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吃吃汤圆呀
“太子妃那孩子素来最为正直。谁知有这?样劫难?”官家不由得感慨一声,他昨夜独宿,不知这?件事?。
满朝文武想起?太子妃的事?迹:画《百草图》、维护江家夫人娘子、宫变时照顾各种妃嫔,都是正义善良之举。
这?样的人居然差点被人砸中?
再说宫里有内诸司,有无数太监宫娥盯着,怎么会出这?么大的纰漏?
臣子们敏锐吸吸鼻子,都觉其中有文章。
“这?一砸是在拿臣妹的性命威胁臣。”顾策脱下官帽,恭恭敬敬跪在了地上:“官家,臣要奏三王爷。”
他从袖里掏出个奏章:“上面列满了三王爷扰乱军务、私通北戎、侵吞田地、残杀幼女、私藏龙袍等各项罪名罪证,请官家过目。”
三皇子大汗淋漓,忽然意识到自己?逃不过去?了。
…
第107章
三皇子跪在了紫宸殿外。
一桩桩罪证明确, 他再也无从辩驳半句。
身后响起脚步声,三皇子没有回头?,目光只扫到一处袍角。是他熟悉的声音:
“回头?是岸。”
是晏时雍。
三皇子恨恨瞪了他一眼?:“一切都是你操纵的。”
他什么?都做到最?好, 是百姓口中的三贤王,凭什么?会输 ?
“可惜三贤王背地?里暴戾易怒,需要时不?时虐杀无辜倾泻怒火, 不?是么??”晏时雍不?动声色,“这件事你以为可以瞒过父皇,怎么?可能?”
三皇子像是才意识到这件事,摇头?:“没想到是你这个杂种。”
晏时雍像是被激怒,他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你这话留着与那些枉死的冤魂去说罢。”
三皇子冷笑?:“莫非以为我是老?二那个野种, 只能任由你摆布?”
晏时雍看他冥顽不?灵, 摇摇头?,抬脚就进了御书房。
随后三皇子就听见了让他胆战心惊的声音,御前?太监拂尘一甩, 冷冰冰道:“官家?旨意,三皇子残杀百姓,祸害忠良,假传军令, 责令圈禁。”
圈禁。
也就是今生只能被困囿于?方寸院墙之内。
三皇子脸上呈现出了灰白之色,茫然看向了正殿的方向。
他是来寻父皇求情的。
他的母亲是备受宠爱几十年的贵妃,他自己是民间备受推崇的贤王,苦心经营十几年, 朝堂上下颇有拥趸……
不?可能……
一定是假的。
他希冀抬起头?来,朝着正殿方向呼喊:“父皇, 父皇!儿臣冤枉!”
可是正殿并未任何?声响。
唯有那御前?太监冷冷道:“来人呐,请三王爷下去。”
几名膀大腰圆的侍卫应声而出, 扶住三王爷的肩背就要将他拖下去。
三皇子这回是真的失去了所有的希望,他死死盯住晏时雍,充血的眼?睛全是愤恨。
在生死攸关?之际他忽然都明白了:为何?老?大会自尽,为何?春风得意的七皇子会就藩,为何?老?二曾经被捧到了高处转瞬又跌落云间。
一个个皇子们?粉墨登场,背后的大臣和各方势力们?误以为奇货可居,纷纷下注。
他们?这些皇子们?便也以为自己是天?之骄子,自此纵横捭阖,殊不?知最?后都一个个输了。
唯有晏时雍。
几个年长的兄弟们?没把他当回事,没想到他居然成长起来,将诸位兄弟一个个斩尽杀绝。
而这些都是偶然吗?
那个高高在上的父皇,他当真一无所知吗?
三皇子扫了一眼?正殿上巍峨的檐角,拼尽力气终于?嘶吼了出来:“父皇!是您!”
“原来我们?都是垫背的试刀石……”他忽然明白过来了什么?,吼道,“您怎么?忍心!我们?也是您的骨血啊!”
太监悚然一惊,忙低声喝令手下捂嘴,可是已经迟了。
正殿的门悄然打开,浓重?如墨的阴影下露出一角明黄的衣袖。
是官家?。
三皇子昂首怒骂,青筋毕露:“是不?是因着他娘?!”
官家?的声音森然,带着隐忍的怒气:“三郎!”
眼?看皇上要杀人,晏时雍袍角一掀,跪在地?上:“恳请父皇饶命!三哥是一时糊涂,请父皇饶命!”
他一出声,让官家?猛然一顿,随后转过身去,没有再说话。
三皇子先是一怔:为何?晏时雍此时要为自己说话,随后他冷笑?:“莫不?是想要博得个美名?”
可是他已经说不?出来了,御前?太监早在他嘴里塞进了两?方巾帕。
外殿兀廊下王皇后住了脚步,趁着四下无人匆匆走进了林荫深处。
*
三皇子被处置,从此只能幽闭于?暗不?见天?日的方寸天?地?之间,皇贵妃虽没被处置但她?借口礼佛,从此也闭门不?出。
筠冉当天?就从晏时雍口中知道了这些,还知道晏时雍亲自给三皇子求了情。
“殿下为何?如此?”他们?本就是不?死不?休的对手,殿下待他也没有几份兄弟情,又何?必求情?
“这时候杀了三皇子灭口反而引起怀疑,还不?如自己留下这个人。”
“再说,他点出了孤的身世……”
身世?
筠冉瞪圆了眼?睛。
“如果孤是第一次知道自己身世,那应当表现得好奇才是,想方设法要留下三皇子打听,这才合乎情理。”
筠冉忽然明白过来,殿下肯定知道他自己的身世,可是如果他由着官家?杀人那不?就是告诉官家?他心虚么??
要么?就是他已经知道了,要么?就是他罔顾人伦。筠冉推断完后背部起了一层冷汗。
官家?如今是越发多疑了。
勇于?天?下逐鹿,能从一洲州牧做起吞并天?下英豪,胸襟手腕都堪称人中豪杰,给这样的人做儿子,当然是要步步谨慎。
只不?过殿下的身世到底是什么??筠冉小声问:“殿下……”
*
王皇后宫里她?也在纳闷:“三皇子临被拉走前?说过的那件事是什么?意思?”
她?百思不?得其解。
什么?叫原来父皇早就定好了。我们?都只不?过是垫脚石?
官家?难道一开始就属意老?五?
这不?可能啊,明明是儿子们?争斗太多才让官家?不?得已胡乱指了个年纪最?小没靠山的儿子。
王皇后眉头?紧蹙:再说老?五还是看在养在她?膝下才能当太子的。
可那句“为了他娘?”又是什么?意思,难道太子的亲娘不?是深宫贱婢?
王皇后忽然发现,自己依赖着活了大半辈子的真相,或许并不?是真相。
*
晏时雍叹了口气,将筠冉的发丝捋到耳后,斟酌道:“讲个故事给你听,事关?孤的母亲。”
他在堪舆图上指点一处:“可知道这里?”
那里是南陈国都。
曾有位不?谙世事的福念帝姬,国破之日与她?的兄弟姐妹们?一起被俘获。
南陈国王咽下最?后一口气前?递上了降表,因着南陈国王识趣投降官家?便赐下恩典,给他儿子封爵,其余王孙都平安归还,叫他们?做个太平百姓。
晏罡身为皇帝,铁骑早已征服了数个国都,俘获许多王子公主,甚至曾顽抗者男的斩杀女的充军,是以这件事他并未放在心上。
直到他在南陈皇宫内被行刺,行刺者手法拙劣,身手笨拙,要不?是刺客从一条无人知的密道潜入御书房,只怕压根近不?了官家?身。
侍卫们?早就如云将这刺客包围,眼?看一剑就要下去,却被官家?喝令“住手。”
他踱步过去,捡起凶器,原来是一柄镶嵌宝石的小匕首,在刀口舔血多年的官家?看来倒不?如说是女子闺阁中的玩具。
他一笑?,随手剥开刺客的面纱,看见了一张倾国倾城的脸。
是个女子。
还是个娇生惯养过的女子,才被缚住的如霜手腕立刻留下一道道红痕,雪白柔弱的天?鹅颈似乎一动手就能拧断,就连剪影都透着柔软如雪似玉的莹润脆弱。
可是她?的眼?睛让晏罡罕见恍了恍神。
仇恨、不?屈、不?甘,精光十足。
那眼?神晏罡很熟悉,他身边顶级的武将、罕有的海东青,还有他自己揽镜自照时所见。
唯独不?应当在这样一个娇女子身上。
属下已经查明了女子身份:“是南陈的福念帝姬。”
这些帝姬和王子已经尽数被押解出宫,关?了几天?后又集体被大赦,不?知她?是怎么?藏了这么?久?
很快就发觉了这条密道,原来这位帝姬在密道里藏了十天?。
不?知她?这么?养尊处优是如何?吃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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