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道_非
——还别说,虽然没什么露骨描述与暗送秋波,但这种克制又隐忍的天家太子偷庶母真的很刺激好吗!
这种画面天幕应该多来点!
上位者的你争我夺他们看不懂,但这种男女□□他们看得懂啊!
不仅看得懂,还看得津津有味欲罢不能!
而此时的朝臣宗室已被驱赶出宫苑。
新君李显已于先帝灵柩前就位登基,再停灵个几日,便是将先帝灵柩送入皇陵的日子,按理说这几日他们应当陪新君一同为先帝守灵,但天后嫌他们碍眼,将他们赶了出来,不许他们在内苑。
可虽被赶出来,但礼节不可废,他们在裴炎的带领下在偏殿找了地方,隔着重重宫墙继续替先帝守灵。
然后刚在偏殿安置好,便听到天幕上的对话,虽无风月之情,但那种若有若无的禁忌感顷刻间便让所有人变了脸色。
——此事若被天下臣民知晓,李唐皇室的脸面往哪搁!
朝臣宗室们的脸色一个比一个更难看。
当然,也有那等心思活络的,看到苍穹之上的这一幕,眼珠子一转,偷偷去找裴炎献计,“天后先侍奉太宗皇帝,又嫁给先帝,于国于礼皆是不妥。”
“此前知晓的人只有咱们这些朝臣,先帝能强行把这件事压下来,但现在不同,天幕这么一闹,天下九州皆知晓这桩丑事,裴相何不——”
“下作。”
裴炎凉凉抬眉,冷冷瞧着献计的宗室,“以此事来攻击天后,受损的不止是天后的颜面,太宗皇帝与先帝更是颜面无存。”
——天后不要脸,太宗皇帝与先帝又能好到哪去?
太宗皇帝与弟媳不得不说的二三事,先帝在太宗眼皮底下看庶母,怎么看怎么都是太宗皇帝与先帝的问题更大一点。
【咱们就是说,李唐皇室主打的就是一个乱字。】
【太宗皇帝偷弟媳,高宗皇帝偷小妈,玄宗皇帝就更厉害,人家偷儿媳,偷完儿媳还把儿媳推出去顶锅,美女姐姐实惨好嘛!】
天幕之下,九州百姓一拍大腿,对,他们就爱听这些事!天幕多多益善好嘛!
朝臣宗室:“……”
别说了别说了!
皇帝们不要脸他们还要脸呢!
天后眼皮微抬。
——玄宗?顶锅?
所以她的武周江山并未传下去,而是一代而亡,被李唐子孙复辟。
而李唐江山也不曾盛世太平,在这位玄宗皇帝的治理下由盛转衰,甚至在危难关头不得不推出自己宠爱的儿媳来谢罪?
天后凉凉一笑。
李显双手捂脸。
李旦老僧入定。
太平面有薄怒。
韦香儿聚精会神,只嫌天幕讲的慢。
——看来天后与先帝的结合也不全是天后的手段,是李唐皇室的根就不正,清风磊落如太宗皇帝都有与弟媳的丑事,子孙后代们当然有样学样,上梁不正下梁歪了。
只是那个玄宗皇帝是谁?
这个庙号可不是什么好庙号,至于那个推出来顶锅的儿媳,更是隐隐昭示着大唐在这位皇帝手上遭了劫难,让这位皇帝不得不放弃自己宠爱的女人来。
韦香儿心里打了个突儿。
天后若篡位登基,三郎多半会被天后废为皇嗣,但天后今年已近六十,又能有几年寿命?
她与三郎熬个三五年,这九州天下便会回到她与三郎的手中,三郎做了皇帝,那位玄宗皇帝便是三郎的后人。
韦香儿眼皮狠狠一跳,立刻转身看向被乳母抱在怀里的小小的儿子。
——不是吧不是吧,那位玄宗皇帝是她的重润?!
不仅抢了儿媳,还在遇到事情的时候把儿媳推出去,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
脸呢?!
一瞬间,韦香儿不快乐了。
不仅不快乐,还体会到李显兄妹三人的一言难尽。
——做出这种事情的人居然是她儿子!
要不然周围人太多,还有天后与先帝的灵柩在,否则她现在便能把她的好大儿打得满地找牙。
作为一个皇帝,懦弱无为点也就懦弱无为点,没什么大不了的。
君不见多少年才能出一位圣明天子?可见平庸是常态,而圣明才是少有。
她能心平气和接受自己儿子的平庸,但接受不了自己儿子抢完她孙媳妇还把一切责任推到她孙媳妇身上。
——忒不要脸!
韦香儿目露凶光,李重润乳母默默把睡得正香的小太子抱得紧了些。
——皇后娘娘倒也不必这般看太子,咱们大唐立朝不过三十四年,便已经出了三位皇帝三位废太子,太子的夭折率比西汉一朝加起来的太子夭折率都要高。
按照这种几率,现在的太子未必是以后的皇帝,那位荒唐懦弱又好色的玄宗皇帝怎就一定是他们的小太子呢!
【言归正传,咱们继续说武皇与李治,庶母和太子不得不说的故事。】
【很多人黑武皇黑魔怔了,觉得就是武皇处心积虑机关算计才把李治勾搭到手,李治是色迷心窍才会被她坑了一辈子,最后连江山都木得。】
【对于这种说法,up主有不同的意见。】
天幕之上,太宗皇帝逐渐衰老,武才人将朝臣们递上来的折子分类整理好,一叠一叠放在御案上,做完这一切,她起身出殿,去偏殿里看小宫人的汤药熬得怎么样。
她尚未走进偏殿,便听到一阵男子的咳嗽声,这声音熟悉得很,她眼皮微抬,三步并做两步来到偏殿。
小宫人们对她俯身见礼,而烟雾缭绕中的男人也抬起头,一边拿扇子往炉子中扇着火,一边咳嗽着问她,“原来是武才人过来了。”
“咳咳……我阿耶如何了?可好些了?”
“圣人比前几日好多了。”
武才人脚步微微一顿,随即快步走上前,“刚吃了药,眼下正躺在榻上休息。”
李治稍稍松了一口气,“这就好。”
“阿耶无事便好。”
“殿下金尊玉贵,怎能做这些粗活?”
武才人蹙了蹙眉,伸手去拿李治手里的扇子,“让妾来吧。”
李治微微一避,“不,还是我来的。”
“我也想——”
男人声音微微一顿。
——因他的反手躲避,女人的手没能拿到扇子,而是落在他手背上,柔弱无骨,但也有着不易察觉的薄茧,那是常年手持狼毫才有的痕迹。
李治脸上陡然一红,呼吸乱了起来。
天幕之下,九州万民不由自主惊叹——
“哦~~~”
“这就是传说中的先帝偷庶母啊~~”
“还别说,先帝与天后看上去还挺般配。”
“要不是身份在那摆着,说是新婚夫妇都有人信。”
偏殿之中,朝臣宗室们不忍直视。
作为离权利最近的人,他们当然知道先帝与天后与太宗之间的那点破事。
可知道是一回事,亲眼所见是另外一回事,尤其是天幕的画面还定格在天后的手落在先帝的手上面!
当然,也有那种面上跟随众人鄙夷,但心里对这种事情接受良好的人。
——虽然天后与先帝的身份不对等,但看着就是般配啊。
一个年轻,一个貌美,怎么看怎么顺眼。
如果能忽视两人身份之间的差距,单是看这画面,任谁都想赞上一句天造地设。
但李显兄妹三人对这件事情接受不良好。
尤其是当画面定格在天后与李治的手上时,兄妹三人面色颇为尴尬。
可转念一想,无论他们接受不接受,这都是既定的事实。
如果他们的母亲在感业寺认命,哪里还有他们现在的无上尊荣?
——没有阿娘便不会有他们,谁都可以嫌弃阿娘,但唯独他们不可以,更没资格。
三人脸色被天后尽收眼底。
“怎么,你们觉得我与你们阿耶有伤风化?”
天后淡淡开口。
“……”
这是能放在明面上说的事情吗!
太平想了想,“阿娘问心无愧便好,又何必问我们?”
“我当然问心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