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元月月半
“别这样说啊。不明内情的人还以为我要干大逆不道的事呢。”
刘彻心说,不道的事你也没少干。
“不说?”
卫莱叹气,“知道吗?你这个人要是没有多疑的毛病就完美了。”
“朕又不想当圣人,要那么完美做什么?”
卫莱被问住了。
“还不说?”
说当然是要说的,可自己想说跟刘彻催她,这个感觉很不一样啊。
卫莱瞥一眼他,撇了撇嘴,“说什么说!我忘了。”
刘彻似笑非笑地看她一下,卫莱直觉不好,听到刘彻吩咐,“春陀,回宫!”
卫莱连忙拉住他的手臂,好不容易出来,还没呆一炷香就回去,她费劲巴拉的出来做什么?有病啊她。
“你这人真开不得玩笑。”刘彻一瞪眼,卫莱忙说,“令人找些枯树枝,在沟渠边挖几个坑烤红薯煮红薯,教百姓怎么吃。他们回去一试,此后每天都得像念神一样念叨你。”
哪个有抱负的帝王不希望万民拥护,名垂青史呢。
刘彻自然也不例外。
卫莱话音一落,刘彻就令随行官吏下去安排。
一个时辰后,煮红薯和烤红薯同时呈上来。
卫莱很想吃烤红薯,但是上面太黑,在外吃的嘴巴黑乎乎的着实不雅,就挑两个煮红薯。
刘彻接过去一个,吩咐随行官吏,“剩下的你们分分。”
在灾区忙碌了几个月,刚回来没几天的窦婴也在场。
刘彻的那个一掰两半,给他一半。窦婴是激动又惶恐。免得他过了今天飘到天上去,刘彻道:“这东西是卫先生发现的,味道好亩产高,完全可以作为米面食用。”
窦婴见多识广,活了大半辈子也没见过此物,对少年天子的话深信不疑,也想知道那位卫先生的本事,当即不客气的咬一口。
软绵的味道充斥着整个口腔,无需咀嚼就可以咽下去,跟它粗犷的外表完全不一样。
刘彻故意问年迈牙口不好的臣工,“味道如何?”
“香、甜、软!”窦婴接道。
刘彻看到他着急回答,恐怕别人表达不清楚的模样想笑,“丞相可知亩产多少?”
“多少?”窦婴下意识问。
这些地在种植之前上了肥料,肥料也不是别处寻的,皆是上林苑的人和牲口贡献的。土地有劲,又是春红薯,生长时间长,刘彻估计产量会比他预想的多,在挖红薯前特意吩咐下去,称一下亩产。
小吏报出数字,刘彻就听到一阵又一阵的抽气声。刘彻故意问:“怎么了?少了?”
窦婴慌得险些被红薯噎着,“多,多,陛下,有了这个,五年,不,三年,老百姓就能吃饱。以后再遇到荒年,不用朝廷赈灾,他们也饿不着。”
刘彻:“若是黄河水泛滥呢?”
大水过境堪比蝗虫过境,颗粒不剩,还是得赈灾。
卫莱道:“百姓富裕,税收增加,陛下就可以请黄河两岸的百姓修筑堤坝,专人清理泥沙,黄河通畅,黄河水又怎会泛滥成灾呢。”
“说的极是。”窦婴下意识附和,看清他的长相,陌生,却又有一点说不上来的眼熟亲切,“这位小公子微臣好像见过。陛下,这位公子在何处当值?”
2("我和汉武帝种田");
第47章
("我和汉武帝种田");
红薯大丰收,
刘彻倍儿高兴,笑眯眯的逗他:“你猜?”
窦婴的呼吸骤停,朝煮红薯的釜走去,
不搭理“熊孩子”皇帝。
刘彻愣住。
卫莱“扑哧”笑出声来。
刘彻张口结舌,
“这个老——老东西,竟敢给朕甩脸子!”
“丞相是看出陛下不会告诉他,
猜也是白猜。”卫莱道。
刘彻瞥了她一眼,“你很懂?”
卫莱也不想搭理他,可惜又不行,事还没办完:“这些红薯怎么办?得有六七十亩。”
刘彻早想好了,将将七十亩,四十亩的产量留来年作种,
二十亩切片晒干入粮仓,剩下的红薯和棉花一同送往京郊大营给士兵加餐加衣。
随刘彻前来的群臣虽然对他忠心耿耿,难保没有自己的小心思,
刘彻并未当众告诉卫莱,
而是回去的路上才告诉她。
这点跟卫莱设想的差不多,正准备说些什么,
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棉花籽好像可以榨油,
榨出油之后剩的残渣也可以喂牛。用量跟酒糟养猪差不多九比一,
一成棉籽饼。”
刘彻听她说的不确定,确定了一件事:“你不会?”
“我怎么可能会,
我连大豆——”卫莱猛然看向他。
刘彻被她看得莫名心里发毛,“你又想做什么?”
“我居然忘了,比起棉籽油大豆油更为方便。好像大豆压成饼,然后积压豆饼就能挤出油来。”卫莱确定,
因她小时候没少听人说,挤豆饼挤豆油,“我那里面的工具书里应该有介绍,回去我就找找。说不定过几日就能吃到豆油。豆油好像不怎么好吃,要跟猪油一块熬,直接食用会有豆腥气。还有还有,豆饼是最好的猪饲料。”
刘彻想笑,这个女人是如何做到时时刻刻都在想着吃的呢。
“你笑什么?”卫莱奇怪,“不信?”
刘彻把人揽入怀中,“高兴。”
卫莱掰过他的脸让他面向她,“然后呢?”
“你找出制作方法,朕就命人去做。”
卫莱:“这可是你说的?”
抵达昭阳殿,卫莱往卧室里钻,速度快的片刻把刘彻抛在身后。
刘彻气笑了:“春陀,她有一点身为朕的女人的自觉吗?”
“像菟丝花整日攀附陛下的女子,陛下也不喜欢啊。”
刘彻点头,意识到他说什么,瞪他一眼,“胡说什么!朕何时喜欢她。”
春陀对着夕阳染红的天空翻个大大的白眼,这还不是喜欢?怕不是爱吧。
刘彻皱眉:“你什么意思?”
“奴婢的眼里落了只虫,不舒服。”春陀睁着一双没有任何异样的眼睛说道。
刘彻气结,“你——”
“陛下,卫夫人叫您。”春陀不等他开口骂人,大着胆子打断他的话。
刘彻下意识找卧室方向看去,房门紧闭,正想说些什么,房门突然打开,卫莱手中还多了一本纸制书。
刘彻诧异,“这么快的吗?”
“陛下去看看吧。”春陀开口。
刘彻走近,看到卫莱眼中的笑意,“这么快就找到了?”
“我忘了什么时候收拾的,一打开玉佩就看到了。”卫莱晃晃手中的书,“都在里面,我念你写?”
刘彻敢说今天太晚,明天再抄写,卫莱眼中的笑意一定会瞬间消失,“你自己不会写?”
“我——”卫莱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双手叉腰:“你写不写?”
刘彻佯装怕了她的模样,连声说:“好,好,好,我写行了吧。”
春陀转过身去,背对着墙壁,面朝宽阔的昭阳殿广场,又翻个大大的白眼,这就是所谓的不喜?陛下向来坦率豪爽,何时变得这么心口不一。
刘彻算计卫莱的时候一贯如此。
可怜卫莱上辈子不如他活的久,人老成精,唱念做打信手拈来。
八月中旬看到黄灿灿的豆油,卫莱还特别高兴,以为刘彻有把她的话听进去,为她做出了一点点改变,殊不知刘彻一点没变,还是那个无利不起早的皇帝。
八月二十二上午,卫莱教冯贵等人熬猪油时,刘彻就拉着两大桶豆油前往长信宫。
窦太后远远看到他,恨不得再瞎一次,来了眼不见为净。怎奈这种小把戏,文皇帝看在夫妻情面上陪她耍,刘彻这孙子不光不配合,还有可能趁机把她圈起来。窦太后很得牙痒痒,也不能躲起来。
“什么风把皇帝陛下吹来了?”窦太后没好脸地问。
刘彻笑吟吟道:“一股带着油香的风。”
窦太后活了大半辈子,第一次听不懂人话,“什么香?”
“油啊。”刘彻朝后瞥一眼,侍从推着板车上前,“黄豆挤压出的油,祖母见过没?”不待人家开口,“朕猜您一定没见过。”
窦太后听明白了,继犁、耙、红薯等物之后,刘彻又来跟她显摆,“那个卫先生做出来的?”潜在意思,你得意个屁,又不是你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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