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没有脚的小鸟
虞菲强忍着疼痛,乖巧柔顺的喝了康熙喂给她的汤药,幸而黄运医术高明,开的这付药确实有些效用,虞菲服药之后果然觉得腹痛比刚才略好些了,虽然仍旧很疼,但却已经可以忍耐,不像方才那般严重的令她想撞墙了。
虞菲脸上的泪痕未干,便笑着对康熙道:“婢妾喝了皇上喂的药,腹痛果然比刚才好些了,幸而有皇上陪在婢妾身边,否则,婢妾还不知疼得怎么样呢……”
康熙见虞菲腹痛好些了,高悬的一个心略方才微放下了些,顿时脸色稍霁,又温和的安抚了虞菲几句话。
虞菲眼尖的瞥见康熙那明黄色的寝衣上也染上了斑斑血迹,不禁想起刚才她与康熙正在缠绵之时,竟忽然来了月事,想来康熙的身上必定也沾上了她的血了。
见康熙不仅没有动怒,也未曾因为此事恼了她,心里便有了些数,却故做茫然不知,疑惑的又问了一遍,“皇上,婢妾究竟是患了什么要紧的病了,怎么肚子疼得这般厉害?”
康熙见虞菲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惶恐与不安,连忙柔声安抚道:“你不过是来了月事罢了,并不是什么严重的病症。只是你身子单薄,从前做宫女的时侯又过于劳累,因而才会伤了身子,月事来临之时才会这般腹痛。往后只要服药调养,便不会再像今日这样疼了……”
康熙的话尚未说完,便看见虞菲吓得脸色苍白,竟然强忍着腹痛便要起身。
康熙连忙按着虞菲的肩膀将她按回床上,情急之下语气便比刚才强硬了一些,“你才刚刚服了药,疼得才略好一些,不说好好的躺在床榻上歇着,又着急起身做什么?你这般折腾,如何能养好身子?你存心让朕着急是不是?”
虞菲当即便身子一抖,吓得泪如雨下,只哽咽着不停的向康熙请罪,“婢妾该死,弄脏了皇上的……衣裳,请皇恕罪……”
康熙听了虞菲口中请罪的话,方才明白虞菲为何如此惶恐。人人都说女子经*血不祥,男子身上若是沾染了女子的经*血,是要行霉运的。历来后宫妃嫔们若是来了月事,敬事房都要暂且将她们的绿头牌撤下,等到她们的月事行毕,方才能伺候康熙。
此事若说康熙心中一点也不介怀,必定是不可能的,但此时康熙见虞菲吓成这样,又见她明明疼得可怜,又不住的向他请罪,康熙哪里还忍心责怪虞菲?
康熙又想到虞菲之所以会患上严重的宫寒之症,致使月信忽至,腹痛难忍,或许与他赐给虞菲的避子汤也脱不了干系,康熙心里竟罕见的涌起一股愧疚,当即便对虞菲道:
“你不必胡思乱想,不知者无罪,你又不知自己来了月事,自然不会避忌。难道说朕翻了你的绿头牌,招你前来乾清宫伴驾,你还敢抗旨不遵不成?朕不是那等昏庸糊涂、残暴不仁的昏君,不会因为这点子小事而迁怒于你。”
虞菲听了康熙的安慰,却哭得更加厉害了,苍白的脸上满是眼泪,越发显得她脆弱可怜。
按照皇宫里的规矩,平日无事是不许见哭声的,后宫妃嫔们即使心中悲伤,也不敢在康熙面前如此哭泣,生怕犯了忌讳,惹来康熙的不满和厌恶。
康熙一向不喜女子哭泣,觉得即便是容貌再美的女子,若是哭得稀里哗啦、涕泪横流,那模样儿也不如平日里笑颜如花的样子赏心悦目。
但此时康熙见虞菲在他面前哭成这般惨样儿,心里却不但没有一丝厌恶,反而觉得眼前的女子不愧颇有些来历,竟然连哭的样子都是极美的,只是康熙不忍见虞菲如此悲伤,担心她悲伤过度会伤了身子,还是更喜欢看她欢欢喜喜、语笑嫣然的模样儿。
黄运与青墨、翠缕、蕊初、雨初四位宫女见康熙竟然如此轻飘飘的便揭过了此事,连虞菲的经*血沾染了龙体此等大罪都能宽恕了,别说责罚了,就连一句重话都不曾对虞菲说过,心里不禁啧啧称奇,皆不约而同的于心中慨叹虞贵人果然是如今后宫之中最得宠的妃嫔了,只怕皇上对虞贵人的这份恩宠与纵容,就连两位薨了的皇后娘娘也是不曾得到过的。
? 第37章
由于虞菲在为康熙侍寝之时忽然来了月事,既不能继续为康熙侍寝,还会因为腹痛打扰得康熙也无法安寝,虞菲便恳求康熙派人将她送回储秀宫休息。
康熙本想将虞菲留在东暖阁休养,亲自照顾虞菲,然而转头瞥见立在一旁的太医院左院判黄运之后,便又改变了主意。
康熙知道黄运是太皇太后的心腹,倘若他明知虞菲来了月事还将她留在东暖阁内与他同寝,必然会令太皇太后对虞菲心怀不满,恐怕还会令无辜的虞菲因为此事而遭受责罚,因而,康熙便吩咐梁九功备了暖轿,又吩咐慕云和琉璃跟着,与蕊初和雨初一同小心的将虞菲送回了储秀宫缓福殿。
虞菲刚回到缓福殿,便赶紧用自己缝好的甜睡裤将刚才青墨和翠缕为她穿上的月事带给换了下来。服下的汤药此时逐渐发挥了药效,令虞菲的腹痛缓和了许多,虞菲便趁着腹痛缓解的时候,抱着自己精心缝制的孕妇枕抓紧时间睡觉,希望睡着以后便不会感到疼痛了。
梁九功带着慕云和琉璃刚刚回到乾清宫,便看见青墨从东暖阁里走了出来。
青墨快步走上前去,小声对三人道:“皇上这会子还未曾安寝,正等着你们回来复命呢!”
梁九功心中一紧,连忙带着慕云和琉璃快步走进东暖阁向康熙复命。
此时,康熙已经在青墨和翠缕的服侍下沐浴完毕,换上了一件干净的寝衣,坐在床榻旁边看着手中的书卷。康熙见三人回来复命,便直言问道:“你们可好好的将虞贵人送回储秀宫了?虞贵人路上怎么样,腹痛得厉害么?”
梁九功连忙恭敬的向康熙回禀道:“回皇上的话,你才们已经将虞小主平安送回了缓福殿。奴才瞧着虞小主的脸色看起来依然不大好,下轿的时候要两个婢女搀扶着才能站起身子。”
康熙皱了皱眉,又仔细向慕云和琉璃询问虞菲回缓福殿之后的情况。慕云和琉璃一一向康熙回明白了之后,心里不禁暗自庆幸她们刚才一直将虞贵人送回缓福殿,看着虞贵人安寝之后方才回来的,否则此时恐怕已经办砸了差事,被皇上责罚了。
康熙想到虞菲方才下轿之时需要婢女们搀扶着才能勉强走路,又听慕云和琉璃说虞菲回到缓福殿之后,腹痛虽然有所好转,但脸色依然十分苍白,心里不禁有些后悔方才没有亲自送虞菲回储秀宫。
由于康熙心里惦记着虞菲的情况,即使吩咐青墨在东暖阁内燃了安神香,却依旧在龙床上左翻右翻的折腾了许久,方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康熙睡了不过小半个时辰便从噩梦中惊醒,醒来之后见自己独自一人躺在龙床上,身边不见了那个令他牵肠挂肚的女人,心里不由得怅然若失。
想到方才噩梦之中可怕的情景,康熙越想越放心不下,当即便将值夜的青墨和翠缕唤了进来,服侍他换了一套深蓝色帝王常服,披了件靛青色貂皮大氅,仅让梁九功一个人跟着,乘着御辇赶到了储秀宫。
康熙刚刚下了御辇走到缓福殿门前,便看见伺候虞菲的宫女蕊初满脸惊慌、跌跌撞撞的奔了出来,浅褐色的衣袍上竟然被殷红的鲜血染红了大半。
康熙顿时心中一紧,连忙上前拦住蕊初,急切的问道:“这是出什么事了?你的主子呢?”
蕊初见了康熙,顿时两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康熙面前,哭着向康熙求救:“皇上,您快救救小主吧!小主已经疼得昏了过去,又突然出了大红,流了好多血,怎么也止不住!倘若再不请太医来为小主诊治,小主的性命恐怕就保不住了!”
康熙闻言大惊失色,一边吩咐梁九功即刻赶去太医院将所有当值的太医传到缓福殿为虞菲诊治,一边大步奔到了虞菲的床榻旁。
康熙看着雨初颤抖着跪在床上努力的想要为虞菲止血,可是却根本没有半点作用。虞菲的血已经将整个床榻染红了一大半,躺在血泊中的虞菲却神色安详,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
那张精致漂亮的脸上没有恐惧,没有痛苦,除了脸色苍白之外,竟比平日里更加美丽耀眼,仿佛一位不染俗世凡尘的小仙女,即将脱离尘世肉*体凡胎的羁绊,回到无忧无虑的仙界一般。
莫非仙子终究是不属于人间的?人间短短数十年,于仙子而言,不过是南柯一梦,过眼云烟?
等虞菲转世轮回或者有朝一日返回仙界之后,大约便会将他忘得一干二净,根本不会记得爱新觉罗玄烨此人曾是她的夫君……
康熙忽然想到虞菲在仙界时曾对紫薇帝君说过,凡人会老,但神仙不会,她永远不会爱上一个凡人,更不会为了凡人放弃修仙大道,心里更加涌起一股复杂的滋味,不甘心就此失去虞菲。
康熙上前紧紧的握着虞菲的手,在她耳边不停的大声唤着她的名字,想要将她唤醒,只可惜虞菲却毫无反应。
眼见虞菲流血不止,生命在不断流逝,脆弱得模样仿佛镜中花,水中月,仿佛随时都会消失不见,康熙又是着急又是心痛,当即便质问宫人为何太医们还没有到?
恰在此时,康熙忽然发现虞菲竟忽然止住了血,顿时心中一喜,还以为虞菲的病情终于有所好转。然而不过片刻,康熙又见虞菲依旧无知无觉的躺在床上,毫无半点醒来的迹象,不禁又拧紧了眉头,忽然心中涌起一阵不安。
雨初颤抖着将手伸到虞菲的鼻子前面,想要试探虞菲的鼻息,却被龙颜大怒的康熙一把推开。
康熙紧紧的握着虞菲的手,一直不曾松开,双目赤红的注视着虞菲苍白的脸,恼怒的责骂雨初道:“你这个糊涂东西要做什么?你的主子好好的,你探她的鼻息做什么?你若是不会伺候,便给朕滚出缓福殿,不要留在此处碍眼!”
康熙望着眼前仿佛只是睡着了一样却气息全无的女子,只觉得心如刀绞,不愿相信他和虞菲的缘分原来仅有短短数日。
忽然,康熙想到他在梦中所见虞菲救活地动中被废墟掩埋了三日之久的那位女子的经过,心中又忽然升起一股希望,竟丝毫不嫌弃已经断了气的人污秽不祥,连忙用手抬着虞菲的下巴,口对口的向虞菲的口中吹气。
康熙依样画葫芦的一边按压着虞菲的胸口,一边向她口中吹气,希望可以将她救活,但虞菲却依然没有任何反应,令康熙愈加心急如焚。
康熙情急之下,猛然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依然躺在东暖阁的龙榻上,原来方才惊心动魄的一切不过是他的一场噩梦。
康熙松了一口气,却又渐渐拧紧了眉头。那真的只是一场荒诞不羁的噩梦么?还是什么不祥的预兆?
看了一眼西洋钟,康熙发现此时已经过了寅时,天已经快亮了。康熙当即便将青墨和翠缕唤了进来,吩咐她们取一套常服为伺候自己更衣。
青墨和翠缕见康熙起得比平日里要早一些,又见康熙要穿常服而非平日里与御前侍卫们晨练过招时所穿的练功服,心里皆有些惊讶。青墨和翠缕连忙按照康熙的吩咐取了一套常服过来,服侍康熙更衣。
康熙一见青墨呈给他的帝王常服竟然便是他方才梦中所穿的那套深蓝色常服,就连外披的大氅也是梦中所穿的那件靛青色貂皮大氅,当即便沉下脸色,不悦的对青墨吩咐道:“你是怎么挑的衣裳?又丑又不吉利!去换一套明黄色常服过来。”
青墨和翠缕闻言皆愣了愣,青墨回过神来,连忙按照康熙的命令去取明黄色帝王常服,心里却满心疑惑,她方才取的那件深蓝色常服和靛青色貂皮大氅怎么就不吉利了?
康熙所穿的每一套衣袍,皆由天下手艺最出众的裁缝和绣娘精心缝制而成,无论是常服上的织锦暗纹,还是龙袍上的绣纹,用的都是吉祥如意的纹样儿,又怎么会丑、怎么会不吉利呢?
康熙在青墨和翠缕的服侍下换了一身明黄色常服,披了件明黄色羽纱面紫貂里大氅,乘着御辇匆匆赶到了储秀宫。
一路上康熙的心里七上八下,脑海中闪过的念头没有一个是好的,烦躁的情绪令康熙的脸色格外阴沉,冷肃的模样儿令梁九功、慕云、琉璃等随驾宫人们皆暗自捏了一把冷汗,生怕被康熙迁怒责罚。
御辇行到储秀宫门前,康熙便下了御辇,沉着脸色迈着大步急匆匆的直奔缓福殿而去。
康熙刚刚走到缓福殿门前,便看见服侍虞菲的蕊初脚步匆匆的走了出来,手里还端着一盆红彤彤的血水,康熙顿时脸色大变,连忙绕过蕊初直接冲进来缓福殿。
康熙的反应将蕊初吓了一跳,茫然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袍,心中暗自纳闷:她的模样儿究竟是有多可怕?为什么皇上一看见她便像见了鬼似的,吓得脸色苍白呢?难道是自己的脸太丑了么?
伺候平贵人的一个二等小宫女缀儿恰巧看见了康熙奔进缓福殿这一幕,当即便抿了抿嘴,转身回了后院。
康熙紧张得心跳如擂,生怕自己赶到寝殿后会看到刚才梦中所见那惨烈的一幕。当康熙忐忑不安的转过门口的屏风,只向床榻上看了一眼,便神色一松,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还好床榻上的天青色锦被*干干净净,没有半分血迹,而虞菲也好端端的躺在床榻上,合着双眼睡得正香。
康熙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看着虞菲恬静的睡脸,竟然渐渐看得出了神,甚至觉得虞菲轻柔的呼吸都是如此美妙。
虞菲刚才醒来的时候,发现她的姨妈量比平日里大许多,因而便换了一条甜睡裤,在蕊初的服侍下用布巾将更换甜睡裤时不小心沾到大腿上的血污擦干净,而后又喝了些热水,便又躺回床上,打算抱着她心爱的抱枕再睡一个回笼觉。
虞菲的正抱着抱枕靠意念忽略小腹的坠痛,努力的培养着睡意,却隐约听见了殿内响起了脚步声。
由于脚步声很轻,虞菲还以为是蕊初或雨初过来给她掖被角,便没有睁开眼睛。可是,虞菲等了半天,也没见有人给她掖被角,并且隐约觉得有一个人站在她的床边,还有一种被人紧紧盯着的奇怪感觉,令虞菲心里有些发毛。
虞菲睁开双眼想要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没想到刚一睁开眼睛便看到康熙站在她的床边,正弯腰低头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看,而康熙的脸距离她的脸不过一尺远!
纵然虞菲已经有了些许心理准备,却依然被吓得一个激灵,本能的向后缩了缩身子,暗自疑惑康熙不好好的在乾清宫睡觉,这会子跑到她的寝殿里面看她睡觉做什么?她睡觉有什么好看的?
任谁睡到半夜看见有个人杵在自己的床前,并且低头盯着自己看,还不被吓一大跳的?若是胆小一些的人,恐怕都会被康熙给吓出毛病来!
虞菲在心里默念着《演员的自我修养》中的金句,控制住了自己蠢蠢欲动的双手,没有操起枕头将康熙狠狠的打一顿,反而在起初的震惊与害怕过后,惊喜的望着康熙,用纤细白皙的手臂搂着康熙的脖子娇嗔的向他撒娇:“皇上怎么来了?皇上是来看望婢妾的吗?”
康熙见虞菲并无大碍,还能娇滴滴的向他撒娇,终于放下心来。
康熙伸手点了点虞菲的脑门儿,故意假装绷着脸问道:“朕的脸有那么吓人吗?瞧你刚才一副惊慌害怕的模样儿!”
虞菲撇了撇嘴,委屈的望着康熙,“刚才婢妾还以为有陌生人闯进了寝殿,要害婢妾,可真是吓坏婢妾了!婢妾的心到现在还扑通扑通的跳得飞快呢!”
康熙目光微闪,“哦,果然如此么?那朕可要好好摸一摸,看看你的心是否果真跳得飞快。”
? 第38章
听了康熙的话,虞菲顿时深感无奈。
我不过是一口一说,营造一些浪漫的气氛罢了,没想到你竟然还要亲自检查,要不要这么较真儿呀!难得糊涂的道理难道万岁爷您不懂吗?
虞菲担心被康熙看出她在演戏,紧张之下竟然果真令自己的一颗心瞬间跳得飞快,几乎跳到了嗓子眼儿,倒是不怕康熙抚摸检查了。
康熙将虞菲拥在怀中,一探之下果真发现虞菲的心扑通扑通跳得飞快,脸色顿时越发柔和了几分,看向虞菲的目光温柔似水。康熙怜惜的在虞菲白皙的额头上吻了又吻,珍而重之的模样仿佛怀中抱着的女子是他心爱的宝贝。
虞菲在康熙的目光下害羞得低下头去,心里却在暗自感叹幸好她也是见过世面的人,见识过世界各国不同类型的帅哥,已经对男人放电的眼睛有了免疫能力,否则,若是一个不谙世事、满心情爱的女孩子被康熙如此深情的凝望着,恐怕很容易便会陷入爱情的陷阱,不可自拔的一头栽进去了吧?
康熙见虞菲并无大碍,便叮嘱虞菲再好好的多睡一会儿,并且告诉虞菲这几日她都不必前往承乾宫和慈宁宫向佟贵妃和太皇太后请安了,只需安心在储秀宫静养,早些将身子养好才是正经。
虞菲听了康熙的话,心中自然十分欢喜。能够在大姨妈造访的时候歇一个小长假,她也算因祸得福了,至少不必在与大姨妈斗智斗勇的时候还要费心思演戏哄这位康熙大爷。
缀儿将自己手上的差事搁在了一旁,匆匆忙忙的回到了后院,想要将康熙驾临储秀宫看望虞贵人一事禀报给平贵人。
缀儿绕回后院,刚刚走到配殿风光室的殿门前,便被平贵人身边的大宫女素莺堵在了门口。
素莺看见缀儿,顿时双眼一瞪,低声斥责道:“你这个小蹄子不老老实实的去办差,在小主的门前绕什么?你也不看看这里是不是你能进来的?别总想着挑讨好小主的巧宗抢着做,做好你自己的本分才是正经!”
缀儿咬着嘴唇,小声对素莺解释道:“我的确有要紧的大事向小主禀报,才会回来求见小主的。”
素莺皱着眉头,不耐烦的问道:“你究竟有什么事要向小主禀报?你说给我听便是,我会向小主禀报的。”
缀儿一直不甘心被素莺踩在脚下,只能做一个整天在院子里干粗活的小宫女,她好不容易才等到这样一个讨好平贵人的机会,若是就这样将这个机会拱手让给素莺,缀儿自然觉得心中不甘。
恰在此时,寝殿内传来平贵人的声音,询问究竟是何人在殿外,素莺不敢隐瞒平贵人,只能如实回禀称缀儿有事要向平贵人禀告。
平贵人刚刚醒来不久,尚未梳洗更衣,听闻缀儿有事向她禀告,便将她唤进了寝殿。
缀儿欣喜若狂,小心翼翼的跟着素莺走进了寝殿,规规矩矩的向平贵人行礼请安,激动得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微微颤抖,“奴婢给小主请安!”
平贵人见缀儿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模样儿长得也不如素莺看着喜庆顺眼,便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却依旧耐着性子询问道:“你究竟有何事要向我禀报?”
缀儿斟酌着措辞,向平贵人禀告道:“回小主的话,奴婢刚刚走到前院儿的时候,看见皇上忽然驾临储秀宫,急匆匆的走进了缓福殿。可是,皇上的脸色却有些奇怪,看上去阴沉得可怕。”
平贵人听闻康熙忽然驾临储秀宫,并且阴沉着脸色直奔缓福殿,不禁拧紧了眉头。她入宫多年,从来不曾听闻康熙在御门听政之前会前往后宫看望妃嫔。
想到康熙竟然在参加朝会之前亲自驾临虞贵人的寝宫看望她,平贵人心里便觉得很不舒服,然而,想起缀儿说康熙的脸色阴沉得厉害,平贵人的心里方才觉得略微舒服了一些。
平贵人为了能见康熙一面,赶忙吩咐素莺服侍她更衣梳妆,并且夸赞了缀儿几句。虽然只是几句夸奖,却令缀儿满心欢喜,仿佛看到了自己未来的希望,就连做那些辛苦的差事都觉得充满了干劲儿。
平贵人特意挑选了一件曾被康熙夸奖过的月白色芙蓉缎绣夹氅衣,披了一件天青色棉斗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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