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吃吃汤圆呀
侯府的女眷们感慨:“老太太真是个有福气的,儿子出?息, 孙女是太子妃,听说?还有个孙女嫁进国公府了呢。”
不过很快就知道底细的人轻轻拽了拽她袖子, 小心提醒她:“不要多?话。”国公府那位平妻当初用了见不得人的手段逼婚,被整个京城传为笑话, 连他们顾家?族里都将二房逐出?了顾家?。
晏时雍在府中与?诸多?亲眷一?起?用餐。
筠冉也与?女眷们一?处用膳。女眷们都是亲戚,见筠冉气色明朗、落落大方,便知她在东宫并未受到什么委屈。
再一?看过会就有外头的公公来寻筠冉报信,便知道是外头太子派来的,这下谁还不知道太子待筠冉极为看重呢?
于?是有人便打趣筠冉,逗得筠冉面红耳赤。
中途小顺子还过来给?她通风报信:“外头拆了酒封,殿下也喝酒了。”
殿下并不是好酒如命之人,寻常宫宴都不过浅尝辄止,这回喝酒不过是为了替筠冉做脸。
筠冉垂下头沉思:“叫人备下解酒的汤药,再叫人去外头劝一?劝……”
可怎么劝呢?这大喜的日子哪里好劝人?
若是贵族侯爵在这种场合上都有数,可今日来侯府赴宴的多?是顾家?乡下来的亲戚,大家?高兴起?来豪迈奔放,当然是以?多?喝为荣。
筠冉灵机一?动:“将我从东宫带来的节礼分一?分,再添补些侯府本?来的土产,就说?我赠与?诸位亲眷的新婚礼。”
过一?会小顺子便跑来报信:“太子妃英明,那些宾客极为高兴,开开心心散了席。”
他们还不住夸奖太子妃招待周到呢。
筠冉放下心来:“快将殿下扶进内院。”
自己则主?持着送各位亲眷都出?了府,看着姚黄、魏紫几个母亲的大丫鬟收拾残局,这才松了口气。
她出?嫁时将母亲的大丫鬟都留在了侯府,为的就是让她们守着家?,如今回来看府中一?切井井有条,便知当初没做错。
收拾停当后再回自己院中,就见晏时雍正坐在桌前。
他脸色潮红,显然喝了不少,筠冉急得叫人去端解酒汤:“怎的就喝了这么多??”
“太子妃且安心,已经?叫随行的医女看过了,多?喝水,稍休息半天?便好。”王大海忙上前回禀。
筠冉这才放下心来,不过还是不敢掉以?轻心:“就扶殿下半躺着吧。”
她又担心躺平了一?会吐酒会被呛着气管,因此叫人在晏时雍后背垫了两?副靠枕。
晏时雍喝完汤药后神色清明了几分,挥挥手:“都下去吧,人多?看着头晕。”
仆从们便都下去了。
与?晏时雍在一?起?这么久筠冉还从未见过他醉酒的模样,因此即使医女说?没事还是忙得团团转。一?会给?他喂水,一?会给?他擦脸。
晏时雍喝了一?杯水就不打算再喝了:“热。”
热?
筠冉看了看外面草长莺飞,春天?刚到,外头温度的确一?天?热似一?天?。
喝了酒的人难免浑身燥热,因此筠冉不疑有他,凑过去小心帮晏时雍解扣子:“殿下,这样会凉快些么?”
布盘扣被她水葱般柔嫩的手指一?下下剥开,偏她手太嫩,剥完后已经?留下了红印。
晏时雍目光调转看见了红印,二话不说?就将她的手指握在了手里。
他醉后就没有了往常的温柔,霸道攥住了她的手指,随后轻轻揉了揉。
原来是想将红印揉下去么?
筠冉小声哄他:“殿下,没事的。”
晏时雍并不放手,反而用力往前一?拽,将筠冉带到了自己怀里。
筠冉扑倒在前,她下巴被晏时雍胸骨硌了一?下,眼泪汪汪看着他:“殿下?”
晏时雍的呼吸声有点重,将她揽在胸前:“上回孤来这里时还要睡脚踏呢。”声音暗哑而低沉,像是浸满霜雪。
难道是为了这个委屈?
筠冉不解,不过听说?醉酒了的人神志不清,于?是就还是像哄孩童一?样哄他:“殿下那天?不也弄坏了我一?条寝裤么?”
话音刚落,就觉身后晏时雍揽住她的手臂愈加用力。
筠冉拗不过他,不得不俯身屈就:“殿下?”
她此时已经?委委屈屈蹬掉了绣鞋,全然靠在他身边了。
晏时雍没说?话。
一?阵天?旋地转,筠冉已经?被晏时雍拥着翻了个。
她感受着腰背硌到的硬床板,看着头顶的芙蓉百花床帐,气息一?下就急促了起?来。
殿下这是怎么了呢?
是不是喝酒了所以?才平日里更?放纵些?
筠冉胡乱猜测着,不提防晏时雍将她双手拉到头顶一?手锢住,另一?手则扳住她的下巴,亲了过来。
他的鼻息沉沉,烫得筠冉耳尖发红发热,呼吸中带着淡淡的酒气,激得筠冉后背都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小疙瘩。
可他还是没放过她,勾着她的粉舌一?个劲儿缠吻,筠冉想挣扎,可两?手被他扯起?压制得死死的,压根儿挣脱不开。
等带着酒气的亲吻过去筠冉的脸颊也酡粉了几分。她渐渐不再害怕,但周身腾起?浅浅的酥麻感,似乎自己也喝醉了酒。
她小声嗫喏了一?句:“殿下,不舒服……”
“怎么?”晏时雍立刻松开了她,眼神一?派清明,“伤到哪里了?”
筠冉顾不上追究殿下此时是不是真的醉酒,小声在他耳边说?:“就像昨天?夜里一?样,难受,像蚂蚁在爬。”
昨天??
昨天?给?她按捏脚背时,筠冉的确说?过不舒服,可那时她双眼盈盈,慵懒似猫窝在他怀里,哪里是真的伤到了?
分明是。
分明是……
那天?在四时筵上她也是这般哭哭唧唧抱怨。
晏时雍喉头一?紧,反手将她抱得更?紧,低声在她耳边哄她:“没事的,是筠冉长大了。”
筠冉听得迷迷瞪瞪,没听懂。不过殿下说?没事那就应当是真没事吧?
她伸出?手攀附住晏时雍脖颈:“殿下,您明明没有喝醉是不是?”
晏时雍低笑。
被自己猜中了。筠冉不忿:“原来殿下是哄我玩!”
枉费她刚才还上心帮殿下倒水喂药,原来都是他假装的!本?来嘛,殿下那么有城府的人怎么会轻易喝醉?
“那孤补偿太子妃。”晏时雍看她眸光流转,说?不出?的精灵古怪,便觉格外干渴,说?完后就低头又将她水光潋滟的樱唇咬进嘴里,像要吮吸掉上面的水光。
筠冉昨天?睡得太沉不知发生了什么,可今儿白天?晏时雍将她锢在怀里,让筠冉猜测昨天?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事。
这个猜测让她甚为不满,趁着晏时雍缠吻,往后退了一?下,猛然扑到他肩头,张开嘴,狠狠咬了一?口。
“嘶——”晏时雍不提防她会忽然动手,吸了口冷气,可是眼底却愈发暗沉。
他扳过筠冉的下巴,柔声问她:“还要再咬一?口?”他这时格外温柔,与?适才判若两?人。
筠冉咬完就算出?气,不打算再咬第二口,可是晏时雍却不轻易放了她,他也跟着在筠冉脖颈轻咬了一?口。
力度很轻,说?是咬不如说?是啄吮,不过还是惹得筠冉泪水涟涟,娇声抱怨。
不过他没打算就这一?下。
……
等帐子里再叫水时白芷几个抬着浴桶进去,不小心就看到帐子垂下,露出?的一?角隐约可见自家?女娘雪白的小腿,上面布满深深浅浅的红痕。
白芷心里一?惊,上前去服侍女娘更?衣,却见太子挥挥手:“都下去吧。”
几人忙退下,这几天?她们也摸清了太子的脾性,虽然好说?话,可私下里与?太子妃在一?起?时并不喜欢外人进出?。
看今天?这架势,应当是又会服侍女娘沐浴更?衣。
她退下时余光扫到内殿,见太子掀开帐幔,哄掇着抱起?太子妃,太子妃慵懒攀附在他肩头,上午还穿得齐齐整整的礼服早就七零八落。
白芷放下心来,太子妃父兄去世?,越得太子爱重越好。
等下去后王大海问起?,白芷便面不改色:“应当是殿下醉酒呕吐,所以?才要洗干净呢。”
王大海嗯了一?声,心里却摇头:“糊弄鬼呢?我服侍十几年殿下什么时候醉过酒?”
两?人收拾停当后已经?是午后,两?人的礼服早就被团得遍布褶皱,索性都换了新衣裳。
布置停当晏时雍便问筠冉:“可要出?去逛逛再回大内?”
筠冉欣然应下:“去御街!”
如今是春天?,外头游玩踏青的人到处都是,集市上也有槐叶冷淘、青精饭、蒸槐花、刺嫩芽这样的时令美食。
筠冉看什么一?眼,晏时雍就叫全部买下,不过多?久就有商铺猜到马车上坐着的人非富即贵,请伙计拿着自家?店铺的商品来车帘外兜售。
筠冉生怕出?事,忙吩咐外面的长随:“先回去吧。”
“是逛得不尽心么?”
筠冉摇摇头:“殿下如今还是谨慎些好。”晏时雍两?世?都是谨慎低调的性格,若为了自己这个太子妃忽然变得张扬奢靡,只怕会害了他。
晏时雍揉了揉她发顶:“放心,孤心里有数。”
他不过是陪新婚太子妃买几件好玩首饰吃食,就算是台谏官告到朝堂上也没什么。
如今兄弟中最出?风头的是老七,听闻他又是当众奏对不能将国公爷墓葬在皇家?陵地,又是上书建造堤坝防止春汛。
“相比之下孤给?太子妃买几朵花戴不算什么。”
*
等两?人回到东宫,筠冉刚想着能好好休息一?下,谁知门口郑司宫早候着呢。
见了他们过来便笑道:“奴婢估摸着时候正好,果然遇上了太子太子妃。”
郑司宫脸上陪着笑,心里却不免忐忑。
那天?皇后在御苑赏梅,遇到了七皇子妃,七皇子妃笑着上前请安行礼,说?是想给?七皇子挑选几个侍妾,特来寻贤妃商议。
王皇后奇道:“新婚燕尔的,怎么就想起?要纳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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