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浣若君
是他的私生子开车撞她,一撞,撞毁了林白青的婚姻,也把灵丹堂撞解体了。
所以顾敖武是个好哥哥,但并非林白青的择偶对象。
她估计是五爷看另外几个不行,专门打电话喊来的敖武。
但她和敖武之间是只要一个眼神就能理解彼此的兄妹。
他们之间,不可能成夫妻的!
……
林白青专门喊顾培要私底下谈一件事,其原因还是,顾卫国!
此刻,顾卫国正在帮顾娟收拾厨房。
他当过兵,眼色好,手脚麻利,不一会儿就把锅碗瓢盆全收拾干净了。
林白青不可能选敖武,而婚事,在遗嘱中是属于‘孙子辈’,没有格外的理由能否定孙子们,她就当场改口说要选顾培,三爷五爷或者愿意。
但顾卫国肯定会反对,因为他对灵丹堂势在必得。
林白青想要他闭嘴,就需要捏到他的把柄。
本来她准备在百日祭那天收拾顾卫国的,但是被蔡三婶给搅和了。
招夫一事早晚还得谈,而现在,她得着手,想办法抓顾卫国的把柄了,那得是一个在正式谈招夫时,让所有人,包括顾卫国自己都不得不闭嘴的把柄。
她先问顾培:“小叔,您知道我们中医中所讲的原配蟋蟀吗?”
顾培虽然长在国外,但从小跟着顾克可谓博览群书,他说:“是鲁迅笔下‘万年的龟板,千年的山参,原配的蟋蟀’那个原配蟋蟀吧?”
林白青笑着点头:“对。”又说:“龟板可滋阴潜阳,山参能补气润躁,而原配蟋蟀,是中医治肿瘤的良药,虽然我不知道原理,但经我开出的药方,只要是原配蟋蟀,对恶性肿瘤,就有着极好的抑制作用。”
顾培是外科医生,擅于肿瘤的切除,但他同时兼做药学研究。
他说:“那应该是原配蟋蟀的体内有某种抑癌成份,如果做一些药学检测,你就可以知道它具体是什么了。”
跟这小女孩聊天是件特别愉快的事,而且顾培跟她在一起,总会忘了自己是个长辈。
他心里其实很困惑的,难道蟋蟀真的还会分原配和非原配的?
要知道,鲁讯在书里提到‘原配蟋蟀’,是用来讽刺和挖苦中医的。
民国那场轰轰烈烈的‘反中医’过动,也得到了近代史书上,几乎所有历史名人们的支持,他们代表了整个民族的态度,从那时起,否定了整个中医。
而这女孩居然告诉她,原配和非原配的还真的效果不一样。
顾培好奇,还有个人也很好奇,他就是,顾卫军。
小伙子自打昨天起,就对林白青有了种别样的关注。
此时一脸求知欲,抢着问:“青青,蟋蟀还分原配非原配的吗,怎么分?”
顾敖文插嘴说:“那不胡扯嘛,蟋蟀怎么分原配不原配,难道一只只抓着问?”
顾卫军说:“顾敖文,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又对林白青说:“小林大夫肯定知道怎么分辩,你给我们讲一讲吧。”
顾敖文一头雾水:“卫军,前几天你还说蟋蟀是四旧,怎么今天突然就变了?”
就在前几天,他不但吵着要卖掉药堂,找蟋蟀都不情不愿的,叫嚣着要破四旧,破封建迷信,结果今天林白青都喊出原配蟋蟀来了,他不但不觉得荒唐,还认真请教上了?
顾敖文想不通,他搞不懂这帮兄弟到底是怎么了。
有人好奇中医相关的知识,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老中医,林白青当然要科普。
她说:“蟋蟀是不是原配的,外表当然分辩不出来,我基本都是自己捉,有个诀窍是,得翻窝,外面跑的单只不算,只有从窝里翻出来的成双成对的才算原配蟋蟀。”又说:“药堂后面的桑园里就有蟋蟀窝,我都做了记号的,你们要想捉就去翻窝,蹲守个把小时吧,准能捉到一对儿。”
顾敖文和顾卫军对视一眼,虽然他们文化水平不同,见识也不同,但在此刻,同时说了一句:“小林,你是个合格的中医大夫。”
为了一味药,她居然会去蹲守,翻蟋蟀窝,她对待专业的态度足够叫人尊重。
林白青今天早晨特意备了十对原配蟋蟀,都是她三更半夜打着手电筒一对对捉来的,保证原配。
把装蟋蟀的袋子交给顾培,她说:“小叔,我也特别好奇为什么原配的蟋蟀在抑制肿瘤的生长方面效果会特别大,而非原配的效果就会大折折扣,麻烦您了,在您的药学实验室帮我做个药学成份分析吧,看以后关于这方面,咱们能否合作一下。”
顾培打开,原本只想随便看看,原配蟋蟀到底长啥样儿。
在打开的那一刻,陡然被惊到了。
“小叔,给我看看吧。”顾卫军也凑了过来。
顾敖文也说:“我就不信了,真有原配的蟋蟀。”
顾培啪一把合上了盒子,冷眸扫过两侄子,用目光逼退了他们。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叫原配蟋蟀了,是因为它们恰好,都停留在交.配状态。
要找这么十对蟋蟀可不容易的。
这小姑娘得蹲守多久,才能捉到这样一对蟋蟀?
顾培还是第一次为一味中药做药学分析,但如果真的能从中发现目前医学界还没有被发现的抗肿瘤药物的话,那个意义将非常重大。
当然,如果可能的话,希望它能被量产,而不是让中医蹲在蟋蟀窝旁,去等着抓它。
他说:“我回去就安排人做,等做好了给你检测报告单。”
看顾娟和三爷已经收拾好了,遂又对林白青说:“咱们一起去医院。”
“不了,我还要收拾药堂呢,我等你们回来就好。”林白青说。
顾培本想坚持让她一起去,去亲眼见证她彻底治愈癫痫的奇迹。
但三爷却说:“白青,别光一个人埋头苦干,有什么事就吩咐小子们帮你一起干,谁勤快谁偷懒,等我回来你告诉我,我收拾他们。”
他说完,环顾一圈,现在是四个大小伙子了。
而且顾卫军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殷勤得很。
敖武就不用说了,将来会跟顾培一样优秀的男孩子。
还有卫国和卫军,两个优秀的大小伙呢。
让他们今天跟‘小林大夫’好好处一处吧,看哪个大小伙子能入了她的眼。
……
目送顾培的吉普车离开,林白青身后并排站了四个大小伙。
要论身个体力,个个都堪比生产队最强壮的驴。
态度最积极的居然是前两天吵着卖药堂,叫的最凶的顾卫军。
巡视了圈药堂,他伸手一扒拉,说:“小林,这院墙朽的都快塌了,我看咱把它拆了,重新砌一遍吧。”
敖武虽然不是来参选的,但他愿意妹妹干活,摸了一把,发现水泥早就成蜂窝了,砖也快塌了,外套一脱,递给了林白青,吐了两个字:“我来!”
顾敖文一看也急了,伸手就拱兄弟们:“你们歇着,我来我来。”
但这时顾卫国却说:“都把东西放下,听我安排!”
见兄弟们全在回头看自己,他又说:“干活要有章法,墙也不能一扒了事,看看这些砖,七十年的东西了,那是文物,要保留下来的,这工作卫军和敖文俩个干就行了,水泥可以刨掉,但砖要磨的干干净净,摞到墙角放着,下回用.”
又对顾敖武说:“敖武,你进诊堂,把墙上的字画,各种表彰都擦干净,仔细卷好收拾起来,注意要用掸子,不能用抹布,字画要发了霉可就废了。”
敖武一想也是,要搞装修的话肯定得把字画和书全收起来。
点头,他说:“我这就去。”
顾卫国自退伍归来也有些日子了,今天才算找到时间跟林白青私下相处。
当然要给俩人制造一个相处的机会。
他说:“青青,咱俩来收整药材吧,既然要装修,药柜肯定要搬出去,药柜里的药材也得清出来,不然放的时间太长可就发霉了。”
在拆墙的卫军觉得不对:“卫国哥,你安排我们在这儿干苦力,你自己倒好,跟小林一起干活,这不对吧。”
顾敖文已经扒了一身灰了,也说:“大家公平竞争,要不咱们跟小林大家一起干,要不就谁也别跟小林一起,你这样假公济私,我们可不同意。”
顾敖武在二楼,推开窗户,笑着说:“要我看,青青想干什么,想跟谁一起干让她自己选,你们也别太急赤红脸的,给街坊们听见,要笑话咱们兄弟的。”
顾卫国好容易找到一个可以跟林白青处一处的机会,岂能轻易放过。
而且他有迷一般的自信,总觉得林白青望着自己时眼神跟看别人不一样。
遂说:“青青你说想让我干嘛,我现在就干。”
林白青说:“一鼓作气,先把墙拆了吧,我再安排你们干别的。”
顾卫国外套一脱,膀子一挥:“好呐。”
在装修队进场之前,要把药堂楼上的字画,书籍,方簿本子,以及各种针具,砭石,药杵石臼等物全转移到后面的平房里。
拆墙也势在必行,因为到时候要进大卡车,大机器,现在灵丹堂的门太小了,进不来,而且林白青也想把老砖保留下来,以便搭配柳堰的设计稿。
既然顾卫国兄弟喜欢干,那就一鼓作气,让他们今天干完。
她则上楼,帮着顾敖武整理字画,书籍和方簿。
转眼到中午了。
顾敖武干的起劲儿,没喊饿,也不喊渴,林白青遂也不吭气,不提吃饭的事。
顾卫国三兄弟跟他俩不一样,是在大太阳底下拆墙,很累的,但因为林白青不吭声,而且三兄弟憋着一口气要比个高下,所以他们也默契的,不提吃饭。
林白青故意要整他们,干脆自己也忍着不吃,默默给敖武打下手。
转眼已经是下午两点了,终于,顾敖文又渴又累,忍不住了,问顾卫国:“五哥,你问问小林吧,咱是不是该吃饭了,我饿的慌。”
顾卫国正愁没理由敲打别的兄弟呢,立刻说:“你要嫌累现在就可以走。”
顾卫军则说:“退出就意味着出局,你走吧。”
顾敖文虽然明知希望不大,但总觉得自己还可以抢救一下,就问这俩:“你们不渴,不饿,不累?”
因为敖武最优秀,顾卫军把他当成了假想敌。
敖武干多少他就要干多少,敖武不吃他也不吃。
此刻敖武嫌热脱了上衣,露出一身精壮的腱子肉来。
他立刻也把衣服脱了,露出他满是肌肉的胸膛来,头一甩,自认帅气无比:“大男人,饿一顿算什么,你要实在捱不住就走吧,青青不需要你这种男人。”
顾敖文差点喷老血,心说当初你们这帮王八蛋请都请不来,只有我陪着林白青,现在倒好,你们一个个的反客为主,倒赶起我来了?
凭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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