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竹系胖哒
这已经是最好的机会。
许婉儿多次暗示朝辞,她都不为所动,许婉儿急了,终于大喊出声:“就是现在,朝辞,快。”
朝辞握香的手紧了紧,却并未行动。
许婉儿一边限制暮远的行动一边喊道:“他已是强弩之末,就差最后一击,只要你做了,我答应你的事情全部翻倍。”
全部翻倍?
朝辞看向战场,暮远满身浴血,许婉儿与易长霖也已使出全力,灵力接近枯竭。
引魔香可以左右战局。
朝辞眨眨眼,没动。
许婉儿气急败坏:“朝辞,你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你终究会后悔。”
朝辞没来得及回应,她便炸成了血雾。
没有朝辞的帮助,许婉儿和易长霖根本不是暮远的对手,即便他身负重伤,也能在缓过来的间隙将两人杀死。
很快,易长霖也步了几人后尘,在一声惨叫中身死。
大殿一瞬间安静下来,只有风卷起枝叶与血沫。
·
暮远全身染血,就连白绫都变得血红,他失去气力,跌坐在地上。
朝辞透过灰尘与血雾看向他,他偏着头,在一片废墟中冲她招手。
“来。”
朝辞忐忑的朝他走去,他身上血腥味儿很重,脸上也因为失血过多变得苍白。
朝辞跪坐在他面前,问:“你还好么?”
暮远不答,只问:“你怎么不动手?”
朝辞将储物袋往后藏藏:“我为什么要动手?我跟他们没关系,你别信,他们都是胡说。”
暮远伸手,将她脸颊上的黑发轻柔的别在耳后。
苍白指尖有血滴落。
他温声问:“入谷以来,你有没有,哪怕一次想杀我?”
第10章 第 10 章
◎水潭◎
“入谷以来,你有没有,哪怕一次想杀我?”
他指尖冰冷,冻的她发抖。
朝辞心头一跳,有些慌乱。
暮远瞧了她片刻,伸手摸向她腰间,从她身后摸出一只储物袋。
朝辞想护,最终还是缩回手,眼巴巴的看着他拿走。
暮远随手抹掉朝辞的印记,轻易便打开储物袋,他将储物袋掉转,里面的东西便噼里啪啦掉下来。
一枚傀儡符,一瓶惑心蛊,一支引魔香,还有一张血契,只是与她签订血契的许婉儿与易长霖身死,血契已经失去灵力,变回普通的羊皮卷,不过上面的字迹依旧清晰可见。
暮远看着她不说话。
朝辞很尴尬,她沉默片刻后道:“你听我解释……”
暮远手掌撑着地面,摇晃起身,朝辞仓皇抬头,腰肢忽而被他揽住,他俯下身,蓦然将她打横抱起。
朝辞惊呼:“做什么?”
暮远不语,抱着她往大殿后去。
朝辞知道那地方,正是初来时的断崖,崖下便是暮远魂魄所化灵火。
暮远在崖前停下,朝辞身体悬空,下方便是火海。
朝辞惊恐,这家伙不是要烧死她吧……
暮远垂眸,再次问道:“入谷以来,你有没有,哪怕一次想杀我?”
他垂首瞧她,白绫覆目,看不出表情。
朝辞略一迟疑,回道:“没有。”
暮远松了手。
朝辞陡然坠落,小脸因为惊吓骤然惨白,她压根不知道这火有什么用,这次死定了。
她满脑子胡思乱想,下落时间短暂,很快她便跌入火海,她闭上眼,可预想中的灼热却没来,她诧异中睁开,只见火海如第一次般,温柔的环绕在她身边。
她仰起脸,看见暮远正俯身瞧他。
素来平静的他僵在那里,像是受到了冲击。
·
朝辞并未在火海中待很久,她很快就被暮远捞了上去,两人站在崖边吹猎猎罡风,暮远全身是血,又一路抱着她,弄的她也都是血。
这场面委实凄惨,朝辞死里逃生,问:“这火到底是做什么的?”
暮远不说话,像是在走神,是每逢夜半到她房里,那副困惑的模样。
不回答便算了,血腥味儿让她难受,她便又问:“我能不能去洗洗?”
他依旧不语。
朝辞觉得真怪,她没死他比她还冲击,这到底是希望她死还是不是啊……
他没反应,朝辞不等了,转身便往水潭走,刚走没两步,手腕便被他攥住,她尚未回头,那人已出现在身后,俯身将她抱起,不过几个起落,便到了潭水边。
水潭附近她上次打理过,如今入夜,荧光石从藤蔓间透出来,发出碎银般的光,像是落下的星子。
这里比上次来还安静,整个落日峰只剩他们两人,瀑布从高处坠落,哗啦啦的声响格外空旷。
暮远放下朝辞,朝辞便往水潭边走,手指落在腰带上,刚打算解外衫,忽而觉得不对,一转身,暮远仍在原地。
黑衣青年一丝儿回避的意思都没有,笔直的站在藤蔓与冷月之间。
她虽与他同床共枕,但也仅此而已,多的是一步没有,朝辞为难道:“你能不能回避一下?”
他纹丝不动。
朝辞叹口气,洗肯定要洗的,再不洗他改变主意更麻烦,大不了到水里再想办法,她手按着潭壁,轻巧的跳进去,激起一片水花。
潭水冰冷,她稍稍适应,便往远处游,躲在枝影摇晃处。悄悄的解外衫,刚拉开外衫的系带,正要褪下之际,忽闻水声,有人也进水潭了,她来不及细想,眼前便划过一抹黑,腰陡然被人扣住,朝辞慌乱的想逃走,却被那人抱着,用力按在身后的潭壁上。
水声混乱又归于平静。
朝辞头发和眼睫都在滴水,湿哒哒的,看上去可怜兮兮。
她吸吸鼻子,睁着湿漉漉的眼,问暮远:“你做什么?”
他该不会要起什么歹念吧……
暮远不语,他亦湿了水,黑色的衣衫贴在身上,隐约能瞧见结实匀称的肌肉,他扣着她的腰,将她笼在怀里,发梢与脸颊上水珠滚落。
他气压低沉,压得她有些透不过气。
朝辞有些害怕,外衫在挣扎时散开,她没有安全感,不安的动了动。
暮远哑声:“别动。”
明明是冰冷的潭水,他掌心的热度还是不断透过湿透的布料传来,朝辞慌乱,便听话的不动了。
一切安静下来,围绕耳畔的只有瀑布的水流声。
荧光石灵力耗尽,陡然熄灭,四周暗下来,只有薄薄的月光。
青年的声音响起,一如既往的困惑:“为什么没死?”
这问题把朝辞问恼了:“你扔下去的,你问我?就那么希望我死么?那你杀了我好了。”
暮远却道:“既处处受制于我,又恐惧,为何不杀我?”
朝辞瞪着他,水洗过的眸子清凉又倔强:“为何要杀你?你救过我。”
黑暗中,暮远嗤笑:“救过又如何?也不是诚心要救。”
朝辞软下来:“那也是救了。”
她浑身湿透,瑟缩在潭壁与他的手臂之间,态度软下来,看上去便有几分可怜。
天真无邪的少女,那双眼睛永远真挚。
暮远蓦然有些烦躁。
他抬手挡住她的眼睛,轻声道:“我救过很多人,他们我也救过。”
朝辞听懂了,那留下的十人他也救过,救过还是要杀他。
他挡着她的眼睛,她看不清,只道:“我不一样。”
说完之后四周很安静,只能听见哗啦啦的水声和暮远浅浅的呼吸。
片刻后他的声音响起,低低的重复:“你不一样。”
·
冷月当空,枝影婆娑。
暮远又陷入沉默。
潭水冰冷,他的手却滚烫,时辰一久,朝辞便难受,她终于忍不住道:“你还有什么想问的么?没有的话,能不能放开我?”
暮远恍然回神,他重新看向少女,才发现她有些发抖。
她外衫凌乱,里衣在挣扎中微微扯开,露出一小片嫩、白的皮肤,乌发沾湿,垂落肩颈,更显得小脸精致漂亮。
冷水浸过的皮肤白的透明,小巧的嘴唇花瓣一样鲜红,那双漆黑的眼睛,因为带着微微的怯意,便美得更惑人。
他下意识的靠近她,低声问:“你是不是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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