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浣若君
而说起姥爷来,楚楚就要念叨:“姥爷姥爷……”
……
要说桥本家,几十年了,一直在逮着灵丹堂吸血,真是叫人生气。
但看看乖乖巧巧的小楚楚,林白青心头的气就又能发散了不少。
这小丫头可真是她的开心果儿。
回到家,早在姥爷那儿吃过饭的楚楚就不吃饭了。
Pete和Polk兄弟去了楚家,也不在家吃饭,顾培洗完澡就收拾饭菜,而等林白青搜罗完楚楚带回来的小石子儿,小僵蚕一类的东西,陪她洗个澡,一家就可以香喷喷的,干干净净的吃饭了。
吃罢了饭,顾培还得把楚楚穿的脏兮兮的衣服全部洗掉,把妻子的衣服也全洗了,因为没有洗尘器,还得手动把楚楚的大地毯整体清扫一遍。
晚上躺到床上,他慢斯条理的,先给妻子擦了护手霜,再给自己擦了,这才一本正经,板着脸说:“你就不问问,Pual对这件事是什么样的态度?”
林白青还没见过Pual,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而要不要砸桥本家的场子,也不是像穆成扬和小青俩说的,去抢话筒,打一架就行的。
Pual对于中医的态度至关重要。
而一旦他愿意帮忙,林白青就可以把顾培别的兄弟们,还有沈庆仪,楚青图,包括目前还活着的,Mila的父亲Louis等人,所有的资源全部整合起来,办件大事了。
现在至关重要的也是Pual,他的态度特别重要。
顾大军医在卖关子,但其实林白青心里已经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待丈夫摸好了摸手霜,她嫌涂的太厚,又往他脸上匀了点儿,才说:“要我猜得不错,桥本十一在M国有很多ri系大企朋友,他们都是Pual的客户,一旦一个翻脸,别的关系也会断,为了不惹翻所有的客户,如果你不坚持,Pual就会撕毁那份发言稿,并保持中立的态度,然后回M国。但你应该答应了什么要求,让他继续咱们,对不对?”
再略一思索,她又说:“你是不是承诺,如果他愿意帮忙,就会协调CIBA和我国军事部门的业务给他?”
说完,她把脸贴了过去。
顾培没说话,而是仔细的端详着妻子的皮肤,过了片刻,只给她打了点爽肤水,就搞完护肤了。
……
话说,林白青觉得,Pual是个律师,他还是花国人,所以他不会做千古罪人。
但就跟Pete需要衡量选票来选择支持大陆,还是湾岛一样。
Pual是个精英律师,做事当然要权衡得弊。
现在,他如果要站出来反对桥本制业,那么,他的生意将要受到损害。
顾培既然能让站出来帮忙,肯定得要所承诺。
所以她暗猜,他应该是许诺了Pual一部分的业务,用以补偿他将会损失的业力。
想想也是唏嘘,因为现在所发生的事情,在上辈子她虽然完全不知道,但应该也发生过的。
林白青记得上辈子有段时间,顾培偶尔会来灵丹堂,会跟顾卫国聊一聊灵丹堂的发展,以及,还曾诚心的问过他,有没有走向国际的意愿,又打算怎么做。
但那时的顾卫国没有眼界,压根儿想不到中医会有多大的价值。
林白青又跟顾明一样,只专注于给眼前所能看到的,又穷又可怜的人们治病。
他们都没有远见不说,顾卫国还时不时的要暗示顾培,叫他个当叔叔的,少管自己家的闲事。
顾培嫌他愚钝吧,心眼还小,就懒得理他了。
但桥本家在腐蚀不了顾敖刚后,肯定还找过顾培兄弟。
可比之顾敖刚,顾培兄弟的眼光更远,也更精明,当然会拒绝他。
这才是桥本家一直在耍各种手段,却没有实质性危害到灵丹堂的缘故。
林白青原来一直觉得顾卫国虽然渣了点,但还算聪明有头脑,才能挡得住桥本家的各种阴谋阳谋,但现在她明白了,顾卫国并没有她想的那么渣,但也没什么头脑。
反而,是顾培兄弟一直挡着桥本家。
而到了后来,他的第二个情妇,应该也跟桥本家脱不了关系。
所以她才会唆使着那个私生子开车撞她。
那也是桥本家的一步棋,于ri本药企来说,十年谋划不算什么,他们可以筹划二十年,就可以筹划四三十年,一代人倒了,下一代还会接过旗帜继续干。
所以上辈子的灵丹堂才会在桥本家的虎视眈眈下撑了二十年。
但最终,还是因为她和顾卫国的反目而轰然倒塌了。
……
想到这儿,林白青既难过又遗憾。
她忍不住要想,要是在上辈子,她不要轻信顾卫国的花言巧语和承诺,而是,愿意在顾明的葬礼上多看顾培一眼该多好?
如果上辈子她是跟顾培结婚的话,那灵丹堂也就不会倒闭,那么价值连城的地库也就不会被强拆,成一片废墟的。
她那一大批治于九十年代的开窍剂,到了三十年后,疫情铺天盖地时,拿出来一味,就可以救一条人命了。
……
顾培见妻子似乎不大高兴,而且误解了自己,得要更正一点。
他说:“是的,我游说Pual了,让他站出来帮咱们,但不是给他生意,而是,我放弃了我父亲在M国多处房产,以及他在M联储的基金的继承权,并承诺你能帮他治好三叉神经。”
顿了顿,又说:“其实就算我不放弃那些东西,不给他承诺,他也必须帮,因为等到见了面,我不但要给他看桥本十一的录像,而且我要跟他重新讨论小妹妹的死。我想,那时什么都不给他,他也会站出来,无条件帮我的。”
林白青一听,丈夫这话里有话呀。
他的小妹妹是吃了他喂的糖给呛死的,但听他这语气,难道不是?
她一下就起兴趣了:“你妹妹难道不是噎死的?”
说起那个死了的妹妹,顾培条件反射,先伸手去找他的女儿。
婴儿床就在大床的旁边,每一个夜晚,那点小人儿就睡在他的身侧,由他照料着起夜,吃奶,但他总会患得患失,随时要摸一把,以确定她的安全。
摸到女儿在,正甜甜的睡着,他神色黯淡,点了点头:“她是因为吸入性异物堵塞而去世的,这个并没有错,糖也确实是我喂的。”
林白青凑了过来,望着丈夫,先安慰说:“别太自责了,你又不是故意的。”
顾培的喉咙有些抽噎,嗓音哑然,结舌半晌,才说:“虽然不是同脉血亲,但我们四兄弟都很疼爱妹妹,我确实不是故意的,但是有些人却故意造就了那件事情的发生,所以它是有预谋的。”
林白青呼吸一滞。
回头看女儿,豆丁点小人儿,她于世界没有伤害,而且会给所有看到她的人带来快乐和温暖。
她就跟小天使一样。
顾培的妹妹也一样,是个可爱的,善良的,天使一样的小婴儿,谁会害她?
“谁啊,谁干的,怎么干的?”她都快贴丈夫身上了。
男人狭目看了妻子片刻,却改了话题:“你今天对你爸说我肝肾不大好。”
“没有啦,你的肝特别好,肾也特别好。”林白青连忙说:“我跟我爸开玩笑的,明天我送孩子的时候就跟他说,你身体好着呢,一点问题都没有,真的。”
她还想继续刚才的话题,抓心挠肝的。
但顾培已经在伸手够灯了。
关了灯,他默了许久,从呼吸里就能听得出来,关于妹妹的死,他有多愤怒,难过。
不过逝者已逝,顾培为了曾经的错误,也已经付出过惨痛的教训了。
今天聊的话题也够沉痛的了,他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那不,妻子耳朵竖的像兔子一样,正在专注的听着,顾培把唇凑到她耳边,却说:“关于我肝肾是不是不行的问题,岳父大人知不知道没关系,但是,我想我可能……”
“可能怎么了?”林白青一愣,丈夫已经叼上她的唇瓣了。
“哎呀,就不能等会儿吗,先把事情说完?”林白青推了丈夫一把。
顾培喘了片刻粗气,才说:“现在我还没有证据,等见了桥本十一吧,我就会有证据的。”
他是个外科医生,天生的严谨,会合理怀疑,但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是不会乱说什么的。
而今天,他用实际行动表达了,当你怀疑一个男人不行时,他会变的有多猛,多疯!
……
第二天楚楚的小枕头就做好了。
今儿周末,也恰好是今天,楚青集会带着楚楚的另一个小姨,混血儿小雅回来。
林白青要带她去楚家见小雅,觉得枕头是个累赘,就不愿意让她带着。
但小女孩每天都在悄悄的偷蚕砂,就证明她是很喜欢蚕砂的。
而现在,有一大把蚕砂,她蚕砂自由了,哪里会放手,所以她非抱着小枕头不撒手。
无奈,林白青也就只好让女儿抱着枕头了。
楚春亭也不知道是在等小雅,还是在等楚楚,总之,拄着拐杖,一身紫绸,就在路边站着。
而等车一停,楚楚抱着枕头跃跃欲试,只等车门一开,就把枕头送给外太公了,嘴里还说:“给,给!”又说:“公公……送……送!”
楚春亭是只要看见小重孙女,就乐的合不拢嘴的。
他已经抱不了了,但扔了拐杖,要来牵孩子的小手手。
而林白青,则不可置信的去看老爹楚青图,就见他也不可置信的,正在看她。
楚楚一直在悄悄拿蚕砂,不像玩鸡屎,虫子,只是好奇,玩一次就丢了,不玩了。
她一直闹腾着,在让顾培帮她攒蚕砂。
顾培虽然帮她了,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林白青和楚青图一样也不知道。
不过此刻他们有点明白了,楚楚之所以攒蚕砂,是想要送给楚春亭的吧?
人老了就会有老人味儿,它是一股混浊,污浊的味道。
而蚕砂是清香的,清甜的。
老人枕蚕砂,除了能败火明目,还能有效淡化身上那股污浊的老人气息。
楚楚并不懂的其原理,但她的潜意识告诉她,外太公需要这东西。
所以她不是闹小性儿非要抱枕头出门,早就想好要把它送给楚春亭了吧!
作者有话说:
今天应该还会有加更的,但时间不定,所以大家勿等,可以攒到明天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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