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灵气时代 第46章

作者:爱吃辣鸡粉 标签: 幻想空间 灵异神怪 爽文 穿越重生

  而那个已经不知道魂归何处的陈亮……那种被如同货物一般卖来卖去的惨烈遭遇,想来也是身不由己。

  最终竟然是个个都没落着好。

  许原良心情也很沉重,幽幽地道:“其实……缅北搞电诈网赌的幕后大老板,大多是正国人。”

  季思情猛然扭头:“?!”

  “国内扫黄打非这么老些年,原先那些依赖黄赌毒为生的人哪去了?当然是往东南亚跑了。”许原良摇头道,“反诈部门收到过线索,佤邦电诈集团的老板以N省人和F省人为主,果敢的老板以Z省人居多。这些专骗国人的败类,有的还与国内保持着联系,有的甚至还住在国内,遥控那边的生意。”

  “那怎么不去抓啊?!”季思情震惊了。

  “一来没证据,二虽然有线索但还不能确定具体目标,怎么抓?”许原良苦笑道,“你以为那些大老板会在被骗去的人面前露脸?人家藏得深得很呐,国内国外都低调得很!出面办事的都是国内跑出去的逃犯、涉黑份子,终身都不会回国的那种,国内的警察出去,他们就躲起来,咱们的警察总不能长期在他国国境内执法吧?”

  季思情听得五官都快扭曲了:“那就……一点办法都没有?”

  “没有。不然举国上下废那么大力气发动那么多人卖命宣传不让人去东南亚,你以为是为的啥,咱们的同志没别的正事干了?”许原良叹气道,“就这,也阻止不了一些滥赌鬼和以为自己去了无法地带就能无拘无束发大财的傻缺想尽办法往那边跑,堵都堵不住。”

  季思情听得嘴歪眼斜……就算是无所不能的正国政府,也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啊!

  “得了,不说这些咱们管不着的破事了。”许原良摆手道,“秦二浩他们应该把准备工作做得差不多了,咱们抓紧下墓去。”

  季思情连忙打起精神:“好的。”

  下了墓、跟完了调查,她还得回贵安跟安姐汇报去。

  同一时刻,距离G省一千五百多公里之外的Z省,某沿海城市。

  天色已经黑尽,白天时还有人来散步的沙滩此时已经看不到游客,只有二百多米之外的公路上不时有汽车经过。

  海浪有节奏地拍打着细沙,浪涛声中,一道人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沙滩上。

  人影面朝大海矗立,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天空飘落小雨,雨滴打到脸上,这个宛如塑像般的人影才动了起来。

  像是做了一场很长的梦、大脑仍然浑浑噩噩的女人,抬手摸了摸脸上的雨水,呆呆地“咦?”了一声。

  接着,她后知后觉地听到了阵阵的浪淘声,感受到了脚下细软的沙子。

  女人呆滞地看着眼前的大海,发起了愣。

  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是谁来着?

  女人忽觉一阵天旋地转,软绵绵地往前栽倒、趴进了沙子中。

  “头……好疼……啊?”

  两手撑在沙子上,女人却感觉四肢软绵绵的,不听使唤,想爬起来都有些艰难。

  大脑无法思考,身体也好像不太受她控制,这种感觉……虽然说不上来为什么,但就会是让她非常不安。

  她很不喜欢这种失控,她似乎更喜欢一切都尽在掌握。

  意识到困惑“我是谁”这个问题会让自己全身乏力,女人立即中止思考,让大脑放空。

  过了会儿,她用手撑着沙子,缓缓站了起来。

  “啊……好饿。”

  腹腔内的烧灼感让女人本能地知道,她需要补充能量。

  女人扭转过身,踉踉跄跄地、一脚深一脚浅地往公路方向移动。

  她需要……去找些吃的。

  她需要找到同类……找到人类。

  咦?她怎么会用同类这个词汇来形容人类?

  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刚费力地走到马路边来的女人又摇晃了下,险些再次跌倒。

  扶着路边栽种的风景树缓了会儿,一辆轿车在她附近停了下来。

  车窗摇下后,车里的人露出头来,用一种很奇怪的、像是有些兴奋又有些贪婪的目光看向站在雨中的女人。

  女人还穿着那身很朴素的、用来伪装成清洁工人的廉价衣物,只是没了那件标志性的黄色马甲而已;任谁都看得出她似乎经济上不太宽裕,像是连厂都没进过的打工妹。

  而她的相貌……虽然长得普普通通,但娇小的身材和那张圆圆的娃娃脸确实让她看起来很年轻。

  一个拮据的、狼狈的、似乎无处可去的年轻女人。

  司机迫不及待地打开车门,挂着又亲切、又热情的友善笑容,主动走向女人:“小姐,你是不是需要帮助?”

第50章 季爸爸

  Z省的气温要比G省高不少,即使在入秋后也平均保持在二十六度左右。

  这样的天气,Z省人大多还穿着棉麻面料的衬衫、薄裙子、短袖T恤、休闲服等清凉透气的衣物,像女人这样一身长袖长裤的人是很少见的;若女人撞见的是警察、交警,或许很快就会被怀疑她的身份来历。

  但米青虫上脑的司机,显然不具备这种敏感性。

  发现这女人浑浑噩噩、连正常对话交流都做不到,司机不仅没有被吓到,反而露出狂喜神色,趁四下无人立即将女人抱上车,踩下油门、急匆匆离开现场。

  一开始他确实只想搭个讪而已,毕竟哪个男人会拒绝收留一个怎么看都像是刚出社会、在大雨天里无处可去的潦倒打工妹呢?比起KTV洗脚城那些老油条,这种良家才是可遇不可求。

  没想到对方神志不清,对他的搭讪全无反应……司机顿时更兴奋了。

  显然,这个女的不是被人下过药了,就是遭遇了什么情感上的打击、人都糊涂了——这种送上门来的好事,要不趁机下嘴,岂不是禽兽不如?

  就算不是被下过药,是犯了精神病也不要紧,女人嘛,能用就行。

  不多会儿,司机熟门熟路地把车开到了郊区的小宾馆。

  将车停稳后司机检查了下女人的状态,见她仍然对外界没什么反应,便放下心来,抱着女人去开房。

  这种小宾馆平时没少接待不那么正经的客户,前台只负责收钱,对抱着个神志不清的女人猴急地往电梯里走的司机视若无睹。

  Z省经济发达,大城市的郊区、和一些管得不怎么严格的小县城,灰色产业几乎是半公开地在经营——本地的服务业从业人员,不少人甚至练就了看一眼就分辨谁是小姐谁是良家的火眼金睛。

  被司机抱着的女人看上去倒不像是在KTV或是洗脚城、按摩椅工作的特殊从业者,但是吧……谁在乎呢?反正见惯了各种破事的宾馆前台并不在乎,瞄了眼关上的电梯,便继续低头玩手机。

  宾馆只是服务业,服务业做生意的原则就是能不惹麻烦就不惹麻烦——即使有人带着未成年来开房,前台大多也不会多管闲事。

  对此地相当熟悉的司机就丝毫不担心前台会多事,将女人扛进房间里丢到床上,他便娴熟地从床头柜里找出套子,没去耽搁时间洗什么澡,二话不说动手脱女人的衣服。

  谁知道这个女的什么时候会清醒,他连房钱都花出去了,还是赶紧先把嘴边的肉吃下再说。

  扯下女人身上那件被雨水淋了个半湿的夹克外套,撩起T恤——

  “啊!”

  司机发出惊叫,惊恐地往后一仰。

  女人的衣服底下,居然盘着一大团——人面一样的肉瘤!

  足有摊开的双掌那么大的一片、略有些厚度的人面肉瘤,盘踞在女人胸口下到肚脐眼上方的位置,就像是……有一大一小两张脸,长在女人的腰腹处一般!

  司机撩起衣服时,女人腰腹处正中央那张较大的人面瘤,猛然睁开眼睛。

  司机的惊叫声戛然而止,身体一软、直接从大床上栽倒下去倒到了地毯上,口吐白沫、白眼上翻,竟被当场吓得晕死过去了。

  躺在床上的女人,一动不动。

  她腰腹正中间那团比成年男性的巴掌还略大些的人面瘤,双目圆睁,五官狰狞,挣扎着……往外挤。

  似乎是……想从女人身上脱落下来。

  但……没能成功。

  女人侧腹处那张略小一些的人面瘤,一部分嵌在女人皮肉里,一部分与较大的人面瘤重合。

  就像是……把较大的人面瘤死死钉在了女人身体上一样。

  较大的人面瘤挣扎了会儿,徒劳无功,愤恨地抖动了几下嘴唇,似乎是在无声地咒骂着什么。

  遗憾的是,没人能听见它的诅咒。

  又过了会儿,较大的人面瘤像是耗尽了力气,又像是失去了部分活性,五官渐渐凝固。

  而也就在较大的人面瘤变成了真正的“人面瘤”后,半睁着眼睛、无神地看着天花板的女人,眼神渐渐恢复清明。

  她脸上没了之前第一次恢复意识时的茫然,静静地缓了会儿,用胳膊撑着身体坐起身。

  摸了下自己的颈部,脉搏还在。

  心脏正常跳动,呼吸也正常。

  唯一不正常的……是她意识中似乎还存有另外两个“意识”。

  一个怨毒,一个愤怒。

  这两个“意识”……以一种很微妙的、难以用语言具体形容的方式,存在她的意识里。

  女人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肚子。

  被撩起来的衣服下,能看见一大一小两个鬼面疤。

  她面无表情地观察了会儿这两个鬼面疤,又用手轻轻触摸了下。

  看起来像是突兀地贴在她皮肉上的鬼面疤,实际上早已与她的血肉融为一体,摸上去时,和摸到自己的皮肤差不多。

  一般人身上发生这么诡异的变化,老早被刺激得精神失常了……但女人依然很冷静,冷静得就像这两块鬼面疤不是长在她的血肉里一样。

  她甚至还能平静地自言自语:“这到底算是我被鬼寄生了……还是我吸收了鬼呢?”

  飞头的脊椎刺刺向她时,她揪着叶正青主动迎了上去。

  人类的武器无法真正杀死叶正青,她只是想试一试妖怪……不,鬼怪之间是否能自相残杀而已。

  没想到——脊椎刺刺穿了叶正青、也刺穿了她,就像订书针一样,把她和叶正青死死钉在了一起。

  那之后,女人一度失去意识,到现在清醒过来了也只记得自己模糊间似乎在空中失控地乱飞,就像是断线的风筝一样飞到哪算哪。

  而在意识深处,是一人、一鬼、一妖的惨烈搏杀。

  叶正青想要她死、更想要逃离,而飞头妖怪,想要取代她。

  她的意识,本该是三者中最弱的那一个——那只看上去不起眼的、婴儿脑袋大小的飞头妖怪,确实曾经一度“取代”过她。

  但或许是飞头妖怪和她之间夹了个一直拼命挣扎着想要逃走、不愿意被同化的叶正青的关系,飞头妖怪并没那么容易能彻底代替她,最终,还是她的意识夺回了主控权。

  只是……她和这两个鬼怪也已经被莫名其妙地被强拧在一起,再难以区分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