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明栀
不过他都这般直接了,温叶也不想再回避此事。
这一层薄薄的窗户纸,迟早是要被捅破的。
“我可以向郎君保证,我绝对没有服用过避子药物。”温叶肯定道。
“不过,”她话锋忽地一转,“郎君是怎么发现的?”
虽然大概猜到,但问还是要问一句的。
徐月嘉神色中瞧不出对此事会是怎么一个态度,嗓音依旧平淡:“碰巧,我记忆力不错。”
倘若连这都联想不到,那他也无须再任刑部侍郎一职。
温叶保持疑问的态度:“是吗?”
其实她内心是认可的。
他们行房天数不多,又极有规律可循,且为数不多的几次,她都有过些小动作,对徐月嘉一贯的古板传统来说既新奇又前卫,他一直记得也正常。
而她嫁过来都有半年了,再有邓氏的这个案子,只要徐月嘉认为自己身子康健无碍,不可能想不到这一层。
况且,徐月嘉又不是没做过爹。
“我只是稍稍了解一下哪些日子与郎君行房会不易有孕。”温叶再次强调道,“真没有服用乱七八糟的避子药。”
到了此刻,温叶也渐反应过来,徐月嘉生气的点似乎并不是她‘不愿生子’这一事?
如果是为了这个,那他第一句话就该问她‘为什么不想生孩子’,何必拐弯抹角。
徐月嘉依然有疑:“我了解过,单单计算日子,并不是万全之策。”
为了不冤枉她,回府之前,徐月嘉除了再三审问许牧之外,还借案子一事找了大夫佐证。
确定了夫妻二人若在特定的某些日子行敦伦之事,能有效助孕或避孕,只不过作用不多,想要绝对,还是须靠药物。
都到了这种地步,也没有好隐瞒的了。
温叶回道:“的确还有些食谱,不过我都问过大夫了,都是寻常吃食,不会损害身体,只是降低概率而已。”
徐月嘉沉眸望了温叶许久,见她不似说谎后,沉声道:“此事,根究在我,主观以为你与大部分女子想法一致。”
温叶:“?”
不应该如此反应啊,他不正常。
温叶看向徐月嘉的目光不禁露出深深的怀疑。
徐月嘉:“……”
他移开视线:“只是避子药万不能服用......若有朝一日你生了悔意,那它留给你的就只剩不可逆转的伤害。”
“不过,”徐月嘉最后道,“你既说未曾服用,我且信你一次。”
温叶内心有些不踏实,徐月嘉居然不生气?
她沉默几息,还是问出了口:“郎君不介意我这么做?”
徐月嘉回:“你不愿,我若仍将此事加诸到你身上,便是强迫。”
“夫妻之间本该坦诚相待,此事,你我都有问题。”徐月嘉认真道,“子嗣之事,事关重大,我未曾询问过你的意愿与想法,而你做决定前亦未同我商量。”
温叶心落下一半,但仍想不通。
她反复抬眸看徐月嘉,心底突然冒出了一个猜测,一冲动试探出口:“手机?”
徐月嘉没太听明白:“什么鸡?”
此刻他神色有种说不出的莫名难言之感,不明白她为何话题跳跃如此之大。
“想吃鸡,吩咐厨房做便是。”
温叶回神过来,暗自吐了一口气,有些魔怔了。
就算是后世,像徐月嘉这样不在乎后代的男人,也没几个。
徐月嘉没对她生气,大概是因为他目前已经有了一个儿子?
总不可能是她走了大运,真遇到一个完美至极的男人。
这不符合正常逻辑。
想通后,温叶轻松了许多,顺着他话道:“我是想问郎君吃不吃。”
徐月嘉:“.....不用。”
温叶哦了一声,跳过这个话题,继续试探:“郎君,那孩子的事?”
徐月嘉语气寻常道:“随你。”
观他神色与态度,似乎真不在意子嗣一事。
“可时间一长,不说外面人会议论,嫂嫂他们也会有所担忧,届时郎君我们又该如何?”徐月嘉不在意子嗣的数量虽让人意外,但有些事既已挑明,温叶还是想问清楚些。
徐月嘉递了一个眼神给她,仿佛在说:还用我教?府中谁都没你会哄人。
不过徐月嘉还是道:“若大嫂问起,你尽数推到我或宣儿身上便是。”
温叶顿时展颜,嗓音甜腻道:“郎君,你真好。”
不管徐月嘉内心到底如何想,他能在自己面前承诺这些,已经大大超过温叶心底的预期。
她态度的陡然转变,让徐月嘉失语半刻。
他瞥了一眼眉目间透着高兴的女人,稍顿后问道:“你用的那些食谱,对男子可有作用?”
温叶下意识微挑了下眉,恢复正常道:“这我倒没问过。”
当初她让桃枝寻那些食谱时就没想过要问男子吃是否有用。
对大部分人来说,太天方夜谭的事,问了也不会有如愿的结果。
只是徐月嘉不像是会随口一问的人。
温叶这下又有些看不懂徐月嘉了。
就在温叶百思不得其解时,徐月嘉又道:“如此的话,在寻到更稳妥的办法之前,你我之间......”
提及此事,徐月嘉稍有些不自在,耳垂处染了些红。
温叶脱口而出道:“也不用吧,之前不也没怀上,郎君对自己还是要有些信心。”
明白过来她是何意后,徐月嘉恼了几分:“温叶!”
温叶认错速度极快,跟田间的泥鳅似的,滑不溜秋。
“我错了,郎君。”
语气诚恳极了,服软得恰到好处。
徐月嘉神色变幻:“你——”
“母亲!”内室门前忽然冒出一颗脑袋,打断了徐月嘉。
二人的目光同时望过去。
不知何时溜进来的徐玉宣颠颠往俩人跟前走来。
徐玉宣往温叶膝上一趴,脑袋昂起,看向二人,皱眉控诉:“好久了!”
接着他又看向空空如也的圆桌,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问道:“父亲抢糕糕了?”
温叶:“......”
真是该记的时候记不住,不该记的时候,咬字都这般清楚。
徐月嘉最后望了一眼温叶,深吐一口气后,纠言:“我何时抢过你糕点。”
温叶试图捂住徐玉宣的两只手,但晚了。
徐玉宣指了指她,抑扬顿挫道:“母亲呀,母亲说,父亲有,还、还抢~”
徐月嘉闻言,转向她的目光有询问和不解。
温叶很快解释道:“我逗他玩呢。”
话落,她揉了一把小孩儿的脑袋。
徐玉宣发苞乱了。
好在他已习惯。
“啊对了,”温叶突然想起另一件事,问他,“你之前和我提了薛家,可我并未听到过有关薛家的传言。”
被徐玉宣这么一打岔,徐月嘉哪还有心去追究温叶先前的冒犯。
他喝了口茶,缓解后道:“是受了无妄之灾。”
温叶当即保证:“我一定不会往外透露半个字。”
徐月嘉沉默几息道:“牵扯薛家的部分,皇上专门叮嘱过,切不许让第四个人知晓。”
温叶想过了,她自认嘴严,更没有说梦话的习惯。
于是她道:“郎君不是说过,你我夫妻一体,可以算一个人。”
徐月嘉:“...... ”
不光是脸皮厚,还是铜墙铁壁。
“许牧之去岁在一次诗会上结识了礼部侍郎薛家的六公子,后逐渐生了不该有的心思。”徐月嘉没有多说,“你细想,便能猜到一二。”
大晋科举考试一向由礼部负责,温叶顿了顿,再结合他那日无故问自己踏春一事。
温叶无声说了一个名字:薛静媱?
徐月嘉没有否认。
如果是这样,她就不必知晓具体了。
温叶不再过问,有些瓜,不宜吃。
那姑娘她虽只见过一面,但能看出是个单纯无害的,才十四岁的年纪,花骨朵一般。
徐月嘉说得没错,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温叶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道:“郎君要留下一起用晚膳么?”
徐月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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