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忍者阿姨
慕容乐听到这个消息,在书房枯坐了半日。她以为已经过去了,谁知道,宇文轩还是不肯放过阿蒋!
没几日,负责保护宇文胜的人发现有人试图在宇文胜的饮食里动些手脚,当场抓住,送到了宇文轩面前。
自从得知自己怕是不能再有子嗣之后,宇文轩将保护宇文胜的人加了一倍,可就算这样,还是防不胜防。
宇文轩动了真气,找到慕容乐,质问道。”不过一个丫鬟而已,你就这么生气?”不过一个丫鬟而已,你又为何非要置她于死地?”慕容乐反问道。”慕容乐你别太过分!你知道我顶住了多大的压力吗?”宇文轩觉得很生气,他将这件事掩了下来,背负着色令智昏的骂名,顶住所有的压力,可不过一个丫鬟而已!”我过分?到底是谁过分?”慕容乐冷笑着说道。”我原本想着,你算计我一次,我算计你一次,我们扯平了,以后就好好过吧。我还想着,实在不行,我就认了那孩子,总不能让你真的无子。可你杀了阿蒋!你明知道阿蒋对我有多重要!可你还是杀了她!我都送她离开了,我都做好了这辈子不见她的打算了,可你还是杀了她!”
慕容乐的话让宇文轩愣住了。”你……”他没想到,原来乐儿什么都知道。
最终,宇文轩什么也没说,拂袖而去!
没几日,宇文轩对外宣布,说他和公主大婚后,将从前伺候他的几个丫头都遣散了,谁知其中一个竟有了身孕,不敢和人说,只好独自将孩子抚养长大。近日那丫头不久于人世,临终前才让孩子来将军府认祖归宗。
宇文轩不忍让子嗣流落在外,便认了那孩子。顺带着连孩子的娘也认了。
城里军民们欢欣鼓舞,为他们的将军高兴。虽是庶子,可到底他们将军有后了。
也有部分人在观望,等着公主的反应。
谁知公主在自在山庄闭门不出,压根不理会这些事。
千里之外的沧澜山下,蒋礼惬意的坐在摇椅上,晒着太阳。”我的好姑姑,你也动一动呗,好容易抓到的野鸡,还有这么鲜美的菌菇,让我烧,烧坏了可惜了了。好姑姑,你来吧!”珊姐儿拉着蒋礼的手,撒娇道。”今儿个是不是你哥哥要回来了?怪不得这么大方,竟然舍得杀鸡了!”蒋礼说话了,声音嘶哑,很有些恐怖。
遭遇山匪的时候,蒋礼就察觉到了不对劲,这些山匪进退有度,训练有素,根本不是寻常个山匪。不过她也没过多惊慌,她早有防备。
所以趁着慌乱的时候,她假装惊慌失措掉入了水中。原主是不会水的,可她会。
至于那具残尸,也是巧了,只能说老天都在帮她吧。
蒋礼忍着恶心和恐惧,将自己的衣服撕碎了,给换上了。
自己则在山里躲了好几日,确定人都走了,才出来。
结果因为发热,倒在了路边,被一对兄妹救了下来。蒋礼索性假装失忆,厚着眼皮赖了下来。妹妹珊姐儿单纯可爱,倒是很快就被她收服了,唯有那哥哥江河,年纪虽小,却十分谨慎,留心观察了她多日,确定她无害,才默认她留下了。当然,主要是被她的厨艺收服了。
如今,蒋礼就这么安心在这个农家小院里住了下来。
前番为了给她请大夫熬药,兄妹俩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最后还是蒋礼翻出了藏在衣服里的金叶子,让江河去兑了银钱。
面对江河怀疑的眼神,蒋礼一脸的天真单纯,我失忆了你别来问我。”好,我来做,你去把鸡收拾干净吧。”蒋礼卷起袖子说道。
珊姐儿欢快的去了。
等江河回来,老远的就闻到了家里传来的香味,他们家不是本地的,是家乡闹水灾,才迁到这边来的,村里排外,不让他们住在村里,所以爹娘就将家安在了山上,好在爹本就是猎户,娘还开了几亩地,一家人住在山里也其乐融融。
谁知道一场瘟疫,爹娘都没了。连尸骨都化成灰了。只留下他们兄妹两相依为命。
那日他们是去祭拜爹娘回来的路上,发现那个女人的。
趁着她昏迷不醒的时候,他让珊姐儿搜过身,没发现有什么异常。谁知家里没米下锅了,她不知从哪翻出一片金叶子来。他走了很久,才兑好了银钱,又绕了好久,才甩开那些尾巴。在山下买了些粮食,担心妹妹,紧赶慢赶往回走。
在山脚下就看到炊烟袅袅,一走进,香味扑鼻。”珊儿,我回来了!”江河敲开门,笑着说道。
吃饱喝足了,几人躺在椅子上发呆。谁都不想动弹。
等来等去,最后江河无奈的站了起来,去洗锅涮碗了。
月明星稀,山风袅袅,唯一煞风景的就是山间蚊虫多。”哥,把青蒿点起来吧。蚊子太多了!”没等蒋礼说话,珊姐儿就嚷开了。
江河听了这话,叹了口气,认命的擦干净手去了。”姑姑,你昨儿给我说的故事,后面呢?公主和将军怎么样了?”珊姐儿拉着蒋礼的胳膊说道。
珊姐儿今年才七岁,可这时候的女孩子都早熟,十二三岁成亲的都有。
江河听了蹙眉,却听得蒋礼说道。”将军和公主成亲后,公主无子,将军迫于压力,收养了几个孩子。公主晚年后才发现,自己无子,是因为将军对她下药了。而那几个收养来的孩子,其实是将军的亲生子,公主一气之下,毒死了将军最疼爱的长孙。与将军反目,成了一对怨侣,老死不相往来。”
珊姐儿一脸失望。”怎么会这样!他们不是很相爱吗?他们不是历经了重重磨难才走到一起的吗?”傻孩子,这世上,有的是比爱情更重要的东西,比如权利,比如欲望,比如自我等等。爱情这东西啊,说不清道不明。”蒋礼意味深长的说道。”姑姑,珊儿还小,你能别和她说这些吗?”江河听不下去了,说道。”这不是说故事吗?我也是怕珊姐儿长大了,被爱情冲昏了头脑,被男人骗了!”蒋礼说道。”照现在这样趋势,我很怀疑将来珊儿能不能嫁得出去!那可怎么办!”江河苦恼的说道。”不是还有你吗?”蒋礼和珊姐儿异口同声的说道。
江河直接板着脸转身离开,身后一大一小两个女人哈哈大笑起来,又因着蒋礼声音嘶哑,暗夜里甚是吓人,惊起了飞鸟无数。
可听在江河耳边,却觉得这笑声格外让人安心。罢了,看在她能让珊儿开怀的份上,他不介意多养一个闲人了。何况,她也不算闲人。
蒋礼就这么安心在沧澜山住下了,虽清苦了些,却自在的很。
一晃又是十几年过去了。
外面斗转星移,沧澜山里温馨依旧。家里的人口不少反而多了。
江河娶了个带着弟弟的孤女,珊姐儿嫁给了她在河边捡到的哑巴男人,各自生儿育女,日子过得平淡却温馨。
只是大人们忙着打猎,忙着种地,带孩子的事只能交给蒋礼。
蒋礼每日千头万绪,从睁开眼起就有断不完的官司,不是小一抢了小二的玩具,就是小三抢了小四的吃的,要不就是小五尿了,小六饿了,天天就跟养了一万只鸭子似得,吵闹不休。
这一日,江河和妹夫从外面回来,神色凝重。”外头翻天了,那宇文家推翻了皇帝,自立为帝,国号大梁。”
蒋礼有些糊涂了,进展这么快吗?故事都发展到这儿了?”新皇帝叫什么名字啊?”皇帝名讳是宇文胜。”江河说道。”管他谁当皇帝呢,安稳下来就好了。”珊姐儿抱着女儿说道。
江河摇摇头。”我看未必能安稳。我听人说,京里闹开了,皇上打算追封自己的亲妈为皇太后,可太上皇和皇太后都不答应,说追封贵太妃即可。哦,活着的那位皇太后身份也不一般,是前朝的公主,当今的嫡母,可据说皇上和嫡母关系一向很好,连自己唯一的儿子都养在嫡母膝下。这次怎么好端端的闹起来了。据说没人支持皇帝追封生母,朝中大臣们也好,就连他最宠爱的皇后、贵妃也站在太后那边呢,帮着太后劝皇上顾忌太后颜面呢。可皇上却铁了心。太后生了大气,连新君登基大典都没参加,要回边城去。结果太子离了太后就不吃不喝不睡觉,哇哇哭。皇上膝下唯有这一子,宝贝似得,疼爱非常,皇上心疼的紧,可又不愿委屈了生母。谁都不肯退一步,如今正僵持着呢。”
蒋礼微眯着眼睛。”你如何知道的这般详细?”当今最宠爱的皇后、贵妃乃是姐妹,幼年被卖,依稀记得自己出生在沧澜山下的青山镇。多年前当今曾派人来青山镇查过,只是年深日久,查不出什么。如今这二人一是皇后一是贵妃,谁人不想攀附这份富贵?青山镇热闹的很呢,都说自己是皇后贵妃的母家。这事也是他们传出来的。”江河说道。
蒋礼微眯着双眼,看来还是慕容乐占了上风啊,皇后贵妃,大约就是欢欢欣欣吧。甚至连宇文胜唯一的儿子都养在了身边。佩服啊!”姑姑,你想什么呢?”珊姐儿好奇的问道。
蒋礼翻了个白眼。”我在想你儿子为什么喜欢在我身上尿尿?方才在他爹怀里那么久都不尿,怎么一来我怀里就尿!”
珊姐儿的丈夫马路是个哑巴,老实巴交的样子,闻言赶紧手忙脚乱的将儿子抱起来,湿哒哒的,果真尿了。
几人忙乎起来,打水的打水,拿衣服的拿衣服,夹杂着孩童们的叫声,乱成一团,谁还记得京城里的那点事啊。
只是蒋礼到底留了心,悄悄打听着外面的消息。
皇上到底还是赢了,如愿追尊生母为皇太后,又上了尊号,极尽尊荣!
只是两个月后,皇上唯一的儿子薨了。原来自从前番吵闹之后,皇上发现嫡母对儿子的影响太大,为削弱嫡母的影响,皇上不顾皇后贵妃的反对,执意将儿子养在了身边。
太子薨后,上皇、太后悲痛欲绝,皇后贵妃几近疯癫,尤其是太子生母欣贵妃,拉扯着皇上,问他孩子何辜?他和太后之间的争执为何要牵连孩子。太子养在太后跟前的时候,健康活泼,如何养在皇上身边不到数月,就殁了。
皇上哑口无言,竟直接晕死过去。
当今皇上本就身子孱弱,经此打击,不过数月,就驾崩了。太上皇接连遭受打击,悲痛欲绝,也病倒了。
太后于危难之中站了出来,在宇文家的子侄辈中,选了一个,直接过继在了太上皇名下,继任为帝。皇帝年幼,太后临朝听证。当年,太上皇驾崩(蒋礼怀疑他是活活被气死的!活该!)。
此后,太后把持朝政二十三载,历经四朝三帝,最终死于宫乱,葬身火海,尸骨无存。新帝并未追责,反而肯定了她对大梁的功绩,追谥圣烈太后。
蒋礼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唏嘘不已。转身看见卖糖葫芦的,想着家里的小的爱吃,买了几串糖葫芦,慢慢往回走去。
还没走进门,就听见曾孙重孙们”太太、祖祖”的乱叫着,然后蜂拥而上,围着蒋礼。
蒋礼笑眯眯的分着糖葫芦,剩了一串,是她自己的。一老几小坐在台阶上,吃着糖葫芦,看着夕阳西下。身后,炊烟袅袅,又是一天过去啦。
第56章 我不认识你 ,你哪位? 一
蒋礼睁开眼睛的时候, 发现眼前黑漆漆的一片,她一把掀开头上的盖头,倒是把身边的男人吓了一跳。
蒋礼从床上站起来, 低头看了看,满意的笑了, 很好,原主没有裹小脚!
身边的男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她,”你!”我知道, 你不愿意娶我, 刚好, 我嫁你也只是为了拿回我娘的嫁妆。我们先糊弄过去, 等过几天就去离婚。”蒋礼爽快的说道。
男人呆住了,有些反应不过来。”离,离,离婚?”你不是什么新派诗人吗?该不会连离婚都不知道吧?”蒋礼蹙眉道, 看着男人的眼神有些嫌弃。
男人面色涨红, 自己居然被一个大字不识一个的旧式女人给嫌弃了。”我自然知道, 只是没想到你居然也知道。”
蒋礼笑了笑,”今晚我睡床, 你抱床被子睡地上吧!”
说完, 就自顾自的睡下了。
留下翁斐然站在那里,半天后, 才慢慢从柜子里抱了两床被子, 笨拙的铺在地上,勉强凑活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蒋礼早早的起来了, 整理好床铺,也没理会浑身僵硬的翁斐然,去清点自己的嫁妆了。和翁斐然相比,这些才是她以后安身立命的本钱呢!
等蒋礼回来,翁斐然也起身了,脸上有些不高兴的样子。
蒋礼也没在意。”你去和你爹妈说,要带我一起去上海。”
翁斐然瞪大了眼睛。”你要去上海,你去上海干什么?”这跟你没关系。等我去了上海,咱们就离婚!”蒋礼说道,她刚才将嫁妆里值钱的东西都归置好了,其余的,都是些面子货,要不要都无所谓。
翁斐然犹豫了,他怀疑这不过是蒋礼的缓兵之计,她只是找个理由缠着自己。顿时脸上带了些嫌弃。”你到底想做什么?”
蒋礼一看,就知道他想多了。”别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对你没兴趣!俗话说得好,百无一用是书生,我可看不上你。我之所以答应嫁人,是因为只有嫁人,我才能名正言顺的拿回我娘留下来的嫁妆,我可不想便宜了那个贱人和她的儿子。我也不想待在老家,继续被她们剥削骚扰。你若不相信,我们可以立个字据。”
翁斐然蹙眉,因为他反对这门亲事,所以对蒋家了解不多,不知道蒋礼说的话是真是假,故而犹豫了片刻。”你容我考虑考虑!”不行,你必须马上做决定,而且,待会给你爹娘请安的时候,你要跟他们说,要带我去上海。理由你自己想。”蒋礼赶紧说道。
小说里,原主结婚当晚,翁斐然睡了床,原主睡在了地上,结婚第三天早上,翁斐然就不告而别,留下原主待在老家,伺候二老,打理家务。
后来,老家遭了灾,原主的公婆带着原主去了上海,投靠儿子。那时翁斐然已经结识了他生命中的挚爱江清之,两人正打的火热。谁知原主出现了,江清之这才知道翁斐然竟然结过婚,为此和翁斐然大吵了一架,闹着要分手。
翁斐然很伤心,又很生气,他不敢指责父母为什么突然来上海,只能将怒火发泄在原主身上。
原主逆来顺受惯了,翁斐然再怎么对她,她也只是沉默的忍受着。
某一日,翁斐然喝醉了酒,浑浑噩噩的回了家,原主去给他换衣服,结果翁斐然将原主当成了江清之,强行和原主同了房。
第二日,翁斐然醒了,看到睡在身边的人是原主,脸上的嫌恶让原主很受伤,指着门口叫她滚。
原主一边流泪一边穿着衣服走出去。
谁知就那么一次,原主竟然有了身孕。翁斐然的父母高兴坏了,他们这次来上海,其实就是为了让儿子早日和儿媳妇同房,有个孩子。
如今儿媳妇怀孕了,他们的目的也达到了,便想着带原主回乡下老家去。原主的婆婆是这么说的。”妈知道,你不喜欢阿礼,你喜欢那位江小姐,可这些年阿礼服侍我们很是周到,打理家务也很用心。你爹年纪大了,家里离不开她。如今阿礼有了身孕,咱们家也算对得起她了。以后她就守着孩子过吧。我们不会来打扰你们了。如此可好?”
翁斐然沉默了片刻,也只能如此了。
就这样,原主和公公婆婆又回了乡下。
翁斐然迫不及待的去找江清之,告诉她这个好消息,谁知道江清之一脸震惊的看着他。”你好无情,好冷酷!你说那段婚姻不是你想要的,可你却和她有了夫妻之实!如今连孩子都有了!你有妻有子,那我算什么,妾吗?你把我当什么了!”
江清之转头就和一直追求她的王嵩王先生订了婚。
翁斐然伤心欲绝,他觉得,江清之拒绝他,就是因为那个女人和孩子。
于是他冲回乡下,趁着父母不在,配了一副打胎药,熬好,亲自端着,强行给原主灌了下去。
可怜原主,有孕五个月了,被丈夫灌下了打胎药,孩子没了,自己也因为大出血,救治不及时,没了性命。
翁家父母悲痛欲绝,却又拿儿子没办法,本想好好安葬原主,翁斐然却执意不肯将她葬入翁家祖坟,只好随便找了块地方埋了,墓碑上也不许写翁家有关的字。
原主生母早逝,父亲和继母继弟才是一家,且翁家对外宣称原主是小产丧命的,无人质疑其死因,也无人替她做主。
解决了这一切,翁斐然回到上海,以单身的身份,重新追求江清之,为了哄江清之回心转意,他每天会在报纸上发表一封写给江清之的情诗,一连发了十八天,终于哄得江清之回心转意,和王嵩解除了婚约,转身嫁给了翁斐然。
翁斐然和江清之结婚后,夫妻恩爱,只是江清之极为注重生活品质,追求浪漫,每个月的开销不小,凭翁斐然的工资根本不够开销,翁斐然只好写信给家里要钱。
翁家父母对此颇有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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