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魏朝瑾
“我曾经有一个身份正好在卫太子宫里,卫琇虽然身体不好,药没断过,但他的脾气真的很好呜呜呜呜,只要不是原则性的错误他都很宽容!!”
消息不灵通的玩家则是———
“你在说什么?!谁代替谁?卫太子还能代替?!”
“卫琇不是改名了吗?怎么被你们说的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你们怎么说的像太子是双生子?卫国可以有双生皇子,但不能有双生太子啊!!”
“这是什么离谱的发展啊喂?!卫太子有两个人?!”
……
第三个卡池周围的评论一半只会本能地呜呜,一半则摸不着头脑,最后勉强有两三个从悲伤里挣脱出来的评论,开始给其他摸不着头脑的评论讲前因,讲完的后果就是,一开始摸不着头脑的评论……也跟着emo了。
“呜呜呜呜这是什么惊天动地惨绝人寰的刀子啊!!!”
在这些被内部消息剧透了一脸的评论呜呜呜得昏天黑地时,有一条闪着光的、明显是氪金大佬的评论甩出来一个链接,顺便附带一个死亡微笑。
这个链接点开之后,是一长串卡牌名称。
有单人的———
[卫琇·壮志未酬]、[卫琇·弱如扶病]、[卫晔·进退两难]、[卫修竹·无力回天]……
有组合卡———
[卫晔x卫琇·终别离]
[卫琇x卫修竹·贺冬安]
[卫晔x卫修竹·愁怨生]
……
每一张卡牌都有着精致的卡面,从头到脚都是细节,环境、光影、气氛……无一不到位,但正是太到位了,卡牌里悲伤的情绪似乎都要溢出来,丧心病狂的策划甚至给卡牌进行了进一步的升级———他给每一张卡牌的卡面都配上了相应的语音,玩家抽到相应卡牌后,卡牌会自动出现小场景里最令人揪心的一句话,如果没有,就会根据卡牌所代表的事件进行合成。
仿佛是受了这个氪金大佬的启发,玩家们秉承着独emo不如众emo的心态,纷纷晒出了自己抽到的卡牌,如果评论里的泪水能具象化,效果想必不亚于孟姜女哭长城。
正当玩家们互相伤害时,卡池区里第四个活动姗姗来迟,补全了湖泊上方的最后一个缺角,这是属于乌子虚的活动卡池———
[文星入夜台]
这个卡池的上方,萤火虫似的光点浮动,渐渐聚合成一张极其精致好看的卡面。卡面上,少年骑着一匹骏马,满面笑容,眼睛几乎要弯成月牙,他的头发束成高马尾的模样,和斗篷一起在身后飞扬,他身侧的包裹里,露出几个Q版的、可爱的小面人,夜色中,他身披月华,眉目间是纯然的喜悦。
这张卡牌名叫[乌子虚·岁除归],如果玩家们能抽到这张卡,那么就能得到一句属于乌子虚的、温柔而微哑的声音:
“我有点……想你啦。”
卡是好卡,话是好话,但……玩家们哭得更厉害了。
“玛德狗策划,你这个卡池名字怎么回事?不要文星入夜台!不要!!”
“让乌子虚活着吧!他那么好!!他才十七!正是少年的年纪啊!!
[声嘶力竭.JPG]”
“呜呜呜呜不要死不要死!!我不要再看到第二个韩娅了!!!”
“乌子虚死了很多人都会伤心的!!”
“狗策划你听得懂吗———不!要!再!刀!人!气!角!色!了!”
……
这个深夜,满地刀片,无人生还。
雾夜河作为燕国境内最大的两条河流之一,贯穿了大半个燕国和小半个韩国,在玩家论坛集体黑化时,祝凌正在雾夜河里随水漂流。
因为玩家昏迷,系统也会被强制下线,所以等祝凌有了一点意识时,求生的本能促使她开始游泳自救。不知道是不是在水里泡麻了的原因,明明肩上有伤口,但在她没开『痛感全失』的前提下,她一点疼痛也感觉不到,体内那要命的剧毒分明还在,她也不觉得难受,甚至比坠河前还要舒适许多。
这种情况极其诡异,但祝凌已经疲惫到极点的心神实在管不了那么多,她凭感觉选了一个方向游过去,身后汹涌的河水正好帮了她一程,将她送到了岸上。
冰冷的沙子贴上了祝凌的脸,她再次失去了意识。
第169章 百密一疏
◎出了这扇门,就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天空出现第一缕朝阳的时候,雾夜河边行来了一辆马车,这辆马车外表低调,但懂行的人一眼便知,车身用的都是顶好的料子。驾车的人看似平平无奇,实则内力蕴藏,也属实是难得的好手。这一辆处处都透着怪异的马车,就在天下各处都欢庆团圆之际,奇怪而又突兀地出现在了这里。
“吁———”驾车的人忽然拉住了马车,他的语气里带着惊疑不定,“公子,前方的沙地上……好似有人?”
这地方又远又偏,罕有人至,如今有个生死不知的人横在前方,让人不由得心生怀疑。但改道是他们公子临时起意,不可能是公子政敌所为……也就是说,前方那个落难的人,纯粹是因为倒霉。
“你确定有人?”驾车人身后的车里传来一道低沉悦耳的声音,“去看看,如果人活着,给他留一瓶药,多余的事,不必再管。”
“是。”驾车的人应声后从马车上跳下,靠近后将人一翻过来,便条件反射似的往后退了两步,“公子……是个女子。”
……女子?
车里的人皱了皱眉,那种听闻有人后怪异感觉又重新出现在心间,他伸手撩开车帘,目光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视线中的那张脸莫名觉得熟悉,但隔得有些远了,不太看得清。
他摩挲了一下手腕上陈旧褪色的红绳后,从车上走下来,距离缩短,那张脸在视线里越发清晰。
“公子?”驾车的九皋见他们公子一下车便神色恍惚,不由得担心地轻唤,“公子———”
“无事。”被称为公子的人回过神来,他侧过头,朝向身后的车厢,“芷兰,出来救人。”
救人?!
九皋瞪大了眼睛,他们公子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祝凌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车厢的车顶,车顶上用充填了东西的棉布包着,妥帖又细致。
耳边有一道属于女孩子的,清甜爽脆的声音:“姑娘醒了呀。”
祝凌的视线移向声源的位置,说话的女孩子有和她声音一样甜美的外貌,笑起来的时候还有一对甜甜的小酒窝。
祝凌道谢:“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不用谢我,是我们公子下令救你的!”小姑娘摆摆手,脸上看起来不好意思极了,她把手里的针囊卷起来,“我刚给你施了针,你现在不要乱动,要多休息!”
“我去和公子说一声,他现在还在外面呢!”小姑娘在旁边的柜子里一顿倒腾,拖出来一张细密的帘子挂起来,帘子将马车一分为二,“外面真的好冷哦!”
她说完后就噔噔噔出去了,紧接着外面就传来压低的说话声,只是隔着细帘又隔着挡风的车帘,听不大清楚。
在她出去后,祝凌才开始认真打量自己所处环境,她记得她昏迷前是在河边的沙地上,如今应该是被人救了。身上湿漉漉的衣裳也被换了,穿起来有些小,应该是那个小姑娘的。祝凌抬起手看了一眼那衣衫上的花纹,她这是……被河水带到了韩国境内?
还没等她继续想些什么,便听到车帘掀开的声音,隔着隐约透过光影的帘子,她看到有一个人上了马车,那人在细帘前止步,帘子上投射出一个板正的轮廓。
“等到了下一座城池,我会把姑娘放下来。”那人说,“现已在韩国境内,姑娘若有什么亲人需联系,我可代劳。”
这人应该就是那个小姑娘所说的公子。
祝凌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在言语上表达谢意:“在下丹阙,多谢阁下救命之恩。”
———可能是因为当着扶岚的面跳了河,在雾夜河里泡了一夜后,她的声望值多了两百多,在被冲上岸那短暂清醒的时间里,祝凌本能地改了外貌。她不知道自己被河水带到了哪里,为了防止后续的追杀和寻找,她最好不要维持乐凝的形象。
但使用乌子虚的外貌也有危险,璇霄的容外貌又太不合适,祝凌只得改换形象,将乐凝的脸往相反的方向去改变,乐凝本身肤如凝脂,明眸皓齿,仙气矜贵,被改变之后便眉目锋利,有种秾艳又危险的美,这种美不同于男子的俊美,而是女子特有的英气飒爽之美,声音也做了改变,开口即使有气无力,也是中性低哑,好听又独特。
帘子外的人被这道声音恍了心神。
外貌不是,声音不是……但就是有种说不出来的像。
他下意识地摩挲着手腕上圈成数圈的褪色红绳,垂下了眼睫:“不必言谢,举手之劳。”
“芷兰。”他动也不动,话语里的对象却换了一个人,“既然不放心,就过去守着。”
悄悄把车帘扒拉开一道缝的小姑娘吓得一抖:“我没有偷听!九皋哥哥可以作证!”
典型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听到这话,他没责怪,只道:“守着去吧。”
“那我真去了?”小姑娘轻手轻脚地掀开车帘,见他没有反应,立刻小跑几步,“唰”地一声撩开细帘,活像一尾灵活的小鱼。
帘子一开一放的短暂空隙,祝凌看到了一张剑眉星目的脸,她心里咯噔一声。
……有点眼熟。
好像是个剧情人物。
比如……曾经迷得玩家们嗷嗷叫的韩国摄政王———霍元乐。
“还没找到吗?”
雾夜河边,伤口被草草包扎的扶岚立在寒风中,天已经亮了,照亮依旧奔腾着的河水。
“雾夜河水流湍急,多暗礁险滩。”汇报的人如实陈述,“数十武艺上佳的人下去,最多一个时辰便坚持不住,乌子虚生还的可能极小。”
“主上。”另一队寻找的人此时也归来了,“我们这般大张旗鼓,最迟午时,漓郡的郡守就会发现不对。”
扶岚沉默地听他们汇报,风吹动着他的衣衫,更显空荡飘零,那柄沾了他血的剑躺在他脚边,云纹上都结了一层霜色。扶岚弯腰拾起那把剑,寒气似乎顺着剑柄一直冷到他心里,将血液都冻住:“照夜所属,速归。”
他往前走,呼出的气在空中结成白雾,或许是因为冷,他琥珀色的眸子里也起了一层雾:“燕焜昱身世的秘密,透露给宋兰亭吧……以后燕国境内的照夜,不必再向他暗里提供消息了。”
他了解宋兰亭,一如宋兰亭了解他,宋兰亭迟早会猜到他在这场谋划中的手笔,会查到前因后果,不管他是有心无心,事都已成定局。除非乌子虚没死,否则他们之间,不会再有和解的可能。
“走。”风吹得扶岚越发冷了,他叹了一口气,“回去吧。”
萧慎已经醒了,哀恸悲伤都被收敛起来,他又恢复了往日的冷静:“从山参那儿查到的线索?”
“是。”白鱼卫首领恭敬地回禀,“人已经暂时扣住了,很快便能知道答案了。”
白鱼虽主管情报收集,也不乏手段,但面对一个从未作恶的孩子,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下狠手,所以审问过程比往常慢得多。
“很快就能知道答案?”萧慎盯着窗外看了一会儿,才道,“带我过去看看。”
……
“吱呀———”
一扇门被推开。
门里的孩子惊恐地抬起头,她被带到这个黑漆漆的屋子里有一段时间了,其间有人来过几次,就只问她在何处得到的山参,她不答,问她的人就会离开。没有打她也没有骂她,但是这个黑漆漆的、不透光的地方,越待越让人害怕。
此时门又开了,她声音颤抖着说:“就是我自己挖的……就是我自己挖的!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萧慎半蹲下来平视她,他生得龙章凤姿,但因为久经沙场,身上气势逼人,让人第一时间注意的不是他的容貌,而是骇人的气势,“你在说谎。”
“我没说谎!!”那个孩子吓得手脚并用地往后缩,她的声音也因为提高而变得尖锐,隐隐带上了哭腔,“我没有!”
萧慎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就像是猎人锁定了猎物。
上一篇:变成动物后我靠脸吃饭
下一篇:穿书后成了大佬的咸鱼抱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