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浣若君
顾培的目光也落到卫军身上,但他旋即皱起了眉头。
不过他没有说话,而是端过卫军挑好虾线的盘子来,先洗了手,再从桌子上挑了把小刀,接过虾,剔除掉了上面卫军没有挑干净的虾线,又把虾洗了一遍。
然后将虾一只只罗列整齐,放到了林白青面前。
卫军正在洗蛤蜊,闻到身后慕然一阵清香,有一只洁白修长的手伸过来,因为那手太秀看好看,还以为是林白青,但又觉得不像,因为那只手未免太长了点。
回头一看:“小叔?”
太夸张了吧,他一男人,怎么身上会那么香,害的顾卫军胡思乱想。
顾培接过盆子,说:“你这样洗不干净蛤蜊的,我来洗吧。”
顾敖文洗了半天的牡蛎了,自认为洗的挺干净的。
但顾培往蛤蜊盆里洒了一把盐,转手,又来接装牡蛎的盆子。
他天性寡淡,不爱说话。
而且衣着永远整洁无比,鞋子永远干净明亮,镜子一样。
顾家兄弟以为他这种人是不会干活儿的。
但现实叫他们大吃一惊。
他把虾排成了仪仗队,牡蛎不但重刷了一遍,还全用匕首撬开了,因为手法足够好,一点脏污都没溅上,汗水配着新鲜的蚝肉,格外诱人。
然后,把它们全摆到了案板上。
且不说卫军和敖文,敖武都惊呆了:“小叔,你可真是……太优秀了。”
他也不说话,闷哼哼的只干活,但是他把侄子们全比下去了,咋办?
招娣买了木炭回来,一看顾培也在,得跟大家悄悄八卦点他的小传闻。
据军医院了解顾培的人说,他几乎很少在餐厅吃饭,经常性的都是牛奶加面包,再加点维生素,或者自己给自己煎牛扒吃。
但国内的黄牛肉和国外的牛扒不是一种肉,煎出来又老又硬,嚼都嚼不动。
招娣还曾亲耳听到顾培跟人吐槽,说他嚼牛扒嚼的咬肌都比原来发达了不少。
总之就是,他不但特别爱干净,而且几乎不吃中餐,烧烤就更不吃了。
“小叔可真是个怪人!”顾卫军感慨说。
顾敖武说:“我一会儿劝他吃点牛肉吧,说不定尝一尝他就喜欢了呢?”
招娣说:“你要试就试,但我觉得他应该不会吃。”
果然,顾培虽然帮忙清洗了东西,但他既不吃,也没有离开,就安安静静的坐在远处,看林白青姊妹和顾家兄弟一起烤肉,聊天儿。
……
林白青也挺纳闷的,因为上辈了她跟顾培相处的时候他特别爱吃中餐,尤其爱吃她做的牛肉,现在的他刚刚回国,别人让他他不吃,她就想试试,看她要是让,顾培会不会吃。
顾家兄弟狼吞虎咽的,转眼牛肉都快吃光了,林白青烤了一签子,自己先咬了一口,试着走了过去,就问:“小叔要不要尝一口?”
此时顾家兄弟正凑一块聊天呢,并没有关注他们。
只有招娣和姐姐在一起坐着,眼睁睁的,她看到顾培还真尝了一口牛肉。
尝到嘴里嚼了嚼,他抬头说:“很好吃。”
招娣一看有戏啊,洋小叔要尝中餐啦?
她端着一盘羊蹄,烤的油滋滋的,遂也凑了过去:“您再尝尝羊蹄吧,可香了!”
顾培一秒变脸,冷冷说:“我从不吃蹄甲和内脏。”
眼看油要滴到他脚上,他猛然起身,躲到一边去了。
招娣朝姐姐撇了撇嘴,心说这人可真怪!
林白青正想跟妹妹八卦几句,却蓦然看到顾卫国的表姐乔引娣从巷子里走了出去。
要知道,乔引娣不但是顾卫国的表姐,还是他的情人。
而且俩人关系没断过,一旦能捉个双,也能从此让顾卫国闭嘴的。
林白青乍一看到,本能的想追出去的,但转头一看到顾培,又作罢了。
只要有顾培帮她做药学分析,到了招夫时,林白青只要用‘原配蟋蟀’,就可以把顾卫国拍死在原地,那又何必费心费力的捉奸?
转眼烧烤吃完了,顾家兄弟正想是不是该走人了,就听顾培问:“你们不洗碗?”
顾敖文试着说:“碗应该女同志洗吧?”
顾培反问说:“我每天都会下厨洗碗,难道我也是女同志?”
“那是因为您没结婚呀,等您结婚了碗就该是女人洗了。”顾敖文又说。
顾培温声反问:“结婚又不是瘫痪了,为什么要让女人洗碗?”
顾卫军和敖武对视一眼,明白了小叔的意思,赶忙起身收拾残羹。
边收拾,顾卫军边凑到林白青耳边,悄悄说:“小林,等那天小叔结婚了,咱们一起上他家看看去,看是他洗碗,还是小婶子洗,好不好?”
第29章 古龙水
(好一手漂亮的拳脚功夫!)
所以如果以后顾培结婚了, 在家就会洗碗干家务?
要他真能说到做到,那可太好了。
林白青忍着笑安慰顾卫军:“随便洗洗就得,洗完赶紧回去休息。”
顾卫军说:“你没看到小叔洗的虾吗,像卫兵一样列着仪仗队, 还有他洗的牡蛎, 我可真是开了眼界了, 今天这锅碗要洗不干净, 我估计我们走不了。”
果然, 顾敖文手里的盘子没洗干净就想往桌子上搁, 顾培倒也不插手, 而是从招娣手中接过洗衣粉递了过去。
顾敖文接过洗衣服粉,倒在盘子上搓啊搓,搓完又冲, 冲完再给顾培看。
如此四次, 顾培才算放过了他。
顾卫军看在眼里,感慨说:“我可算明白小叔为啥总是相亲相不到了, 他也太挑剔了!”
“别废话了,快点干吧!”林白青说着, 把一堆脏盘子交给了顾卫军。
另有十对,是顾卫国造假的‘原配蟋蟀’, 林白青把它交给了顾培。
这是她要对付顾卫国的法宝!
就等顾培帮她做试验了。
……
第二天有个大工程,是用来盛放整整五百味药材的大药柜。
这也是七十年的老东西, 但不能扔, 因为为了防虫防蛀,它选用的是百年老榆木, 还是榫卯打造, 最结实耐用的, 再用一百年都不会有问题。
因为是榫卯的,它柜身和药匣自成一体,无法拆卸,只能整搬。
顾家兄弟为了争表现,可卖力了,但他们也低估了老榆木的重量。
药柜共十组,但他们兄弟居然连一组都抬不动。
林白青又喊了几个街坊来帮忙,五六个人来一起抬,依然纹丝不动。
“算了吧,这太沉了,搬不动。”最执著的敖武都放弃了。
林白青说:“还是想办法搬出去的好。”
顾卫军示意敖武让开:“哥们,看我的……哎哟喂……”
纹丝不动,他还给挣的差点憋不住屁!
药柜必须搬出去,重新打磨,上漆,翻修,还要做防虫处理,但抬不动。
无法,大家也就只得暂且撇下它干别的。
人多好办事,转眼整栋楼已经被腾空,腾的干干净净了。
第二天柳堰派了个小店员来送设计稿了,这是初稿,也只是个外形效果图,果然是中式风格,木质就用原木色,楼顶用青瓦,整体底调又是很温和的白色。
这个设计稿光从配色风格林白青就很喜欢。
它既中式但又不厚重,而且特别温和,让人能有种宁静,安全感。
她说:“麻烦柳工了,就照这个风格继续做做吧,希望他能加快进度。”
小店员说:“柳工还要给广交会出稿,为了您的设计图他都加了两个大夜了。”
“等设计图好了我请他吃饭。”林白青说。
马上柳锋就要上门测量,核价格,施工队也该进驻了。
但药柜成了拦路虎,七十年的老东西,还是榫卯结构,如今再要订做这么一个药柜,不说价格,师傅都找不到,但要搬不出来,被施工队砸坏岂不可惜。
可转眼又是一天,顾家兄弟想了各种办法,喊了一帮人来,依旧抬不动。
五爷来扎针,也是急的直皱眉头:“这可怎么办?”
三兄弟大眼瞪小眼,这玩艺儿太重了,他们,无计可施。
“要不打电话问问小叔,看他会不会有办法?”敖武突然说。
顾卫军和敖文齐声说:“大家开开心心的,你有病吧,招个阎王来.”
顾培说好每天会来一趟,但这两天都没来。
说起他,三兄弟对视一眼,胆颤心寒。
夕阳晚霞中,突然外面响起一个人的声音:“这……我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几兄弟一凛,五爷也是头皮一麻,同时回头,就见个高高大大的身影站在棵桑树下,来人看到五爷,肩在倾刻间向下一垮,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
“假太君回来了?”顾敖文惊呼。
敖武回头一看,也大吃一惊:“你回来的可真快!”
“地上脏,赶紧起来。”卫军赶忙扶人,替他拍打着膝盖。
顾敖刚说:“爷爷,我整整三年没回来孝敬您了,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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