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竹系胖哒
祝从冷汗直冒,怎么可能,那位师兄同他修为不相上下,甚至还有祖师赐予的灵宝,怎么可能如此轻易便被……
就在他胡思乱想间,暮远已经接连杀了三人,剩下的人心头惊惧,握剑的手都在发抖。
地上铺满残肢,鲜血填满石砖缝隙,殿前已无活口。
祝从惊惧抬头,看向暮远。
后者执剑而立,神情冷漠,他将剑鲜血淋漓的从一个男修的胸口拔出,旋即将视线转向了他。
唇角微弯,勾出一个嘲弄的弧度。
他蓦然僵住,想要后退,四肢却使不出力气,身旁的苏灵昀亦是脸色苍白,无法动作。
那人缓缓朝他走来,剑尖滴滴答答的往下滴血。
他停在他身前,覆着白绫的眼打量他惊恐的神色,淡声道。
“谁告诉你重伤便不能杀人?”
祝从一怔,他从未想过暮远修为竟如此高。
祝从尚在发懵,血剑已轻巧的刺入胸口。
剧痛传来,他顺着染血的剑刃,看到了那人平静的脸。
·
朝辞撑着黑伞,站在大殿边沿,原本很担忧,后来看到暮远随手便解决几人,又觉得不用担忧。
她不焦虑后,便有些走神,视线无意识的落在伞柄上,忽而一愣,觉得哪里不对,伞柄怎么有些眼熟?她将伞撤下来细看,小脸一白,这不是阿木撑的那把么?
进挪移阵的时候阿木还撑着这把伞,他一直没出来,如果传送走,这伞定然同他一道传走了,怎么可能留下?
她脊背蓦然发凉,该不会……
她惊骇的看向暮远,后者正杀完最后一人,此时丢掉染血的灵剑,缓缓朝她走来。
朝辞后知后觉的发现,她大意了,她应该担忧的。
暮远满身煞气,黑衣染血,神情平静的吓人。
朝辞攥住伞柄,指节因为用力发白,她想,也许伞是捡来的,阿木传送走了,她并没有被发现,不然他为什么要救自己?刚才就应该把自己杀掉。
于是她努力挤出笑容,问:“你这伞……哪里来的啊?”
·
暮远丢掉灵剑,瞧见姑娘撑着黑伞站在雨中,方才还好好的,如今脸色发白,是他处理的过于粗暴吓到她了?他低头看染血的衣衫,有些懊恼,下次需再仔细些,走到近前,试图安慰的时候,听到她问:“你这伞,哪里来的啊?”
原是怕这个。
他从她失去血色的手上接过伞,挡着血腥的宫殿,带着她往寝宫去,边走边回:“捡的。”
朝辞紧张,仰起脸:“哪里捡的?”
她仔细盯着他,试图从他平淡的脸上瞧出些细节,目光灼灼。
暮远一怔,她在看他,眼睛好美,脑海中自动忽略了她的发问,攥着伞柄的手指微微收紧,心脏怦然跳动。
朝辞觉得这家伙愈发诡异,一言不发,还有些隐隐的激动,该不会她真的东窗事发了吧?
她只好旁敲侧击:“平日也不见你打伞,今日这是怎么了?”
她试探的模样也动人,他回过神来,故意:“今日发现了些有趣的事。”
她移开视线,心虚:“是什么?”
暮远不答,带她穿过长廊,走到寝宫推门而入,他瞧了一眼黑伞,顺手丢在门外。
屋子将风雨隔绝在外,头顶上传来雨水敲击屋脊叮叮当当的声响。
朝辞身上还湿着,暮远取出一块厚毯子,将她裹起来,随后拉进怀里,温柔擦拭。
窗外落雨不绝。
毛毯裹在头发上,将水珠吸走,朝辞透过纷乱的发与毛绒绒的毯子,瞧见他清俊的面容。
他愈平静,她便愈紧张,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他忽而道:“那伞,是我在挪移残阵上捡的。”
朝辞手指一抖。
他停下来,看她的眼睛:“你说奇不奇怪,谷中除了黑衣侍卫,便只剩你我,是谁耗费精力在那里画阵?”
朝辞不见棺材不掉泪,嘴硬:“总不能是我,兴许是原本就有,你没注意过。”
她真有趣,句句谎言,又句句真心,看上去很怕,但仔细想来,又完全不怕,真怕哪是这个模样?
他又道:“可那阵法有刚启动的痕迹,我在里面捡到了引魔香、傀儡符之类的残骸。”
他故作惊讶:“那不是我留给你的么?”
朝辞尴尬:“我前几天不小心遗失了储物袋,可能储物袋毁损,被残阵吸收了灵力。”
暮远慢悠悠取出一个储物袋,递到她眼前:“你说的是这个么?”
啊这……
饶是朝辞心态再好,看见如此铁证,也委实崩了,这是她交给阿木的,如今在暮远手上,再加上那把伞,答案呼之欲出。
背叛暮远肯定会被他杀掉,他既有心情问她,只能寄希望于阿木没有供出自己,她接过储物袋,硬来:“你帮我捡回来了啊?”
暮远道:“看你如此冷静,想来那残阵与你无关,这储物袋也真是不慎遗失。”
朝辞迅速:“那肯定啊。”
头发已经擦干,暮远带着朝辞在一旁的红木椅坐下。
窗外落雨渐缓,枝叶碧绿。
暮远轻声道:“看来你对我一片真心。”
朝辞张口就来:“那定然,我怎会欺你,我一片赤诚。”
暮远憋不住,忽而笑了。
朝辞从未见他如此,一时愣住,担忧不已,这家伙该不会疯了吧?
暮远握住她的手,将那小巧细软的手往自己眼睛上引。
他道:“方才沾了血腥与湿气,不舒服,你帮我把安神绫拆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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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别乱动◎
“方才沾了血腥与湿气,不舒服,你帮我把安神绫拆了。”
啊?
朝辞的确一直好奇他的眼睛,但没想到来的这般快这般突然。
她茫然无措,又有些不安。
但他不再言语,她便也只能继续。
他清瘦高大,她坐着够起来不方便,干脆站起身,往他身边靠了靠,几乎窝进他怀里,手指小心的摸到白绫的两端,轻轻握住。
心脏砰砰跳动,她手指用力向两边扯开。
一双漆黑清透,宛若夜空般的漂亮眼眸便出现在她面前。
同她想的都不一样,漂亮的让人惊叹。
但问题在于……有点眼熟……
她便凑近了仔细看,这一看,整个人便僵住了。
白绫自掌心滑落,她腿一软,差点跌倒,他眼疾手快,扣住她的腰,将她摁在膝上。
冲击太大,朝辞无法言语,颤抖的眼睫暴露了她内心的震惊。
这张脸,不就是阿木么?
怎么会是阿木?怎么能是阿木?
暮远望着她不说话,室内便陷入寂静。
窗外的一切都变得清晰,雨水从屋檐珠子般坠落,枝叶在风中簌簌摇晃。
潮湿的水汽混合着泥土的气息蒸腾而起,又被风卷向远处。
朝辞大脑一片空白,她觉得自个儿比窗外的枝木还凌乱,阿木,是暮远?怎么会是暮远,那她这些日子在做什么?
过去的一桩桩事全被她想起来,撒过的谎太多,甚至记不周全。
她手指微抖,脸色发白,人还被他扣在怀里,逃无可逃。
腰上他的手掌,身下他的膝,都烫的她如坐针毡。
她垂着脑袋,轻咳一声,艰难道:“你、你听我解释。”
暮远掌心里是她细腻纤细的腰身,轻薄的衣料些许褶皱,他垂眸,瞧见她受惊的模样,心中微动,低声:“好。”
朝辞说要解释,可暮远是阿木,根本无从解释,愈想愈无措,完了,小命休矣。
暮远本意并非吓她,可她坐在他膝上,他的思路便频频中断,小小的一只,白皙可爱,像只软绵绵团起来的小兔子,想揉进怀里,看她发抖又无路可退的模样。
朝辞想不出还有什么辩驳的空间,但她想,以他的脾气,不信直接就动手了,哪还会在这儿听她编,总不能是觉得有趣吧?
她自然不会往他真的喜欢她那方面猜,她没膨胀到这个地步,她倾向于她对他有用,所以他才留她性命。
有用?什么用?
她仰头,他正垂眸,目光灼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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