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墨歌
若是唐婉悠出了这样的丑闻,那最大的好处便会落在她头上。
唐婉悠不能高嫁,然唐家可还有另一个名声清白,才貌双全的女儿。
等到那时候,她便能永永远远,踩唐婉悠一头!
白姨娘又与唐可人商议一番,这才从她的院子中离开。
母女二人具是心情愉悦。
连夜里做梦,都是笑着的。
翌日,摄政王府内,侍卫汤臣拿到了派人调查的结果,前去回禀摄政王。
陆时渊正在书房内处理堆积的政务,面上没有神情。
听见汤臣的声音,只淡淡道:“进。”
汤臣入了屋内,将唐婉悠先前所在的京郊村落报给陆时渊,道:“属下特地查过,那人牙子自拐走唐小姐,便一直将唐小姐放在这处村落,从未搬家,也从未去过其他地方。”这十多年,唐婉悠一直在这村子里,没出去过半步。
陆时渊手中的笔顿了顿。
那村落果然与他当初出事的地方合上了。
生的像,地方也是对的,这么多年从未离开过。
那当年救下他的那个小丫头,除了唐婉悠,便再无第二个人选。
如此说来,他竟然是欠了那个小丫头一命。
陆时渊不知道又想到了些什么,神色变得莫名。
汤臣有些不明所以的望着自家王爷。
陆时渊淡声吩咐:“样貌与地方都对的上,她九成的可能便是本王当年的救命恩人。你去命人备厚礼,随本王去丞相府道谢。”
汤臣知晓当年京郊,陆时渊曾经险些出过事。
没想到竟然是唐家这位大小姐救的,也不知这位大小姐到底是什么样的好运气。
不过,汤臣心中疑惑,哪怕是救命之恩,也犯不着要王爷亲自登门道谢吧!?
备了厚礼,命他送去便是,王爷何曾如此对过外人。
难不成……
汤臣想起在宫宴上,自家王爷一反常态,主动吹笛为唐家的嫡女和音,不知吓掉了多少人大牙。
还在宴席上屡屡注意那位嫡小姐。
莫不是看上了丞相府的嫡小姐?
汤臣一边觉得自己的猜测太过离奇,然王爷的反应更加不合常理,除此之外,他实在是想不到其他的原因。
陆时渊见汤臣迟迟不动,抬眼瞧他:“你还在此处杵着做什么?”
汤臣立刻从自己的思绪中醒神,忙不迭应声:“属下这就去安排!”
汤臣不敢让王爷看出自己的心思,应声后飞快的自书房离开。
他跟王府的管事说了一声,管事带着小厮,准备了一车的礼物,好生装上马车后,汤臣去书房复命,推着陆时渊上马车,准备前往唐府。
马车的轮子在青石板上露露作响,出了一道长街,在拐角处,车内的主仆二人忽地听见一个熟悉的名字。
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那女子不知道在对谁说话,压着嗓音小声道:“便说‘丞相府的大小姐唐婉悠在乡下多年,与外男一同长大,在外过了及笄之龄,早便与外男媾和,没了清白,是个不洁之人,未来谁若是娶她,便要戴绿帽’,知道了吗?”
那女子怕听的人不能领会,还特意叮嘱道:“大体如此意思就成,也不要全照这话一字不落的搬,只要让京城人知晓她身子不干净了,就行。这银钱你们拿着,若是办的好,之后再给你们赏银!”
此乃是有人蓄意陷害丞相府嫡女?
汤臣掀开帘子,陆时渊虽然没有主动掀帘子,可也随着他的动作向外望去。
只见是一个女子,背对着他们,在冲几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吩咐。
乞丐拿了银子,各个笑容满面,高兴无比的说着女菩萨,多谢云云,一定会把事办好。
那女子又压着嗓音叮嘱了一句:“一定尽快,在京城里传开,知道吗?”
第59章 摄政王今日来这一趟,莫不是要秋后算账
她说完这话,似乎是怕人撞见,没有敢多磨蹭,匆匆忙忙离开。
自始至终,他们都只瞧见那女子的背影。
陆时渊皱眉:“停下马车。汤臣,你去将他们处理干净。”
汤臣一听吩咐,便知道自家王爷这是要护着唐家的大小姐了。
也是那女子走的快,否今日能叫他逮个正着。
汤臣跳下马车,动作飞快的抓住那几个准备散开的乞丐。
那些乞丐一瞧见汤臣人高马大,穿着利落的锦衣,腰间还配着一把刀,立刻害怕的缩在一处,不敢动弹,生怕自己惹上什么贵人。
汤臣冷眼瞧着他们,道:“方才那女人都吩咐了些什么?”
京城的乞丐在天子脚下讨饭,各个都是人精,一听顿时知晓这祸事是刚才那女子招来的,心中叫苦不迭,老老实实的交代清楚。
汤臣见他们还算老实,自腰间取下钱袋子,每人分了几两碎银:“我也不为难你们,那女人既然许了你们办完差事的还有赏银,我便将银子补给你们。只一点,拿了银子守好你们的嘴!若是叫我在京城中听见半句方才的污言秽语,小心你们的舌头!”
乞丐们被吓得接连跪地,保证道:“老爷您放心,小人一定管好嘴,绝不乱说半个字!”
他们哪里敢?
莫说这人还给了银子。
就算是没给,他们也不敢多说什么。
瞧这人腰间的刀,若真是多说了什么,怕是没得不止是舌头,兴许连小命也要没!
届时银子拿不到,提前下去见了阎王爷,才真是哭都没地儿可去!
汤臣见他们还算老实,挥手道:“都滚远一些,记着你们今日说的话!”
乞丐们揣着手里的银子,给人磕完头,起身一会儿的功夫便没了踪影。
汤臣这才转身,上了马车给陆时渊复命:“王爷,那女子走的快,属下未能瞧清她的样貌。那些乞丐,属下瞧着他们没胆子再说什么,便散了几两碎银,将他们驱赶开。可是要查查那女子的身份?”
怎么说唐婉悠都是王爷的救命恩人,何况瞧着王爷的意思,似乎对这位唐小姐格外有些不同,怕是不会轻易略过要害唐大小姐的人。
而且还是毁女子清白名声这样恶毒的法子,也不知晓是什么人想出来的,当真是狠毒了这位大小姐。
说她不幸,却救了王爷,得到了个天大的人情。
说她幸运,回京区区两月余,便惹了这样恶毒之人。
汤臣心中一阵腹诽,忽地听见陆时渊嗓音冷淡:“先去唐府,回去之后,你额外派人手,去将这事查清楚。”
虽声音冷淡,可话里的意思却不冷淡。
汤臣心中的腹诽止住,暗道,这样算起来,这位唐小姐还是幸运的。
惹了小人暗害也无妨,有王爷护着,天塌下来也砸不到她身上。
这一出插曲,主仆二人暂时放下。
他们到了丞相府,门房的人瞧见是摄政王府的车驾,吓了一跳,忙不迭派人进府中去传话。
彼时唐正天正在书房内与三个儿子说话,门房的人一路飞奔,冲到了书房禀告唐正天后,唐正天与唐启云三兄弟也吓了一跳。
他们实在是想不清楚,摄政王好端端的,怎么会来他们丞相府!?
但不论是为了什么,他们都不能怠慢,只能急匆匆的提着袍子,与门房一道到正门去迎接摄政王。
三兄弟奔走之时面面相觑,彼此眼中都是浓郁的疑惑。
唯有唐御风心中思索,觉得有些不妙。
他们唐家与摄政王从来没有过多少交集,况且昨日宫宴刚过,年关之际走亲访友,堂堂摄政王,来丞相府所为何事?
非要这样的时候,一个拜帖不递,一声招呼不打,便急匆匆的上门?
父子四人匆忙到门口迎接陆时渊。
一眼瞧见大门口停驻的马车,以及车上的箱笼礼盒,心中的疑惑愈发浓郁。
他们朝着陆时渊行礼:“今日王爷来访,实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快些里面请!”
陆时渊虽坐在轮椅上,双腿不便,只能由汤臣推着前行,视线矮了常人一截。
然他面容冷淡,气质如高山雪巅一般不容冒犯,哪怕矮了人一截,竟然也让人觉得似乎是在居高临下,俯视他人一般。
唐正天在朝多年,一向知道这位摄政王不好相处,今日突然上门,心中打鼓,做好了被为难的准备。
可陆时渊竟然十分客气道:“今日上门叨扰,未提前与丞相递拜帖,是本王失礼,还望丞相莫要见怪。”
唐正天脚底险些踩空。
他忙不迭笑着应声:“怎么会,王爷肯来,下官该扫榻相迎。现今匆忙,有失礼之处,王爷才是莫要见怪!”
唐正天心中想,今日摄政王到底是为了什么事上门?
好端端的,莫不是吃错了药?
跟在自家父亲身后的唐启云三人更是面面相觑。
尤其是已经入了仕途的唐启云与唐轻鸿兄弟二人。
他们见过陆时渊的次数要比唐御风多,由此更加清楚陆时渊往日是对待满京城的勋贵是什么态度。
从未有过这样客气的时候!
唐正天等着陆时渊说正事,谁想陆时渊迟迟没有说到今日的目的。
反而是一反常态的客气,几番询问唐正天的境况,诸如身体如何,家中可有烦心事,此番种种鸡毛蒜皮的小事。
换个人如此便罢了,彼此寒暄拉进关系,唐正天只会觉得再正常不过,唯独这个拉家常的人成了摄政王,唐正天便觉得哪哪儿都怪异非常。
唐正天心中思忖,自己往日与摄政王走的不近,近来朝中也并无什么大事,哪里需要摄政王如此关心自己?
唯有走在最后头的唐御风,心中那点疑惑变成不安,越想越觉得冷汗直冒。
唐家与摄政王从无瓜葛,非要说今日有什么不同,那便是昨日他与妹妹多说了几句摄政王的坏话。
彼时摄政王在对面的席位上,两边相隔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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