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度心跳 第258章

作者:从0 标签: 女强 爽文 穿越重生

  关厌后退了几步躲开:“我跟在你们后面就好,万一有什么情况你们也有时间反应,你帮忙把季雨抬上吧。”

  戚望渊的手顿在半空,慢慢放下,点了点头,又一次看着她的眼睛说:“不会有事的。”

  明明是一句安慰,却被他说得斩钉截铁,好像是一种承诺。

  顾彦和他在前面继续抬着季雨往楼上走,关厌远远落在后面,不敢靠得太近。

  戚望渊时不时回头看一眼,仿佛怕她自己一个人偷偷跑了。

  但她肯定不会走的,因为不确定自己会不会突然也发狂攻击别人,如果自己离开,反而会造成更大的麻烦。

  医生被咬到病发的时间大概是十分钟左右,比被寄生虫咬到的杜宗平快了很多。

  这速度可能是递增的,也可能是被“人”咬到的会更快,那么就当是十分钟好了。

  她一直在不断看手机算时间,每过去一分钟,心里的包袱就好像轻了一点。

  很快到了301,两人将季雨抬到床上后,戚望渊立刻拿出【盗贼的黑口袋】,将放在里面的药物绷带什么的拿出来帮关厌重新处理伤口。

  这些东西几乎都是医生的,她收拾好的行李,在他们从那边离开时都被放进了戚望渊的道具口袋里。

  关厌让戚望渊先把她绑住再处理,他却不肯,再次重复着说:“不会有事的。”

  她只能将自己的身体尽量偏向另一侧,给他更多的反应时间。

  伤口其实真的很疼,一大片肉都被削掉了,光是看一眼就让人害怕。

  可是现在关厌都不觉得这有多疼了,压在心里的绝望无助感远超过了身体的疼痛,让她的神经都有些麻木。

  戚望渊的动作很快但也很小心,包好绷带之后,还特意栓了个蝴蝶结,抿着一丝笑对她说:“漂亮吗?”

  关厌被他逗乐了一下,摇头道:“丑死了,我要是变成了蝴蝶结丧尸,同类都会笑话我的。”

  她顿了顿,正色道:“杜宗平还和周广张泉待在一起,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

  顾彦晃了晃手机:“我已经在群里告诉他们了。”

  他发的信息是:【@秋风细雨,你们现在如何了?小心杜宗平,他现在就像丧尸,被他咬过的人也会被传染,医生已经疯了。如果可以,最好直接把他杀掉。】

  他没有提戚望渊一刀砍死了还可能会恢复意识的医生,也没说关厌被医生咬了的事,说是怕在群里引起恐慌。

  但其实消息都发到这份上了,有没有提这事,群里都会恐慌起来的。

  果然就在这条信息之后,群里居民们便陆续发出了各种各样带着负面情绪的内容,大部分都在谈“末日”“丧尸”。

  关厌看着手机右上角的时间又一次跳动,来到了第十分钟。

  她没有感到任何异样,依然稳稳地坐在沙发上。

  即使在她身边的戚望渊没穿上衣,露出令人垂涎的上半身,她也没有一丝想要一口咬过去的冲动。

  ……也许真的逃过了一劫?

  戚望渊低着头将沾满鲜血的衣服打开,想了想,转头看向她,刚想说话,却见关厌的目光落在他的腹部肌肉上。

  他低头扫了一眼,又抬头问:“想吃人?”

  关厌:“……”

  她咳了声:“没有别的衣服换吗?”

  “没有,”他说:“我去洗一下,晾晾就能穿——你要和我一起过去吗?”

  他就是不想让她脱离视线范围,万一……

  这个念头到此为止,他站了起来,说:“不用了,你就在这里休息,我马上出来。”

  不会有万一的。

  关厌点了下头,看着他走进卫生间,消失在门内,只有一点影子投在洁白的地面上。

  顾彦坐在不远处,安慰道:“没事儿的,你也别太担心了,万事都有解决办法,不会只有一条死路。”

  这是所有求生者都明白的事情,任务之中没有必死的局,再危险的情况都会有破解办法,只是看他们能不能找得到。

  他喝了口水,又说:“你瞧,这事儿其实是有回旋余地的,就像那个杜什么的,他发疯之后过了会儿不是清醒过来了吗?我估计啊,那病毒是慢慢侵蚀人脑的,只要在彻底变成‘丧尸’之前找到解决办法,就都还有救。”

  他说的很有道理,而且也不是什么非常难想到的事,但现在能想到这一点的,他们三人之中就只有他。

  关厌心里很乱,乱得好像有无数的生物在脑子里打架,什么都没办法思考,此时听他这么说,才想起确实如此。

  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可忽然之间就感觉精神一阵恍惚。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关厌清醒过来的时候,她就站在客厅里,距离坐在另一边的顾彦只有不到五步远。

  而戚望渊,手里拿着滴水的衣服,刚从卫生间里冲出来。

  她用力眨了眨眼,目光在两人脸上扫了一圈,问顾彦:“我……刚刚是不是想攻击你?”

  顾彦低咳了一声,摇头说:“没有,没有的事儿……”

  都不用看他表情,光听这语气都知道在撒谎。

  不过……她好像只是从自己坐的地方站起来,向他靠近了一些,这短短的距离可以在三五秒中之内完成。

  也就是说,她只失去了三到五秒的意识。

  这和之前杜宗平的情况相差甚远。

  是因为在被咬的第一时间割掉了附近的肉,导致感染得不那么严重吗?

  戚望渊回头将衣服扔进了卫生间,大步走过来,问她:“还好吗?”

  关厌苦笑:“不怎么样,你们把我绑起来吧,就当是帮我了。”

  他皱眉:“不行。”

  “可出事的时候再绑就来不及了。”她说:“这样我也能放心一点,免得自己误伤你们。然后,我才会有心情去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她顿了顿,与他对视着,认真说:“你听我的吧。”

  戚望渊沉默几秒,无奈地点了头。

  他将窗帘割下一截,不轻不重地将她两只手绑在身前。

  三个人,以及极度虚弱的季雨都在客厅里,却沉默得好像一个活人也没有。

  过了片刻,顾彦打破了寂静:“周广他们一直没回消息。”

  群里很热闹,恐慌的情绪像病毒一样肆意蔓延着,许多人都在艾特顾彦询问到底是什么情况,但等来等去,也没有周广等人的消息。

  可杜宗平是被绑起来的,而且周广和张泉亲眼见过他发狂咬人,肯定非常警惕,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还着了道。

  要么是暂时没看群消息,要么……是出了别的事。

  顾彦起身说:“我想出去看看情况,周广之前不是踩了一块那玩意儿吗,我觉得肯定是出事了。”

  关厌说:“可你一个人去很危险,如果寄生虫具备了咬人传播病毒的能力,对付起来会更困难的。”

  它们本来就可以隐形,数量也多得吓人,现在还能通过咬人把人类变成“丧尸”了,危险程度极高。

  况且,那块消失在周广脚底下的黑肉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顾彦却笑了笑,摆手道:“那要是没遇到你们,我一个人也得做任务啊。放心吧,我别的能力没有,逃跑可是一流的!对了,我们定个暗号,要是有什么情况我就从群里告诉你们,但我发的第二句话、第五句话不会加任何标点符号,其中一定会有一个错别字,如果不满足这些条件,你们就什么都别信。”

  他弯腰拿起水又喝了几口,冲两人呲了呲牙:“回头见,你可千万别出事儿啊,说不定我还能带回救你的办法呢!”

  他倒是挺乐观的。

  顾彦走后,这里便只剩下关厌和戚望渊两个清醒的人了。

  她慢慢说:“我想了想,有些电影里,像这种会传染的病毒,要拯救感染者,就需要消灭病毒的母体。也许就是那个还没出现的幕后神秘生物,也许是杜宗平。”

  之前杜宗平说过,他是被一只寄生虫咬伤了虎口,那么这只虫子肯定是被他一把捏死了,所以它肯定不是那个“母体”。

  不过,也可能根本就没有什么“母体”,这事的解决办法不是这样的。

  戚望渊说:“那就先把那个人杀了试试看。”

  关厌沉重堵闷的心里不禁有点好笑。

  不得不说,他们俩有时候还真挺搭的,都这么双标。

  她打了个呵欠,想抬手揉揉眼睛,可两只手都绑在一起,一抬手就会扯到伤口,只能作罢。

  戚望渊起身走向卫生间,将之前没来得及洗干净的衣服捡起来接着冲洗,并对外面的关厌说:“等我穿上衣服出去找人,把他杀掉。”

  话音未落,他却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向卫生间跑来。

  回头看去,只见关厌面无表情地来到了这里,并飞快朝他扑过来。

  戚望渊侧身一躲,又见她因为双手被绑而重心不稳地倒向洗手台,连忙伸手揽住她的腰,堪堪把人接住。

  也就在他碰到她的时候,关厌眼神一晃,空洞的目光瞬间变得清明起来。

  她愣了两秒才意识到自己在哪里,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我又……”

  戚望渊将她扶稳站好,想了一阵才说:“没事,你伤不到我的。”

  关厌心情复杂地看着他,好一会儿后,忽然想到什么,说道:“这两次状况,都是在你消失的时候出现的。”

  上一次也是,他进了卫生间,不在她的视线范围了,没过多久她就失去了意识攻击顾彦。

  而恢复意识的时候,也是在戚望渊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从卫生间出来之后。

  现在也一样,她出现在卫生间,显然是为了攻击他而来的,但是……什么也没发生。

  仔细回想起来,之前发狂攻击关厌的医生,在戚望渊过来之后,也是行动迟缓地从地上爬起来,然后被他一刀杀了。

  可医生攻击关厌的时候力大无穷,不至于连爬起来都那么艰难。

  也许那个时候,医生已经恢复了神智呢?

  关厌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我和季雨都有关于寄生虫方面的特殊能力,如果每个求生者都有一种能力,那有没有可能……你的能力就是可以制止被感染的人发狂,不需要消灭什么母体,你就是我们的救命药。”

  戚望渊浓黑的眼底亮了一瞬,说道:“我们再试试看,我先出去。”

  他走出卫生间,在客厅里找了个空旷的地方站定,目光盯着卫生间门口,心里期望着关厌真的能从里面跑出来攻击自己。

  过了大约五秒钟,一道对他来说瘦小得一只手就能推到的人影,气势汹汹地冲了出来。

  她面无表情,好像行尸走肉,喉咙里却发出奇怪的“呜呜”声,听起来像一只想要赶过来争抢食物的小奶狗。

  被绑住的两只手在身前晃来晃去,使她的跑动姿势也十分古怪,有一种摇摇晃晃的可爱。

  戚望渊看着她跑到自己面前不足两米的地方,然后顿住,身体微微一晃,眨着眼睛,很快恢复了意识。

  一种很难很难体会到的愉悦情绪油然而生,从来没有如此清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