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四藏
是了,他总是看到孟舒云一只手戴着黑色手套,很少用那只手接东西,他父亲和他说过,孟舒云小时候被绑架割了一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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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阔的停机坪之上。
孟真穿过华国的军队和沙俄的军士,又看向了在不远处送她上飞机的哥哥和爷爷,她对他们挥了挥手,不知道是不是哥哥吃了药,脸色又变的很苍白。
这几天他一定很累,又要连着坐飞机,她担心他的癫痫再复发。
孟舒云对她笑着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快上飞机吧。
“孟小姐请。”大使邀请她先登机。
她回过身来,笑着请大使和周市长往前走,又和来送行的肯尼上将告别。
肯尼上将展开双臂,大方的拥抱了她,和她说:“还会再见的。”
“当然。”孟真挥手上了飞机。
专机里只有她、周市长、大使和几位华国的特别部队军士前来护送玉佛手回国。
孟真坐在自己座位里,看看几位军士,又看看放在眼前的黑盒子,盒子里锁着玉佛手。
军士对上她的目光,就朝她敬了礼。
“不用紧张。”周市长笑着递了水给她,“睡一觉就到云京了。”
“我不是紧张。”孟真接过水,低低说:“是开心,好像我被祖国看重了。”
周市长和大使全都笑了,她确实没紧张,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周市长拿了毯子替她盖上。
“初生牛犊不怕虎,谁能想到我们两个老人家做不到的事,被孟小姐做到了。”大使笑着轻声说:“云京的未来就该交在这样的年轻人手里。”
周淮风点了点头,他确实想不出云京还有谁能比她更厉害,更优秀,她的能力远超过了所有人的想象。
最近几天都没怎么睡好,孟真在飞机上睡了最熟的一觉,要不是飞机落地,周市长叫醒她,她还能继续睡。
“到家了。”周市长笑着和她说。
孟真还有些迷糊,解开安全带就跟着周市长他们下飞机。
机舱门打开,外面的夕阳金灿灿照进来,落在孟真的脸上,她在夕阳中看见舱门外站着一队队士兵,朝着她们齐齐敬礼。
士兵之前站着云京的副市长、政委和部长,以及一位孟真只在电视里见过的外交官陆朝。
这样的阵仗让孟真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巨大的风声中,周淮风笑着侧头和她说:“祖国非常感谢你。”
不知道为什么,孟真被夕阳照的热腾腾。
她跟着周淮风和大使走下飞机,和迎接她们的几位一一握手,每一位都笑着和她说:“辛苦了,孟女士。”
女士这个称呼,让孟真觉得沉甸甸,好像在这一刻、在夕阳下、在一队队士兵前她提前步入了她的成年礼。
孟女士,带着郑重和尊重。
孟真在一声声孟女士中越笑越不严肃,在和外交官陆朝握手时,他也跟着笑了。
“孟女士久仰大名,你本人比照片上更显年轻。”陆朝握着她的手,朝不远处指了指:“看那里。”
不远处站着许多记者媒体,对着她们拍照。
孟真一下子就绷紧了笑容,这样的场合她不能显得太嬉皮笑脸,不庄重。
陆朝和几位领导看着她的变脸,忍不住朗声笑了。
周淮风突然产生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孟真是云京的骄傲。
之后的程序和沙俄的归还仪式差不多,只是比沙俄场面更大,人更多。
在之前的国宝文物礼堂里进行了入馆仪式,孟真被捧上台发言,她实在不知道讲什么好。
下面有媒体人问她,这次买回沙俄之星就是为了玉佛手吗?
孟真看了一眼周市长,想了想这应该是能说的,就坦诚说:“是的,不是巧合,是为了玉佛手的不远万里之行。”
又有人问她,为什么会想到用沙俄之星换回玉佛手?而不是直接拍回来。
孟真有些拿不准什么可以公开说,就委婉道:“这是我个人的做事原则,我喜欢万无一失,如果我想要得到什么,不会只努力去得到这样东西,而是努力了解这个东西是怎么创造出来的,这样我一定会得到更好更多。况且玉佛手本就是我们的。”
她没说,如果她想要拿回一样东西,就不会只努力去拿到这样东西,而是努力要抢走她东西的人跪下求饶,去死去后悔拿了她的东西。
她在台上微笑。
陆朝在台下笑着和周淮风说:“你烧了什么香,求来这样的人物?”
周淮风笑着不说话,他儿子确实配不上,孟真何止是聪明,敢想敢做,她的万无一失是做足了准备,真正的万无一失。
想要得到玉佛手,就用沙俄之星来谈判,有尊严的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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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的飞机上,孟舒云靠在椅子里翻看着孟真和肯尼上将刚刚签的合同,一顿早餐的功夫,真真和肯尼上将谈下了天然气和钢材、钻石矿的合同,将孟家在沙俄的市场铺开了。
她还特意嘱咐,要把这几个钻石矿交给书禾来管理。
孟舒云笑了,他还以为真真看上了肯尼上将,是他太小瞧真真的野心了。
“这丫头我看是真不打算结婚了,一门心思在做生意上。”老爷子把另几份合同也看过了,又开心又担心:“可她总需要个人照顾着,管着她。”
“她还小。”孟舒云不放心把她交给别人照顾。
他轻轻蹙了蹙眉,感觉手指抖的有些厉害,胃里一阵阵痉挛。
老爷子忙按下了他的合同:“你睡一会儿吧,最近你是不是加大了药量?是不是癫痫又要复发了?”
孟舒云闭上眼靠了一会儿,喉咙里也在发紧,哑声说:“没事,回去输两天液就好了。”
真真现在需要他,他不能发病。
作者有话说:
顾萧:只要我够主动,真真就会看到我的……肌肉。
第54章
◎李丹的母亲◎
入馆仪式之后, 周淮风亲自送孟真回孟家。
天色渐晚,正好是晚饭的点儿,赶了一天的路,孟真也没有正经的吃顿饭, 周淮风就邀请孟真去他家中吃个便饭, 特意说:“不是什么宴会, 就是吃些家常饭菜,我太太今天特意亲自下厨想招待你。”
孟真先谢过了周太太, 又笑着说:“在全奥会竞标之前我还是不好去周市长家里吃饭, 免得给您惹来非议。”
“只是用个便饭而已,你和慕也是朋友, 来家中吃顿饭是寻常事。”周淮风虽然这样说,却对孟真越来越惊奇了, 在车上没有外人就开口问道:“我有些想听听你对这次全奥会竞标的想法。”
孟真也没有隐瞒, 坦诚说:“志在必得。”
周淮风就笑了, 他喜欢她袒露的野心和自信, 他很清楚孟真此次沙俄之行也是为了全奥会竞标,但他从来不讨厌私心,事实上他很佩服孟真,就像她说的:她想要得到什么,不会只努力去得到这一样。
她想要承办全奥会, 就不只是去竞标, 去证明她有实力承办,而是让所有人认为非她莫属。
“所以我才拒绝了周市长的邀请。”孟真说:“我不只是不想给您惹来非议, 也不想给自己惹来非议, 我有信心凭实力取得承办资格, 不想让人误会。”
周淮风很难不欣赏她, 她不只是有能力,还有傲气,有分寸。
“好。”周淮风会心笑着说:“那这顿饭就等到全奥会庆功的时候再邀请你。”
“好啊。”孟真和他约定好。
她心里记挂着爷爷和哥哥,连谢泽和微微姐的邀约也拒绝了,只想快点回家去。
顾萧那边他没赶上爷爷他们的飞机,和周慕也他们一道回来的,刚刚也落地了,发微信问她是不是很累?识趣的没有提起今天约她吃饭。
她确实有点累了,这段时间连轴转,在外时不觉得,这会儿离家越近心里越松弛,疲惫就渐渐显露出来,靠在椅背里浑身酸疼。
周市长也看出了她的疲态,没再打扰她,把她送到了家门口,和孟老爷子打了招呼就告辞了。
他也累坏了,心情却很好,孟真把他心里那块大石头彻底放下。
到了家,太太陆曼笑脸相迎的开了门,先往他身后看:“怎么没请来孟小姐?不是说请她来家里吃饭吗?”
周淮风脱下西服说:“人家怕别人误会,竞标之前刻意避嫌。”
陆曼就有些尴尬。
周淮风进去就看见了客厅里坐着的顾青。
顾青起身叫了一声:“周市长。”
周淮风点了点头,没有太热情的样子。
“慕也他们也刚到,我请他们一起来接风洗尘。”陆曼笑着说:“本来想着孟小姐也来,一块热闹闹的吃顿家常饭而已,都是慕也的朋友。”
周慕也从厨房里出来,端了烤鸡放在桌子上,他已经听到了孟真没来,没有说什么。
周淮风自然也不会说什么,洗了手和他们一起吃饭,好在顾青还算有分寸在饭桌上没有提全奥会竞标的事。
但晚上的时候,陆曼却对顾青赞不绝口,说他年少有为,这次陪着慕也帮了慕也许多忙。
周淮风听的有些心烦,直接和她说:“你要是想提全奥会承办的事就不用提了,在家里我不想谈这些。”
陆曼第一次被他这么直接的堵回去,从梳妆镜里看床上看书的周淮风,依旧笑着说:“我不过是觉得顾青这孩子不错,夸了两句而已,你工作上的事我什么时候多过嘴?”
“是不错。”周淮风头也没抬:“但比孟真差远了。”他已经是客气了,天壤之别:“他连公司的事都搞不明白,官司缠身。”全奥会根本不会考虑这种公司。
全奥会代表了国家形象,承办公司考虑的不只是能力,还有形象,慎之又慎。
陆曼知道他说的是,顾青手里坤明建筑被挖走了骨干,最近因为股权纠纷在和顾萧打官司的事情,闲聊似得说:“听说孟小姐和顾家有些私人恩怨,孟小姐不是很喜欢顾青雇佣她那个同父异母的继妹。这位孟小姐倒是很传奇,她父亲和继母那些事轰动的云京没人不知道,她继母现在还在坐牢……”
周淮风眉头彻底皱了起来,放下书看着她说:“外面随便听来的闲话你少跟着乱传。”
他打断了陆曼,不知道为什么觉得陆曼是故意说给他听的,“你听这些闲话时难道没听说,是她报警将她继母绳之以法的吗?连她继母的儿子参与赌|博也是她报的警。一个人没办法选择自己的父母、出身,她能够做到早早和那样的父亲、那样的继母撇清关系,已经非常难得了。”
陆曼及时止住了话头,起身过去笑着说:“生气了?我不过是跟你闲聊而已,怎么还生气了,孟小姐很优秀我当然知道,只是觉得小姑娘经历这些怪可怜。”
“她不需要你觉得可怜,她稳稳当当走到今天,全云京谁能比得过她?”周淮风无奈的说:“你以后少请顾青来家里,更别动其他心思,全奥会不是我说了算的。”更不是她能随便干预的,怎么这点分寸她反而没了?
今天来接机连外交部的陆朝也来了,显然是上头属意孟真,有下一步的安排,孟真是替国家拿回了玉佛手的功臣,她在这个时候用上一代的家务事来指摘孟真,让他很失望。
陆曼碰了一鼻子灰,就没再提,转开话头去和他说儿子。
周淮风却也不怎么理会她了。
陆曼觉得这趟他回来好像格外看重孟真,觉得谁也不如孟真这个小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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