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吃吃汤圆呀
晏时雍也没勉强她,他兴致勃勃随着?筠冉进了正堂侧身看了看筠冉眼睛,确认她神色无异后才问:“可有?人惹恼了你?”
筠冉只觉口中一干,她胡乱扯了个理?由:“殿下在宫中奏对可还好?”
“还算顺利。”晏时雍应了声,见筠冉虽然面上和?煦,可手指在不自觉绕着?腰带,便知道她还是有?心事。
不过她不愿意说他也就不打算勉强她:“下聘时孤叫人请了郑学士并夫人过府主持,你莫要慌张。”
郑学士是一位大儒,她夫人是京中数得上的贵妇人。
筠冉很是感激。
侯府人丁凋零,老夫人又不懂那些?繁琐礼节,面对大场面时难免畏手畏脚,能有?郑夫人在场订婚仪式也能平顺许多。
她还要蹲身行礼感谢,却?被晏时雍抢先扶住她胳膊将她扯起?来:“心里若有?事就发泄出来,不要自己憋着?。”
筠冉什么?都没听进去,她看到了晏时雍扶着?自己的胳膊。
淡青色常服下肌肉走向隐约可见。
锢着?她让她胳膊稳稳当当,隔着?衣衫都能感受到那种霸道的力度。
嘴巴忽然有?点干。
筠冉不自觉吞咽了一下。
再想起?那本书里的歪理?,忽然脸红了。
他胳膊伸过来时她自始至终都没有?想要躲开的想法。
面对他的触碰她也没有?一丝反感。
这么?看起?来,那本歪书还是有?道理?的……
晏时雍没留意筠冉的反常。
他收回手,从袖子里拿出一张图纸给?筠冉看:“纳征在即东宫也应当修建起?来,你喜欢什么?样?子?让他们先改建着?。”
筠冉睫毛动了动,接过图纸摊在了桌面上。
东宫布置不能轻易让外人看,因此图纸上只是简单勾勒出两人的卧房和?一片厢房、花园。
前世?在这里住了许久,筠冉一时想不起?要改动什么?:“如?今这样?便很好。”
“不要怕麻烦。”晏时雍很执着?,他指着?图纸上一角,“给?你另腾了一处书房,就在孤书房隔壁,平日里你可在里头画画。”
书房里他叫人添置了黄花梨画案和?座椅。至于桌上小插屏、花瓶、软垫、玉石帘这些?小装饰就都没动,等着?筠冉嫁进去后再布置。
筠冉根本没听进去,她正盯着?晏时雍出神呢。
他生得玉质金章她是知道的,可是他此时低头在纸上笔画时另有?一番意态:
他眉目轻锁,眼神专注,伸出单根修长手指在纸面上指点。
从筠冉这里看过去:鼻梁挺拔山根隆起?,印堂隆起?,就连下颌线的线条都堪称完美。
原本就好看,此时专注认真起?来,更增添了几份魅惑。
筠冉看呆了。
晏时雍说得认认真真:“卧房也叫他们按照寻常样?式布置了,等你过去后再改动。不过你是喜欢紫檀木呢还是黄梨木呢?”
筠冉没答话。
晏时雍转过脸看她,与?她的目光对了个正着?:“筠冉?”
“嗯?”筠冉这才听到,她慌乱收回自己的目光,“殿下问什么??”
“孤问你,喜欢黄花梨床还是紫檀床。”晏时雍看着?她扇得飞快的睫毛,放慢了音调意味深长。
第54章
他漆黑眼眸盯着筠冉眼睛, 探究的目光盯着她。
“这,呃,……”筠冉一时卡了壳, 这让她怎么答?太子妃人?还?没过门,就先急着布置床榻,难道是迫不及待与他同床共枕?
再说了, 总觉得他似乎颇有深意……。
她抬起眼皮飞快往晏时雍脸上瞥了一眼。
他一本正经?,似乎在与她商议天气一样。
那是自己误会了吧?
筠冉轻咳一声,胡乱搪塞:“我都听殿下?的。”
“那便是黄花梨吧,紫檀色泽过于沉闷。”晏时雍拍板,随后从袖子里掏出一副单子递过去, “收着。”
筠冉稀里糊涂接过单子, 眼睛瞪大。
这是一份礼单,上面密密麻麻写了一些田庄和商铺、宅邸的名目,其中有些商铺居然还?是京中人?人?都知道的旺铺。
这是……
筠冉抬起头看晏时雍。
“是添妆。”晏时雍神色平静。
添妆是亲戚或闺中密友给准新娘送的礼物, 一般是首饰钗环、布料绣品。
哪里有这么大手?笔的添妆?
还?有,晏时雍可不是她亲戚。
筠冉眼眸转了转,一下?就指出了其中的漏洞:“殿下?,哪里有未婚夫亲自添妆的道理?”
晏时雍抚了抚手?上的扳指, 一本正经?:“孤从前跟着侯爷学过一段时间武艺,顾策曾称孤为师兄,这么算你也是我妹妹。”
筠冉不相信,怎么从来没有听爹和哥哥说过呢?
她低下?头看了看礼单。
晏时雍趁机道:“皇家迎亲时太子妃的聘礼会被礼部?官员抄走, 大内朝堂都能知道……”
皇家前面几位王妃都嫁妆丰厚,他担心筠冉因此?在几个妯娌跟前站不住脚。
说起这个筠冉立刻就明白了, 她那几个妯娌各个不是省油的灯,可是即便如此?她也不想打肿脸充胖子。
没想到晏时雍这么体贴入微。
筠冉心头感动还?未消散, 一股奇怪的情愫忽然涌上心头,逼得她说出了几句话:“殿下?莫非是嫌我嫁妆微薄?臣女娘家的确式微,不及旁人?有权有势有嫁妆。”
说完后就迫不及待转头盯着晏时雍,巴不得将他细微的表情变化都收在眼底。
晏时雍眉毛轻挑:“筠冉是生王家的气了么?”
王家?
筠冉立刻敏感捕捉到这一点?:“殿下?怎么老惦记着王家?”什么小事?都能扯到王家上头。
“不是今日筵席上王家那个女儿的事?么?”晏时雍说话声音微微压低,“孤就是怕你多想才急着赶到侯府的。”
他连十二娘的排行都不记得?筠冉一下?高兴起来,唇角都忍不住带了一丝笑意:“殿下?知道就好?。”
晏时雍摇摇头:“怎么就闹小别扭?”
他揉了揉筠冉头顶乌发,“放心,孤当众拒绝,王家要颜面的话就不会重蹈覆辙。”
筠冉唇角翘得更高了。
不过她还?是忍痛将礼单推了过去:“臣女不能收。”
晏时雍近些日子相处已经?摸透了她的脾气:虽然好?说话,但她不愿意做一件事?时那是谁都强迫不了的。
“也罢。”他将礼单接过来,那就等她成婚后再给她。
他从袖子里又掏出几张纸:“这些可还?中意?”
筠冉接过来,却是礼书和迎书,上面是工工整整的小楷。是晏时雍的字迹,应当是他亲手?写成。
她红了脸,将身子扭过去,不正对着晏时雍,胡乱“嗯”了一声。
晏时雍放下?心来:“回?头将这两件与聘书放一起。三书就齐了。”聘书、礼书、迎书,这三样合起来正好?是“三书六礼”里面的三书。
殿下?还?真是认真。筠冉在心里想。
只不过这认真是只为了她呢,还?是为了太子妃呢?
如果?是后者的话,就算官家指婚给旁人?,太子是不是也会照旧做这些讨她高兴?
至于那些私下?里帮她的事?也很容易解释:晏时雍这么谨慎的人?当然不会容许自己的妻室出什么纰漏。
想到这里筠冉就觉得没什么意思,她捏了捏自己的腰带。
可是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忍不住问:“那殿下?最近都在忙些什么?”
出言后又觉得不该问。
毕竟上位者都很忌讳被别人?窥探行踪。
她忙松开腰带,抬起头,磕磕巴巴解释:“我……臣女不是故意的,殿下?不说便是。”
“奉父皇之命督办三衙兵士的演练,好?准备着冬至去拜祭宗庙,其余便是准备成婚之事?。”晏时雍非但没有骗她,反而坦诚将自己要办的事?一五一十说出来,“郊坛行礼文舞之后孤要做武舞,也要练一练。”
哎?殿下?还?要舞剑?
筠冉一下?来了精神:“那殿下?能给我看看吗?”
“ 可以。”晏时雍点?点?头。
他二话不说就应了下?来,行到院里,屏退左右侍奉的仆从,挽起了衣袖。
他拔出佩剑,随后身形便动了起来。
筠冉看得目瞪口呆。她还?是第一次见晏时雍舞剑。
他舞姿如同击刺一般有力、如同乘云飘逸,柔美中透着阳刚。
筠冉不是没见过人?舞剑,可晏时雍的动作显然高出一筹,剑花纷飞,带动着观众心弦,让看的人?也一样跟着气势澎湃,似乎身临战场。
让人?不由得被其中蕴含的魄力折服,筠冉呆呆看着。
他身形微动中衣衫飘逸,透出的肌肉轮廓也强劲有力,让人?几乎不敢想象这两者能完美集合在一人?身上。
她看得认真,连晏时雍舞剑结束都没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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