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魏朝瑾
祝凌点点头:“多谢,我明日再来。”
这里的东西有所欠缺,她得去货集上买点材料才行。
祝凌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系统被她的选择震得目瞪口呆:
【你真的不考虑换个发展方向吗?】
祝凌明白系统的意思,但她就是故意的。
一是这种神神道道的发展方向,非常有助于将乌子虚与乐凝两个身份很好地分割开,能帮她摆脱危险。
二是第三卷 剧情预告里,狗策划故意把她剪得那么运筹帷幄,连她逃出生天的笑容都能剪成不受制于人的狂傲,充分说明狗策划对逼格有一定的要求。
她就不相信了,寻英雅集这么好的剪辑素材,别人在比斗诗词歌赋,讨论书法绘画,她在这里装神弄鬼,对比之下,一点苏感都没有。狗策划就是想剪,恐怕也无从下手,只能不甘不愿地放弃,转头去祸祸别的玩家。
一箭双雕,她可真是个平平无奇的计划小天才。
祝·计划通·凌转头就去永宁城行商聚集的货集上寻找她需要的用品了,幸亏这场盛会在即,南来北往的商人特别多,虽然受限于古代材料,很多化学实验做不了,但她也勉勉强强凑够了一部分。
第二天,祝凌抱着她已经处理好的材料,踏进了这所茶楼的大门。
今天不知怎么了,人竟比昨天还要多,祝凌一进门,就感觉明里暗里有不少视线在偷偷打量她,不少目光聚集在她怀里抱着的东西上。
祝凌:“……?”
看样子是她昨天询问的举动被宣扬出去了,虽说寻英雅集不拘赛人员擅长的能力,只要能达到一定造诣即可,但大多数人还是以传统的诗书为主,哪怕医术、机关这种算得上是冷门中的热门,里面能拿到识英笺的人也都寥寥,更别说捉鬼这种玄学小道了。
祝凌放下东西后,围观她的人越发的多了,有些人甚至已经不怎么掩饰,走到离她不远的地方看了起来。
祝凌环视一圈,对于这种现象感到十分满意,人越多,到时候她乌子虚这个人设就能立得更稳,更不怕突然翻车。
祝凌眼见的人聚得差不多了,便把东西一字摆开,手提一把桃木剑,手中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剑尖瞬间指着人群中一个蓝衣公子,厉声喝道:
“何方妖孽,还不速速现形!”
人群哗然,以蓝衣公子为中心,他周围瞬间散开一大方空地。
无缘无故被人称作妖孽,那蓝衣公子涨红了脸,但他面上还是保持了气度修养:
“你这人好生无礼!莫不是因为只要胜了我便有识英笺,所以胡乱泼我脏水!”
他一拱手,向着周围散开的人群道:
“郭某也在此楼里呆了好几日,还请众位与我做个见证。我若是妖孽,各位如今可还能好端端地站在此处?”
他又拉出一有力佐证:
“前日有一位精通佛法的禅师得了识英笺,郭某还与他交谈了数句,若在下有问题,禅师如何不识?”
他面上露出一副被冒犯但又因良好的学识而强忍着的神态:
“各位都是天下皆知的俊才,难道会因一狂妄无知之人胡乱言语便心生动摇?”
周围的人脸上纷纷露出惭色。
这一番话说得着实漂亮,先是怀疑祝凌的用心,暗暗指责她动机不纯,然后又以拿到了识英笺的禅师为佐证,来证明他的清白,最后的话又吹捧了周围的围观人群,若是他们还认为蓝衣公子有问题,就说明他们心性不坚定。
短短几句,连消带打。要不是今天祝凌是一定要跟他对上,她都想叫句好了。
这和消息里说的为人恃才傲物完全不搭嘛。
古人本就忌讳鬼神之事,祝凌刚才突然这样一说,因着人趋利避害的本性,自然会从他身边让开。
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祝凌知道在古代妖孽一说被安在人身上会有怎样的后果,可这位郭公子虽不是鬼,却比鬼更可怕。
昨日她出门后,并未直奔货集,而是根据系统地图,摸到了永宁城消息交流最广泛的地方,打听系统点出来的那几个人的风评。
因着这几人是那栋茶楼里已经摸到识英笺门槛的人物,消息自然也较为全面,祝凌本打算若是这几人风评上佳,那她第二日便请神,不牵扯任何是非,若是有人有什么不妥,那她便请鬼。
这几人有些缺点却无伤大雅,除了她面前这位姓郭的公子。据与他接触过的人说,郭公子确实有些才学,与他短暂相处虽觉得他有些傲气,但也算知礼守礼。
祝凌又使了些银钱,便得到了一些更深的消息。
人若是长时间呆在一处,身上的缺点便是怎么遮掩也无法掩全的,祝凌花了不少钱,打听了好几个人的说法,将消息总结后,只觉得有些地方颇为怪异。
她干脆假托同乡的名义约出了那郭公子的贴身小厮,为了万无一失,她甚至还花费了少量的声望值开了技能,在现代人经过各种广告营销洗礼的口才以及技能的双重辅助下,祝凌从郭公子的小厮那里套出了一个遮遮掩掩的消息。
得到这个消息后,祝凌去了货集,买了一大堆东西,将她真正需要的掺杂在里面,也正是因为这消息的内容,才有了今日祝凌的举动。
那郭公子已经暂时控制住了局面,他昂着头,白净的面皮涨得通红,虽说眼中带着愤恨,但话语却颇有君子容人之风:
“我只当你今日在胡言乱语,你若诚心与我赔罪,我便不再计较此事。”
围在他周围的人听闻此言,纷纷赞叹———
“若是我遭了这般诋毁,少不得也要打胡言乱语的人一顿出气才好,郭兄果真有容人之量!”
“郭兄不仅学识过人,更是品德高尚啊!”
“今日见郭兄此举,方知何为君子在世!”
“这竖子也忒无礼了!”
……
祝凌被人指责也没恼,她手中的桃木剑不退反进,几乎要戳到那郭公子的鼻尖。
周围围观的人群激动起来,甚至有几人想要出手拦她,被祝凌轻巧地躲了过去:
“郭公子既然问心无愧,那不如让我试上一试,若我所言有错,我便任公子处置,如何?”
郭公子本就憋了一肚子气,为了名声又不好对她做出什么,见祝凌主动地将自己送上来,心中大喜,毫不犹豫地应下了。
祝凌微微露出一个笑来。
乌子虚的容貌本就好看,这样一笑,只让人觉得朗月风轻,自有一股少年意气,恶感都不知不觉消减了不少。
众目睽睽之下,祝凌掏出一大把无字黄符贴在郭公子身上,桃木剑隔着符咒砍向他本人———
顷刻之间,那桃木剑砍过的地方,黄符之上———
浮现出一道道鲜血淋漓的骇人血痕来!
围观的人群不自觉地后退一大圈,给他们俩腾出了更大的空位。
祝凌悠悠地收了剑,迎着那郭公子慌恐的眼神:
“我说的妖孽可不是公子,而是附在公子身上的女鬼。”
祝凌伸出一只手掐算着,颇有些世外高人的风范:
“附在你身上的女鬼名丽娘,是你的娘子,死时腹中还有怀有你的骨肉。”
那郭公子脸色青白,神色惊恐。
祝凌像是没有注意似的:
“她是落水而亡的。”
“我娘子与我伉俪情深,她死后不愿离开我也是人之常情———”那郭公子声音都已经颤抖了,却还嘴硬,“你又为何要砍伤吾妻?”
骤然听闻自己被一只鬼缠着,即使是生前的发妻,恐惧也是人之常情,所以他这副做派不仅没被人怀疑,反而还有不少人称赞他痴情。
“伉俪情深?”祝凌的目光直直地盯着他,仿佛她真的在他身上看到了什么似的,“可我怎么听你的亡妻说,她有冤难诉呢?”
祝凌手持桃木剑,返回了桌前,桌子早已被她收拾干净了,上面放着一个人形的木偶和两盆水。
她一震袖子,厉声喝道:
“女鬼丽娘,若有冤屈,便叫这木偶点头,流水结冰!”
祝凌的手虚虚地按在那木偶的头上,在众人的注视下,木偶可以活动的头竟真的随着祝凌手掌的移动而点了点!
而那碗中之水,经祝凌的袖子拂过,也慢慢结冰!
明明天气尚热,但有一股莫名的寒气,爬上了在场众的后背。
那郭公子已是直了眼睛,他跌坐在地上,喃喃道:
“不可能!不可能!”
“郭公子若是觉得不可能,不妨自己亲身一试———”祝凌在桌上点了一根蜡烛,念念有词一番后,递给他一朵纸扎的花,“丽娘是落水而死,如今化鬼,便有操控水的能力,此花我已沟通了她的灵识,若你是害她的凶手,此花便会变为血色,若你不是,在场的人也好做个见证,免得众人对你心生怀疑———”
那郭公子手抖了几次,才接住祝凌递给他的那朵纸花,他把纸花投到了桌上的另一碗没结冰的水里,花一挨到水,顷刻之间变为血红!
众人哗然。
“是你!肯定是你———”眼见如此场景,那郭公子扑上前来,“一定是你做了什么手脚!”
“是么?”祝凌侧身躲过他的攻击,轻飘飘地瞟了他一眼,捻了一张符叠成纸花往水中一抛,“且瞧清楚了!”
祝凌的纸花丢到那碗水里,纸花被打湿了,颜色分毫不变。
“不信是吗?”祝凌随意从桌上抽走几张符纸,叠了几朵纸花,扬声道,“可有人愿意一试?”
有胆子大的书生接了纸花丢往水里,那纸花同祝凌刚刚一样,颜色分毫未变。
祝凌上前几步,有些粉末从她指间无声无息落在郭公子身上,她又递给郭公子一朵纸花:
“公子若是怀疑有鬼,便再试试好了。”
纸花入碗,颜色血红。
祝凌冷笑:“公子真是一身鬼气,冥顽不灵。”
她执起一张符纸,在蜡烛的火焰上一撩,弹指扔向郭公子方向,烧着的符纸才刚碰到郭公子的衣边,他周围便起了火焰。
那看似不像人间应有的火焰随着他的动作而动,郭公子终于承受不住压力,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围观的众人也是盯着那火焰噤若寒蝉。
祝凌叹了一口气。
她的目光落在火焰之上,仿佛是透过火焰,在和谁交谈一样:
“如今真相大白,刑法之下,他无处可逃,你且放下人间的前尘旧怨,自去投胎吧!”
那火焰在空中燃烧着,过了几息,才不情不愿地熄灭了。
祝凌垂手,面色悲悯:
“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她目光淡淡地落在昏死过去的郭公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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