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吃吃汤圆呀
以往两人也抱过,可这次筠冉笃定?他不?是想占便宜,只是单纯想安慰她罢了。因此她放心投靠进他怀里。
晏时雍笼住她,轻轻拍拍她后背。
事情?处置完了两人便很快上船,暮色四合。
船很快靠岸,手下来回禀:“天?色太晚,今晚就请殿下在此处歇息。”
眼前是一座邻水的宅邸,四处点着花灯,所以看着并不?孤寂,反而温温暖暖。
婢女们服侍他们进了屋。
筠冉心情?不?好,不?太说话,晏时雍也不?打扰她,只是给她倒水,给她夹菜,给她舀汤。
筠冉没什么胃口,最后也只是喝了半碗汤吃了半个红枣糕。
“不?用?勉强自己?。”晏时雍从她手里接过半截枣糕,“心情?不?好吃东西?会积食。”
也没什么,就是,见到万德明心情?不?大好。筠冉想。
“早点休息。睡一觉就好了。”晏时雍拍拍她胳膊。
筠冉点头。
她在婢女们的服侍下洗漱完回榻上预备休息,可是或许是换了床的缘故,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婢女们去开门,随后听?见一群见礼的声音,是晏时雍。
他挥挥手示意?婢女们都下去后就留在了房里。
筠冉扯住被子将自己?周身裹得严实这才起?身:“殿下?”
“不?用?起?身。”晏时雍并没有过来,他隔着床帐道,“孤手里有折子要看,怕一个人睡着,就来你外边的案几上批阅。不?知可以么?”
他才帮了自己?这么大一个忙,筠冉当然不?会拒绝他:“好。”
晏时雍便坐下,叫婢女将折子都搬进来。
这间房舍是内外套房,外面放着案几椅子,用?作招呼客人,里面则是卧房,卧房床上还有厚厚的帷幕落下。
筠冉看不?见他,只能听?见帷幕后面有纸笔“沙沙”的声音,还有翻阅奏章的声音。
一开始筠冉还怕他以此为借口找自己?做上回中药那样的事,提心吊胆攥紧了被角紧张,可是外面写字声没有停止。
单调重复的声音很快让筠冉安心下来,困意?袭来,她闭上眼睛,慢慢睡着了。
等第二天?醒来时,太阳已经落到了帘幕上。
早晨的朝阳将四处都照得亮堂堂的,筠冉忽然觉得昨天?的悲伤不?翼而飞。
她伸伸懒腰。
“起?来了?”帷帐外是晏时雍的声音。
筠冉吓了一跳:“你先出去!”
晏时雍轻笑了一声,出去了。
有几个婢女进来服侍她梳洗,小声道:“昨晚殿下在这里守了一夜没睡呢。”
筠冉一下瞪圆了眼睛,想起?自己?还叫人家出去,真是没良心。
等梳妆后再见晏时雍时她就多了内疚:“殿下……”
晏时雍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无妨,孤常常整夜不?睡做事,习惯了。”
他昨天?守一夜,是为了照顾自己?吧?怕自己?心情?不?好睡不?着所以才在外面守了一夜。
没有借机登床入榻占她便宜,而是一个人在外面坐了一夜。
筠冉咬咬嘴唇,忽然觉得自己?欠晏时雍太多。
“剩下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孤会处置好的。”晏时雍看她低头,还当她心情?不?好,因此吩咐她。
筠冉忽然笑了。
“为什么笑?”晏时雍挑眉。
“我笑每次殿下都跟我说您会处置好的。”
其实每次晏时雍答应她他会处置好,最后也的确都处置得妥当,不?用?筠冉操心。
以后这些事臣女也应当学着处置,否则难道一生都等殿下给我缮后吗?
晏时雍没有丝毫意?外,也没有指责筠冉,反而很认真点点头:“你说得对。”
“有两位嬷嬷坐镇,等进了东宫再派给你几个助手,之后便可高?枕无忧。”
“可是,”筠冉不?好意?思说出自己?的小盘算,“可那些高?门主妇和?王妃们各个都能干。”
前世她以糊弄为主,可现在渐渐觉得不?够了,晏时雍那么强大,她不?好意?思每次都将问题甩给她。
别的不?说,娘和?姐姐可都是能独当一面不?用?男人操心的当家主母,她也不?想太过逊色。
再说了,晏时雍能够永远对她这么好吗?那回领回东宫那个女子再出现时,自己?不?就靠不?了他了吗?
既然已经要嫁过去,不?如学一点手腕,也不?至于到时候两眼一摸瞎,听?任夫君摆布。
“那你可先学着梳理侯府的事。”晏时雍给她出主意?,“侯府虽然是内宅,但其中的道理应当也不?输给外面。”
筠冉将信将疑,她当初赶出二房时就已经将侯府都攥在了手里,还驱逐了不?少?有二心的奴仆,还能翻出什么花来?
不?过既然晏时雍这么说,她就决定?先拿侯府开刀,这样等姐姐回京也好交给她。
其实她跟两位嬷嬷学用?人术时就已经将侯府的人都梳理了一遍:原先那些轻慢主子的都赶了出去,顾老夫人身边的仆从也都检查过了。
不?过既然想要学习用?人术,就可以再敲打一遍。
侯府的用?人分为三部分:一部分是官家赏赐宅子时原本就在宅子里的仆从;一部分是侯夫人的陪嫁;还有一部分是侯夫人后来当家时采买的奴仆。
居然这么错综纷杂,筠冉在人情?世故上一片白?纸,便叫丫鬟们过来问。
白?芷说:“官家赏赐的仆从动不?得。他们代表了皇家的颜面,娘子动了他们,万一惹得官家不?快怎么办?”
“侯夫人的陪嫁动不?得。”甘草道,“她们都是三娘子亲娘留下的奴仆,驱逐走了被人家嚼舌头说三娘子不?孝顺怎么办?”
果然晏时雍没说错,光是一个侯府就已经足够错综复杂。
筠冉敲打着牙梳,雪白?梳齿在紫檀木桌面上轻扣,发出轻盈的声音:“既如此,那我便要会会她们。”
随后侯府上下都收到一个消息:三娘子要将诸人召集到正堂去问话。
为了能降服下人,她今天?特?意?梳了个朝凤髻,发簪上插上晏时雍送过来的整套红宝石镶金头面。
侯府下人们刚进门就看到三娘子坐在正堂的檀木椅上,脸色绷得严肃。一下从心里升起?几份肃穆。
前面白?芷开始按照名册点到,一个个按照名字点过去。
却有三个人没到:风仙婆、“苏陈氏”和?赵婆子。
一个婆子站出来期期艾艾道:“其中一个风仙婆是我舅姑,她拉肚子,告假。”
可是另外一个“苏陈氏”和?赵婆子却没有人出面解释。
筠冉沉声问:“那苏陈氏两人可有请什么人来告假?”
婆子们面面相觑,纷纷不?安对着眼神。
今天?她们离开时苏陈氏在院子里嚣张道:“我看你们也不?用?给她个毛头丫头脸。我可是官家赏赐给侯府的,看谁敢动我?”
“就是!”赵婆子帮腔,“这宅邸换了好几手主人了,我们一直在这里!”
像她们这样的仆从自打进了这宅邸,身契就与宅邸一起?,每次官家赏人,她们这些仆从都会随着宅子赏赐下去。
而那些官员为了表达对官家的感?激都不?会换里面的仆从。
就算侯夫人掌权时都没有太过动摇这些仆从的根基,只是另扶持了一批仆从与她们内部争斗。
可这话谁敢转达给三娘子呢?婆子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说。
筠冉也不?慌,问传话婆子:“要她们来庭训的事是不?是吩咐到了每一个人?”
那个传话的婆子忙殷勤道:“老奴是给每个人都说了的,当时老奴吩咐苏陈氏时,她与古家婆子、陈三嫂一起?,可作证。”
筠冉看了一眼。
她人年纪不?大,可是眼睛却寒星一样,叫下人不?敢怠慢。
古家婆子、陈三嫂出列忙点头,不?敢糊弄。
“既然告知她了,那想来是什么事耽搁了或是忘了,叫人去请,我们这些人等她便是。”
随后吩咐身边的小丫鬟去请,自己?端起?了茶杯。
婆子们有口难言,三娘子舒舒服服坐在椅子上,她们却是站着干等。
这在厅堂里干站着就等了整整半盏茶的功夫,脚都站麻了。
原本有人憋着一口气,想趁着问话杀杀三娘子的傲气,可这么一站,自己?气势先失了一半。
再看三娘子神情?闲适,还有闲心喝了几口香茗,似乎不?在整治仆从,反而像是在欣赏好戏。
一下心里将原本那些轻慢都收了起?来。
半天?小丫鬟才气喘吁吁跑过来,身后跟着一个婆子:“赵婆子来了。苏陈氏,苏陈氏……”
赵婆子胆子到底没那么大,虽然不?大乐意?,磨磨蹭蹭,却还是来了。
苏陈氏听?说叫她,眼睛一瞪:“一个黄毛丫头有什么好怕的?当年她娘都不?敢把我怎么样!”
筠冉点点头:“人都齐了那开始吧。”
“风仙婆虽然没来,但事出有因还托人告假了,便不?用?罚她。”
“赵婆子虽然迟到但是催人去叫也来了,理由?也信服。就罚一月俸禄。”
“苏陈氏无故不?来,还出言不?逊顶撞主子,现在就卷她铺盖卖走了事。”
仆从们大惊失色。
她们没想到这位小主家居然这么不?留情?面,直接就赶走了苏陈氏。
筠冉淡淡道:“赵婆子,你去给她收拾东西?,什么都不?许带走。”
赵婆子大喜。没想到还有这种好事。
卖身的仆从本来就身无一物,侯府仁慈还给他们发薪俸,因此婆子们也能将月例攒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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