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奚音
他这是又发什么疯,大半夜跑来脱她衣服难道就是为了看看她的伤好没好?
苏璧单手从腰间解下了一个布囊,打开来,里面竟是密密麻麻的银针。
他取出一根银针,利落地刺上宁曦华的胸口。
“疼!”
宁曦华眼看着银针扎下去,浑身汗毛都立起来了。
苏璧听她喊疼,仍是没有停手,只是低头凑近了那道伤疤,轻柔地吹了吹。
宁曦华感到胸口吹来一股凉气,鸡皮疙瘩肉眼可见地从胸口扩散开来。
苏璧见状轻笑,用银针蘸上了颜料,继续落下针去。
宁曦华算是看明白了,大佬大半夜不睡觉,不知哪根筋搭错了,跑来给她刺青呢。
有细小的血珠冒出来,苏璧温柔的用指腹拂去,而后将染血的手指送进自己嘴里。
宁曦华:!!!
苏璧你是变态嘛!!!你这一副嗜血妖冶的样子太吓人了啊喂!!!
宁曦华已经被他吓得放弃抵抗了,她生怕苏璧犯病又搞什么幺蛾子。
毕竟相比失身,刺青好像就突然变得没那么让人难以接受了。
于是她只能就着这个尴尬的姿势,别过眼去,任由苏璧在她胸口落针上色。
哎,大佬发疯,殃及咸鱼。咸鱼选择眼不见为净。
刺青还在继续,宁曦华嘴上虽喊着疼,但身上更多的却是麻。
银针密密麻麻的扎下去,刺痛还勉强可以忍受,但那股麻却让人十分难耐。
手指的温度落在有些冰凉的胸口,更是引起了一阵酥麻。
再加上他时不时轻轻往落针的地方吹着气,宁曦华更觉得她的胸口似有百只蚂蚁爬过,又麻又痛。
过了没多久,宁曦华感觉到苏璧停了手,从她身上直起了身。
她也赶紧坐起身来,下意识低头去看胸口。
只见原本胸口上的疤痕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枝状似蝴蝶的蓝紫色花朵。
那花瓣的边缘还有些微微的红肿,但花色越是鲜艳至极。
浓郁的蓝紫色簇拥着蕊心的一缕鹅黄,花瓣或舒展或蜷缩,像一只翩跹欲飞的蝶,只是恰好停留在了她的胸口。
宁曦华有些惊讶,本来还准备破口大骂的,但现在看起来好像还挺好看的?
“这几天胸口不要沾水,免得发炎。”
苏璧一边收拾银针,一边叮嘱道。
“这是什么花?”
苏璧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杰作,少女洁白的胸口绽放着一朵蓝紫色的蝴蝶花,像是一枚印记一般,深深地刻进了她的心脏里。
他满意一笑,烛光照在他勾起的唇角,泛起了潋滟的光。他眼里满是深沉和欲望,本来清冷的侧脸因笑意竟显得有些诡谲。
“是鸢尾。”
宁曦华有些疑惑,“鸢尾?”
她实在是觉得苏璧今晚有点反常,刚刚他那一笑,她硬是从中莫名感受到了有点病娇和鬼畜的气息。
她向来不会将疑惑憋在心里,于是干脆直接问他。
“所以你深更半夜跑来给我强制性纹了一朵鸢尾是几个意思?”
苏璧深深地看着她,反问道,“你知道鸢尾的含义吗?”
宁曦华一边拢好衣襟,闻言更是一脑门问号。
她连鸢尾都没认出来,怎么会知道它有什么鬼花语。
苏璧见她一脸疑惑,也不回答,只是解释道,“这块疤是为我而留,我不想它在你身上留下一个丑陋的印记,于是我便自己动手改了一下。”
他低头浅笑,这样,她的胸口上就有一个只属于他的,他亲手打上的印记了。
宁曦华:……
你清高,你完美主义,你在我的身上搞了个刺青……
你咋不在自己身上也搞一个呢?
大佬这脑回路让她很是费解。
因此宁曦华现在满脸就写着三个字,“神经病”。
苏璧被她一脸无语的表情逗乐了,但看到她还包扎着纱布的右脚,心里又是一阵愧疚。
他俯身上前握住了宁曦华的手,语气轻柔。
“白阙月的事情,我很抱歉,是我没有护好你。不会有下次了。”
提到白阙月,宁曦华的情绪一下子又低落了起来。
她想,苏璧这么温柔,以后若真是没办法一起走下去,她一定会很难过很难过的吧。
许是察觉到她心情不好,苏璧伸手拍了拍她的头。
“不要想太多,我说过的,你最重要。”
苏璧一句话,宁曦华这几天心中所有的不安仿佛都被奇异的抚平了。
烦躁了许久的情绪似是被一只手轻柔地握住了,让她顿时平静下来。
抬头看着苏璧那双专注地注视着自己的眼睛,她突然就有些心生感慨。
有情人在眼前,不问是劫是缘。
结局如何,走下去就知道了,半路纠结,不过是徒增烦忧。
她冲着苏璧点点头,释然一笑。
这样好的人,反正她又不忍心中途放弃,想这么多,可不是她的风格。
苏璧敏锐地感受到她心情变好,心下也是愉悦起来。
他盯着她胸口已经被衣服遮起来的那朵鸢尾,眼里露出了餍足的笑意。
鸢尾,寓意至死不渝的爱和宿世的情人。
此生不负,来世不忘。
她是他命定的爱人。
第60章 解毒
灵山寺。
宁曦华正有些焦急地等在禅房外。
自苏璧进去已经有三个时辰了,禅房内始终静悄悄的毫无声息。
不是说这拔出余毒比毒性发作还要疼的么,怎么她在门外连一声呻吟都没听到。
虽说慧苦大师一看就是个靠谱的,但她心下还是忍不住的担忧。
从上次她在围场无意捡到隐颜花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慧苦大师终于制成了梦里醉的解药,准备着手给苏璧拔出身上最后的余毒了。
宁曦华得知后,借着烧香的名义主动要求跟着苏璧一起上了灵山寺,就是怕这解毒的过程有个万一。
“你也别太担心,从苏璧中毒开始算,慧苦研究这毒都已经快七年了。这世上,除了琉国皇室,也就是他最有把握解这梦里醉了。”
白落秋知晓苏璧今日解毒,也是早早就候在了灵山寺。见宁曦华忧心,出言宽慰道。
宁曦华的关注点却不太一样,“七年?这七年来他毒发都像今天这样吭都不吭一声的吗?”
她突然想起第一次在微园见苏璧毒发时的样子,他好像也是痛的额角青筋直爆,却在很努力的克制自己不伤害她。
白落秋叹了口气,“他13岁时第一次解毒,那时候整个人疼的发抖,汗湿的都像从水里捞出来了一样,也是没有喊一声疼,没有掉一滴泪。”
宁曦华闻言都能想象到那个画面。
少年稚嫩的脸上一脸倔强,痛得咬破了嘴唇,掐破了掌心,鲜血淋漓。整个人控制不住地瑟瑟发抖,却依旧没有发出一声呻吟。
这个画面让她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揪了一下,又酸又涩。为年少时的苏璧心疼,为现在的苏璧心酸。
原来在那些她所不知道的日子里,那个少年是如此沉默又艰难的成长着,从痛苦的泥泞中开出了最艳丽的花,才让她看到今天这般灼灼耀目的苏璧。
她原本觉得,苏璧说她的气息能让他安定这种事很扯。
但现在她却无比庆幸,自己能为他带去一点点的平静,让他能短暂地从这种痛苦中抽离。
白落秋见宁曦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眼里都是心疼和焦急,心下不免有些欣慰。
为免她过于紧张,他倒是开口说起了另一件事来转移她的注意力。
“白阙月的事情,是镇国公府教养不当,让郡主受了委屈。”
宁曦华有点惊讶他会因为这件事向她道歉,毕竟白阙月是镇国公的人。
“世子多虑了,她是她,镇国公府是镇国公府。”
言下之意是她不会因为白阙月的事情迁怒到整个镇国公府。
白落秋放下心来,“郡主大度。我为白阙月定下了一门婚事,几日前,她已经被送往冀州出嫁了。”
宁曦华闻言却是挑了挑眉,她以为白阙月顶多会被送回族地,没想到却是直接嫁人了,而且还是冀州这种苦寒之地。
白阙月虽不是镇国公府嫡支,但好歹也是旁支的嫡女。以她跟镇国公沾亲带故的关系,想在京城里找个如意郎君根本不算难事。
但这才这么几日,这人就已经远嫁冀州,干脆利落地不得不让她觉得这是出自苏璧的手笔。
“镇国公没有意见?”
白落秋一笑,“父亲老了。没有精力再操持这些后辈的婚事了。”
好家伙,白落秋这意思是以后镇国公府全权就是他做主了,镇国公被架空了?
宁曦华也是一笑,意有所指,“世子不早就是镇国公府的掌权人了么?”
白落秋则是盯着还紧闭的禅房大门,轻声说道,“我不像父亲忧思多虑,有我在,无论苏璧最后和谁成亲,镇国公府总是站在他身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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