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甜酒凉糕
他在来之前,带了好几桶烈酒, 短时间内找不到粮仓位置,就见缝插针地往突厥人的营帐附近洒。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巡逻小队很快发现了异动,轻骑兵小队点燃火把, 往烈酒浸染过的地方抛去。
太子眼疾手快, 甚至干掉营帐的守卫,掀开皮帘子,往里面的床帐上扔了支火把。
正在睡觉的突厥将领:?!!!
“走!”被发现后, 他们又迅速上马,转身往山脚跑去。
突厥大营的布局他们短时间内搞不清楚,这样做也许不能起到什么作用,但就像突厥人突袭且末都一样, 他们也要恶心恶心突厥人。
难道只允许你们恶心我们了吗?
借着熊熊火焰的掩饰, 这支小队很快突围出突厥大营, 往远方跑去。
山脚下还有一支轻骑兵小队,专门接应他们,给他们准备了换乘的马匹。
起火的动静很快惊动了整个突厥大营,想要追击轻骑兵小队,但在大营门口被火势阻挡了片刻。
太子几人往大营门口倒的烈酒最多,临走时也不忘放一把火。
阿史那努尔的脸被火光映照得一片赤红,他骂骂咧咧了几句,抽出鞭子殴打身边的亲卫。
他是西突厥王位的有力争夺者,上前线的任务没有竞争过自己的叔叔,只被安排看守大营,却没想到能在大战前出了纰漏,此刻火气更甚,口中的话越来越难听。
“无耻的汉人!”他对着夜空叫嚣,似乎完全忘记了突厥人是如何绕过大营突袭且末都的。
虽然损失并不惨重,但这件事免不了要被他的兄弟叔叔们拿来做文章。
“啊啊啊啊啊啊啊!”有人浑身是火地从营帐中跑了出来。
阿史那努尔被吓了一跳,问道:“那是谁?”
得知那是被太子放火放到床帐上的突厥将领,他气不打一处来,挥着鞭子抽向火人。
那人很快就被打死了。
其余的突厥士兵战战兢兢不敢说话,突厥的大贵族们就是这样任性妄为。
火势逐渐弱下来,突厥士兵们前去追击轻骑兵小队时,太子早已领着人隐匿在了山林中。
……
太子回来时,魏琳正挂着两个黑眼圈,在大营门口候着了。
满心欢喜的太子殿下心里咯噔一下,然后就被拽下马,被暴怒的魏琳揪着耳朵絮絮叨叨了好一阵。
他本以为逃脱了东宫,就能免受朝中大臣的念叨,没想到身处塞外,也还有人在等着他。
“你要是出了事!我要怎么给林少傅交代!”魏琳朝他挥舞着自己的拳头,却不想打到了盔甲上,把自己疼了个半死。
“嗷!”她捂着拳头弯下腰,好痛!
太子见状,也被吓了一跳,难得道歉:“我这不是好好回来了吗?下次我一定提前和你说!”
“意思是说还有下一次?”魏琳忍不住给他竖了个中指。
太子挠挠头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夸你很厉害的意思。”魏琳冷笑出声。
“我知道了!”太子为了安慰她,也对她竖起两根中指,“魏郎也很厉害!”
魏琳:……
她捏着太子殿下金贵的中指,咬牙切齿道:“听清楚我说的话了吗?”
“有!下!一!次!吗!”
“没有了没有了。”太子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魏琳心累地扶额叹气,简直就像以前的自己碰上了不服管教的学生。
偏偏这个学生还无比尊贵,又不好惩罚他。
魏琳只能捧着账目,在他耳边念道:“这一次出去,你共计带走了十七桶酒和三百六十四壶水,二百五十九块烙饼,五十三斤马草……”
太子捂着耳朵,师傅别念了别念了。
“听说你还找女娘们预支了好多布?”魏琳敲敲他的脑袋,“那原本都是为了给军中将士缝制新衣用的!”
简直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太子耷拉着肩膀,老老实实挨训。
他又问道:“林少傅难道和你说过什么吗?”
“没有,”魏琳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又在账目上记下几笔,“怎么突然这么问?”
“没什么。”他立马闭上嘴。
魏郎训人的模样,和林少傅好像啊!
大抵从古至今的老师们,训人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吧。
身后的军士们早就看呆了,太子自从跑到大营后,无人敢不尊重他,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看见尊贵的太子殿下被训斥的模样。
小、小县令好厉害!
如果他们能像魏琳一样出入东宫,就会发现,太子不仅是经常被林少傅训斥,各路老师也对这个学生异常暴躁。
可能只有身为武师父的英国公推崇自己的这个弟子了。
有人也学着他们,悄悄在背后给魏琳竖起中指,魏琳瞥见夜色中那几根竖起来的手指,颇感无语。
属于是自己给自己挖坑了。
魏琳困极了,拿着账目敲了敲太子的头:“战前给我老老实实地待着,我就给你讲盗圣最后怎么样了。”
她的葡萄酒软文还没写完,太子尚不知道最后的结局,听见这话,他立马支棱了起来,扶着魏琳的肩膀往大营中走去。
“我保证!我战前肯定哪儿也不去了!”
魏琳当下信了他的鬼话,但很快她就发现,太子之所以能一路从长安溜到且末都,靠的就是这张擅长鬼话的嘴。
“我去打仗啦!”他对着正清点粮草损耗的魏琳丢下一句话,就立马跑了出去。
魏琳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很快低下头做自己的事情。
然后她就听说,太子率领人马,身为前锋冲进了突厥人的大军里。
魏琳:?!
你说的提前告知我,就是这么个告知法儿?
一国储君不去当被军士们团团保护的主将,去当什么前锋!!!
军中的人呢?就没人拦着他吗!!!
她愤怒摔笔,气急败坏地跑上且末都的城墙上。
“小县令!小县令!”有军士追在她身后,生怕魏琳出了什么意外。
这名军士被太子和齐家三位郎君狠狠敲打过,如果打起来了,有什么危急情况,就算是绑,也要把小县令绑回关内。
千万不能让魏琳受到一点闪失!
魏琳不是第一次站上且末都的城墙,轻车熟路,很快就找到了正确的方位。
战争的地点离她有一段距离,她只能看见黑乎乎的一片,瞧不见具体的人。
“拿鼓来!”她推搡着身边的军士。
阵前立了几架鼓,此刻正被鼓手用力敲击着,阵阵鼓声传到了且末都的众人耳中。
大战已经开始打响,只不过一片黑压压的人头涌动,且末都的人是看不清的,只能听到阵阵嘶吼。
魏琳拿着鼓槌,迎合着阵前的鼓声,用力敲打着鼓面。
正躲在城内的女娘们听见她的鼓声,不知是谁起了头,拿出自己以前的家伙什,一个个冲上城墙。
“你们来干什么!”魏琳朝着她们吼道。
“这里安全,小县令,不用担心。”有女娘将琵琶横在身前,众人相和,演奏破阵曲。
她们无法上阵杀敌,但她们都是歌舞姬出身,以自己的方式,为所有大夏军士们助阵。
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
凛然的曲声传入军士们的耳中,和战马的嘶鸣声,敌人的怒吼声混杂在一起,长枪所到之处,具是一片血光。
“钩镰枪!”魁梧的将军站在阵中,大吼一声,军旗手立马挥舞出手中的小旗,拿着长弯刀的军士们结阵出列。
突厥骑兵们踩着炮灰们的尸体突进。
一步、两步……
到最后,所有人的动作都随着鼓声的节奏,一下两下,向前钩住突厥骑兵的马。
“砍他娘的马腿!”
随着一阵阵怒吼,向来被吹嘘勇猛无敌的突厥骑兵们一个个摔下马,身体很快被几把长枪贯穿。
有名突厥骑兵被捅穿时,脸上仍是不可置信的神色,瞪大着双眼,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快就会掉下马来。
以往负责砍杀马匹的刀斧手,已经全部配备上了长弯刀。
齐沐随着太子一同充作前锋,一枪挑下一名突厥人,回头往钩镰枪手的方向望了一眼,又很快继续投入厮杀之中。
被打下马的突厥人,如何能应战大夏的好儿郎!
魏琳和奴隶们辛苦绑了一个月的长弯刀,在此刻终于起了作用。
突厥只是显露出一点颓势,大夏军士就借着这一点,很快撕开一个口子来。
魏琳的双臂止不住地颤抖,但她仍然在用力敲打着鼓面。
战鼓,不仅是为了振奋军心,也是军士们出击的节奏,就像她大学军训时喊的口号一样。
鼓声已经融入了军士们挥枪的节奏中。
“众将士,”魁梧将军眼见突厥的阵型有些许被打乱,立刻抓住机会,指向突厥骑兵的缺口处,呐喊道:“冲!”
血肉横飞,不少人脸上的血水已经凝结成痂,但没有人能顾得上这些。
他们冲向突厥骑兵的缺口处,势如破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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