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文崽仔
他话音刚落,赵绵绵捏紧了自己的帕子。
早上的马车真的很不舒服,颠簸得她想吐。
大姐姐如此作贱他们,就不要怪她了。
思及此,她怯生生开口:“夫子莫要生气了,大姐姐从前成绩那么差,她却能一夕之间进步许多,可见她还是很聪慧的,不过一时走了歧途罢了。”
这话说的看似在夸赵清宁,实则是在暗指她前几次考试进步,也都是作弊得来的。
众目睽睽,杨夫子必须要给个决断。
他咳了两声,刚准备说出惩罚,赵清宁却开口了:“夫子,先不说这纸团我还尚未来得及打开,您不看看我的考卷吗?”
柳依依冷哼一声:“开考没多久你就开始睡觉,想来定是空白一片,等着陈晋宝帮你作弊,有什么可看的。”
赵清宁却不管,将考卷拿起,递给杨夫子:“请您过目。”
杨夫子狐疑地看着她,但还是伸手接过。
他一眼扫去,只见考卷上每道题都答的满满当当,原以为是她胡乱写的,可仔细看下来,他的表情从随意变得惊讶,再变得郑重。
他打量起赵清宁,之前他听说陛下要在正殿学子中,为皇子公主们再选些伴读,一起去启辰殿进学。
因此,这次的考卷他特意加大了难度,还特意添加了一些未曾教过的题,本质上就是想看看,这些孩子中谁的资质好,可以去启辰殿。
没想到,赵清宁居然全答对了!
这张考卷,堪称完美。
赵清宁起身,走到赵煜阳面前,她冲他一笑。
想起清早的事,以及赵清宁无法无天的行事风格,赵煜阳心里警惕:“大姐,我……”
她抬起手来,赵煜阳心里一惊,差点以为她要动手打自己,刚想让夫子主持公道,却见那只手轻飘飘地拿走了他的考卷。
“夫子,那纸团上写的应该是赵煜阳的答案,不如您再看看他的考卷?”
说着,她指尖轻轻敲了敲课桌上的试卷,单手托腮,看着很是悠然。
杨夫子拿起,两张考卷对比之下,谁优谁劣一眼可见。
放下考卷,他心绪复杂,看着她:“此卷当得第一,你如何做到的?”
他一语惊四座,柳依依瞬间起身,拿过两张考卷,她成绩尚可,自然也能看出赵煜阳不如赵清宁答的好。
姜知意更是脸色骤变。
这是什么情况?!
赵清宁百无聊赖:“最近闲着没事,找府中夫子补了几天课而已。”
这话倒是没说错,永嘉确实给原主请了夫子,但她从不去学就是了。
杨夫子倒也不曾怀疑,京中子弟家里总是要另请先生授课,这是常态。
“赵清宁并未作弊。”
谁会抄一个考的还不如自己好的人的答案?
柳依依不敢置信:“这怎么可能呢?”
她咬牙切齿,又指向赵清宁:“你肯定是用了别的法子。”
姜知意目光沉沉,盯着赵清宁。
她心中涌起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赵清宁居然被夫子赞叹,说当得第一。
那她算什么?!
她决不允许别人夺走她的荣光。
赵清宁皱了皱眉,简直没眼看:“柳依依,你自己刚才也说了,开考没多久我便睡着了,再说了,就你那个小肚鸡肠的样儿,要是看见了我抄别人,你忍得住不揭穿我?”
“你……”柳依依竟然无言以对,但依然嘴硬,“兴许你是提前得知了考卷题目呢,你这么阴险,什么招儿使不出来?”
赵清宁笑笑:“实在不行,你可以让夫子现场出题啊,看我答不答的出来。”
“够了。”
杨夫子厉声喝止,目光锐利扫过柳依依:“老夫授课一向严谨,绝不会做出透题一事,况且也没这个必要。”
柳依依面色一白:“夫子,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后知后觉,刚才那话,连杨夫子一起质疑了。
“我说了,赵清宁并未作弊,此卷当得第一,若是有质疑的,先做到答的比她好再提,还有一刻钟收卷,你们还不赶紧答题?”
众人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题还没答完。
想到柳依依说赵清宁开考没多久就睡着了,还能把题都答完,可见实力恐怖。
姜知意紧握手中笔,只觉得心头不快。
眼下她早顾不上赌约,更担心自己第一的位置被威胁了。
她心神不定,又开始暗恨自己身份低微,姜家根本请不起私教,若不是如此,赵清宁何以能进步神速?
没多久,考试结束。
杨夫子收了考卷,临走前却还记得陈晋宝抢别人试卷的事,罚他再抄书一百遍。
陈晋宝受了罚,却非常开心,一下学就冲过去搂住她:“赵清宁,你太厉害了!”
看到柳依依那扭曲的面色,他就觉得开心。
他还等着她给自己下跪道歉呢。
赵清宁一把推开他,没好气道:“下次别再给我添乱。”
陈晋宝喜滋滋,看她无比顺眼:“放心放心,往后你就是我老大,老大你说什么,小弟就做什么。”
让他往东绝不往西,让他偷狗绝不撵鸡。
赵清宁无语,懒得搭理他。
眼看着到了放学点,陆景寒跟秋荷在门口候着。
陈晋宝无处得瑟,搂过陆景寒:“小九,我跟你说,刚才我老大可厉害了……”
他喋喋不休,陆景寒眸光沉沉。
他只知道赵清宁刚才被人欺负了。
他默默把那几个名字记在心里,这才把赵清宁送到门口。
见她上了马车,陆景寒露出笑:“小姐,明天见。”
赵清宁有些惊讶,却又觉得孩子懂事了,也笑道:“明天见。”
待她的马车走远,陆景寒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
陈晋宝看着他:“你怎么不跟本少爷说明天见?”
陆景寒面无表情,转身就回了后院。
陈晋宝也没时间跟他计较,他还要回家抄书呢。
公主府门口。
赵清宁从车上下来,再次与赵绵绵他们碰上。
见了她,赵绵绵有些心虚,不敢看她的眼神。
她心里清楚,自己在正殿时做了何事。
赵煜倒是正常见礼问安:“大姐。”
赵清宁忽地笑了笑,朝着他走过去,赵煜阳心提到嗓子眼,就见她拍了拍他的肩膀,轻飘飘地开口:“你们完了。”
赵绵绵吓得眼眶都红了。
赵煜阳额头青筋凸起,刚想问她此话何意,赵清宁却没搭理他,径直进了门。
他们二人咽了咽口水,满怀紧张地进门,然而临近晚膳,赵清宁也没来找他们麻烦。
赵绵绵拉了拉他的衣角:“大哥……”
“别怕。”他安抚妹妹,“兴许大姐不过是吓吓我们。”
陈氏正在吩咐人布菜,见他们神色不对,忙问道:“这是怎么了?”
她的一双儿女,她看的比命还重要。
绵绵这副模样,莫非是在书院受了欺负?
面对母亲的关心,赵绵绵哭了出来:“娘亲。”
她抱住她,陈氏心疼的不得了,恰好赵峻元进门,吓了一跳:“煜阳,你妹妹这是怎么了?”
赵煜阳垂眸,将早上换马车,以及书院的事说了。
不过他并未提及杨夫子对赵清宁的夸赞,只说赵清宁与陈晋宝作弊,他们兄妹二人告知夫子,还被赵清宁恐吓了。
他眼眶微红:“爹爹您常说做人要脚踏实地,诚实守信,儿子一直记在心里,不觉得自己哪里不对。”
赵峻元皱了皱眉,也有些生气。
赵煜阳一直把他的话当金科玉律,让他很是受用。
赵清宁却做出这种事,实在是丢人。
陈氏亦是落了泪:“老爷,大小姐如此欺辱兄弟手足,实在是过分。煜阳他们不过是坐一坐马车,何错之有啊。”
她早上就知道这事了,只不过碍于永嘉,压根不敢发火,如今赵峻元回来,她总算是可以出口气了!
凭什么她的孩子就不能坐华贵的马车?要知道是她跟峻元先订亲的,按道理永嘉还得叫她一声姐姐,她才是正房!
要不是她拿公主权势压迫峻元,他何以会娶了她,让他们夫妻分离。
不过好在,峻元心里还是向着她的,这些年她过得养尊处优,也算是弥补了没能当正房的遗憾。
“先吃饭,为父一会儿就去找你们大姐训话,她做出如此不知廉耻的事,应当被好好教育!”
闻言,赵绵绵破涕为笑。
只要爹爹替她出面,大姐姐就不敢胡作非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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