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裴歇
古代的皇帝尚且贪生怕死, 如今他们过得比皇帝还滋润,又怎么舍得死呢?
有钱能使鬼推磨, 零号基地的人才越来越多, 可关于长生的进度,却停滞不前。
普通的养生之法, 根本满足不了他们。
直到沈序的到来。
她是整个基地智慧的结晶,是最成功的人工胚胎。
基地需要一个年轻的, 完美的人来配合他们工作,于是她就诞生了。
沈序从小就生活在实验室里,对各种知识信手拈来, 一点就通, 就像一台严谨的机器。
从她牙牙学语开始,所有人都是她的老师, 学习能力简直可怖。
十岁,她就帮助一支团队攻克了技术性难题。
随后成为那名团队首席的学生。
可就像是昙花一现, 零号基地再也没有培养出第二个沈序。
她是胚胎中最叛逆的一个,作为人形机器, 她本该心无旁骛地沉浸在实验室里, 为他们服务,可谁知, 她转而研究起了植物。
沈序是个随性的人, 她的注意力永远只会集中在感兴趣的事物上, 就比如这次,她肯过来,就是愿意帮他的意思。
她无法被掌控,因为她没有软肋,而他们需要她。
沈序的试剂能让枯木逢春,甚至长出獠牙,当初有些人等不及,未经同意就偷走了她放在桌上的试剂,结果引来了末日。
将死之人病急乱投医,成为异能者,延长了寿命,然后被另一头丧尸咬死。
而他活了下来,他将收获最后的果实。
沈序避开了他的靠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他也并不生气,在长生的诱惑面前,这算什么?
“你还不满足。”她一语道出了他心中所想。
张先生难为情地摸了一把脸上的褶子,讪讪笑道:“这不是——还想变得更年轻嘛。”
老东西就是麻烦。
“我的材料呢?”她转过身,茶色的眼睛淡漠地看着周围。
“您请跟着我。”
老东西带着她在研究院绕,几间生化实验室进进出出,隐隐能从打开的门内,窥见血腥的人体。
她被带进了最里面的房间。
实验台上躺着同样枯槁的老人,但不同于张先生,她是满头银发。
老人的身体在发热,眼睛紧闭着,是进化的前兆。
“您看看,她都要进化了,身体还这么老,我可不想这样。”
旁边的助手已经给她递上了手术刀,按理说,她应该动手了——可这位老人的面庞实在熟悉。
张先生站得远远的,生怕这血溅到自己,不过沈序迟迟未动手,他反而越等越焦急。
“您在犹豫什么?”
助手的眼神机械地盯着她,记录着她的一举一动。
沈序又朝老人走近了一步——脚碰到了样东西,她往下一瞥,是一个篮子。
篮子里装着毛线球,以及未织完的一件毛衣,上面还有猫猫头的纹样。
她觉得索然无味,放下手术刀:“把她送回去吧,我需要更好的人选。”
“您请说。”
既然有更好的,当然要给用了。
“治愈系。”
治愈系?
这有点难办,治愈系太少了,如果是别的系,还好说。
张先生苦恼地走了几步,突然想到一个人,笑了。
“您稍等。”
……
床上的老人已经被转移,沈序在原地等了会儿,便见着走进来一个戴着眼罩的年轻人,嘴角还挂着笑。
“沈教授,又见面了。”
是周泽。
来得刚刚好。
沈序眼眸微动,毕竟她手上正好研究着他的血样。
接下去的画面微微血腥,张先生退去了另一个房间,只敢看监视器。
“你怕吗?”
她一边调配着试剂,一边问。
“为了组织的未来,一切都值得。”
周泽的语气有股自豪感。如果是在末日前,他应该是个很有前途的三好青年——可惜是在这个畸形的社会。
“会疼的。”试剂配好,她拿出了针管。
“您不要心软。”
她当然不会心软。
针管推进,面前人的皮肤逐渐干瘪,除了头发,处处都呈现出一副老相。
周泽逐渐觉得自己被皮肤禁锢,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他的能力,生命都在流失——
“您——”
眼前是一片黑暗,但他不敢摘下眼罩,生命的消逝无知无觉,他终于感觉到了惶恐。
咽喉在无形中被扼紧,他甚至只能发出气音。
说说话吧,来个人说说话吧,让他听见,证明他还活着……
他的意识变得淡薄。
一道声音打破了寂静,无比温柔:“让我看看,你的极限。”
可她的表情冰冷得没有一丝起伏。
刀片落下,鲜血溅到了她的脖子,在她的白褂子上划下血腥一道。
片好的一块老肉被扔进垃圾桶里,新肉生长,她面无表情又划下一刀。
千刀万剐的滋味怎么可能好受?周泽在昏厥中疼醒,又在疼醒后昏厥,他生不如死,却又挣扎不得,实验室里回荡着他惨烈的叫声,最后声音又被一块雪白的棉布堵住。
他面目狰狞,青筋暴起,实验床上的铁链被他敲得直响,床上床下,乃至床边的人,都被他的血液沾染。
直到老肉全部换上了新肉,他才恢复本来的面目。
胸膛还在起伏。
没死,能力也没消失,治愈系真是个神奇的存在。
即便只有一线生机,也会咬牙反扑。
有意思。
她回过头,摘下眼镜,擦拭着镜片上溅到的痕迹,就着染成一身红色的白大褂,对面前的监视器露出一个血意森然的微笑——
“你看,他变年轻了。”
仿佛掌控裁决的恶鬼。
“只…只有这种方法吗?”张先生早就不敢看下去,他望着事后的场景抖如筛糠。
沈序真诚地提了个建议:“您可以打麻醉。”
他差点晕了过去。
周泽醒了,治愈的能力被开发到了极限,他身上的痛感几乎消失,可千刀万剐的后遗症还在,他浑身无力。
他的眼罩还不敢脱下,周边没有声音,他在黑暗中摸索着下床——
撑不住了,他的脚落空,即将跌倒在地,周泽几乎要自暴自弃了,结果最先倒进一个充满血腥味的怀抱。
——怎么可以被女生抱呢?
“你很厉害。”
“过奖。”
走出大门时,她的手不经意地,滑过了一片绿叶,留下一点猩红。
猫猫趁着没下雪,戴着老奶奶织的小棉帽先去了一趟摊子,结果人家还没在。
他百无聊赖回了家,手里揣着猫粮,又看了几集狗血连续剧——看得心不在焉。
到了饭点,猫儿迅速窜到窗前,人还没来,他火急火燎去做饭,期间频频望向窗外。
可沈序不准时了。
饭做好了,小桌子就摆在门前,外面的人一进来就能看见,可她还是没来。
猫猫本来是变成人形端坐着,后来怎么也坐不住,干脆化成原型,小脑袋趴在桌上眼巴巴地看着门——菜都凉了,也不见门开。
怎么可以给她吃凉掉的菜呢?
于是菜又被热了好几遍。
热了好几遍的菜会影响口感吧?
猫猫还是不满意,琢磨着琢磨着,体型突然变得好大,哇呜张开嘴,一口解决盘子里的菜。
好吃,再做一遍
——她怎么还是没来呢?
天黑了,又下雪了,猫猫裹上小被子,直接蹲在门口等着——旁边还放着一把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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