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眉眼缱绻
“楚小姐。”男人含笑看她,“你也在这里。”
“接了个活,不用和特殊部门报备吧?”楚逢月不咸不淡回了一句,“温部长来这有何贵干?一个阴蛊就能把你惊动了?”
话里话外都是你很闲。
温珩知道她是误会自己的来意了,但也没有着急解释,而是看向她旁边的赵先生。
男人温润无害道:“有一件事情需要赵先生配合求证,不知道您现在方便吗?”
赵先生下意识看向楚逢月,见俩人很熟……应该熟吧?所以稍微犹豫下就答应了。
“有什么事回家一起说。”赵先生还在担心车里的女儿,“我的太太还在等消息。”
“麻烦您了。”男人颔首,重新走到奥迪前面,他不是一个人来的,但是楚逢月看不清开车的人是谁。
白色的奥迪车率先驶出,赵先生这才想起来:“楚小姐,您有他联系方式吗?我刚才忘了告诉他地址了。”
“他都知道。”楚逢月盯着前车的尾灯,语气平淡:“他能出现在你面前,就代表把你祖宗十八代包括今天吃的什么菜都查清楚了。”
虽然有点言过其实,但特殊部门还是有点本事在的,他们的情报网遍及天南海北。
不过也就那样了,毕竟最近层出不穷的巫蛊事件,不也到现在还没有解决吗。
这种非风水范畴的事叫风水师们去打听,那真是找对人了。
十天半个月也不见得能有什么进展,主要还是得靠他们特殊部门自己。
不过风水师们经常到处乱窜,走过的地方多,说不定也能有意外收获。
赵先生对于她们这种什么玄学特殊部门不是很了解,不过听到是国家单位,还是多了几分信任。
半小时后到达赵先生他们现在住的别墅区,虽然不如之前的位置好,面积也没有那么大,但风水是很不错的。
楚逢月觉得像赵先生这样身价的人,买房子肯定看过风水,所以忍不住问:“那栋别墅,当初为什么会买?”
“啊?”赵先生没想到她会问这个,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回答道:“实不相瞒,那栋别墅原先是我小叔的,因为他无儿无女,所以我获得了继承权。”
楚逢月恍然片刻,点头:“这样啊。”
她刚才心里隐隐有个猜测,甚至在怀疑赵先生和村子里的人一样。
把屋子建在祖坟上面,想想就一身鸡皮疙瘩。
赵先生在前面带路,听到动静赵母以及赵家大哥都下了楼。
“爸,妹妹——”
男人的话还没问完,看到多了两张陌生面孔,他问:“这两位是……”
“这位是楚小姐,这位是特殊部门的温先生。”赵先生示意他把妹妹抱上楼,面对妻子疑惑的目光,他说:“你让章妈准备夜宵,小莹已经没事了,这还得多亏楚小姐。”
得知原委后,赵太太热泪盈眶就差下跪了,楚逢月赶紧把人扶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种场面,还是温珩及时解围,她才松了口气。
等赵大哥和赵太太走了,赵先生引手道:“二位有什么事来茶室聊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温珩退后半步,让楚逢月先走。
这间茶室不大,不过环境清幽。
赵先生拿出茶饼用工具掰了一点,他说:“这块茶砖是我二十多年前在陵城买的,今天用来招待楚小姐,还望您不要嫌弃。”
“赵先生客气了。”楚逢月坐在他对面,旁边是病美人温珩。
他身上有淡淡的中草药的味道,像是苦杏仁,闻起来不刺鼻,反而有点提神。
热气氤氲,楚逢月端起茶杯,尝了口二十多年的茶砖。
“温先生,您有什么事就直说,如果是我能做到或者我能帮忙的,一定全力配合。”
温珩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说话就像二月的春风,不急不缓:“赵先生,我这次来,确实有件事需要您帮忙求证。”
“请说。”
“您的身上,是否有蛟或者其它的图腾?”
原本有些性质缺缺的女人,听到这话不由坐直身子,目光灼灼看向对面的人。
赵先生斟茶的动作停滞在半空中,他放下茶盏,陷入沉默。
温珩也不催,目光没有丝毫侵略或者逼迫性,始终温和如初。
过了大概三分钟,有些出神的赵先生才苦笑一声,叹了口气。
他将衬衫衣袖挽起来,露出小臂,在茶盏上方放了一会儿。
原本空无一物的胳膊上忽然浮现黑色的蛟图腾,楚逢月仔细查看,发现和竹村的图案有些相似,但好像又有点不一样。
“从出生起,我们身上就有这种印记,遇热则显。”赵先生也没有隐瞒,缓缓道来,目光有些悠远:“我的祖父说,这是家族印记。”
楚逢月很快从他嘴里,听到和村长口里说出来的差不多的版本。
就是他们起源于一个古老的部落,部落首领有两个儿子,一般是长子继承。
可偏偏被老二抢了位置,所以这一脉就和老二起了隔阂,后来变成了不死不休的局面。
“我们这一脉属于长子后人的旁支,为了躲避那一脉的追杀,隐姓瞒名到了现在。”
楚逢月蹙眉,多多少少和村长说的有些出入,好像都成了受害方。
“祖父说我们胳膊上的蛟没有角,只有主脉的人身上的图腾才有角,如果遇到他们,提出的要求我们要无条件遵从。”
赵先生摇头,无奈道:“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我们哪里会信这个,不过说来也古怪,这个图腾不管怎么洗都洗不掉,哪怕在上面纹新的图案,也遮盖不住。”
楚逢月看向温珩:“你过来就是为了确定这个?”
男人笑着点头。
她发现一件奇怪的事,又问赵先生:“你们改过名字吗?还是祖祖辈辈都姓赵?”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族谱是从我曾祖那一辈才有记录的,上面的一部分很有可能是还没和主脉分开。”
“其实我怀疑,我们这一脉是被驱逐出去的人,不然怎么可能没有族谱。”这也是赵先生一直以来耿耿于怀的人。
没有族谱就相当于找不到根,特别是他们这种身份地位,经常会有媒体采访你祖籍是哪的?要不要开启寻根计划之类的?
他哪知道自己祖籍哪的,好几次都自嘲跟孙猴子一样,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不过据我祖父说,曾祖并没有提过这件事,而且也没有对族谱有什么不满。”
他祖父出生的时候,曾祖已经分出来了,所以这些无从考究。
他父亲更是不清楚,也就拖到现在了。
总不能随便就攀个姓赵的当祖宗吧?
听到这,楚逢月说:“你认识赵鹤吗?”
“陵城赵家的二爷?”赵先生摇头,“听过他的名字,但是从来没有交集。”
他的生意不在陵城,已经是出省了,而且自己的身家也没有赵家那么大。
不过这种风云人物,朋友们会经常提。
得不到想要的答案,楚逢月意兴阑珊。
赵先生相当于另一个巫蛊支脉的支脉,而且是被抛弃的支脉。
这种一般只有一个情况,他们毫无用处。
想想也是,真要是有用的话,赵莹也不会被竹川缠上,他们这一脉本来就擅长巫蛊之术,而眼前的赵先生身上没有任何巫蛊之气。
只有个蛟图腾能证明他们也是那个古老的部落的后人,而且很有可能是血脉已经很微弱了,失去了他们遗传的基因效力。
得到答案,温珩也没有多待,他问楚逢月:“我要去趟陵城,楚小姐要一起吗?”
“今天晚上……”
赵先生刚要说话,男人就温声道:“赵小姐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如果您不放心,我可以派一个人过来确认一下。”
“他是道医。”
听到这,赵先生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多半是他们这些特殊人士有什么话要说。
在他这又不方便说。
“好,那就麻烦温先生了。”见楚逢月没开口说话,赵先生也不是个傻子。
她这明显是默认了的意思。
不知道男人是不是有备而来,开车的司机就是一位道医。
在赵先生的再三挽留下,温珩和楚逢月还是吃了一碗素面才走。
上了车,见温珩要去开车,楚逢月客气一句:“要不我来吧,你这身体开长途车恐怕不太方便。”
岂料男人听完后,从车头绕到副驾驶,拉开门,坐下系安全带:“那就有劳楚小姐了。”
“?”楚逢月第一次见到这么厚颜无耻之人。
这病秧子果然心黑脸皮厚。
心里吐槽几句,女人还是去了驾驶座,她把手机拿出来放到中控台,打开车载导航:“你要去哪儿?陵城玄学协会?”
“玄学部门办事处。”温珩在导航上指了个位置,“麻烦楚小姐把我放到这,车你可以开走,我会让人去取的。”
“你还真是不客气。”楚逢月看了眼地图上的位置,这是个网吧,放大也没有任何政府部门的标识。
所以玄学部门在陵城的办事处在网吧里面?这还真是够隐蔽的啊,难怪平时也没听过有这么个部门。
对于她微妙的眼神,温珩也只是置之一笑。
启动车子,奥迪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赵家别墅。
赵大哥从楼上下来,见爸爸在吃面,他大步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
“爸,你全部都告诉他们了?”
“嗯。”赵先生吃得很香,自从女儿被附身,他就食不知味一直在担惊受怕中度过,现在好不容易没事了,胃口也回来了。
“他们找上门来不就是想继续缠上我们利用我们吗?从我们这一脉脱离他们的恩怨开始,所有种种和我们就毫无关联了。”
赵太太又端了一碗面出来,这是她亲手做的,放在儿子面前。
赵先生放下筷子,拉着妻子的手让她坐下,对儿子说:“当年曾祖厌倦了这种日夜活在仇恨中的生活,主动脱离族谱。”
“也因此,他们收回了我们血脉中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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