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苏佑蓁
徐兰安抚她说:“慢慢说。”
晓语哽着音说:“妈，之前爸开车送我到学校门口，这阵子我被传老男人包养，上午吴文伟的妈来指着我脸骂我难听的话。”
徐兰和唐启阳听了怒火中烧，徐兰和她说:“你哪都别去，在宿舍里等着，我们马上赶去。”
晓语抽一下鼻子“嗯”一声。
徐兰挂上电话，夫妻俩马上赶回家，小六在堂屋里听歌，徐兰伸手关掉录音机和他说:“你二姐被人欺负，去收拾两套衣服，我们马上去徽州。”
小六听了马上往楼上跑，徐兰和唐启阳回房间快速换衣服，收拾东西，把房间门都锁上。
夫妻俩带小六匆匆出门，去找纪凤英托她帮忙喂竹林里的鸡并给她钥匙后去公路上吉普车。
在学校分岔口，徐兰下车急冲冲去给小六请假又急冲冲回车上。
唐启阳把吉普车开得飞快，大中午路上人和车不多。
快四点，唐启阳把车停在S中学门口，三人空手下车走向学校门口，在门口登记时保安人员在他们身份证和脸上来回看好眼，又看停离学校不远的吉普车，总觉得要出事。
唐启阳沉着脸问保安人员:“我身份证不对？”
保安人员吓一跳说:“没有，没有。”
登记完成，徐兰和唐启阳拿回身份证进里面，两人快步走，小六在后头小跑。
教职工宿舍在学校后面，三人很轻易找到，是一长栋陈旧的筒子楼。
徐兰和唐启阳看一眼，向里面走去在第二个楼梯上楼，走到三楼在三零六房间敲门，门很快打开。
晓语见到爸妈委屈喊:“爸妈。”
晓语情绪还算稳定，眼眶发红。
晓语和一个女同事同住一个房间，唐启阳不方便进去，开口说:“和我们具体说说。”
晓语说:“开学后和我同住的江文静和我说，我才知道学校里传我被老男人包养，领导找我问，我解释后还被人议论，今天上午十点多，吴文伟他妈来学校指着我的脸骂娼妇，说和他儿子谈对象还跟着老男人，她当众骂得大声，我没有办辩解。”
晓语说到后面差点哭了，她根本没有和吴文伟谈对象。
唐启阳脸上平淡说:“我去报警。”
徐兰说:“行，你去吧。”
她和晓语说:“我们在这里等着。”
小六拉二姐的手说:“二姐，不怕。”
晓语红着眼点头，被传谣被骂后才发现自己多么无力。
半个多小时后，唐启阳和两个公安踏进S中学校门，向校长室走去。
这时间正是学校第三节 课，学生自由活动时间，公安进学校引起学生和老师们轰动，很快，高中数学吴文伟老师被叫去校长室。
校长室里，唐启阳，五十多岁的凌校长，两个公安，吴文伟各在一方。
唐启阳和两个公安脸上平静，凌校长脸色难看，吴文伟脸色苍白，两只手紧握着。
唐启阳先说明事件始末，说完后说:“两位公安同志，我希望能查出在学校造谣的人，按法律处置，至于来当众指着我二女儿骂的吴老师母亲，我追究法律责任。”
吴文伟沉痛着脸，紧握着手和唐启阳说:“唐同志，我妈她人精神有点乱，有时清醒，有时糊涂胡言乱语，她骂唐晓语老师我替她道歉，希望您不要追究她法律责任。”
唐启阳脸上依然平静，问他:“你妈为什么说你和我家晓语谈对象？我女儿当着学校的老师和学生受辱，你想怎么道歉？”
吴文伟非常真诚地说:“我和我妈说过追求唐老师，她理解错了，我会在全校人面前和唐老师道歉。”
凌校长看向唐启阳说:“唐同志，吴老师诚心道歉，你看？”
唐启阳反问凌校长:“凌校长，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凌校长语塞，他也有女儿，如果是自己，估计自己还没有唐同志现在这么冷静。
事情僵持，一个公安说:“我们先查造谣的人。”
徐兰这边，小六再小也是男孩子，没有进屋里，三个人站在走廊上说话，徐兰问晓语学校的大致情况，晓风如实回答。
时不时有人在楼下、在楼梯口向他们看，悄悄议论。
他们站着说话半个多小时，晓语进房间拿肉干出来一起吃。
又过一阵子，来看他们的人更多，徐兰猜唐启阳和公安进学校了，她注意到有些人脸上慌张，估计是传闲话的人。
一会，一个和晓语差不多同年纪的女老师上三楼，看到徐兰和小六愣一下，晓语给双方介绍，这个女老师是和晓语同住的江文静。
徐兰见江文静人气息干净，人如其名，便知道她和学校传的谣言没有关系。
又过一会，学校放学，两个公安来后面教职工宿舍楼挨户询问。
第298章 有一点不好
唐启阳送唐晓语来学校时, 学校还没开学，两个公安把看见唐晓语从吉普车上下来并传谣言的人锁定在老师、学校的其他工作人员，还有老师家属内。
老师们基本住教职工宿舍楼里, 大部份人带着家属。
宿舍楼的老师和家属们见公安来问，都缩回家里, 不敢在外面看热闹。
两个公安都四十多岁, 都严肃着脸, 姓张的公安负责问, 姓杨的公安拿着本子记。
不是所有人心理素质都好, 老百姓骨子里对公安有天然的畏惧，被问的人马上老老实实说是听谁说的，询问的速度比较快。
徐兰和晓语小六见唐启阳站在楼下, 学校几个领导在他不远处，三人下楼和他汇合。
唐启阳低声和他们说刚才在校长室的情况。
徐兰听到吴文伟他妈精神有点乱是皱眉，唐启阳看她脸上捏一下她的手, 他在打听吴家人时打听到吴母吵架凶狠, 是个泼妇, 但没有人说她精神乱和糊涂。
吴文伟这人，心够狠！
这样的人容易偏执。
天擦黑时, 两个公安询问结束, 带来一对四十多岁的男女在唐启阳他们面前，男的斯文, 路灯下的脸色难看, 女的脸色苍白。
张公安严肃和唐启阳说:“唐同志, 这是赵老师和他爱人黄金花, 黄金花十二天前看到唐晓语从你车上下来, 回来和人说唐晓语被一个老男人用吉普车车送来, 唐晓语被老男人包养的谣言是这么传出来的。”
唐启阳说:“麻烦两位同志，走法律程序。”
黄金花闻言身体晃了晃，赵老师急忙和唐启阳求情:“唐同志，我爱人读书不多，人比较嘴碎八卦，她是无心的，你们放过她一回，该道歉的我们道歉。”
徐兰冷冷开口:“赵老师，你是个老师，这个年纪应该明白谣言能逼死人，你该庆幸我家晓语心理坚强，如果她心理脆弱，听到谣言后承受不住跳楼自杀，拿你们全家的命赔吗？”
两个公安脸上更严肃，这些年他们接触好多起谣言逼人自杀致死亡的事件。
张公安说:“赵老师，谣言逼死人的事件常有发生，黄金花同志做为老师家属，捏造谣言传谣言已经严重影响唐晓语老师的工作和生活，触犯法律。”
接着杨公安说:“学校是教育孩子的地方！”
凌校长和另几个领导在一边不想事情闹大，想大事化小，原本想帮赵老师说话，但听两个公安的话到嘴边说情的话咽回去。
张公安和唐启阳说明天会去查吴文伟母亲的情况，然后带走黄金花。
传谣言的黄金花被公安带走，一时间整个教职工宿舍楼安安静静。
唐启阳和学校领导说几句话，给晓语请一天假，看一眼站在昏暗处的吴文伟，和徐兰晓语小六离开学校，找一家饭馆吃饭后在附近的一家酒店开三个房间入住。
徐兰和晓语同住在一个房间，晓语洗澡的时候仔细回想今天一天发生的事，觉得自己糯弱，勇气不足。
她洗完澡出来徐兰坐在床边，晓语走近妈妈在旁边坐下问:“妈，吴文伟妈来骂我，会不会是吴文伟指使的？”
徐兰和她说:“我的判断不是，吴文伟这人心机深，不会出这种臭主意，我猜吴母知道自己儿子追求你，然后从别人或学校的学生听到你被包养的谣言后跑来骂你，明天张公安去调查吴母，肯定得到她有时精神错乱的结论。”
晓语听了顿时背脊发凉。
吴母被断定精神错乱，有时糊涂，这事只能不了了之，吴文伟在全学校面前道歉，大家会认为他认错真诚，博得大家的好感。
徐兰看她说:“不用害怕，只要你脑子够清楚，不被好言好语迷惑，你还有自保能力，别人想算计你没那么容易。”
她顿一说:“老二，你有一点不好，是不够自信，勇气和魄力不足，其实你受的教育和练武十几年，长相也好，已经强过天下百分之九十的姑娘。”
晓语一直觉得自己比不上大姐果断能干，比不上三妹聪明，比不上四妹武力值高，不如小妹嘴甜。
现在听妈妈的话知道自己真的比同龄人强上太多。
她惭愧低下头说:“妈，是我想差了。”
徐兰知道兄弟姐妹多，免不了对比，尤其中有比较优秀的，资质比较平常的孩子压力会非常大，她说:“你们小时候我和你们说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点，不用和人比，不是人人都有兴宇的脑袋，做自己便好。”
晓语抬头，和妈妈笑了笑说:“妈，我真的明白了！”
徐兰见她真的明白，和她分析:“吴文伟说他妈精神乱，有时糊涂，说明他是个非常自私的人，不容别人损害自己的利益，包括他的父母亲人，这种人想掌控别人，什么样的人容易掌控？”
晓语想想说:“心地善良，糯弱，没有主见。”
“对了。”
“……”
徐兰没有和晓语谈太多，只谈不同人的性格，用队里熟悉的人做例子，虽然谈的不多，晓语收获颇多。
次日早，晓语起来只觉得豁然开朗，天高开阔。
小六出门看二姐已经在走廊上，他看了看二姐说:“二姐，你好像变了。”
晓语欢喜抱住弟弟亲一口:“小六最可爱。”
自己一点变化也能觉察出来。
小六挣扎离开二姐的怀抱说:“二姐，你不害羞，大众广庭下亲人。”
晓语哈哈笑两声，小声和他说:“你小时候我常帮你换尿布。”
小六脸上胀红，二姐和四姐五姐一样变坏了，坏姐姐。
晓语笑看弟弟的囧样，觉得有意思，怪不得四妹和五妹喜欢和他玩闹。
谣言的事解决，吴母的事公安去查，徐兰和唐启阳带两个孩子去吃早饭后去批发店。
批发店里唐兴方和一个员工在看店，顾客不多。
唐兴方见到晓语和小六很惊讶，这两人这时应该是在学校，忙问他们:“发生什么事了？”
唐启阳看在另一头的店员，低声把晓语的事和他说。
唐兴方听完气愤说:“我找人把那个老女人和姓吴的打一顿出口气。”
唐启阳拍他肩膀:“你想混黑呢，没脑子，你知道就行，别和你老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