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四藏
酒量太差了。
孟真看着他满脸绯红,偷偷用手机拍了一张照片,上一世李丹就不喝酒,没想到李丹喝了酒后会变成煮熟的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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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李丹直接睡到了飞机抵达曼耳,还是空姐把他叫起来了,耳机早就掉了,还放着那首轻音乐。
他头昏脑涨的起来洗漱,这是他睡得最死最踏实的一觉,酒真好,钱真好,孟真也真好。
飞机颠簸着落了地。
陆朝和孟真说,他先下飞机,不和孟真她们一起过境检查,因为他料到自己一定会被拦阻。
果不其然,他在过境口被拦了下来,说要带去小房间里检查。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他被曼耳机场拦下了,他很清楚流程,被带进房间里检查、问询,一套下来至少要四五个小时起步,接下来还会要求他去当地的大使馆解释此次来曼耳的目的。
理由是,他之前因为金佛的事几次找过金佛收藏者李章年老先生,被曼耳以“骚扰、施压”李章年为由,限制了他拜访李章年,除非他以外交部部长的身份而非私人,才不会被限制。
但他以外交部部长的身份又会被李章年的家人拒绝会面,李章年的家人并不支持李章年冒着曼耳施压的风险,把金佛送还华国,他们是出生在曼耳的华裔,并不认为华国是他们的故乡。
这就是陆朝需要孟真前来办这件事的原因,她的外公是曼耳国际银行的前董事长,舅舅是现任总经理,孟家在曼耳也有生意,更重要的是章泊老爷子的英克医疗在曼耳算是半个根据地,感染爆发时英克为曼耳市民免费提供疫苗,他还曾经给曼耳大学捐了一家化学医疗研究所,曼耳的内阁首相赐予了章泊爵位。
他原想动员章泊来一趟,知道孟真拿回了玉佛手,他知道这项任务非孟真莫属。
只是现在他很担心,孟真和阿弥也会被拦下,耽误四五个小时。
没想到,他的担心是多余的,孟真和阿弥刚到入境口,外面一位穿军服的高大男人就带着几名军士前来接机,他们走的是特殊通道,带着一身冷峻的气场而来,对检查人员说:“这两位是我的朋友,也是你们首相的客人。”
陆朝惊讶的认出来,那名高大的军人是沙俄的上将肯尼,孟真居然和沙俄上将也是朋友?
无论如何,孟真和阿弥在上将肯尼的迎接下非常顺利的入了境,陆朝接到了孟真的电话,她问需不需要帮忙把他带过来?
“不用,一会儿大使馆会来人接我。”陆朝笑着说:“这一趟一切按照你的计划,我只是你的协助者,别因为我耽误了你。”
孟真也不跟他客气,直接说:“好,那咱们就到时候见。”然后就挂了手机。
陆朝第一次和她共事,只觉得她比想象中还果敢。
好像她早就计划好了一切,肯尼上将是她特意联系好来接她的吧?她又是什么时候和曼耳的首相联系好了做客?
这些她都不曾和他提起过,她只告诉了他该做什么。
陆朝禁不住笑了,他还没有被这样安排过,她很喜欢掌控全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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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真给了肯尼上将一个热烈的拥抱,用简单的沙俄语感谢他的迎接。
肯尼上将抚摸着她的背,也用沙俄话笑着说:“是我的荣幸。”
一旁的李丹下意识的多了几眼肯尼上将,他看起三四十岁,轮廓深邃,完美的像雕像,如果孟真喜欢他也是很好的,他看起来很绅士。
孟真向肯尼上将简单的介绍了他,就一起出了机场。
机场外早就停了两辆车,一辆车上坐着李丹的小弟子,远远就招手喊:“阿弥!阿弥!”
孟真让肯尼上将等她一会儿,就先和李丹走到了那辆车前,低低和李丹说:“酒店我已经安排好了,是孟家的酒店,你放心住,你的弟子也都在酒店里。”
李丹点点头,下意识想问,她呢?她要和他分开行动?和肯尼上将一起?可是他还不知道要做什么。
但话到喉咙口又咽了回去,这不是他该问的,她需要他做什么自然会告诉他,和从前一样。
他没多问上了车。
孟真低低又说:“酒店里有人在等你。”
有人在等他?
李丹再次点头,和他的弟子坐进车里,车子缓慢前行,他又回头看了一眼孟真,肯尼上将拉开了车门耐心的等着她上车,在她上车时还伸手护在了她的头顶。
确实是很好的。
小沙弥李空还在激动的和他说:“阿弥我第一次坐飞机,飞机好大,全部是咱们的人,还有果汁和水果,我看见房子都变得很小很小……”
李丹看着他,伸手摸了一下他的光头,他的几个小弟子全是捡来的、或者倒在庙门口快饿死的,在甸海有太多太多养不起的孩子被丢掉,他替人做一些不好的生意,倒也把他们几个养活了,还越养越多。
自从遇到孟真之后,他有了一大笔钱,重修阿弥庙,广收弟子,将甸海的阿弥庙全部收到了名下,建了一些饭堂和学堂,让他们也学习识字了。
他小时候不识字吃了很多亏,后来自学了识字,还是要识字的。
李空很兴奋说了一路。
到孟真安排的酒店,李丹才知道,孟真居然请了五十名小沙弥来,怪不得她要包机。
甚至这家酒店已经不接待其他客人,住的全是他们的沙弥。
李丹越来越疑惑孟真要做什么,李空替他拎着行礼说:“阿弥吃过薯条吗?特别好吃,带我们来的那位请我们全部吃了薯条,我给阿弥留了一份。”
“带你们来的那位?”李丹问他是谁。
他却也不知道那位的名字,只说那位让他们叫他哥哥或是叔叔就好。
但很快李丹就知道是谁了。
酒店里孟舒云走出来迎接他,笑着说:“要先用餐吗?”
原来是孟真的哥哥孟舒云。
李丹跟着孟舒云去了餐厅,偌大的餐厅里没有其他客人。
孟舒云为他准备了素食。
李丹低头一边吃饭,一边等着他说孟真的计划,可他始终没开口,李丹疑惑的抬起头看他,他却说:“等你用完餐,我们再谈。”
他真礼貌,让李丹快要忘了他曾经拿着枪指着他脑袋的样子了。
李丹很快吃完,把碗筷规规整整放好才看向孟舒云。
孟舒云望着他,笑着让人收走餐具才问:“真真好吗?”
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个,虽然真真下了飞机就给他报了平安。
李丹点点头,“她被肯尼上将接走了。”
孟舒云知道,他从身侧拿出了文件袋推到了李丹跟前:“这是真真让我交给你的。”
李丹打开文件袋,看见里面是金佛收藏者李章年的资料和家庭成员资料。
“她希望你今天下午就去拜访李章年老先生,请求他把金佛卖给你。”孟舒云慢慢把孟真的计划说给他听。
他边听边看孟真给他的资料,李章年唯一的儿子死了,只留下儿媳和孙子,儿媳是曼耳人,小孙子今年19岁,再没有别的亲人了。
但他儿媳和孙子很抗拒爷爷要把金佛送还华国,尤其是曼耳政府以礼相待的找他们谈过几次之后,他们认为该把金佛送进曼耳博物馆,那样金佛能够得到更好的修复,金佛既然是世界级的瑰宝,就该在世界一流的博物馆里。
后来他儿媳做了曼耳大学的教授,孙子也进了曼耳大学,就在谈话后的没几天。
那之后他的这两位家人就更抗拒华国代表的拜访,申请了禁止令,说华国代表向他们施压。
李章年现在身体状况很不好,对于这两个仅剩的亲人难过也无奈。
李丹心里有个念头一直在盘旋,为什么不直接把金佛偷过来呢?或许他可以直接偷过来。
但很快这个念头被孟真的计划打消了。
他有些吃惊的抬起头,孟真的计划显然比他的更大胆,又更……名正言顺。
她在为国家办事,当然要名正言顺的带回金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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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机场离开后,孟真让肯尼上将载着她先去了一趟曼耳大学。
曼耳大学是顶级的医科大学,英克医疗许多先进的研究都在这里,这也是章泊会捐了家化学医科研究的原因,英克其实不只捐了一家,国内也有好几家,泰蓝、曼谷许多地方都创建了英克医疗研究。
这些年她接手英克的生意越多,越明白章爷爷的心思其实不在赚钱上,他妻子因为癌症去世后,他更大的心愿就是攻克更多医学难题。
之前章岱帮她哥哥介绍的那位治疗癫痫的医生也来自曼耳大学,是研究所里的教授。
她这趟来还要亲自谢谢那位诺尔教授。
路上,舅舅还给她打了电话,告诉她今晚首相的宴会,银行的董事也在,那是外公的老朋友,会照顾她,又提醒她尽量别喝酒。
她挂了手机后,肯尼上将笑着用英语说:“你的家族为你带来了前进的风帆。”
是啊,她心里很清楚这趟她能够在首相的宴请名单里,是因为外公的银行曾经、现在都是首相的募捐大户,包括首相大选时这些募捐大户也是出资出力。
曼耳的风吹着她的脸颊,孟真自问能够一路走到今天,脱离不了孟家、谢家还有后来的章家,她的家族是她必胜的决心,她也会誓死守护她的家族,和每个亲人:“我以他们为荣。”
肯尼上将看了她一眼,少女娇艳的脸庞在阳光下多出了金色的光辉,他由衷的说:“他们也以你为荣。”
孟真笑了,扭过头来骄傲的挑挑眉说:“当然,上将也很高兴遇到我不是吗?”
她们签的那些生意,上将可没少赚,遇到她,她一下子为上将打开了国际市场,何止是日进斗金。
肯尼跟着她一起笑了:“毫无疑问。”
他实在非常喜欢这位云京的小老板,可惜他太老了。
很快就到了曼耳大学,校长和几位负责人、教授已经在等着她了。
孟真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位盖雅女士,她如今也是教授了,在研究所里参与一项化学毒理研究,她的老公就是李章年老先生亡故的儿子。
他们很感谢这些年英克的研究资金,也很感谢感染时孟真和章泊提供的免费医疗,拯救曼耳。
校长和几位教授热情的要带孟真参观他们的研究所,孟真却婉拒了。
她晚上还要赴宴,时间不太充足,这趟来主要是想感谢哥哥的诺尔医生。
她把时间留给了诺尔医生和校长,用有限的时间和他们聊了在曼耳大学和云京大学建立两所专门的脑医学研究,她愿意长期负担所有费用,成立专门的基金会,供两个国家、乃至更多的专家教授投入到这项研究。
这几年华国的医学飞速发展,已经越来越超前了,她希望更多的天才精英可以有更好的环境共同交流研究,以后再也不会有向哥哥这样的人受这种病折磨。
她也希望把这些天才和技术掌握在自己和云京的手里。
一个多小时的交谈时间,校长和诺尔教授非常开心能够和孟真见面,约定好了详谈的时间,就把孟真送出了会议室的门。
在走廊里,孟真有一次见到了那位盖雅女士。
她似乎在等孟真,看到她出来主动迎上她说:“孟女士,能不能耽误你十几分钟的时间?”她非常希望可以和孟真聊一聊毒理研究能够有单独的研究所和资金。
孟真抱歉的看了一眼表:“很抱歉,我必须的走了,作为客人迟到是非常不好的行为。”
盖雅知道她是要去参加首相的晚宴,不好强留,就又问:“那方便告诉我你的联系方式吗?我们可以约下次?”
孟真更遗憾了,“我不知道我会在曼耳留多久,或许明天就会走,这样好了,你把你的联系方式给我,我如果有空就联系你好吗?”
她客气又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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