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甜酒凉糕
但她用这几年来的行动告诉了天下人,她确实是如此想的,并且会在这条道路上一直走下去。
编辑部中只有一位女娘,符满将她带了过来,本意是不想让魏琳太过尴尬。
这位女娘听见她的话,不知为何,鼻头一酸,差点就要落下泪来。
女娘们的感受往往比男子更加深刻。
男子尚有读书的机会,但若不是魏琳坚持要放开科举,让女娘也能参考,这位女娘估摸着已经在内宅中生了好几个孩子了,或许会因为一次生产意外死去也不一定。
如果不是魏琳,她们很难逃离这座牢笼。
她想起往事,前几年的时候,长安城内还看不到有这么多的女娘上街。
魏琳注意到她的失态,安抚地对她笑了笑。
“来都来了,再问问关于造船的事吧。”她转移话题道。
她像是丝毫不在意朝中对她的攻讦,只一心扑在自己未竟的想法上。
记者愣了一瞬,很快反应了过来,将话题引导到了海运一事上。
大夏的海运并没有想象的那般落后。
北有高丽,东有倭国,这两地时常派遣船队前来,尊大夏为天朝上国。
不提起这事儿还好,一提起来,在一旁围观的马尚书就抽了抽嘴角。
造一艘大船要经年累月,更不用说魏仆射还要求组建一只船队,所需耗费不得不让他肉痛。
国库真的要被你们败完了!
马尚书开始怀疑小皇帝是不是看出来了一点什么。
为了给大夏攒一点家底,马尚书最擅长的就是哭穷,他像一只仓鼠一样不断地往树洞里囤东西,遇到外人询问,他也会掀开遮掩的树叶,向外界表示,看!我们就只有这么点了!
其实树洞深处还藏了不少东西。
不然以司清的手笔,只怕整个国库早已千疮百孔了。
富有心机的仓鼠尚书皱眉委屈道:“为什么非得造船呢?我大夏地大物博,要什么没有?”
他的这番话被魏琳耳尖地听到,魏琳偏过头来看了他一眼,问道:“要不也采访一下两位尚书吧?”
她指的是工部尚书和户部尚书。
要想造船,确实和这两位尚书离不开关系,符满赶紧安排人手将工部尚书寻来。
尚书右仆射的两只手都攥紧了。
他俩都能被采访!只有我没有!我被排挤了!
他伤心地垂下了眼睛,试图吸引到符满和魏琳的注意。
但这二人都略过了他,他只能看着工部尚书笑眯眯地进来,和马尚书坐到了一块儿,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尚书右仆射觉得自己被职场霸凌了。
只见三人排排坐下,面对着记者,工部尚书的那张老脸上都快笑出花儿来了。
马尚书还惦记着他一开始抛下自己的事情,冷哼一声:“恶心。”
他又转头面对着记者,脸上不自觉带上了笑意。
这变脸模样让工部尚书也翻了个白眼。
被夹在中间的魏琳:“……”您二位到底有什么仇怨?
她赶紧向记者使了个眼色,记者回过神来,捧着收集好的资料,问道:“请问诸位对于造船一事有什么看法呢?”
毕竟刚刚开始摸索,记者的专业性并不强,更多的还是注重于这三人的个人想法上。
工部尚书的小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条缝,笑道:“那肯定是很好的呀!魏仆射想发展海运,我很荣幸能参与到这个项目中。”
和魏琳在一块儿呆久了,他说的话也开始变得怪怪的。
马尚书瞥了他一眼:“造船的耗资又由谁来出呢?”
“这不是你们户部该操心的事情吗?”工部尚书不忿道。
马尚书啐了他一口:“身为朝廷命官,一点儿负责任的心理都没有吗?”
“那要你们户部有什么用?干脆就像以前一样只设三省,你们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玩儿呢!”
魏琳脸上的笑容一凝。
“那工部还不是一样要被取缔?你们也别管什么水运屯田了,回家养猪吧!”
尚书右仆射瞪大了眼睛。
取消了六部,最后所有事情还不得落到他俩头上?这俩人到底怎么想的?
最终还是魏琳出声打断了二人之间的争吵,提醒道:“还在采访呢。”
两人面色一变,立马又跟换了个人似的,笑眯眯地看着专访记者。
那眼中的深情,让记者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记者不知为何,浑身抖了抖,颤巍巍笑道:“魏、魏仆射有什么看法吗?”
魏琳拽了拽身边两人的衣袖,瞧把人吓得,说话都结巴了,还好现在没有现场直播的技术,不然可太丢人了。
两位尚书终于安静了下来。
魏琳清了清嗓子,假笑道:“我没什么看法,不过对于马尚书的担忧,我有一些想法。”
马尚书“噢”了一声,作出洗耳恭听的模样。
“组建的船队,是代表了整个大夏,不是几艘小船可比,”魏琳屈指敲了敲自己的膝盖,“不过船只的名字还没有想好。”
虽然现在连大船的影儿都没见着,但她已经开始熟练地画起了大饼。
“我思来想去,船队出航,扬我国威,自然不能随意取名。”魏琳笑了笑。
“朝中诸位也为这件事一直争论不休,无论是哪个名字,都无法令诸位满意。”假的,朝中除了户部和工部,暂时还没有人关心他们造船一事。
“所以我决定,对每艘船的名字进行竞标。”魏琳笑眯眯地看着记者,活像是看见了金银财宝。
她压抑不住脸上的笑意:“这件事一定要帮我刊登在旬报上,广而告之。”
记者看着她脸上阴恻恻的笑容,不知为何,觉得毛骨悚然。
作者有话说:
魏琳:什么?还没有船?那又怎样?那能叫画饼吗?那不是为了建设美好大夏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吗?
魏琳握着世家和富商的手热泪盈眶:不要相信那些鬼话,你们都是大夏的翅膀啊!
第100章 诱饵
◎一更◎
这场不伦不类的专访结束后, 马尚书拉着魏琳的袖子问道:“等等,你说竞标,是什么意思?”
他的好奇心盖过了尴尬, 拽着魏琳的袖子不让走。
魏琳挠了挠头,解释道:“就是让他们竞争, 给每艘船取名字。”
马尚书的双眼唰地一下亮了起来。
这样一来, 不就解决了造船的资费问题吗?
他捻着长须想了一会儿, 又问道:“但是我们现在还没有……”
现在还没有大船造出来, 那些人会来竞标吗?
魏琳邪魅一笑:“怎么不会呢?”
将自家的名字传扬到世界各地,听起来就很诱人了。
马尚书不知道为何,打了个冷颤。
现在的魏仆射, 看上去有点可怕。
魏琳笑眯眯地挥别了两位尚书后,将尚书省内积压的公务处理完, 散了值后,拎着定制的弓箭就往郊外钻去。
她还要准备聘礼,给顾慈打一只大雁下来。
魏琳一次又一次地拉开弓,树枝上的鸟儿看见她后, 蹦蹦跳跳挪动了两步, 自顾自地梳理着身上的羽毛,像是完全不在意她的到来。
魏琳:“……”就很挫败。
她没有练过武艺,至今最高的战绩仍是在危急之下砍死了一个突厥探子, 连拉弓的技巧都是齐沐临时教给她的。
枝头的鸟儿唱起欢快的歌谣,彻底无视了树下的人影。
长安城的郊外,除了那几个村子外,人烟稀少, 是后世工业发展后所难以看到的自然景观。
魏琳叹了口气, 收起弓箭, 将衣摆塞到领子内,迅速爬上了这颗大树。
鸟儿们这才愿意分给她一点眼神,扇起翅膀飞到隔壁去了。
“吱吱!”雏鸟努力地扇动着翅膀,但他们才刚刚长出绒毛,迈出一步小爪子后,很快倒在了窝里。
魏琳和隔壁枝头的一对鸟儿大眼瞪小眼。
好家伙,自己跑了,连自家孩子都不管了。
魏琳扯了扯领口,试探性地将手伸了过去,雏鸟似乎感知到了什么,一下子蹦跶到了她的手背上。
魏琳瞪大了眼睛,又转过头去看了看隔壁枝头的鸟夫妇。
这是你家孩子自己碰瓷跳上来的!可不是我蓄意拐带幼鸟啊!
鸟夫妇偏过头互相理毛,根本没搭理隔壁的一人一鸟。
魏琳像做贼一样,将雏鸟放进自己的怀中,小心翼翼地爬下树,生怕把雏鸟磕到。
她最后再看了一眼枝头的鸟夫妇,只见那对鸟儿依偎在一起,根本没注意到她这边的动静。
很好。
魏琳拔腿便跑,心虚至急,连弓箭都忘在了原地。
她小心翼翼地护着雏鸟,一路狂奔回到长安城内,先去了东西两市后,才溜达到了英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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