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国系统,力挽狂澜 第23章

作者:阿兰菜 标签: 系统 爽文 朝堂之上 穿越重生

  可事实已成定局,若要揭发她,他托人情补名字的事情便瞒不住,整个高家都要因此下狱,真不知自己端庄贤淑的女儿何时有了这满腹算计。

  “多增派几个人跟着高升,别让他出府,万一这个蠢货将大娘的事情闹出去,高家便完了。”高幸仍然放不下心,转身吩咐管事。

  管事拱手道:“主君放心,我会盯紧小郎君的,那娘子那边……”

  高幸合眼,伸手揉揉眉心,“她自幼优异不差儿郎,或许会是我们高家的转机,待冬闱结束再论。”

  “是。”

  长安另一头,章宅内,章余收到密信,他激动地展开,当看到“眼线众多”四字时身体陡然僵定。

  陛下她什么都知道,也知道他放在她身边的眼线,难怪会把所有宫女都调走,改换什么轮岗……

  章余惶惶地捏紧了信纸,深吸一口气,慢慢往下看。

  接着,章余的眼睛猛地瞪大,骤然站起身,昂首看向前方,呆呆地张开嘴,呼吸逐渐急促,整个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我可以去幽州了!”

  陛下终于看到他的价值了吗?

  章余忍不住在屋内踱起步子,激动难平,待惊喜的情绪平复过后,章余冷静下来,他定神将信重新看了一遍,思考徐璎的深意。

  为何要让他装神弄鬼,仿照陈胜、吴广来这么一出“大晋兴,燕践祚”,这不是平白无故增强燕王威信吗?

  眼下燕王有平乱之功,正缺良机登位,倘若群臣拿这个异象说话,燕王登基便名正言顺了。

  不对,肯定还有他没有考虑到的地方。

  章余坐在灯下静思,对着信上的字微微出神,一个字一个字地徐徐看过去,信纸都要被他盯出洞也看不明白。

  注意力自纸上的内容发散,他在想,陛下这次为何会命他来坐这件事,夏承烈就在长安,也是陛下心腹,分明交给夏承烈更为稳妥,而陛下也多次拒绝他前往幽州,这回却忽然改变主意。

  所以,破解陛下深意的诀窍在他身上?

  作者有话说:

  徐璎:张可前,这可是张可前,徐珑最赏识的大贤臣,刘绪的接班人,他不去春闱,跑我这里做什么?

  张可前:(羞赧挠头)我还没通过秋闱,参加不了春闱

  另外解释一下:高家违规操作了。参加群英阁考试的人不能同时报荟萃阁,而且高升已经录取要去做监考工作,彻底不能再报,高爹怕丢脸,找人取消高升成绩,抹去了他的考试痕迹,违规操作,被检举揭发会丢官坐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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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疫病

  “谁人诬害我!”

  章余眼光噌地一亮。

  对啊, 陛下也提到他的眼线众多,唯一能让陛下看中的就是他手下的那些能人异士,尤其有一人,擅伪装, 模仿几乎可至以假乱真。

  未曾料到陛下竟对他如此了解, 连他私下里养的人都摸了个清楚。

  章余背后发凉, 原来都是陛下算准了。

  如今荟萃阁放榜, 利益当前,人心思动, 各自算计, 自然不似先前那般协力同心。再者论,夏承烈守在长安,燕王强硬地对上他无异于以卵击石。

  故而, 当务之急是消磨群臣对燕王的信任。

  章余豁然开朗, 立即将从前投效的大盗悄悄唤来。

  夜静更深,燕王所居之所灯火未灭,大盗敏捷地翻墙走瓦,无声无息。

  屋内忽而响起人声:“殿下, 女帝用冬闱笼络人心, 此时已有倾倒之势,再不能拖延,而刘绪一直不见动作, 心意可疑, 女帝不死, 则殿下大计不成, 请殿下主动出手。”

  “本想待刘绪杀掉徐璎, 好借此登位, 揭发其弑君之行,收揽相权,一举两得,谁知这人实在无用,白费那顶好的药粉。”

  “安回春,你不是会配入邪散吗?去幽州,投其水井,此药入体,发作症状与疫病无异,徐璎即位不久便爆发疫病,实不配为君,当取而代之。”

  大盗暗惊,怒火直冲云霄,竟有如此歹毒之人,蛰伏听完他们的计划,勾走燕王的玉佩,飞身轻点瓦片,急忙回章宅复命。

  章余得知其情,冷笑一声,嘲讽道:“刘相眼光可真是好,正儿八经的君主不侍奉,暗地里寻来这么些妖魔鬼怪,还未登位就早早将功臣算计了,算他刘绪自食恶果。”

  “燕王手里的入邪散该如何?此药若流入幽州,后果不堪设想。”

  估计燕王还等着“瘟疫”爆发,他拿出解药救世呢!

  “你前去将他们的药换,拿回来,投入燕王他们自己的饭食中。”章余转念一想,又道:“不,待流言起,在他们得意之时投下,效用更佳。”

  在“大晋兴,燕践祚”流传之时,燕王却染上疫病,可真是一出精彩的好戏。

  章余微微勾起嘴角。

  这个夜晚注定不宁静,主事巧借名目,暗中将名医带入相府,帮刘相摸了脉,察觉有异,不似病症,疑为毒,名医广查医书,终于确定,是一种名唤“雷霆”的药剂,本用于调动情绪,服用后嗔怒无度,有毒性,长期服用可致死。

  刘绪大惊,谁人能无声无息地给他下毒,经彻查,真相竟指向燕王,这回刘绪颓然地滑坐在地。

  “天要亡我大晋啊!”刘绪悲怆,举袖掩面,心中一片寒凉。

  主事不忍,上前道:“既然宗室之内无有比过陛下之人,不如悉心辅佐陛下好了。陛下北征有胆识,设冬闱收揽人心有谋略,就是相公你多次上书斥责抨弹,陛下也从未动怒,可见心胸宽广,相公何必舍近求远呢!”

  刘绪扪胸,激动道:“我多次上谏,她哪回听过?又跑去幽州,鞭长莫及,如今她才是那个远!”

  “陛下毕竟年纪小,年轻气盛,或许还在气相公阻她登位,只要君臣二人把话说清,陛下知晓相公是真心辅佐,自然会听取相公建议的。”

  刘绪冷脸,主事无法,只好先出门去帮忙熬药,让刘绪自己冷静一下。

  主事穿过长长的廊道,想到他那烂泥扶不上墙的儿子竟然还在冬闱吊了尾车,淡淡的喜意在心中泛开。

  刘绪独坐屋中,耳边不停回荡主事的话。

  辅佐庸才也是辅佐,辅佐徐璎也是辅佐,前者肚子里不知道藏着什么坏水,后者有几分巧思,从她对待夏承烈便可以看出她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虽说行事偏激,荒唐了些,但也是因为经验不足,无人从旁教导,只要稍加引导,引她走上正途,晋国江山必然安稳无虞。

  刘绪叹了一口气,阖上双眸。

  权且辅佐她,在宗室里挑几个机敏的孩子过继到她膝下,由他耐心教导,下代君主便无需担心了。

  几日过去,又至月黑风高夜,长安居民的睡梦被一声声怪异的鸣叫扰断,披衣起身,倾耳细听,辨认出叫的竟是:“大晋兴,燕践祚。”

  有胆大的上前,脚边竟然窜过一只狐狸,翌日天亮,人心惶惶。

  百姓不知这句话的意思,惊奇于狐狸口吐人言,经人解释才知道说的竟然是大晋兴盛要燕王登基做皇帝,这可炸开了锅。

  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每个皇帝都有自己的政令,有人担忧:“我家儿郎好不容易考上荟萃阁,怎么又要换皇帝?冬闱可不能不作数!”

  官员们不同于百姓,知晓这是仿照史书的立威之行,看燕王的目光顿时转变,借着抓宁王无诏回长安便罢了,这么急着上位,吃相未免太难看。

  夏承烈警觉,时刻做好破城入宫准备。

  燕王得知传言,惊悚地辩解道:“我未曾做过此事。”

  属下暗自埋怨燕王竟瞒着他们独自行事,分明是不信任他们,跟着燕王几十年,他们还不知道燕王是何脾性?

  心机深沉,惯会伪装,坏事都是别人做的,自己撇了个干净,完了还要卸磨杀驴。

  “是,殿下,您当然不会亲自动手。”

  不知道又背着他们找了谁。

  燕王见他们脸色不对,紧忙说:“这也不是我吩咐的。”

  是是是,怎劳您开口呢,通常您只旁敲侧击一下,自然有人主动帮您前去,达成目的。

  “谁人诬害我!”

  燕王大发雷霆,他苦心经营几十年淡泊名利,竟在最关键的时刻毁于一旦。

  属下无语,装得可真像啊,此事得利之人唯有他,不是他,难道还能是远在幽州的女帝吗!

  “殿下,既然有此机会,不若顺应天命,登基为帝。”燕王不肯承认,他们这些做下属的也只有顺着他,跟他一起演。

  果然,燕王假惺惺地说了一堆话表明自己的正义性,最后勉为其难地接受属下的提议。

  然而未等他们联系群臣,当夜仍有狐鸣,“大晋兴,燕践祚”之言不绝,扰得众人无法入眠,气道:“燕王增加威信,一夜便够了,这要闹到何时!”

  刘绪在相府养病,反正皇帝不在长安,奏折也不入长安,朝会只能面对面干瞪眼,索性请假待在府里。

  不少官员登门探望,主要是看刘绪的态度,谁知刘绪一反先前态度,定言狐鸣是有人装神弄鬼,妖言惑众,见刘绪态度陡转,他们便也歇了心思。

  第三夜,叫声还未停歇,有人忍无可忍,就是冒着犯禁也要出门抓“狐狸”。

  一人出头,其余人也跟随,拿起家里的笤帚、锄头等物就往外走。黑夜里,众人齐心围追堵截,哪知狐狸没抓到,倒似闪过一个人影,“狐狸”溜走,人群里有人惊呼:“这是什么!”

  巡夜差役听到动静,举着火把赶过来,火光明耀,一块精致的玉佩跳入人眼,差役收缴了玉佩,赶百姓回家,急忙把玉佩上交。

  天亮以后,百官听闻百姓捉狐,抓到装神弄鬼之人身上的玉佩,纷纷前去认,眼尖地指着玉佩叫道:“这不是燕王殿下的玉佩吗?还是先帝所赐!”

  众人围拢了瞧,还真是,想不到燕王还亲身上阵,对他感官更加复杂。

  燕王属下心情不爽,这种事还劳他大驾,莫非是觉得即将登位,不需要他们了。

  刘绪托人给燕王传话,让他不要再半夜扰民。燕王心里苦,崩溃道:“真的不是我!”

  “那殿下的玉佩呢?”

  找不到玉佩的燕王说不出话,平时都好好戴在身上的,怎么忽然就消失了。

  刘绪一传话,果然不再有叫声,夜色回归平静,众人睡了个好觉,起床浑身清爽,有人称在清晨看到燕王的身影,而燕王依然嘴硬地说:“我只是亲自前去捉拿那背后捣鬼之人。”

  好吧,你说是就是,别再扰民就成。

  消停了几日,燕王忽被诊出疫病,大量的宫女、太监出逃,被章余带人拦下,别置宅院将其安顿,禀告了刘绪围府。

  燕王染上疫病了,这可是在长安!

  百姓惊惶,胆小的已经收拾家当,推车离开长安,生怕再不走就要封城等死。

  “长安生出疫病,我们该去往各处?”不少人迷茫。

  “不管去哪里,趁着还未封城,离开长安!”

  刘绪察觉百姓出逃之心,派人维持秩序,安定人心,引导百姓暂时迁去城外几里,等候长安情况安稳再回来。

  有官府护送,百姓们不再那么慌乱,贸然出逃沦为流民就不好了,于是听从安排迁去城外。

  而有家底的富商权贵们可就坐不住了,能变卖的都变卖了,不能变卖的全装车,前往幽州投奔徐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