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鱼儿鱼儿
级长感到有些头疼,本来事情就多、工作就忙,还碰到年级里的几个好学生打架,又得花几个小时来处理了。
他问三个学生,昨天为什么打架。
江望夏态度诚恳,恶人先告状:“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听到他们骂我就动手打人的。”
两个男生:?
和大部分老师、家长类似,级长也会偏心成绩优秀或乖巧的学生,听到江望夏这么说,就转头看着那两个男同学,问:“你们又怎么说?”
其中一个男生说:“我就是说了几句,也没说什么。”
江望夏幽幽地说:“你确实是‘说了几句’,但你半句能顶一篇1200字作文。”
两个男生开始狡辩。
江望夏不甘示弱,他们狡辩一句,她就拆台一句,只字不提她先动手打人的事,三人在办公室里吵了整整20分钟。
早读25分钟,休息5分钟就开始上第一节 课。
为了不耽误学生的上课,同时为了不浪费时间处理这些琐碎的小事而耽搁开会,级长一视同仁地让他们回去写2000字检讨。
级长说:“要是你们写完检讨还没意识到错误,我就继续来给你们捋捋。”
给你们捋捋 = 再写一份检讨
学生哪里敢反驳老师,何况眼前的是高二年级的统治者,江望夏和两个男生都没有说话,算是默许2000字检讨的惩罚。
级长见他们没有异议,就挥挥手让他们回教室上课。
他们离开前,级长特意对江望夏多说一句:“不要以为我忙就会把事情忘记了,你给我老老实实写检讨,不要拖。”
级长教高二(1)班的数学,是江望夏的数学老师,深知她经常不交作业的作风,平时没少听别的学科老师吐槽。
其实他们平时不收作业上来批改的,就是偶尔突击检查一下。
江望夏,作业检查100%没有做。
但你让她到黑板前面解题,又能立马做出来,就问你气不气。
级长认为,如果不提这句,她肯定不会写检讨的。
江望夏听了,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说:“我会写的,级长,我先回去上课了。”
级长摆摆手,“去吧去吧。”
……
中午下课,乔曼曼去高二(1)班找江望夏吃饭。
她见到在作文纸上面写东西,以为1班的最后一节课是作文课,想到小夏向来不会写作文,忍不住心想:难怪小夏要留堂,原来写作文啊。
乔曼曼是文科生,语文成绩还行,作文规规矩矩,不说特别出彩,拿50分以上不是问题。
比起作文常常不知所云的学神江望夏,简直不要好太多。
乔曼曼以为小夏是要写完作文才能去食堂吃饭,她太饿了,不想等小夏磨磨蹭蹭写完作文,就凑过去问:“小夏,你们的作文题目是什么呀?”
江望夏抬了抬眼眸,看了她一眼。
乔曼曼想快点帮小夏写完作文、快点去吃饭,就说:“我看看我会不会,我教教你。”
江望夏移了移手背,把“作文”开头亮给她看。
【今天,我怀着沉重的心情,给您写下这份检讨书,我想了很多,也反省了很多的事情……】
乔曼曼微微一愣。
乔曼曼:?
她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回头看着江望夏,语气充满震惊地说:“你在写检讨?”
总不能作文主题是写检讨吧??
江望夏表情沉重地点了点头,“对。”
乔曼曼“啊”了一声,满脸震惊:“小夏,你做了什么?”
“是不是你不写作业,老师终于受不了了,所以让你写检讨?”
江望夏:“…乔笨笨,我作业都不写,老师给我布置写检讨我就会写吗?”
当然不会。
但乔曼曼没有说出来,而是面露迟疑地看着小夏,温温吞吞地说:“小夏,要不我们先去吃饭?”
她真的太饿了。
江望夏整整一个上午都没有认真听课,都在想检讨要怎么写。
江望夏在想,如果她把网上的“万能检讨书”copy下来,级长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是会让她加倍写一份4000字检讨。
哎,她连作文都不会写,她怎么会写检讨?
她不知道怎么去水够2000字。
乔曼曼饿晕了,满脑子都是干饭,她不想再等小夏写完检讨,就说:“小夏,要不我给你打包回来?”
江望夏想了想,说:“算了,我中午回来再写吧。”
乔曼曼:“好耶!我们去吃饭!!”
月考快到了,乔则提议的“奶茶月卡”对乔曼曼诱惑力很大,乔曼曼势在必得,开学考以后有些摆烂的她又准备卷起来了,中午不回宿舍休息,打算回教室刷题。
乔曼曼问:“小夏,我中午能去1班吗?”
江望夏感到有些奇怪,“你不回自己教室吗?你来1班教室干嘛?”
乔曼曼:“不可以吗?”
江望夏:“可以是可以,但1班中午留在教室的人会比19班多,教室人太多的话,感觉不会那么舒服。”
乔曼曼却说:“但是你们都是学霸啊!”
“和那么多的学霸在同一个教室里学习,说不定我的学习效率会高一些!”
“你们教室风水好,万一我也成为学霸了呢!”
江望夏想说,封建迷信要不得。
但见到乔笨笨满脸雀跃的样子,最后没有说出来,只说:“行吧,你高兴就好。”
吃完午饭,乔曼曼就跟着江望夏回教室刷题了。
遗憾的是她中午出来吃饭,没有带上卷子,需要先回19班拿练习册和卷子,然后再回来1班,需要多爬一趟楼梯。
乔曼曼面露痛苦。
江望夏陪她一起上去。
江望夏不是擅长道歉的人,以前被江言一领去向别的孩子道歉,会不真诚地说“对不起”,后来长大一些,说“对不起”的场面极少发生。
她几乎没有试过发自内心向某个人道歉。
道歉,意味着她确实做错了。
她很少认为自己错了。
江望夏想了好久,昨天向乔曼曼甩脸色了,是不是应该道歉。
换作以前,她会想:我心情不好,我就是这副表情,我也没对你做什么,凭什么要道歉?
都是她自己凑过来的,她自讨的。
她什么都没做,她不需要道歉的。
但不知道怎么的,上午在想怎么写那份2000字检讨的时候,她想了许多,和这次打架有关的、和围棋比赛有关的。
她想了很多,和这次打架无关的、和围棋比赛无关的。
乔曼曼是个懒批,让她多爬两趟楼梯,比杀了她还难受,她忍不住抱怨:“凭什么19班要在五楼!垃圾学校!”
“唉,现在才到三楼!”
“学校怎么就不能安装电梯?让我们学生一边坐电梯一边背单词不好吗!”
乔曼曼嘀嘀咕咕,小嘴叭叭地说个不停。
她不在乎别人是否回应,她就是想抱怨一下。
江望夏小小地呼了一口气,说:“可不是,这垃圾学校怎么就不装电梯呢。”
乔曼曼有些惊讶地转头看了小夏一眼。
话是这么说没错。
但——
怎么小夏说出来就是阴阳怪气的感觉呢?
乔曼曼欲言又止。
几句话的功夫,两人到五楼了,并肩在走廊走着,往高二(19)班的方向走去,经过16、17班的教室,教室里的零丁几个学生在埋头学习。
有些专注力不太好的学生,察觉到外面走廊有人走过,下意识抬头去看。
江望夏思考良久,最终开口:“曼曼,昨天的事我向你道歉,我不该对你说重话的,不该向你甩脸色。”
乔曼曼愣了愣,回过神来点了点头,说:“没事啦。”
江望夏说:“我觉得这样不好,首先是我确实做的不对,其次你的反应也不对,别人做的不好的地方你没有义务去包容的。”
“…虽然我很高兴你能包容我的坏脾气,但我不希望你像这样无条件去包容任何人。”
“我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你可以说的,你也可以发脾气,而不是像一团软泥,任人揉捏。”
“这样对你不好,对我也不好。“
乔曼曼听到她的长篇大论,忍不住侧头去看江望夏。
早上的时候,哥哥同样给她碎碎念了许多。
她忍不住心想:小夏和哥哥不愧是亲生兄妹。
他们说的话都好像哦。
……
把话说出来,江望夏的心里舒缓了许多,突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觉得事情会慢慢过去的,事情都慢慢变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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