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笙落落
“怎么了?”秦月不解地问。
“你要说的就这些?”
她歪头:“不然?”
“我以为……”喉结滚了滚,他斟酌着字句,“你会问问,这个病会不会遗传给后代之类的。”
秦月脸倏然红了:“我根本就没想到那么远!”
他罕见地不知该怎么接话,沉默两秒后,“嗯”了一声。
至于要不要离婚,她不提,他更是不会提。
气氛怪怪的,秦月忙转移了话题,“对了,我还有件事要和你说。”
“什么?”
“靳家马上要倒了,今天早上爆出的新闻。”
“我收到风声了。”靳闻则果然一点都不意外。
“你会帮他们吗?”
“不会。”靳闻则没有丝毫犹豫地说完,探究地问她,“你会觉得我冷血吗?”
秦月摇摇头:“理智上说,这是你的家事,你怎么做我都不会干预的。”
靳闻则目光一寸寸变得幽深,盯着她,不错过她的任何表情。
“那情感上呢?”
秦月笑得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他们对你又不好,倒了活该。”
靳闻则获得了期待中的答案,跟她一并笑起来。
秦月靠向沙发,感慨道:“不过贺闯还真是雷厉风行,那么大一个家族,说倒就倒了,确定不会牵连到你吧?”
“不会。”
如此确定,让秦月不禁多看了他几眼,好奇地问:“难道你和贺闯真的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靳闻则目色深不见底,默了两秒,缓缓道:“确实有。”
秦月一下子打起精神,灼灼地盯着他。
他道:“我是贺闯。”
秦月:“……”
她沉默着,表情一言难尽。没有他想象中的惊讶、震撼,而是疑惑,费解,还有些无奈。
拿过手机,她将屏幕对着他:“你要是贺闯,那这个人是谁啊?”
靳闻则看到上面的照片,挑了挑眉。
秦月把手机放回去,语重心长地说:“你玩笑开这么大,我会被吓到的。”
“吓到?”
“是啊,听说贺闯手腕铁血,冷漠狠厉,因此树敌无数。要是我真嫁给了他,小命怕是没几年好活了。”
靳闻则的嘴角微不可见地抽了下,“我以为他会护好身边的人。”
秦月扁扁嘴,显然不认同他的话。
贺闯活着的时候,是没人敢惹他的人,但他英年早逝啊!
一旦他撒手人寰,那些他生前交好的人,肯定被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你对他似乎有点误会。”靳闻则话里有话地说。
“反正我不想和他有什么牵扯。这么和你说吧,你现在的一切我都能接受,但你要是贺闯,我肯定和你离婚。”
她只是想表示自己坚决的态度,一番话落在靳闻则耳中,却犹如炸响了惊雷。
他们之间明明离得这么近,他伸手就能触碰到她,昨天晚上她还照顾了他一夜,让他萌生了许多的念想。
而今,贺闯的身份犹如一道深不见底的鸿沟,横亘在两人之间。
他分辨得清清楚楚,秦月是认真的。
一旦他真的把身份和盘托出,他们两个就再无可能了。
靳闻则的头隐隐地疼了起来,心口闷闷的,竟比昨夜的时候还要难受上许多。
毕竟昨夜,他确定她在身边,身体再痛,心却是甜的。
许久之后,他压下了心里的冲动,眸光重新变得冷静。
急不得,他暗暗同自己说。
“我不是开玩笑,”他解释道,“我是话还没说完。”
“嗯?”
“我是贺闯的朋友,这是我刚刚要说的。”靳闻则发挥了自己的智商,将语言的博大精深运用到了极致,“我和贺闯的关系非常好,这套房子,还有我开的车子,其实都是他借给我的。”
秦月一脸的了然:“怪不得你说房子车子都是贺氏的正当盈利呢,原来是他借给你的啊!”
她很是好奇:“你们两个怎么认识的啊?你竟然能和他成为朋友?我还以为他那样位高权重的人,不需要朋友呢。”
“自小就认识了。有件事我没和你说,靳家以为我一直生活在乡下,其实我受到了资助,去港城念的书、参加的考试。还没毕业的时候,我就在贺氏工作了。”
“哦——”秦月拉长音调,点点头,自动脑补出了一支“霸道冷酷少爷和体弱聪慧跟班”的故事。
这样就说得通了,对待从小到大的朋友,“贺闯”大方也正常。
尤其他在富豪榜上高高挂,价值一个小目标的房子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靳闻则点到即止,抿着薄唇,静静观察秦月。
她那一会儿沉思,一会儿恍然,一会儿又窃笑的样子,也不知道在脑补什么。
“还好,还好。”最后,她点点头,如是道。
在他费解的目光里,秦月笑着说:“你们两个是朋友,幸好我没说他坏话,哈哈!”
靳闻则失笑:“你说也没事。”
“那怎么行,你都给他当了那么多年跟班,现在住人家的房子,开人家的车子,我还说他坏话,不是太不识好歹了吗。”
“……”原来是给他脑补成了跟班。
“以后有机会见到他,我会当面和他道谢的,谢谢他对你的照顾!”秦月由衷地表示。
当天晚上,靳闻则思索了良久:给别人当跟班,是怎样的一种感受?要怎么才能扮演好跟班呢?
*
靳家破产的事,在网上沸沸扬扬地传了好几天。
不过网民们都是健忘的,出了新的新闻后,就把这事抛在了脑后。
墙倒众人推,秦月听说靳家三口现在过得很惨,房产都被查封了。
何文强还在“我们是一家人”的群里说:“秦月,靳温伦又找到我这边来了,想要你和靳闻则的联系方式,我没给他。”
他看似是为秦月着想,其实一直提起这事,是为了往秦月心口戳刀子。
若是原主,肯定已经因为嫁了个穷光蛋老公气死了。
奈何她淡定得很,连回都没回,何文强直接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无奈之下,他只好说出了自己原本的目的:“上次签的合同生效,婷芳的股份已经转到了你名下,你可要好好打理才是,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我。”
叶婷芳帮腔:“是啊,你现在是大股东,不能当甩手掌柜。”
这话不用他们说,秦月也会做的。
她自己不懂公司经营,征求过靳闻则的意见后,决定以一年两百万的薪水,聘请职业经理人。
靳闻则通过“贺闯”的人脉圈,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签了合同,走马上任。
靳家倒了,何文强几人没等到秦月落魄;股权转让了,他们同样没等到秦月低头,气了个半死。
最最让何夏夏悲愤的是,一审判决出结果了!
她不仅要给秦月公开道歉,微博置顶一个月,还得赔偿几十万!简直是面子里子都丢尽了!
为了再挣扎一下,她选择了上诉。
可是太多人就等着她的判决书呢,刚出结果,就在网上传开了。
网友们纷纷化身为瓜田里的碴,吃得不亦乐乎。
【那件事都过去两个月了吗?好快啊。】
【判决结果终于出了!鼓掌!】
【何夏夏长得一副小白花的样,心肠怎么这么歹毒啊?】
【开庭要拖延,判决出了还要上诉,真是恶心。】
【秦月招谁惹谁了,我都同情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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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秦月靠拍短剧名气暴涨,现在都有专门的站子了,还有粉丝自发帮她运营数据。
而她们安利的,就是前段时间她参与了试镜,要在里面演一具尸体的那个古装电影。
海报是上周拍的,昨天剧组开机。秦月因为戏份少,被安排在一周后进组开拍。
她说服何降雪这周别给她安排工作,为的是在家里痛痛快快地打几天游戏。
结果……柏自初一个电话就给她叫出去了。
“还要上课?”秦月满心绝望地问。
新电影开机,柏自初忙得脚不沾地,连上课的事,都是边开车边和她说的。
“我给你找了个老师,现在载你过去。她在专业上很严厉,但是人很好,你不用怕。”
秦月垮着小脸儿:“谢谢柏导费心了。”
“你好好学就是谢我了。”
天大地大,导演最大。事已至此,秦月只好麻木地由他载着,在城市中穿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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