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青柳色
周师母无奈,只得自个下楼去做饭,再不做要来不及了,可她心里却满不是滋味,小女儿都能看透的事,她哪会看不透?
女婿确实没看重她家,可女儿都已经嫁过去了,又能怎么样?
她只能多做些好菜,好好哄着女婿,人心都是肉长的,回头嘱咐红梅对女婿知冷知热的照顾,肚皮再争气点,生个大胖儿子,女儿在钟家就能站稳脚跟了。
周家的大战楼下都听到了,大家都不住摇头,周红梅嫁的男人不是东西,周师傅也不是个东西,见周师母惨白着脸,还去厨房做饭,大家对她还是同情的。
顾糖糖却没法同情,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周师母宁可过这种苦日子,也死活拖着不肯离婚,是死是死也只能她自个受着了。
而且周师母每次说起来都拿孩子当理由,说是为了孩子才不肯离,要不然早走了云云。
她是最烦这样说的,天天吵架打架,孩子才最痛苦,大人打得痛快了,也不管孩子死活,天天生活在这种环境下,孩子的成长多受影响,还不如痛快地离了。
陆母做好最后一个菜,捧进了房间,招呼大家吃饭。
“我去洗杯子。”
顾糖糖拿了玻璃杯去天井冲洗,和进门的周红梅打了个照面,刚当新娘子的周红梅气色还不错,穿着崭新的呢绒大衣,但料子不是很好。
周红梅丈夫跟在后面,阴沉着脸,两手都空着,周红梅提了两兜东西,她脸色看着也不太好,夫妻俩像是吵架了。
“回来啦!”顾糖糖主动打招呼。
周红梅挤出一点笑,回头想看丈夫有没有跟上,却看到丈夫直着眼看顾糖糖,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快点儿!”
周红梅叫了声,还狠狠瞪了眼,小钟脸沉了沉,跟着她一块上楼了,可看到周师傅居然不在,只有他岳母和小姨子待客,他的火气也上来了。
“你爸被单位叫去加班了,一会儿就回来,咱们先吃。”周师母笑着说。
小钟噎住了,这理由他没法反驳,因为他早上也在加班,其实他在睡懒觉,大清早不愿意起来回门,周红梅和他吵了一架,他爸妈也劝,这才拖到了晚上。
陆家的晚饭还没吃完,楼上就响起了吵闹声,又是二楼。
“老周回来了?”陆母皱紧眉问。
从早吵到晚,也太过分了,她一会儿要好好说说老周。
“好像不是周叔,是周红梅和她男人。”陆大姐跑出去听了一耳朵,确实是周红梅。
一阵瓷裂声传了下来,还有砸东西的声音,周红梅的尖叫声,最后都被一个大耳光声打断了。
“能过就过,过不了就离,特么的当老子真稀罕你呢!”
小钟狠狠抽了一巴掌,转身就走,这破饭他不吃了。
第433章 脑子有问题,还有暴力倾向
“红梅?你怎么样了?”周师母担心地看着女儿,想掰开她手,看脸上的伤。
但周红梅死死捂着脸,眼睛发直,不吭一声,周师母还以为女儿脑子给打坏了,急得不行。
“姓钟的,我和你拼了!”
周红梅尖着嗓子叫,像疯了一样,朝丈夫冲了过去,要和他拼命。
她的火从结婚那天就开始憋着了,彩礼说好的三转一响,结果就只有一响收音机,三转一样都没有,一百块彩金也只给了五十,钟家还特别强横,说就是没钱,她爱嫁就嫁,不嫁拉倒。
周红梅是真不想嫁的,可她妈说不可以,请帖都发出去了,不嫁的话太丢人,会被街坊邻居亲朋好友看笑话,还让她收敛下脾气,别和丈夫婆家吵架。
她忍了,可后果就是这男人得寸进尺,连回门都不肯陪她,早上回门拖到了晚上,吃饭还嫌挑三拣四,说这个菜不合胃口,那个菜他吃不惯,周红梅的火气哪还控制得住,便砸了盘子。
结果就挨了一巴掌,这王八蛋男人一点面子都没给她顾全,她绝对不能忍,这口气咽不下。
但周红梅忘了男女力量的差别,小钟是货车司机,膀大腰圆,力气大,她只是个弱女子,根本不是小钟的对手,她才刚扑到小钟后面,就被他反杀了,揪住了头发拳打脚踢。
“草你玛……还想打老子,老子给你脸了?”
“一大早上就叽叽歪歪,害老子觉都睡不好,陪你回来吃饭还拉着个死人脸,这些破菜喂狗都不吃,周红梅你真当自个是金子啊,老子花五十块都亏了,不过就离,彩礼退回来!”
男人下手毫不留情,嘴里污言秽语不停,对周红梅极尽羞辱,而且周红梅被他打得像破布娃娃一样,毫无还手之力。
“放手,小钟你有话好好说,不能这样说话的,你和红梅刚结婚啊,快放手!”
周师母想去拉架,但小钟根本不卖她面子,照样拳脚不停,她也挨了好几下。
“刚结婚老子就腻了,连个正式工作都没有,还想管老子?想跟老子过就老实点儿,再叽叽歪歪就散伙!”
小钟全身都散发着戾气,凶相毕露,周红梅被他打得鼻青脸肿,嘴角还流出了血。
“红梅马上就要转正了,小钟你放手,你不能这样打红梅呀,你快放手!”
周师母急得哭了,她忍着痛去拽男人。但她这点力气犹如螳臂当车,反而被男人给推到了地上,周师母痛苦呻/吟,爬也爬不起来。
“你不是人,我妈是你长辈,你个畜生!”
周红梅想反抗,可她的力气太小,这点反抗反而激怒了男人,高高扬起手,满眼狠戾。
周杏儿突然出现在他身后,抡着酒瓶砸在男人后脑勺上,酒和玻璃渣溅了一地,还有血,小钟愣了下,反手摸了摸后脑勺,手上都是血,眼里射出了杀气。
“臭表子,敢打老子!”
受伤让男人更兴奋了,他放开了周红梅,伸手掐住了周杏儿的脖子,周杏儿在砸了一酒瓶后,大脑其实是空白的,她第一次打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男人掐住了脖颈,窒息感袭来,还有恐惧。
“放开杏儿,你个畜生!”
周师母慌忙爬了起来,要去救女儿,周红梅也冲了过来,她们一左一右掰着小钟的手,可无济于事。
“来人啊!”
周师母叫了起来,她现在顾不上脸面了,再不叫人来小女儿就要被掐死了,现在的女婿模样特别可怕,红着眼睛就像要杀人一样,她甚至觉得女婿脑子有点问题。
邻居们都过去了,但小钟可怕的模样,让很多人望而却步,不敢去帮忙,还是周正拉开了男人,男人不服气,还想反击,被周正一拳头给干翻了。
“你一个大男人打女人算什么能耐?有能耐你上战场打敌人去,在家里耍威风有什么出息!”
周正很瞧不上小钟,窝里横的男人就是纸老虎,也不知道周红梅怎么会挑了这么个玩意儿,才刚结婚就打老婆打岳母打小姨子,这日子还过个屁。
“老子打老婆关你屁事,你是不是和周红梅有一腿?”小钟嘴里还不干不净。
周正一脚踢了过去,“随便一个男人就和你老婆有一腿,你就那么爱戴绿帽?老婆娶回家是尊敬疼爱的,不是让你打的!”
“小钟你说这种话有没有良心,红梅清清白白规规矩矩的,你随便给她泼脏水,你还是不是人啊!”周师母哭着骂。
周红梅满身伤痕,披头散发,表情呆滞,她现在很后悔,不应该嫁给这个男人的,现在全楼的人都在看她笑话吧?
她想比过顾糖糖,想证明自己能过得比顾糖糖更幸福,可结果她成了天大的笑话。
周杏儿脖颈处一片青紫,好在只是皮肉伤,顾糖糖给她处理了下伤口,全程周杏儿都没叫一声,表情冷得就像是局外人。
平时周杏儿也不爱搭理人,看到人就叫一声,经常面无表情。但顾糖糖对她的印象还不错,感觉比姐姐周红梅拎得清,是个有主见的姑娘。
“老子就这样,周红梅爱过不过,哼!”
小钟爬了起来,骂骂咧咧地走了,管都没管周红梅。
周师母气得直哭,她担心女儿的未来,才刚结婚就这样,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啊?
“离婚吧!”周杏儿突然说。
她真的希望大姐离婚,才刚跳进坑里,还来得及跳出来,不能越陷越深,像她妈一样,深陷在泥潭里,永远都拔不出来了。
“不能离,杏儿你小姑娘懂什么,进你屋去!”周师母大叫了起来,眼神指责。
小女儿太不懂事了,还有这么多外人在呢,哪能随随便便把离婚说出口,别人要笑死了。
“周师母,虽然宁拆十座庙,也不毁一桩婚,可你这个女婿跟神经病一样,才刚结婚就要打老婆,连丈母娘小姨子都打,这种男人过不了的,哪天被他打死都不知道,还是离婚的好。”
“是哦,我还是头一回看到这种神经病,刚刚那模样要吃人一样,太吓人了,红梅不离婚等着被他打死啊!”
邻居们七嘴八舌地劝,都劝周红梅离婚。毕竟小钟的德性刚刚大家都看到了,实在不是良配,感觉像是脑子没发育好的智障一样,还是暴力倾向那种。
第434章 暗处的毒蛇
“谢谢你们啊,我和老周再商量商量。”周师母强挤出笑,心里很不舒服。
她觉得这些人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要是换成他们女儿,肯定不会让离婚,小钟是脾气不好,可今天也是事出有因,老周不在家,落了小钟面子,他心里有火嘛。
再加上红梅脾气也不好,当着男人面砸东西,火上浇油一样,也难怪小钟会发火,还有小女儿,以前都不知道哪那么大的气性,居然拿酒瓶砸人,她都要吓死了。
周师母嘴上说要和丈夫商量,但大家都听出来了,她不同意离婚,便也没再劝,别人家的家务事管不了。反正受苦也是周红梅,不是他们的女儿。
回到家里,陆母忍不住了,嘲讽道:“她就是个糊涂虫,都打成这样了,还不肯离婚,真想看到红梅打死才甘心啊。”
换了她女儿,女婿要是敢这样欺负,她绝对叫上丈夫儿子,先揍女婿一顿出气,再让女儿离婚,男人打老婆就不能惯,打了一次就有第二次,还会有无数次,必须离。
“她自己也是这样过的,你管她呢。”陆大姐嗤之以鼻。
“那老周比女婿强一点,他是脾气差,但不神经病,这个姓钟的跟神经病一样,刚刚那样子真吓人。”陆母一脸嫌弃。
虽然周师傅也不是好东西,但至少还讲点道理,这小钟却跟疯狗一样,逮谁咬谁,脑子估计不正常。
“不会真脑子有病吧?”陆二姐也觉得吓人,现在她特别庆幸能嫁给周正,嫁对了男人真的很幸福。
大家齐齐看向顾糖糖,她最有发言权。
“有没有病不确定,但脾气肯定暴戾,这种人很可怕。”顾糖糖说道。
“别管他们家的破事了,吃饭,菜都凉了。”陆母捧着凉了的汤去厨房加热,之后大家都没再提周家了。
周红梅自己不硬气起来,别人再帮都没用,而且这种家务事也不好管,还是得靠自个儿。
之后几天,顾糖糖按部就班地上学,陆长川还在医院,要过几天回来,不过公安那边传来了个好消息,米半夏死了。
是自己撞墙死的,大概是认清了现实吧,米半夏死前一天疯疯癫癫的,说自己是天下第一,比顾糖糖厉害,还说严家会后悔,清醒一些后,她又提出想见父母。但公安联系了米半夏父母,他们都拒绝了见面,说早和女儿断绝关系,只当女儿死了。
米半夏知道后,沉默了许久,也不再发疯了,当天晚上就撞墙了,也没留下遗书。
她的后事是严长卿去料理的,米半夏父母没出面,严长卿随便挑了个墓地,将米半夏给葬了,也没开追悼会。
严老爷子也从农场回来了,不过他身体差了不少,回来后就卧床不起,严家还是由严长卿管理。
街上的梧桐树吐出了嫩绿的芽,公园的梅花开得极美,春天来了,万物复苏,春光明媚,陆长川和沈凌云都回来了。
他们恢复得很好,沈凌云想回龙队报道的,但领导强制他休息,他只得回来。
陆父陆母见到完好无损的儿子,提着的心终于落了地,陆母抱着儿子又哭又笑,用力拍了好几下,骂道:“就你逞强,你是搞技术的,你去逞什么强,要不是糖糖你都回不来了!”
“那我也得出一分力嘛,我现在不是好端端的,妈你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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