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没有脚的小鸟
康熙发现自己并不喜欢虞菲现在同他疏离的模样,不禁怀念起从前和虞菲相处时的情景,心里不禁暗自疑惑他用这样的方式究竟是否能够得到虞菲的心?
毕竟,虞菲这位身具仙缘、神秘莫测的女子可不同于他后宫之中的其他妃嫔,就连他也看不出虞菲的心思。
康熙能看出皇后赫舍里氏对皇太子之位的期待,也能够看出皇贵妃佟佳氏对皇后之位的渴望,他能看出贵妃钮钴禄氏对子嗣的期盼,也能够看出德嫔、定嫔、卫贵人、王庶妃对位份权势的渴求,他能看出宜妃、平贵人对他的痴心与爱慕,可是,却看不透在虞菲的心里,他究竟能占多少分量。
作者有话说:
? 第139章
尽管昨日夜里折腾了大半夜,然而,一向习惯早起的康熙却依然醒的很早,刚到辰时便醒了过来。
康熙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昨夜虽然睡的时间不长,却睡得极好,此时不仅眼睛毫无酸涩之感,甚至还觉得神清气爽。
康熙不禁暗自感叹:难怪孙之鼎曾言心病还需心药医,心情畅快,则精神爽利、饮食加倍,百病自然消退。
想到昨夜那个令他倍感欢愉的女子,康熙的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甜蜜。
康熙转头向身边看去,这才发现怀中的佳人此时已经不见芳踪,并未像从前那般躺在他的身边。
康熙微微皱了皱眉头,随即又想到或许此时虞菲正在储秀宫的小厨房中亲自下厨,为他洗手作羹汤,不由得微微勾了勾嘴角,脸上显出一抹愉悦之色。
康熙坐起身子,唤宫人进殿服侍他梳洗更衣。梁九功听闻康熙传唤便手脚麻利的走进寝殿,服侍康熙更衣梳洗。
梁九功将康熙服侍得妥帖周到,还关切的询问康熙昨夜睡得可好?身上觉得如何?可有任何不适之处?
梁九功从小便跟在康熙身边当差,不仅最懂得揣摩康熙的心思,而且处事极有分寸,不该打听的事情绝对不会多嘴打听半句,因而,今早梁九功的多话不仅让康熙觉得有些琐碎厌烦,还觉得梁九功有些反常。
康熙扫了梁九功一眼,虽然没有斥责梁九功,锐利的目光之中却有明显的警告之意。
只可惜梁九功不但没有看懂康熙的警告,反而还扶着康熙坐在梳妆镜前,取出脂粉欲为康熙上妆,顿时惹得康熙雷霆震怒。
“放肆!你这个奴才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拿这些女人用的胭脂水粉往朕脸上抹?你是不是神智不清糊涂了?”
梁九功脸上顿时显出为难之色,想要开口劝解康熙几句,看了看康熙阴沉的脸色又欲言又止,只暗自叹了一口气,口中却连连向康熙请罪,将无奈与心酸压在心底。
梁九功毕竟是在他身边伺候多年的老人了,只要梁九功没有犯下重罪,康熙便不会处置梁九功。
见梁九功磕头认错,康熙的脸色原本已经略微和缓了一些,然而,不过片刻康熙却又不悦的拧紧了眉头,只因梁九功为他取来了一件亲王品级的靛蓝色衣袍欲服侍他更衣。
康熙顿时怒不可遏,锐利的视线冷冷的盯着梁九功的眼睛,沉声斥责道:“你竟敢拿一件亲王品级的衣袍给朕穿,你究竟是何居心?你想造反么?”
听见康熙又再次自称朕,梁九功顿时觉得头疼不已,连忙跪在康熙的脚边,小声恳求道:“主子,您可小声儿些吧!这些话被奴才听见了虽不打紧,但若是被旁人听了去,可就了不得了!
奴才也知道这段日子以来您心里头一直都不痛快,有些怨气也是人之常情,可是,您也不能自称朕,说这样放肆的话呀!若是这些话被有心人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头,那可是要掉脑袋的大罪啊……”
康熙震惊的望着梁九功,心里泛起层层疑惑。梁九功说的话似乎言之有理,又似乎毫无道理!
为何他不可自称朕?为何这些话传到皇上的耳朵里便是大罪?他不就是当今皇上么?
康熙的脑海中猛然闪过一抹光亮,莫非他此时又进入了那些匪夷所思的梦境之中?如若不然,实在难以解释眼前奇怪的一切。
康熙想到自己有可能在梦境之中以后,稳了稳心神,开始套梁九功的话。
很快,康熙便从梁九功口中得知虽然他此时依然身处储秀宫后殿丽景轩,然而,他的身份却并非大清皇帝,而是玄亲王,是当今皇帝的夫君之一,而当今皇帝竟然是一位女帝!
康熙震惊的无以复加,半晌回不过神来。
虽然历史上也曾出现过女子垂帘听政,也曾有武曌这样改朝换代登基称帝的女子,然而,在康熙眼中,这样的女子掌权的时代不过是昙花一现,是历史长河中出现的意外,并不会长久。
康熙心思急转,思量着这个朝代女帝掌权的原因,更想尽快寻到虞菲,早日与她相见。
康熙听了梁九功的讲述以后,越发觉得这个朝代的女帝实在太过放肆,不仅违背伦理纲常,以女子之身登基称帝,竟然还敢广纳后宫,将众多男子收入后宫之中,实在是荒*淫*无耻之尤!
康熙刚刚在梁九功的服侍下更衣梳洗完毕,便有两位陌生的宫女进来传女帝的旨意。
原来是女帝觉得昨夜康熙伺候得不错,便命宫女送来了她赐给康熙的赏赐,除了几套名贵的笔墨纸砚和古玩饰品以外,还有一碗补药。
康熙看着面前的那碗黑漆漆的看起来便极苦的补药,疑惑的看着梁九功和两位送药的宫女,“本王的身体并无任何不适之处,不需服药。”
他可不想喝这些药效不明的、奇奇怪怪的补药。毕竟,是药三分毒,药可不能乱吃,否则,必会有害无益。
两位宫女见康熙竟然不知好歹的拒绝女帝赐下的补药,不禁觉得康熙有些恃宠而骄。但昨夜康熙刚刚为女帝侍寝,正得女帝的欢心,她们两位也不敢在此时当面得罪了这位玄亲王,便笑着好言提醒康熙道:
“王爷,这碗可是皇上命太医院院使孙大人专门为您配置的补药,有补肾养人的助孕功效。其他亲王、郡王得知皇上赏赐了这碗补药给您,可都眼热着呢!”
“若是王爷服了这碗补药之后,能够助皇上遇喜有孕,诞下一位公主,王爷便是公主之父,在后宫之中的地位便会更加稳固了。”
见两位送药的宫女如此好言相劝,梁九功心里更是为自家主子着急上火,恨不能亲手将这碗有助孕功效的名贵补药喂到康熙的嘴里去。
康熙险些被两位宫女的话给惊掉了下巴,八岁登基、十四岁亲政的康熙从未想到过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会面临此种局面。
回过神来的康熙盯着被梁九功塞到他手里的那碗补药,只觉得脑袋瓜子嗡嗡作响,心里甚至涌起一股浓浓的屈辱。
如今他不仅被这位素未谋面的女帝收入后宫,成了女帝众多男人中的一个,要为女帝侍寝,此后还要喝有助孕功效的补药,此事于康熙而言,不仅远超过了康熙的认知和理解,而且更是他无法接受的奇耻大辱!
心高气傲的康熙哪里肯喝这样的补药,便以汤药太热、难以入口为由,吩咐梁九功暂且将补药端到窗边晾着,说是等补药放凉一些再喝。
两位宫女见康熙执意如此,越发认定康熙恃宠而骄,不懂规矩。
两位宫女彼此对视一眼,皆打算一会儿回乾清宫向女帝复命的时候,一定要一五一十的将方才康熙不愿服药这件事情禀报给女帝知晓。
她们二人在宫中当差多年,见多了后宫诸位亲王、郡王向女帝争宠的种种手段,像今日在储秀宫发生的事情,她们两个也不是第一次看见了。
女帝历来不喜欢恃宠生娇的男子,她们倒是想要看一看,这位玄亲王这般不知好歹的折腾,多久以后会失去女帝的恩宠。
梁九功自幼跟在康熙身边服侍,深知自家主子对男司的身份深恶痛绝,不仅没有任何自由,而且连自己的婚事都无法做主。
见康熙愣愣的看着那碗补药出神,梁九功忍不住上前苦口婆心的劝说道:“主子,奴才知道您心里苦,也明白您从来不愿成为皇上的后宫之一,可是,如今世道便是这样,半点儿由不得咱们选择。
天下男子生来皆苦,您觉得成为男司被女子挑选,是委屈、是屈辱,可是,像奴才这样无法令女子有孕的男人更会被女子瞧不起,只能做些卑贱的差事,一辈子都没有出头之日。
主子虽然身为男司,但至少幸运的被皇上选中,成为了皇上的男侍,且入宫不过一年便得了亲王的封号。
皇上虽为女子,但与其他趾高气昂、瞧不起男子的贵族女子相比,皇上也算十分温柔体贴了。主子成为皇上的亲王,总比服侍其他贵族女子好得多了!
倘若将来主子能够助皇上遇喜,诞下一位公主,主子便是公主之父。纵然将来主子上了年岁,皇上不再翻主子的红头牌,不再命主子侍寝了,但就凭主子为公主之父的尊贵身份,后宫之中也没有人胆敢小瞧了主子,更没有人胆敢为难主子!
只要主子能有一位公主傍身,便无需担心今后的日子了。倘若这位公主资质出众,日后有幸被皇上册立为皇太女,那更是天大的喜事了!
将来皇太女登基,成了下一任皇帝,主子便是皇帝之父,是堂堂的皇太父,是后宫之中最尊贵的男人!就凭这一点,就足以令天下男子羡慕了!”
梁九功说着,便捧着药碗,将那碗女帝赐下的有助孕功效的补药呈到康熙面前,热切的继续劝说道:
“只要主子喝了这碗补药,主子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康熙震惊的瞪着梁九功,这才明白原来这个朝代的男子大多都缺乏让女子怀有身孕的能力,那些没有生育能力的男子便会被人瞧不起,而那些少数有生育能力的男子又会被圈养起来,失去自由,只能沦为供贵族女子挑选的生育工具。
康熙觉得眼前这个噩梦比他之前曾经经历过的任何一次噩梦都要更加可怕。眼前的一切看似荒诞不经,却又偏偏如此真实,甚至真实得令康熙感到惶恐不安!
康熙恨不得立即能够从这可怕的梦境之中醒来,回到他熟悉的大清国。
什么男司、什么男侍、什么红头牌,统统见鬼去吧!他身为堂堂大清皇帝,男子汉大丈夫,为何要在此处受此屈辱,任由女子挑选捡择?
好男儿理应志在四方,心系天下,他还有许多大事要做,又岂能甘心被困在后宫之中,只能以伺候女子、令女子有孕为生?
康熙不禁想到众人口中的女帝极有可能并非什么年轻貌美的妙龄女子,而是一位年过五旬、头发花白、脸上布满皱纹的老妇人,想到昨夜他似乎才刚刚为这位女帝侍过寝,还服侍得这位女帝十分满意,康熙不由得头皮发麻,忍不住捂着嘴干呕了几声。
心烦气躁的康熙哪里肯喝这碗令他倍感屈辱的补药,一怒之下挥手便打翻了这碗名贵的补药。
梁九功看着洒在地上的补药心疼不已,却又实在心疼自家主子,连忙手脚麻利的将地上的药汤擦的干干净净,生怕康熙故意打翻药碗一事传出去,令康熙遭人非议,给康熙惹来麻烦与祸患。
梁九功收拾好一切,还不忘好言好语的提醒康熙道:“主子,等会儿乾清宫的姑姑来丽景轩收药碗的时候,您就说才刚您已经服过补药了,只是在您将药碗交给奴才的时候,是奴才手笨,一时不小心,失手跌坏了药碗。
这些都是奴才一个人的错,与您没有任何干系!
主子,您可千万要守口如瓶,千万不能让旁人知晓您故意砸碎了药碗,不肯服药的事情啊!否则,奴才伺候主子不周、掉脑袋是小,主子若是被皇上嫌弃,将主子逐出宫去,主子日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以主子的心性脾气,如何受得了那样的日子啊……”
康熙愣了愣,不解的看着梁九功,忽然沉声询问道:“那样的日子是怎样的日子?你为何说本王受不了那样的日子?”
梁九功微微一愣,还以为康熙由于心里太难过的缘故,一时之间乱了心神,才会问出这样的话。
梁九功对康熙忠心耿耿,心疼的看着康熙,仍旧耐心的回答道:“倘若主子被皇上厌弃,废黜了主子亲王的封号,将主子逐出了皇宫,主子便要重新回到司南阁,被其他女子挑选,服侍其他女子了!
有道是好男不二婚,烈男不二侍!
被第一位妻主修弃的男司,便会被女子看不起。纵然将来伺候了其他女子,也会被她们随手转赠给她人,甚至还会随意命他为其他女子侍寝!
主子一向心高气傲,如何受得了这样的委屈……”
纵然如今亲耳所闻,康熙依然无法相信这世上竟真有如此离奇可怕、有悖伦理纲常的事情!
什么叫好男不二婚,烈男不二侍?他只听过好女不二嫁!自古以来,只有女子要从一而终,从未如此约束过男子!
康熙心里翻起了惊涛骇浪,捂着额头沉思半晌,越想越觉得这个地方令人脊背生寒,简直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论理,康熙将虞菲收入后宫之前,也曾宠幸过许多女子,除了后宫妃嫔之外,也有年轻貌美的宫女。
康熙那时候觉得天下男子皆如此,地位越高的男子,便可以拥有更多年轻美貌的女子。就连耕地的农户多收了些粮食,都想娶一位年轻貌美的小妾,他身为大清皇帝,后宫之中多收一些年轻貌美的妃嫔,也是理所应当之事。
与那些令他觉得赏心悦目、心情愉悦的女子共赴巫山之欢、共享云雨之乐,乃是人生一大乐事。其中各种无与伦比的美妙滋味,当真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试问天下间有哪位男子可以拒绝得了如此诱惑?
然而,自从康熙方才听了梁九功那番话以后,便觉得倘若让他以男司的身份与此处的女子云雨欢好,简直是对他的侮辱!
康熙从来不曾想到有一天他竟然会陷入如此困境之中,面对这样匪夷所思的局面。
康熙觉得自己的脑子这会子有些混乱,便一边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一边耐着性子重新将他早上醒来之后发生的一切重新回顾了一边,猛然发现一个极为重要的事情。
从前他进入那些和虞菲有关的梦境的时候,只能做一个透明人,一个旁观者,只能在虞菲身旁,看着她经历种种喜怒哀乐,过完一生,却无法真正参与其中。
他无法碰触梦境之中的人和事物,不能同虞菲说话,虞菲看不见他、听不见他、也感受不到他,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
然而,这一次他在来到这个神奇的地方以后,却能够碰触这里的事物,与这里的人说话了。这是否意味着他已经得到了上天的垂怜,给了他可以参与虞菲前世生活、可以在不同的梦境之中和虞菲相知相守、相伴一生的机会了?
想到此处,康熙心中不禁激动起来,越发着急的想要尽快找到虞菲,生怕这又是一个只有他一个人被困在此处没有虞菲存在的可怕梦境。
由于康熙满怀心事,因而早膳与晚膳只进了少许,看得梁九功在一旁干着急,生怕自家主子饿坏了身子。
用过晚膳以后,康熙正欲寻个借口出去转转,看看能否尽快找到虞菲的时候,却忽然看见早上来过储秀宫的那两位宫女前来传旨。
作者有话说:
? 第140章
两位负责传女帝旨意的宫女心里皆有些疑惑,为何她们已经向皇上禀告了玄亲王恃宠生娇的种种行为,但皇上却不过一笑了之,似乎压根儿没有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上,并且今日依然翻了玄亲王的红头牌,招玄亲王侍寝。
两位宫女传旨之后便忍不住打量着玄亲王的容貌,心中越发不解皇上为何如此宠爱玄亲王。
玄亲王虽然生得剑眉星目,清贵如朗月,却到底比不过荣亲王、端郡王容貌俊美非常,又不如和郡王、贤郡王知情识趣,真不知道皇上究竟喜欢玄亲王什么地方?
康熙刚才想到这位女帝极有可能是一位已过知命之年的老妇人,便已经干呕了半天,这会子乍然听闻两位宫女前来宣旨,称这位女帝今日又翻了他的红头牌,还要命他侍寝,康熙胃里顿时再次波涛翻涌,险些忍不住再一次干呕起来。
两位宫女见康熙呆愣愣的也不知道谢恩,不禁笑着打趣道:“玄亲王莫不是听闻皇上传招的旨意之后太过高兴,连谢恩都不记得了?”
梁九功见康熙愣愣的连谢恩都忘记了,不由得急出了一脑门子的冷汗。
梁九功扯了扯康熙的衣袖,小声提点道:“主子,皇上派来的两位姑姑已经传过皇上的旨意了,按照皇宫里的规矩,这会子您该领旨谢恩了!”
康熙虽然不愿向女帝谢恩,但也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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