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春景
‘和礼兰语’和英语不太一样,毕竟是捏他英国,又不是真英国了。但字母什么的,真的是很多一样的…这样一来,薇薇安上辈子上学那会儿练的‘英语书法’不就派上用场了吗?
受上辈子的影响,她的字体也有别于当下流行的,识别度非常高。
这个时代能写字的人,大多数都能写一手漂亮字。一方面是,学会读写就是一道门槛,要么是家庭条件还不错的,要么就是穷人中机会特别好,或者非常有上进心的。一般来说,他们都是很认真地对待‘读写’这项技能的,远不是后世孩子可比。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这还是一个手写字体的时代。手写字体的时代,字如其人,字就是一个人的脸面,大家有意去练习也很常见呢。这一点必须点名说一说那些花花公子,即使是不学无术如他们,往往也写得一手好字。
嗯,他们主要用这个技能来给女人写情书,这一点非常重要!至少对他们来说是如此。
薇薇安上辈子刚刚练习英文书法时,就是以清晰为要,毕竟是要应对考试的。虽然学的不是大名鼎鼎的‘衡水体’,但意思差不多是那个意思。再到后来,能做到工整舒心,满足考试和日常书写需求了,她才想到玩花活,学了点圆体。
现代的英文书写,大多就是花体、圆体、斜体(其实是意大利体,但斜体这个翻译更为人所知,让人觉得斜体就是斜着的…)。哥特体什么的,好看是好看,有趣也是真有趣,但薇薇安都将那当作是艺术字了,不在书写体系内。
当时薇薇安在网上找各种字体模板的时候,很快看中了圆体…毕竟对于一个中二期少女来说,斜体太普通了,花体又过于花哨了,圆体正好。后来看来,她的审美和广大国人差不多,真就是圆体在国内影响最大!
或许写斜体的人最多,但写斜体的人都不知道自己在写斜体的,很多也不在乎这个。聚集英文书法爱好者的贴吧也叫‘圆体英文吧’,还用说什么呢?
而圆体恰恰是花体、斜体、圆体三者中最‘年轻’的。
斜体是在15世纪时,铅活字印刷术被发明后,意大利采用的印刷体,最终由印刷物将这种字体带去全世界、也影响了全世界。花体也差不多,是德意志地区使用的印刷体,这种印刷体是在当地原本哥特体的基础上,吸收了斜体的优点而成的。
至于圆体,反而是和铜板印刷体更像,而那已经是18世纪时的事儿了。但现代的‘圆体’其实也和铜板印刷关系没那么深厚,其源头是不是铜版印刷时所用的‘Copperplate’字体,还是能让圈子里英文书法爱好者砸断键盘辩论的话题。
很多人都说,圆体是中国人的概念,外国都没有‘圆体’一说的。而‘Copperplate’是‘Copperplate’,圆体是圆体,不能混为一谈的……
不过这些就和薇薇安无关了,她只是觉得圆体好看,就练习了一下而已。只能说,英文书法提升还是比较快的,只有26个字母的书写体系,一旦习惯了英文书写体系那种以圆笔为主,各种圈圈的笔触,而不是汉字那种横平竖直的写法,就会变得相对简单。
一开始看到花里胡哨的字母书写,会望而生畏,但突破一开始的门槛后,只要稍微会布局一些,都能写出不错的文本。那样写出来的或许远远不能和那些大神相比,但薇薇安自娱自乐,看着就已经满足了。
虽说这个世界铜板印刷也同样出现了类似‘Copperplate’的字体,但到现在,影响力并没有扩展到手写体领域。而薇薇安写的‘圆体’,在其他人眼里,也不见得会被认为和‘Copperplate’有关,更多时候是被认为是‘花体’的一种的。
这个时候对很多东西分类都是挺粗略的,甚至对本时代的东西,可能都没有后世总结时‘严谨’…这倒是很常见的事儿,哪个时代都不例外。
显然,正在看薇薇安作文的姑娘们就将她的字认作是花体了,其中一个感叹着说:“啊,花体,没错…按照我的家庭教师的说法,花笔道,哦,就是花体,我那个家庭老师是佛罗斯人,他们就是这样说的——她说,花笔道就是最危险的东西!”
“这种字体要求人品位不俗,不然就会流于匠气,甚至匠气都不能得——其中有一种很难平衡的东西是不是?它需要匀称圆润,但又不能过于匀称圆润,显得谄媚。太难了,非常难。”
她这样说着的时候,旁边一个姑娘笑着补充:“但若是写得恰好,就会非常漂亮!很多人就是受不了这一点的诱惑,纷纷投向了花体。我的兄弟也在练习这个,但他似乎没什么天分?说真的,我该把薇薇安的作业本拿去给他看的!”
大家谈笑着关于作文,关于书法的事儿的时候,有人忽然走了过来,小声说:“我刚刚听到哈拉登她们在说……”
“在说什么?”有人抢着说道,非常好奇的样子。
“在说薇薇安的作文拿到满分,完全是老师偏心的结果,她们觉得亚宾老师一直偏爱着薇薇安…显然她们认为哈拉登的作文写的更棒!”
“哦,说实话,她们会这样想,我真是一点儿也不意外。”薇薇安的邻座姑娘撇了撇嘴,尖锐地指出:“哈拉登一直非常嫉妒薇薇安,从面试合唱团落选之后,她就总是对别人说薇薇安的坏话!”
“更何况,薇薇安是第一个敢反抗她‘统治’的人,简直就是她成为新生‘女王’的障碍。”
伊丽莎白·哈拉登一直否认自己嫉妒薇薇安,或许说的多了,她已经自己骗过自己了。但所有有眼睛的人都不是傻子,看的分明呢!
大概是薇薇安她们这边说话的声音大了一些,引起了伊丽莎白·哈拉登那伙人的注意。不过薇薇安她们也没有‘高谈阔论’,所以并不能听清楚她们到底说了什么——只是,听没听清不重要,伊丽莎白就是直觉她们在说自己。
她的直觉倒也没错。
伊丽莎白恨恨地、鄙夷地瞪了薇薇安一眼,然而薇薇安根本没注意到她们那边…这不就更让伊丽莎白生气了吗?
下午时上宗教课时,老师提问一些宗教经典中的句子,有一次就问到了薇薇安。薇薇安想了一会儿,没答上来。老师并没有责怪薇薇安,一来是,本来就没有什么问题都能答上来的学生。二来就是薇薇安一向表现好,作为‘新生之星’已经得到不少老师的喜爱了。
老师温和地让她坐下,又看向其他学生:“谁能背诵我提问的段落?”
伊丽莎白拼命举手,老师很容易就看到她,便说:“那么,哈拉登小姐,请你来回答。”
伊丽莎白背诵的很流利,还得了老师的表扬,当她坐下后,她就得意地环视了周围一圈——发现薇薇安没有看她也不以为意,觉得薇薇安是在装模做样。
其实薇薇安真不是装模做样,她是真的不太在意自己答不上的问题,被伊丽莎白答出来了。
一来,做学生的时候,这样的事儿可多着呢!她也不认为自己是什么绝世天才,就该什么问题都能回答上来,或者她回答不来的问题,其他人更回答不来。她的优势,只不过是因为上辈子的记忆,以及凭借记忆带来的早熟、对知识的耐心。
二来,宗教课什么的,她还真没有争先的意思。宗教课上会教授宗教经典、历史、礼仪等知识,薇薇安学习这些,真的就当是学习一些通识知识,开阔眼界了。至于往深里研究,完全没兴趣。
上辈子是一个华夏人的薇薇安,哪怕经历了‘穿书’这样的事儿,本质上还是一个无神论者啊!对于宗教与其说信不信,不如说是不在意。因为这样的原因,她本身对宗教课是没兴趣的。
完美体现了华夏人的传统,‘敬鬼神而远之’。
只不过考虑生活在这么个社会环境中,宗教课教的东西可以保证她日常生活不犯一些忌讳,甚至低级错误。
而像是很多人,能够将那些最重要的宗教经典做到整本整本地背诵,一些重要篇章倒背如流…薇薇安自问是做不到的。哪怕她现在正处在记忆力巅峰期,足够努力的话真能背下来,她也做不到。
因为她说服不了自己花那么大力气在这件事上啊!
“说实话,薇薇安你从没背诵过《柯吉经》、《十四戒律》、《训诫录》、《东出行记》这些经典吗?”在这天最后的美术课上,和薇薇安走得近的同学,还有些好奇地问她。
因为和薇薇安相处久了就能感觉到,除了一些老师反复强调要考试的段落,薇薇安是真的不背这些经文啊!
这让人挺惊讶的,如果是一个不学无术的摆烂学生这样,那到没什么,还多的是一辈子都不翻开经文文本的信徒呢!但问题是,薇薇安在大家的印象里是好学生来着啊!
“哦…没有刻意去背诵过,但我很小的时候都拿那些经文当故事书读的,而且每次去教堂,听得也挺多的,所以大多都有印象。”薇薇安有点儿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而她说的也都是真的,她没有刻意背诵那些东西,之所以宗教课表现还过得去,纯粹是靠着日常积累打下的底子。
“你很小就能读那些经文了吗?真厉害,我就不行了…我一直觉得经文文本太艰涩了。我很愿意听我的保姆像讲故事一样说那些宗教经典里的篇章,但要我自己去读原文,就像教堂里的牧师布道一样?不行,真的不行。”
宗教经典里其实多数都是各种故事,这也是方便过去的人们传教了。毕竟相比起干巴巴的道理、教义,大家还是更容易接受一个故事。
而这些自古流传下来的经典,也确实没那么容易读懂。在薇薇安看来,从古流传至今的经文文本,就相当于华夏的文言文了。虽然为了传教方便,会相对好懂一些,但那也就是‘白话文言文’。
对很多人来说,白话文言文读起来完全没难度啊,但对于另一些人来说就是一道门槛。
薇薇安倒是没有这个问题,反正和礼兰语对她都是外语了,现代文本和古代文本她甚至更先接触古代文本——因为她特别年幼的时候,家里唯一的书就是那些古代文本的经文了。
薇薇安和同学一边随口闲话,一边动笔在画纸上涂抹,画的还是比较轻松的。
感谢‘夏普夫人精英女子学院’比较重视女学生们的教育吧,薇薇安发现自己应付那些曾经学过的课程时,基础相对于班上同学,真的牢固很多。哪怕是一些曾经就读于高级寄宿女校的同学,也很少有比她基础更牢固、更全面的了。
不过,这也分情况,大部分课程是这也没错。但小部分课程,特别是那种学习内容特别‘贵族化’的,薇薇安就没办法了——‘夏普夫人精英女子学院’收的学生,大部分就是中下层中产阶级出身的,罗丽莎那种就算是家庭条件最好的了。
考虑到学生是这个阶层,出于实际情况,教授的一些东西就是让她们能较好地照管一个中下层中产阶级家庭,能应付那个阶层的交际往来等等。
现在到了‘北美林堡学院’,那些东西就不行了。而且表面上看是这方面知识的‘升级换代’,实际上却是推倒重来,更难!
好在这些东西也只占学习内容的一小部分,倒也没耽误薇薇安拿‘新生之星’,或者每周拿奖(北美林堡学院会针对学生的家庭作业、课堂表现、小测验、纪律等等,每个年级评出一个一等奖、一个二等奖、一个三等奖)。
但这却引来了伊丽莎白的嘲讽,就在薇薇安好好画画的时候,伊丽莎白就和她的朋友说道:“奥斯汀…或许她还算出色,那种出身不好的人,很常见这样,他们认为努力学一些东西,就能弥补出身或者别的地方的不足。”
“只不过,我有时候觉得她的确是底层起来的,看看她擅长的东西,不擅长的东西。那些最能展现一个淑女品格的,她都学的乱七八糟——呵呵,亏老师们还那样称赞她,依我来看,不少老师在这事儿上都有些糊涂了。”
第75章 红粉世界075
伊丽莎白的话相当刻薄,而且她一点儿没有压低声音,显然没有‘背后说人’的自觉,很多人都听到了。或许,伊丽莎白巴不得别人听到——薇薇安倒是没听到,但有听到的人偷偷看她,一会儿之后她也就知道了。
一个班的人那样少,哪里还有秘密可言呢?
不过,薇薇安并没有理会伊丽莎白的话。如果她真是个普通女孩儿,那可能会被伊丽莎白搞心态,但她不是啊!或者说,如果她是普通女孩儿,擅长的东西和不擅长的东西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从伊丽莎白的角度来说,她的话还真不算乱说的。薇薇安擅长的那些东西就不说了,你愿意学,擅长什么都不错。关键是薇薇安不擅长的那些东西,无论是表现平平的宗教课,没有基础的家庭管理,还是乱七八糟的针织等等。
说起来,这些都是此时人们对真正的淑女要求最高的东西,相比起这些,其他无论是音乐舞蹈,还是艺术哲学,都属于是细枝末节。至于自然科学的相关课程,那更是连细枝末节都没资格!
不过,没有人因此就觉得伊丽莎白是出于公心才发表了那样的言论。
“‘嫉妒啊,嫉妒!为人者千万要教嫉妒平息,否则它将化身为毒蛇,将你引诱,将你腐蚀’,你看过上个礼拜在蓝桥剧院上演的新戏《众神的晚宴》吗?”有人刻意大声吟诵最新上演的戏剧《众神的晚宴》里的台词,就当着伊丽莎白的面。
《众神的晚宴》是一部神话题材的戏剧,不过就和此时很多神话题材的戏剧一样,以古老的神话故事做‘皮’,内核和细节剧情都是当代的。
伊丽莎白冷冷地瞪了一眼吟诵台词的同学,原本有些得意的同学就不说话了——说实话,虽然不至于担心伊丽莎白会像个男孩儿一样揍她,但该怂还是会怂。
薇薇安亲眼见证了这一幕,没什么好说的。说实话,班上有的同学这样讽刺伊丽莎白·哈拉登,也不见得是为她打抱不平,很有可能也只是看不惯伊丽莎白平常的嚣张跋扈,要找一个点攻击她而已。
现在对于伊丽莎白来说,说她嫉妒薇薇安就很容易令她破防。
“嗯…真是没想到,堪萨斯先生会带我们去校外写生。我想说服巴斯夫人并不难,难的是说服司各特小姐。”薇薇安没管发生了什么,都没有看伊丽莎白·哈拉登她们,继续和周围几个同学说刚刚在美术课上说的事。
刚刚美术课快结束时,美术老师堪萨斯先生宣布,下个礼拜三的美术课会带一年级所有学生去校外写生!这可引起了一片议论。
女学生不是没有去过校外,她们是全日制学校,又不是寄宿制。
但这种上课期间,由老师带着出校,参加集体活动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反正不自觉就兴奋了起来——薇薇安倒是很能理解这种心态,她上辈子那会儿,学校要组织春游、秋游时,学生就是这样的啦。
其实去的那些地方也没什么的,镇子里的学校就去附近风景好一点的地方搞个野炊,城里的学校就组织去公园,了不起了去家门口的一些景点逛逛。而这些地方,平常只要自己愿意,还不是随便去?
但和同学们在上学期间一起去,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
“我想,可能正是巴斯夫人帮助堪萨斯先生说服了司各特小姐。”邻桌的女生‘风趣’地说。
大家讨论着校外写生的事,反复地说。直到下个礼拜三,堪萨斯先生真的带一年级的女孩儿们去了校外写生——虽然是校外写生,但其实离得并不远。堪萨斯先生和4、5名校工,再加上各班班长管理,大家是步行着去的。
穿着蓝色制服,大多刚刚步入青春期的少女们,背着各自的画板、颜料和笔,嬉笑打闹着往附近一处风景很美的乡村走去(北美林堡学院本来就在城市边缘,从这里去一些挨近城郊的乡村是很近的)。
今天天气也很配合,太阳很明亮。而深秋的空气虽然有些寒冷了,但在大晴天的午后,大家一路步行,甚至都有些热了起来。
“嗳!要让我来说,至少该让我们换一顶帽子才是!”泽西雅和薇薇安并肩走着,她趁着她的班长一不注意,就跑到了薇薇安她们班这一群。她一边说着话,还一边摘下了帽子,露出了额头有些被打湿的卷发。
“哦…你擦一擦吧。”薇薇安伸手替她拿着帽子。
泽西雅点点头,抽出了一条手绢,就在额头上胡乱擦了一遍。
蓝色的圆顶礼帽是毡帽,这种时候就会让人觉得有些热了。特别是额头一圈,嗳,那简直没法说!而且今天这样的阳光,总让爱美的女孩儿担心自己白皙娇嫩的皮肤让阳光晒坏了。圆顶礼帽那不够宽的帽檐,这个时候也很让人看不顺眼。
“这个时候,应该戴阔边草帽,就算波奈特帽也是更好的选择啊!”泽西雅重新拿过帽子,戴在了头上,忍不住嘟囔抱怨。
薇薇安微微一笑,和她一同走着…虽然是这样抱怨了,但看起来还是挺高兴的样子呢。
等到了堪萨斯先生选定的一片草地,大家停了下来。
薇薇安一眼看出了堪萨斯先生为什么选中了这里写生——这真是一个完美的观景地,前方隔着一个不大不小的湖,可以看到一片小树林,深秋时节,都是深深浅浅的黄色、红色,和天空一起倒映在湖中,美不胜收。
后面远远的是一些乡村小屋,都是很漂亮的那种小房子,点缀着,是很多有名的风景画都爱画的景色。
左侧则是大片大片收割过的麦田,田地整整齐齐,一块一块的,像棋盘格子,偶尔可以看到打成堆的金色草堆。
右侧则是一条小路,连接上更远处的一条大路,时不时有马车经过,一间不大不小的驿站还在视线可及的范围内呢!
简单来说,每一个方向都有可画的景,选择相当丰富。大家在来的时候一路步行,抱怨不是没有,可当到了之后就只剩下称赞了,觉得堪萨斯先生真有眼光——堪萨斯先生听着学生们一声声称赞恭维,嘴角和眉毛也不自觉飞起来了。
只不过,大概所有人都忘了一句话,叫‘英雄所见略同’。虽说和礼兰王国没有这句话,但差不多意思的话总是有的。
就在薇薇安和泽西雅选中了一块大石头,将携带的一块野餐布铺上去,就打算坐在石头上拿画板画画时。
一群男孩儿在老师的带领下,居然也来了——这可震住了这些大多在12、3岁的女孩儿,没人敢乱动。平常最张牙舞爪的伊丽莎白,这个时候也从比较边缘的位置退后了一些,好像这样就能让她更有安全感。
但要说大家都是害怕,那其实不是,这应该更像是茫然无措、紧张、羞怯等等情绪综合了。这其中‘害怕’这种情绪并不主要,毕竟对方看制服就知道是圣安德鲁公学的学生,都是正派人。
圣安德鲁公学的制服对北美林堡学院的女孩儿来说挺好认的,有的时候他们上下学路上,都能见到穿那种墨绿色制服的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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