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吃吃汤圆呀
她自知容貌平平才疏学浅不得官家欢心?,可到底还是个女子,总有深宫寂寞的时候。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以?这般资质能被官家一手扶持为皇后,能享受人前风光,又何尝不是官家眷恋呢?
因此收起那些心?思,带着两对儿子儿媳去自己宫里。
其余几位王爷也没告退,只道:“当然?要给母后也见个礼。”
其实?是想趁机见见母妃。宫中门禁森严,他们这些成年的皇子为避嫌疑,能少?见母妃就少?见。
皇后宫里早就候着一帮妃嫔。
这些妃嫔当然?没资格出席适才太后和官家的“家宴”,因此只能借着来给中宫请安的机会见见新人。
不然?以?后见了面只怕连认都认不得,少?不了要闹笑话。
筠冉想明?白其中的道理后,少?不得在心?里感慨:都说官大一级压死人,宫闱之中也同?样是等级森严。
王皇后回到自己宫中后硬气许多,端坐在正殿当中:“这两对是新人,诸位可认认脸熟。”
筠冉和容梦瑶便与诸人行?了个半礼。
最前面站着的是皇贵妃,她生得极其大气,个子高挑,明?艳雍容,自有一副大开大阖的气场。
她与官家青梅竹马,虽然?娘家不显但由?于官家不断偏袒提拔,娘家已在朝中颇有气候。
见到筠冉后笑着拉起她的手:“真?是个美人儿!”
筠冉不敢掉以?轻心?,这位皇贵妃跟她的贤王儿子贤名远扬,但能在深宫屹立数年,送走?了岳皇后迎来了王皇后。
让两位皇后都要避其锋芒的能是真?正的“贤惠”么?
她仰起脸笑:“见过皇贵妃娘娘。”
三王妃趁机在旁道:“今儿个两位新妇都极好看,让我?这做嫂子的自惭形秽。”堪称端水大师。
“容家姑母从前在世时颇与本宫投缘,今日见你如见她一般。”坐在下?首的淑妃也开了口。
淑妃生的二王爷是个大胖子,她本人却生得娇小,有几份江南美人的温婉。
淑妃的人生经历也极为传奇:当年只是一位郡夫人,在官家起兵后天下?大乱,她的夫君也自立为王。
两郡挨得近,因此很快被官家率军攻打。这位郡夫人手刃了夫君,打开城门迎接官家。
她自称夫君虐待百姓,守城粮食不够要宰杀百姓,这时她听闻官家大义,便想为全?城百姓谋一条出路。
官家笑纳了这座郡城,也因此纳了这位侠女做侧室夫人。
郡夫人即使曾为人妻,却在嫁给官家后极得宠爱。
据说曾有位嫔妃不怀好意当众问她,是原先的丈夫好还是官家好。
淑妃正色道:“当然?是官家好,妾身见了官家才知原来世间真?男人是如此这般。”
这话出口甚得官家欢心?,对她也格外偏宠。
她在宫中与贤妃住得近,因此卖好向着贤妃儿媳妇。
容梦瑶做害羞状,贤妃也乐呵呵道:“她小孩子家家,当不起长辈夸。”
厅中莺莺燕燕,唯有德妃不说话,面带笑意坐在王皇后身边给她端茶。
这是个能忍的,她相貌平平唯独性情温顺,当初是官家侍奉笔墨的婢女,后来一路走?大运进了宫中。
她生了四皇子,可惜四皇子幼时总是体弱多病,有次甚至晕厥过去。
德妃便哭着主动请求官家将?自己儿子过继给宗室。官家虽然?没允,但人人都知德妃母子对皇位并无肖想之意,再加上成年后的四皇子简直是个马屁精,因此这些年他们母子的日子好过很多。
宫中也只有四妃才有资格借着给皇后请安的由?头见新人一面,其余低阶嫔妃就没有这缘分了。
筠冉和七王妃也不用给这些人送礼,只是见个面认认脸。因此很快就结束了。
等出了皇后宫时天还没亮呢。
诸人道别?后,筠冉便随着晏时雍往回走?。
今天起得太早,她没忍住打了个哈欠,打到一半才反应过来计较仪容,忙伸手去捂嘴。
惹得晏时雍轻笑,他拂了拂筠冉身上落着的霜花:“明?天还要带你出去,能撑住么?”
一听要带自己出宫玩,筠冉原本发?困的眼睛一下?变得明?亮:“能!”
他们两人边往东宫走?边说话,容梦瑶看着他们的背影暗自羡慕:顾筠冉要回东宫,她却还要陪着七皇子去贤妃宫里请安。
毕竟贤妃才是她正经婆婆呢。
可顾筠冉却没有这样烦恼,可以?回去直接补觉。
想到这里容梦瑶就越发?艳羡,她结束后回家还要出宫,这折腾一圈都够顾筠冉回宫吃早饭睡个回笼觉了。
唉,谁能想到顾筠冉倒能走?狗屎运呢!
容梦瑶再看了一眼东侧宫闱的方向,心?里不由?得想:若是有一天自己也能住进宫里就好了……
再想起今日官家的赞许,她决定今后要多督促丈夫上进。
*
筠冉回到东宫后才松了口气,拜见长辈非但要穿礼服,还要绷着一根献防止举止不出错,当真?是能熬掉人半条命。
早有白芷几个过来帮她卸妆褪钗环换常服,换完后晏时雍也换好进来,他一进来婢女们早就如潮水一般褪去。
“殿下?不处置公务么?”筠冉好奇问他。
“新婚燕尔父皇便免去了孤身上公务。”晏时雍顺顺当当将?她抱坐在自己怀里,自己则坐在妆凳前。
筠冉不自在起来,这是大白天呢。
她提心?吊胆看了看外面,没听见动静,不知道是不是奴仆们都退到二门外了?
“孤吩咐他们无召唤不准进来。”晏时雍似乎猜到了她的心?思,一手将?她手指一根根抬起来与自己十指相扣,一手则从她后腰穿过,将?她摁到自己怀里。
他胸口位置绣着一只四爪金龙,筠冉脸正好贴在龙爪上,冰冰凉凉一片。
筠冉扭身要跑:“殿下?,如今还有三月礼呢。”
第75章
晏时雍低笑, 带着危险的意味,早就伸过来将她唇珠含在嘴里,含含糊糊道:“无妨。”
他力气很大, 筠冉被他控住无法逃脱,唯一的挣扎倒像是在撒娇,惹得?他眼底更?红几分。
就如昨夜一样, 晏时雍俯身过来,山岳一般身形严严实实笼罩她,将她紧紧圈在自己身下?。
筠冉被他亲得?晕晕乎乎,只知?道用手指抓着他的衣襟不放。
到最?后脑海里只剩下?些模糊的片段,还?好晏时雍还?记得?分寸, 将她松了开来。
筠冉被亲得?如同一株水草无力依偎在晏时雍胸膛前, 连动都?不想动。
倒是晏时雍又将她抱回床上,从床边暗盒里翻出一个木匣子递过来。
这是什么?
筠冉手臂适才攀附得?累了,懒得?动弹, 窝在晏时雍怀里不愿意动弹,晏时雍轻笑,宠溺亲了她额头一下?,便替她打开木匣。
匣中放着一叠叠纸张, 筠冉随手拿起一张,顿时吓得?坐直了身子,翻开了后面的纸张。
居然都?是矿契,金矿、铜矿、煤山、银矿等的契书。
筠冉吓得?手都?抖了几抖:“殿下?……”
晏时雍却神色很平静:“以后成了婚这些东西?就都?归筠冉管。”
筠冉张大了嘴:“殿下?, 可……可我管不过来啊。”前世东宫那些账册她都?整不明?白呢,何况太子的私账。
再说了虽然两人并未聊起过, 但?筠冉也隐约猜到晏时雍是有意染指皇位的人,这背后的银钱调度数量只怕要比一州一府还?要大。
她怎么管?误事怎么办?
晏时雍看她是真心不愿, 便将匣子盖了回去,又从暗格中取出几个匣子:“再看看这些成不成。”
筠冉颤抖着手翻开那几个匣子,分别装着地契、商铺契、还?有房契。
看似一个匣子就能装下?,其中内里自有乾坤:好比寻常人家一张房契是一间宅院吧,这里头一张房契就是一条街!
还?都?是多省通衢、人烟阜盛这样的地方,筠冉瞪圆了眼睛。
都?说她嫁妆丰厚,可是与晏时雍适才递给她的匣子相比那就真只是九牛一毛了。
不过她是真不想替晏时雍管账,一来清楚自己的能力,二来怎么算都?不划算。
若是寻常富户人家她替丈夫攥着这些矿产房契自然能惠及此生,可是皇家就不一样了。
晏时雍有天登基,只要厌恶了她便能将这些东西?都?收走。
就算攥在手里也不牢靠,还?要害得?自己劳神劳心,因此筠冉想了想断然拒绝:“还?是不用了。”
晏时雍也不强求,他将那些匣子都?原样放回去,小声嘱咐她:“你既不愿管便算了,只不过这些都?属于孤的私产,你凭那枚耳环便能调动。”
?
筠冉抬头看晏时雍。
“那枚红珊瑚耳环。”晏时雍还?当?她忘了,啄了啄她耳尖,“是孤私库的信物。就如虎符一般。”
婆母的遗物,先前下?定时晏时雍特?意送来给自己的红珊瑚耳环。筠冉忽然想起那枚耳环。
不过心里又酸酸冒泡 ,前世晏时雍也将这枚珊瑚耳环给了自己,也就是说,两世他都?是这么毫无防备信任自己。
这可不是三瓜两枣的私产,是晏时雍大部分身家性命,随便抽出两三张便是侯府这样的人家的全?部家底。
而?晏时雍将这些毫无保留给了自己,他就没想过万一两人有不好的那天该怎么办?
他就不怕太子妃是敌手派来的吗?
筠冉胡思?乱想,有点高兴晏时雍对她这么信任,又有点气晏时雍为什么胡乱信任人。
他懂不懂啊?要是我卷钱跑了他就人财两空了。
怎么说呢,筠冉觉得?眼睛有些发?酸。
世间谁能做到这么毫无保留呢?
筠冉想了想,有父母,有哥哥姐姐,现在又多了一个晏时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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