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浣若君
单就这两个人在国际医疗届的影响力,就已经是泰山,北斗级别的了。
不说林白青,就顾培在听说他们的名号时,握笔的手都抖了一下。
想想也是后怕,试想,如果不是他们提早发现桥本十一要悄悄开会,而这个会一旦由他做主,开成,那么,从媒体到版权协会,都会认为花国国医已死,ri本中医站起来了,而当桥本去申请国际专利,自然一路绿灯,一路畅通。
那么从现在开始,基于电疗的新式针灸,各种中医方子的版权专利,就都将归于ri本人所有,而大陆中医们,将一无所知。
当然,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既然已经知道情况了,沉着应对即可。
一个是媒体的,一个是国际专利版权协会的,这两个人顾培列下来了,而另有一个,叫曾家祥的,他会是谁?
顾培于中医的认识全是基于林白青。
别的中医,除了广首的,他并不认识。
而一个在首都军医院当过院长的人,听起来还挺有点身份和地位的,那会是个什么样的人?
顾培看妻子:“曾家祥,你听说过这个人吗?”
林白青一直呆在广省,还没机会去过首都。
首都中医院她当然知道,在国内算是一座比较出名的中医医院了。
但她于首都中医院都不熟悉,院里的领导她就更不认识了。
不过曾家祥几个字,林白青倒是特别耳熟,总感觉自己应该在哪儿听过。
不过她回想了半天,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遂摇头说:“没听过。”
Paul问顾培:“要不要我再联络桥本,问一问具体的情况?”
“不用了,我让港澳情报科查吧。”顾培说。
Paul知道顾培目前是名海军的科研专家,据说在国内,像他这样的专家属于师级待遇,也就是说,甭看他年纪轻轻,但已经是一个师长级别了。
但就好比亚裔在M国的军营里,永远只能做冲锋陷阵的下士,是升不到高级别的一样,他一直认为顾培在花国的军队里是没有权力的,军队对他的设防应该也比较严格。
听说他竟然能调得动情报科,有点惊讶的,遂问:“Pio,你竟然可以得到花国军队情报科的配合,这么说,你在花国军队里还算干的不错吧?”
顾培正准备给情报科打电话,放下电话,又停了手,才柔声纠正他哥:“不是我调得动花国军队,而是,这件事涉及了中医,只属于花国人的知识产权,军队是因为知识产权而配合我们的工作,而非我调动了军队。”
Paul反问:“有什么不一样吗?”
顾培说:“当然不一样,如果你将来在某些公场合要谈论这件事,也一定要表达清楚概念,是军队为了知识产权而配合我们,不是我调动了军队。”
Paul看林白青,来了句:“Pio在回到花国后,似乎比原来更加严谨了。”
或者说,更没有人味儿了。
但顾培的谨慎是对的,因为海军部队协助他们,是为了整个中医届。
而非顾培本人,或者灵丹堂。
这个必须说清楚,不然的话,虽是兄弟,但他们是两个国家的公民,万一Paul在国外谈论起这件事,把顾培说成公器私用,会对海军部队的声誉造成影响的。
在这方面,从上辈子到这辈子,林白青都格外佩服顾培。
他是个滴水不漏的人。
……
这不,顾培打电话联络情报科,Paul就要正式感受中医的神奇之处了。
其实他在国外时,也曾接受过针灸治疗。
而他对中医针灸的感受是,入针时会疼,虽然有作用,但并不大。
当然了,既然Pete和Polk都在不停的夸赞林白青,那她定然就有些手段。
所以Paul对于林白青的针灸手艺也非常期待。
而当她一入针,他立刻就发现她和ri系中医的不同了。
Paul也终于知道为什么Pete和Polk两人会在去了趟大陆后,异口同声说花国中医的神奇了。
明晃晃的一根马衔铁针在被插入他的大脑后,突然之间,Paul长期以来滞钝的,憋胀的大脑就仿佛开了闸口一般。
那些困扰他的憋胀和滞钝感随着铁针,洪水一般的就开始往外倾泄了。
那种倾泄他竟然是感觉得到的。
憋胀,滞钝式的疼痛,总会让人陷入烦躁和不安,焦虑中。
而当那种不适感往外倾泄时,他的体感是一种,用语言无法形容的舒适。
Paul不由自主的叫了起来:“Oh,god,please!”
话说,他一直是一个很绅士的人,总是会优秀照顾小孩子的感受,他不由自主的大呼小叫了一番,又怕自己吓到楚楚,于是又敢忙要安抚她。
但并没有,楚楚毕竟见惯了世面,看到二伯失控,大呼小叫的,小女孩儿反而咧开了嘴巴,哈哈大笑了起来。
Paul以为林白青不懂英文,要跟弟弟说几句私话,遂又用英文对顾培说:“Pio,我要真诚的向你道个歉,因为去了趟ri本之后,我才发现你曾经讲的一切都是对的,还有,也许……”
他在做针灸,不敢动,撇了撇嘴,又说:“也许Dad真的是Mum故意杀害的。”
林白青其实听得懂,不过关于顾克之死,是顾培的家事,她就不插话了,也装做听不懂。
而顾培在听到Paul这样说时,颇有些意外的合上了笔记本。
话说,他一直认为他爸是卓言君伙同桥本一起故意害死的,但Pete和Polk,以及Paul几个一直以来并不相信,认为父亲是自然死亡。
当然,那时候的他们既不了解中医,也不知道玄铁金针到底有多珍贵。
于中医一行,又有着什么样的意义。
这趟林白青来踢馆ri本中医,要为大陆中医正名,她这算是国仇。
而顾培,除了辅助妻子的工作之外,他也有自己的事情。
那就是,要把小妹妹和父亲的死跟桥本十一,卓言君掰扯清楚。
并让他们为此而付出代价。
这算是家恨了。
国仇家恨,这一回他们是要跟桥本算个总账的。
关于桥本十一截针的录像带,顾培已经给Pete和Polk看过了,跟Paul也曾提过一些,今天录像带他也带着,Paul回房就可以自己去观看。
而关于顾克之死,目前他还没有正式跟Paul讲过证据。
Paul也一直是持否定意见,认为母亲不可能害死父亲的。
结果去了趟ri本之后,他突然就改变态度了,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
顾培遂问Paul:“你是去ri本时看到什么,还是听说什么了,才会这样讲。”
Paul顶了满头的针,像只刺猬一样,还不忘随时扮鬼脸逗一逗一脸好奇的楚楚,深深叹了口气,才说:“我在ri本时偶然听到桥本十一跟人聊天才知道,他为了复制金针,专门从DE国聘请了十几位化工科的专业人士,并在奈良当地建设了一个工厂,还买了大量的黄金,在进行金针的研发。”
默了片刻,又撇嘴笑了笑,说:“我发现当我陪着母亲时,桥本一家都对我们毕恭毕敬,但当我不陪着母亲时,桥本家的人则会对她格外的轻视,傲慢。”
所以果然,桥本虽然没有拿到金针的原品,但是为了能够拥有,他还是聘请了大量的人员,在尝试着各种模仿。
而他于卓言君的态度,则取决于,看顾家兄弟是否愿意听他的话。
说来也是够凄凉的。
顾培听完,笑了一下,说:“所以你现在明白了吧,为什么卓言君女士会那么迫切的想要让你改姓桥本,认桥本做父亲。”
Paul也自嘲似的笑了一下,却只是叹了一气,没再多说什么。
大概是因为父系血缘的影响,他们兄弟的性格都很冷静,也很理智。
在生活中,也向来目标明确,专注某一行,就会专攻事业。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母亲卓言君却会是那么感性,癫狂的一个人。
她一生都渴望被人爱,也一生都在追逐爱情,而让顾培兄弟悲凉又无语的是,任谁都看得出来,桥本对她只有利用,毫无感情可言,偏偏她自己却执迷不悟。
其实Paul兄弟如果不是被外公外婆教养长大,又给他们灌输了很多大陆不好,大陆人不好之类的思维的话,他们兄弟也早就看明白的。
因为桥本的手段并不多复杂。
他当初接近卓言君只是为了能拿到玄铁金针。
眼看顾克要带金针回国,于是授意卓言君害死他,以抢夺的方式来拿针。
而卓言君呢,为了所谓的爱情,连前夫都害死了。
现在还试图拉儿子入伙,只为让他替她争宠,真是可怜又可悲。
可悲到顾培兄弟说起她时,皆无话可说,唯有相对叹息。
……
话说,Paul算是个很优秀的男性了,已经快四十岁了,不像Pete和Polk拥有完美的家庭,他未婚未育,还是个单身人士。
而这番接触下来,林白青也没觉得他是个花花公子。
反而觉得他彬彬有礼,算是个难得的谦谦君子了,也看得出来他很爱孩子。
那他为什么不结婚,不生孩子?
是人就会八卦,林白青的八卦心还比较重。
这不,她正在好奇,就听顾培问Paul:“难道你真的再也不打算结婚了?”
看了眼正在专注的望着妻子做针灸,神情专注的女儿,顾培在瞬间化身为催婚催育大军的一员,又对Paul说:“我想说的是,你陪孩子玩闹,和陪她成长是完全不一样的,曾经的我我支持你单身的决定,但现在的想劝一劝你,放下过去,勇敢尝试新的开始,一段好的婚姻,是能弥补你的人生缺憾的。”
Paul突然苦笑,摆手说:“拜托,Pio,我相信婚姻是美好的,我也知道孩子是天使,可以治愈一切,但是我已经没有勇气再去尝试一次了。”
“就不能再尝试一次,哪怕就一次?”顾培再问。
Paul坚决的摇头:“不,绝对不要。”
这时针灸已经做完了,他立刻又向弟媳妇表达了一回感谢。
因为预先并不知道Paul的胃还有问题,林白青没有给他带药,所以他的头痛症状今天就可以缓解,但胃病得等到明天,她找个药堂,亲自帮他配药。
等配好了胃药,再加上马衔铁针,Paul的病,就可以系统性的治疗。
而至此,今天的治疗就算结束了。
这时天也已经黑透了,都夜里九点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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