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春景
众人错过了李夫人家的午餐,临时又找不到可以吃饭的人家,便干脆去了一家‘金苹果酒吧’,想要在这儿解决午餐问题。这是年轻贵族和有钱的富人子弟常常光顾的酒吧,格调很高呢。
‘金苹果酒吧’开在不算热闹的地段,而且外面看上去很普通,相比起酒吧,更像是只许会员出入的俱乐部。一般不会有人误入,当然,如果有人误入,酒吧也不会拒绝客人。
但走进酒吧后,就完全不一样了!
金苹果酒吧的地面铺着颜色鲜艳的瓷砖,有大大的窗户,窗玻璃的透明度也很高,采光充足。煤气灯用的也是最新式的,用了很多盏,所以这里晚上也是明亮而舒适的——这里也是当初最早使用煤气灯的酒吧,到如今也没有更换成更明亮的汽灯。
这不是因为想省钱,据说是有人觉得,酒吧喝酒的夜晚,太明亮了反而不适应,坚持保留下了煤气灯。
酒吧的装饰使用的最多的是金属制品和木制品,都打磨抛光过,有细腻闪亮的光泽。
走进到大厅,木制吧台在最中间的位置,吧台很长,前面摆放了很多高脚椅,足够坐很多人。另外,周围还有很多半封闭的卡座——如果客人要谈的事情很隐蔽,还可以向老板要求‘小房间’。
‘小房间’是秘密的小房间,总共有三个,都由老板自己控制。
走进酒吧里,欧文子爵一边对认识的人打招呼,一边说:“李先生可是楼上‘罗素咖啡厅’的常客…他在那儿挥霍的金钱可不少。”
罗素咖啡厅就在金苹果酒吧楼上,对于他们这些‘贵二代’‘富二代’们,也不是什么陌生的地方…只是不同于金苹果酒吧几乎是24小时全天营业,罗素咖啡厅是一个要在夜幕降临后,才会点亮灯火的销金窟。
那里集合了此时最费钱的活动之二,找女人和赌博。事实上,那里最开始只是一家打着咖啡厅幌子的赌场,这在此时还挺常见的——赌博在此时的世界各个角落,都是极受欢迎的活动,但在美林堡,似乎要更狂热一点儿。
在这里,大家几乎什么都赌!除了最常见的玩儿牌、掷骰子、运气游戏,大家去看各种竞赛,下赌注也是非常常见的。赛马、斗狗、斗鸡、拳击、足球、板球…说实在的,如果这些比赛不能下注,观看者可能会立刻少一半,剩下一半在看比赛时丧失许多激情。
很多时候那样大呼小叫,就是因为投注了真金白银啊!
而这些还都是‘普通项目’,美林堡人什么都赌的特点表现在他们还会赌一些不那么寻常的东西。比如说某个政治家什么时候倒台,大家都认识的某个年纪大了的家伙什么时候死。呆在最繁忙的街道上,下注之后数一共经过多少辆马车……
有些事儿真的很无聊,但因为下注了金钱,无聊的事儿也变得有意思起来了。
所以,很多咖啡厅兼营一些赌场的生意,这在此时是非常常见的。毕竟赌场只能玩一些常见的项目,咖啡厅则不然,很多熟人朋友经常见面聚会的地方就是那几个常去的咖啡厅而已。
大家聚在一起后,可以随便因为什么东西赌一把。这种情况下,赌的东西很可能不能立刻得到结果,让参与赌博的人做见证也不大合适,于是让咖啡厅老板来做见证人,或者庄家就是很常见的了。
很多咖啡厅的老板手里都会有一个赌金簿,专门记录这些临时的赌博项目,参与者姓名,各自的金额等等。
而与此同时,一些妓女和老鸨也将目光锁定了咖啡厅,这里倒也是个适合找客人的地方。不少咖啡厅就是‘花咖啡厅’,在咖啡厅后面就有用薄薄的木板隔出来的床位,用来做什么的,不言而喻。
所以当罗素咖啡厅的赌博业务渐渐红火起来的时候,一些闻着味儿的妓女,开始时不时来坐坐也就不足为奇了。当罗素咖啡厅的老板发现,这些漂亮女人不仅不会拉走客人,导致自己挣的变少,反而可以吸引来更多客人的时候,两个生意都做就变得顺理成章了。
“李先生?我不认识他…现在想想,似乎是在罗素咖啡厅见过他几次,怎么,他赌的很大?”有一个同伴询问欧文子爵。他们一群人点了酒和吃的,就离开了吧台,去了一个空着的卡座。
欧文子爵不太在意地摇了摇头:“我倒觉得不算特别大,但大概李先生的荷包已经见底了。”
他们没说女人会让李先生变穷的可能,找女人固然挺费钱的,但真正为这个倾家荡产的有钱人,那还是比较少。毕竟,找女人花钱,往往是一个相对缓慢地消耗的过程,而且越到后期,还可能索然无味。
赌博则不同,索然无味?那几乎是不可能的!赢了的想要赢的更多,输了的则想要翻本,所有人都会陷入狂热。脑子被烧坏后,就完全不管不顾了——而且这个过程真的很快,财富简直就像是阳光下的雪,一天之内就能蒸发的干干净净!
“那倒是,谁能与你相比呢?”同伴们都嫉妒地看着欧文子爵。
欧文和他们都不一样,他们或许家里有钱,但除非是父亲去世,自己继承遗产,不然家产也轮不到自己来挥霍。欧文的父亲还在世,可谁让他是唯一的儿子,还非常受父母溺爱呢?
他的开销很多,但从来没有钱不够花的时候…这一点就是最让尚未继承财产的年轻人们羡慕的了——其实他们也不见得多年轻,都在25岁上下,欧文子爵都27岁了。只不过如果是等着继承遗产的人,这个年纪还没什么钱,倒也正常。
这年头的平均寿命低,主要还是因为婴儿死亡率高,而只要没有夭折,活到一定年纪是不难的。至于有钱人么,生活条件更好,活到后世现代社会的平均年龄不算什么。
这些年轻人的父亲,大多数都还没到要死的时候呢!
“不如我们晚上来罗素咖啡厅怎么样?反正原本的打算是陪李夫人一起去剧院,但以现在的情况,我们倒是需要避开这位可敬可怜的夫人一段时间了…实在是太尴尬了。”一位同伴在喝了一大口酒后提议。
对于这个提议,大多数人都没意见,欧文也点头了。欧文算是同伴中的‘头儿’,他既然觉得可以,那事情基本上就说定了。于是他们整个下午都在金苹果酒吧消磨时间,嗯,也不只是喝酒,他们还做了别的事儿,比如说写信叫自己的相好来。
欧文子爵并没有叫自己情人,而是给一位交好的夫人写信,将信写好后,交给了自己的随从:“将信送去给威廉姆斯夫人,告诉她今天我去她那儿吃宵夜,希望她不要将我赶走…嗯,时间大概是凌晨一两点钟。”
“转告她,我确信那个时间她还没睡下,她每天要到凌晨四五点才睡下,这一点我可是很清楚的!”
“对了,去桑多斯的花店买一束最好的花,要有威廉姆斯夫人最喜欢的热带鲜花,再去丹尼尔的海鲜店里买半打上等文森港龙虾…告诉威廉姆斯夫人,我实在是太想念她的宝贝厨娘做的龙虾沙拉了!这次如果能吃到就太好了!”
“哦,威廉姆斯夫人!那可是位美人,是社交界一等一受欢迎的女人。”同伴们嫉妒地看向欧文子爵,顿时觉得自己请来的情妇或者交际花,通通都不香了。
“而欧文你给她传话,真活像是在吩咐一个完全受你支配的情妇!我们本来还在可怜你刚刚离开了美艳的卡洛斯小姐,呃,或许该说卡洛斯小姐抛弃了您?毕竟她这是去结婚了。但现在看来,您哪里需要我们来可怜呢?”
卡洛斯小姐就是欧文子爵之前的情妇,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算是和平分手。卡洛斯小姐找到了愿意娶她,同时又不算穷,品行也还过得去的男人,于是果断抽身而退。她显然看的很清楚,她们这一行的女人,长久沉沦,不论中间多么风光,最后都很可能死无葬身之地!
而欧文子爵呢,是一个对女士们相当‘彬彬有礼’的人,不论他的彬彬有礼是出于何种心态,至少他表现在外就是如此。所以他很爽快地答应了卡洛斯小姐的分手请求,这个季度已经给她的零用钱,还有付好的房子租金,他都没有收回来。
甚至新产生的、还没来得及结清的账单,他也替她结了,可以说是做的完美无缺。欧文子爵的举动让他最近更受欢迎了,再高傲冷漠的夫人小姐,在见到他时,都不吝惜露出一个笑脸。
“您对我们说实话吧,难道威廉姆斯夫人还不是您的情人吗?”
欧文也有些得意地笑了笑:“当然不是!这一点我是肯定的…说实话,如果是在尊贵的夫人中追求一位做情人,我想我是不大可能做这事儿的,我宁愿养一两个情妇,间或同几个交际花调情。”
“我见过太多人做这个事儿,可被折腾的不轻!几乎把自己的时间全献给了情人,供她消遣…当然,我见过更多男人,也只把那些夫人们当作向上走的阶梯,要踩着她们的身体高升哩!大多数女人对自己选中的男人总是容易心软,觉得向对方奉献是理所当然的。”
听欧文说到这儿,有同伴就嚷嚷了起来:“难道不是吗?若一个女人不能这样,那她就不能称之为女人了!哦,一个只顾自己、毫无奉献之心的女人?老实说,这简直比任何一个自私自利的男人更让我觉得害怕。”
“我倒是不那样觉得,你们这样的人有时就是太‘自我’了一点儿,是不是?”欧文子爵嘲笑了一声,然后才接着往下说:“我的意思是说,我又不可能做那种从女人身上偷好处的男人,这一桩益处就与我无缘了。”
“对我来说,这样的事就是有害无益了。”
“真没想到,子爵你还是一位这样老派的绅士,要知道这年头就是一位国王也做不到这样的气魄与风度了…那位内达罗的国王是怎样求娶罗齐奥的公主的?啧啧,开出的嫁妆清单,还有军事支援要求,那可是一点儿不客气!”
表面上是赞扬的话,语气中却满是阴阳怪气…同伴们是这样的反应并不奇怪,这年头大家都想娶一个好妻子,然后少奋斗十年。当然,找一个上等妇女做情人,少奋斗二十年也是不少人有过的念头。
这种情况下,你一个人清高起来了,大家不就显得落了下乘了吗?
对此欧文子爵倒是不在乎,摇摇头说:“可能我也没那么高尚,只是没那么需要,毕竟该有的东西我都有了——总之,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与一个高贵的夫人厮混在一起,我就难免失去单身的自由之外,还保留了单身的坏处。”
“一点儿好处都没有的日子,我可不会选!”
“好吧好吧,这还用说什么呢?您永远那么明智,您的日子叫人羡慕——说实话,我们一直在好奇,您到底要同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儿结婚,还是就像您最好的朋友纽兰公爵一样,打算一直做个单身汉。”
“说道纽兰公爵,我一直不大明白,他是怎么做到既没有妻子,又没有一个像样的情妇一直陪伴,还能做好外交官的…在我的印象中,一个成功的外交官,他们的成功倒有一半要落在他们的太太身上。”
“霍夫曼嘛…他的确与众不同,他在佛罗斯实在是干的太棒了!这些年的成果简直要叫议院欣喜若狂。他就是那种有能力的人,并不需要一个太太给他帮忙…不过,我也好奇,他难道打算一直单身吗?我实在想象不到他会爱上什么样的姑娘。”
“而以他的身份,若不是爱上了某个姑娘,我是想象不到他会和某个人结婚的。”
他们谈论到的‘纽兰公爵’霍夫曼,或者说现在的和礼兰驻佛罗斯大使,是欧文子爵的好友。而他的身份也确实非常特殊——他是和礼兰的前代君主的私生子,也是国王唯一的儿子!
所以在他名义上的父亲只是纽兰伯爵的情况下,他继承爵位,就被提升成了纽兰公爵。
作为国王唯一的儿子,他当然是很受宠爱的。虽然王位只能由婚生的女儿玛丽继承,但王位之外的恩赐真是一点儿不少!除了公爵爵位之外,纽兰公爵继承了国王大笔的私财。
呃,和礼兰是君主比较弱势的国家,做不到国库即私库。除了君主本人及其配偶肯定得到充足的供养外,哪怕是现任君主的子女,也有可能很穷——当然,王子公主能把自己搞穷,基本都是太造作了,突破了自己年金的限度。
而君主在去世之后,绝大多数财产也只能留给下任君主,不能自由地传给其他子女,这一点其实和贵族的限定继承有异曲同工之处。不过上任君主不怎么败家,而且总共只有两个子女,一个是玛丽女王,另一个就是纽兰公爵霍夫曼了。
所以喽,攒下了不少私产的前国王,能够留下不少东西给儿子。这些财富对能继承王位的玛丽女王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于她以外的任何人,都堪称巨额!
现在纽兰公爵的情况就是,没有父母管束,身份尊贵,还有钱有事业…所以欧文才会说,他只会爱上某个人才会结婚——任何优越的条件,都已经不能打动各方面已经很优越的他了。
只是考虑他的性格,又觉得他根本不可能爱上任何人嘛!
第137章 红粉世界137
罗素咖啡厅的的确确是一个专供有钱有闲的青年消遣的地方。
这一点,并不是从它每码要价7镑的进口墙纸,擦的闪闪发亮的银烛台,又或者许多镀金的赌具中看出来的。当然咯,更不是因为大厅处,墙上那幅巨大而精美的油画——这幅画应该花了很多钱,用了很多昂贵的颜料,而且笔触看得出来是大家之作。只不过,并没有落款,也就不知道到底是哪位大师的‘杰作’了。
画面里是一群男男女女淫秽玩乐的场面,充分显示了这个时代的堕落。
事实上,要确定罗素咖啡厅的档次,只看它是夜幕降临才开门迎客,这一点就很清楚了。
在美林堡,或者说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只有有钱有闲、悠哉度日的人才会在夜幕降临后,悠哉游哉地以一个做游戏的心态,找到这里,消磨上几个小时,又或者一个晚上。
他们玩转赌场,就和他们拜访情人、上戏院看戏,没什么两样。正好,这类活动也经常是夜幕降临后才进行的,非常合理。
至于底层人,或者走投无路的人,是没什么人拿赌场当消遣的——这些人也有可能拿赌博当日常游戏,但多数不会到上赌场的地步。或许就是在日常去的小酒吧,和自己的工友小赌几把,赢几杯酒的钱。
对于这些人来说,日常消遣更好的去处是酒吧。一升葡萄酒,或者几杯杜松子酒,就能让他们忘记现实的穷困潦倒,这要‘现实’的多。若是存着‘万一交好运’的心思,首选也不是赌场,而是彩票。
当然,赌博赢到钱的机会还是要比买彩票多一些的(前提是赢了就走,久赌的人,能够一直赢下去的机会不比买彩票高),所以总有人最终鬼使神差,走到了赌场门口,想靠赌博翻身——就这样赌一把,看看能不能就此时来运转、改变命运。
只是他们中绝大多数连进赌场孤注一掷的本钱都很不充足,手头那点儿可怜的财产,还不够赌场的大口囫囵一口的!
有的人本钱雄厚,所以可以一输再输,只要赢一局,一切就又都回来了。有的人则不同,几把下来就要输得精光,是经不起一输再输的。
这类想要通过赌场翻身的人,往往是内心快要被一种激烈涌动的火焰烤干了的人。他们的理智已经被欲望或者现实的煎熬逼得出走,内心膨胀出炙热的火焰,要么是烈火烹油,要么就只能惹焰烧身,烧死自己了。
所以,他们往往等不到晚上悠哉游哉地来赌博,而是什么时候兴起这个念头,就一刻都等不了了!而这种时刻一般是白天——虽然这年头的夜间已经方便了很多,人们正从黑夜女神手里拿到更多的时间。但真正习惯夜间活动的,只有有钱人,普通人不出意外,还是会昼出夜伏。
“嗳!多诺索斯应该更谨慎一点儿,将他的钱分三份儿来压的。一次全押上,呵呵,这样的事儿以我的经验,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正如俗语所说‘孤注一掷者的头顶,有阴云遮住幸运之神的目光’。”
“我倒觉得没什么,只不过是一局双骰子游戏罢了。”
“话说,今晚会开‘黑白棋’吗?我倒是愿意玩玩儿这个,但总是少见。”
“当然少见,谁会来赌场下棋?上次罗素咖啡厅开‘黑白棋’,那是因为那天一晚都是‘黑白棋’!大家在玩儿‘黑白棋’锦标赛,赌的是提前投入的奖金池……”
欧文子爵他们走进罗素咖啡厅时,人还不算多。打着整齐领结的侍者走了过来,替先生们拿手杖、帽子,还有某些人的外套。
欧文子爵瞟了场内一眼——罗素咖啡厅占据了二楼和三楼的所有空间,不过赌场主要还是在二楼。二楼除了一个酒吧房外,大厅和旁边的小房间里都各有赌局。而三楼则是吸烟室、音乐室和咖啡厅所在,这里的包间也设赌局,但一般只招待‘大客户’。
欧文子爵一行人倒是没有直接上楼,而是呆在一张赌骰子的桌旁,随意闲聊着,并不忙着赌博。这张赌骰子的赌桌是一种颜色深沉、木质坚硬的木头做的,桌面上蒙了一层深绿色的绒布,绒布上还绣了下注的区域,看起来整洁崭新,闪闪发亮。
“人还不够多,才开了两桌‘32张’和两桌‘金斯顿’,再就是几桌玩骰子的了。倒是靠外的3号小房间,那儿举办了一场别出声面的‘赛龟’,吸引了一些人去看。”同伴很快搞清楚了罗素咖啡厅现在的情况,要了酒后就对欧文子爵说。
欧文满不在乎地点了点头,又和几个认识的人打了招呼。当同伴们早已散开各自去玩儿了,他才选择了自己的目标——和一个认识的人,以及另外两个只听过名字,但没有见过面的家伙,开了一桌‘金斯顿’。
这是一种此时挺流行的纸牌游戏,到处都有人玩儿,不只是美林堡流行,佛罗斯等大陆上的大都会也一样玩儿的人很多。
他们一边儿玩牌,一边说些最近上流社会的新闻,再不然吹嘘一些过往经历,抱怨抱怨当下的不如意——有时候就是这样,赌客们之间不需要什么介绍人,很快就能像认识了十年一样说些很秘密的事儿。
所谓‘交浅言深’,不外如是。
“说实话,这个月我本不该再出现在赌场的,很明显我最近的运势不太好…有时候真得相信那些流浪占卜家的话,要是一个真有本事的家伙,是能准的要命的!八天前,我就碰到了那么一个,她告诉我,我最近要在财运上损失一些了。”
“显然你没有听信那位‘先知’的话,是不是?”牌桌上另一个人似乎认识他,笑着揶揄道:“我可听说了,那一晚你赌了整整一夜,平均每分钟都输掉了5镑!这事儿已经传开了!”
“话说,那可是三千多镑啊!这笔账你是怎么平的?这可不像是食品供应商,又或者服装商的账,还能挂账。也不可能会挂账——妓女的账和赌账是绝对不能拖延的,这些账务一旦不能应付,名声就全完蛋了。”
“哦,我想办法找朋友借了一部分,然后又找了我姐姐,请她帮帮忙…她给了我一个镀金的银镜子。我是说,除了镜面外,其他部分都是银子的。我敢打赌那是某个王宫里流出来的,再不然就是曾经某位国王情妇的爱物。而现在呢,只是交给一个高利贷商人抵账用的小玩意儿,全部价值就在于它能卖多少。”
“这个时候,你就知道有一个高利贷商人的姻亲,有多么有优势了吧?”认识他的人打趣了一句。显然,这是一个将家里有着优越姓氏的女儿嫁给新兴商人的贵族,一面看不起那些能大笔榨取钱财的中产阶级,一面又嫉妒他们的财富。
“哦,别提那个了…对了,福克斯先生,我见您特意将外套翻过来穿了,这是有什么特别的说法吗?”‘福克斯’先生就是欧文子爵认识的那个人,他穿了一件深棕色的绒面外套,但现在那迷人而闪耀的绒面看不到了,只能看到衣服的反面。
“这是赌场里新兴的做法,觉得这样能博得好运。其实就和用皮革保护衬衫领子,随身携带完整的壁虎皮是一个意思…我觉得这挺有用的,自从我这样做以来,一直是赢多输少的。”
这引来了其他人的侧目,大家露出了半信半疑的表情…这个时代的人本来就很‘迷信’,赌场上的就更迷信了。
大家的话题由‘迷信’发散,说的越来越多,不经意间就有人说到了‘婚姻’。呃,之所以说到这个,主要还是因为手上没钱了,想要通过婚姻大赚一笔——不只是新娘的嫁妆,结婚时父母总还有一笔‘安家费’吧?这一点是古今中外皆同的。
“你们或许不会相信,我的津贴少的可怜,每个礼拜才15镑!我的天呐!15镑够干什么?我有一个表亲,他每礼拜才5镑,说实话,我一直搞不明白他是怎么在美林堡活下来的。”
上一篇:玄学真千金在综艺爆红了
下一篇:沙雕替嫁,天天暴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