能活下来一个都极为难得,像他们这般一个不落走到现在的队伍更是罕见。

  只要队伍里没有人死去,大家心里就有一份希望,自己一家人可以整整齐齐走出灾区;一旦中途有伤亡,众人免不得开始联想自家命运,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

  木槿从空间里拿出一粒消炎药,她只冒险帮刘福贵一次,能不能撑过去就看他的运气了。

  等到所有人都睡下,木槿才悄悄从被窝里起身,她捂好头脸才避开守夜人往刘家走过去。①

  现在已经是下半夜,就连担惊受怕的刘家人也已睡下,所以木槿过去时,并未惊动太多人。

  刘福贵因为疼痛的缘故并未睡熟,他甚至可以感知木槿的到来,木槿拿手捂住刘福贵的眼睛,将手里的消炎药喂给他。

  木槿空间里只有一个自动售药机,里面的药物数目十分有限,只有七八盒消炎药,这还算多的。

  如果放在现代,能够她用好久,但木槿不知道自己会在这个时代呆多长时间,如果真的呆一辈子,区区几盒消炎药显然不够应对几十年的消耗。

  她只给栓柱用过几粒,之前自己感冒为了能够节省用药,都靠生抗过去。

  刘福贵并未挣扎,反而就着木槿的手乖乖把药吞下去。

  木槿走之前特地把刘福贵身上盖的被子蒙到他头上,只要自己动作快些,就能在刘福贵把被子扯下来之前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她蹑手蹑脚回到自家的位置,心里告诫自己下次不要再心软,万一被沉塘或者烧死连哭都没地方哭。

  木槿第二日悄悄朝刘福贵处看一眼,刘家人照常烧火做饭,看样子他伤情并未恶化。

  晚上到处黑黢黢的,而且自己又半梦半醒,只晓得有人过来给自己喂药,刘福贵内心感动不已。

  他供奉各路神仙几十年,今日第一回 感受到神仙庇佑,刘福贵觉得自个儿定然可以撑过这一遭,毕竟神仙已经把“仙丹”喂给了他,“仙丹”都能起死回生,怎么还会治不好这点子小伤。

  说实话,刘福贵现在仍旧浑身都疼,但他觉得自己是天佑之人,跟周边人说道:“昨夜仙人下凡,还给我喂了一颗仙丹,我现在觉得自己跟十八的大小伙子比起来都差不了多少哩!”

  有人质疑:“真的假的?那你说说神仙相貌如何?”

  刘福贵一时间被难住。

  昨夜他昏昏沉沉,只能感觉到有人给自己喂东西,尝起来像药,不过又跟人吃的草药有不小区别,他实在不曾注意仙人长什么样。

  刘福贵嘴硬道:“仙人样貌岂是你我可以妄加议论的!”

  说话时或许过于激动,碰到伤口,疼得刘福贵哎呦一声。

  除他自己以外,周边人没人相信仙人会单单对刘福贵显灵,而且刘福贵连仙人样貌都说不出,显然在诓骗大家。

  所有人都觉得刘福贵或许在受伤之后有邪祟入体,以至于神志不清。

  婆娘给刘福贵递过来一碗小米粥,这还是她刚拿粗粮同族长一家换的。

  “当家的,趁热喝了吧。” 她说。

  见到婆娘也不相信自个说的话,刘福贵又将几个儿子叫到跟前。

  儿子倒不像婆娘一般明目张胆不信他,而是趁父亲不注意,悄悄跟他娘说:“不会真有脏东西附到爹身上了吧?娘,不行的话,你把郑婶子请过来给爹叫叫魂。”

  几个儿子甚至已经盘算好,等再碰到野狗,他们还要打一只,把血泼到刘福贵身上,以此将附身的鬼祟给驱除掉。

  作者有话说:

  ①这里女主捂住头脸,是因为借着黑夜的遮掩加上刘福贵本身昏迷不醒才没有被他认出来,这算是我开了一个金手指吧。其实,即使把全身捂住只露眼睛,也很容易被熟人认出来,我昨天去练车,戴着帽子口罩被教练拍出来发朋友圈,结果我表妹一眼就认出是我(衣服帽子都不是常穿的,表妹没有见到过这套),所以女主这里,算是我给她开了半个金手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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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宅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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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跨过最难走的山路以后, 车队终于重新走到官路上。

  其实现在的官路并非后世平坦宽阔的柏油马路,只不过略微平坦宽敞些的土路而已。

  在木槿看来,能够重新走回官路已经是这段时间最令人欢喜的事, 她实在不愿意走乡间的羊肠小道。

  乡间小道格外狭窄,从外表看甚至崎岖不平, 有时候因为道路过于狭窄导致木板车难以通行, 车队里时常有人扛着铁锹锄头把路边的树枝杂草除去, 从而让人畜得以通行, 每次一遇到乡间羊肠小路, 速度总会比官路上慢一半。

  另外,虽说在官路上水桶里的水无可避免也会洒出一些,但走小路的话, 无论再怎么小心,洒的水都会比正常时候多得多。

  ——

  受伤的刘福贵上身倚在木板车的行李上,腿则直直搁在车板上, 为给他腾出位子, 次子将被子衣裳拿大包袱给包裹起来, 整个背到背上,走路时活像个背着巨大龟壳的乌龟。

  面对没有医药且风餐露宿的艰苦环境, 活下来的几率比在家小得多, 除刘福贵以外,刘家人皆愁容满面, 生怕路上有个好歹。

  中间停下来时, 王宝兴特地来他家看一眼, 看完才放下心来, 还不忘感叹说:“这样深的伤口居然没有发热, 奇哉奇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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