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安如昼
而他现在的状态却更像是“是我要死,我怎么死”。
已经非常有经验的蔺七立刻起身去拿了一包瓜子,边磕边问:“说吧,出什么事了?”
听到那边传来清脆的嗑瓜子声,司阑很想立刻把电话挂了,但奈何对面是唯一一个自己能说话的妖神。
他淡淡道:“她说我跟她关系很远,说我在推她。”
这个她蔺七用脚指头想都能想得到是谁:“前情提要呢?”
司阑默了默:“有些事情,她问我时我没说实话。”
“什么事?”
“过去的事。”
蔺七轻啧一声,这就有点难办了。
别说司阑了,现在整个妖界的人都在瞒着园长有关于她身份的事情,这就意味着有些真相是要对她有所保留的。
但一个谎永远都需要下一个谎来圆,根本就没有处理办法。
但总要有个漏洞什么的,园长才会察觉到啊,蔺七疑惑:“你是不是说漏嘴什么了?”
还真是有。
因为听到她说生气,自己就有点慌,下意识把不重要的事抖出来,说自己多吃了零食。
习惯了在她面前有问必答,那会儿直接就说了心情不好。
但心情不好的原因,也不能跟她说。
几个妖界同时都接到了需要救助的动物,而且这些动物都是很多年前动物和妖的后代,又都丢了自己的孩子。
司阑不得不怀疑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所以他才亲自去抓了那俩个人。
即便过了这么多年,每每想起当初她一次又一次在自己面前消失的样子,他都难以克制自己心里的怨气。
所以这些事怎么能告诉她。
得知事情原委,蔺七叹气:“司阑,如果永远这么下去,注定了你们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那就没有结果。”
“不仅没有结果,你面对她的时候永远都会退缩一步。”蔺七说,“就像园长说的,你会一直瞒着她,推开她,这没法解决。”
蔺七能够明白司阑心里的想法,不管遇到什么危险,大或是小,司阑都不会冒那个险让园长受到一点点伤害。
尤其还一直都待在她身边,这样以后他会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露出的破绽也会越来越多。
蔺七想了想:“现在有两个办法。”
“什么?”
“要么,你跟她摊牌,所有事情都说开你就没有任何顾虑了。”
这都不能算得上办法,司阑盯着自己桌上的夜灯:“她要活到八十岁。”
“那第二个办法。”蔺七吐出一口气,“你回南禺山吧。”
“两个妖界都在你的镇守范围内,回到南禺山,你可以不用每天见到她,就不会被她发现什么。”蔺七说,“浮玉山那边妖神多,实在不行我跟你换,你来我去。”
见不到她。
司阑问:“第三呢?”
“你还想有第三?”蔺七都不知道该不该说他天真,“真要有第三,你觉得你会像现在这样纠结?你好好考虑考虑吧。”
挂了电话后,司阑坐在窗前,好半天都没缓过神。
忽的,他手机收到一条微信,是置顶的连久发来的:“今天的学习内容你都会,我暂时不过来了。”
司阑盯着两行字看了很久,最后轻轻将手机放在桌上。
耳尖一动,听到了她在跟其他老师和妖神们说晚安,听到她去看了红沙蟒一家,听到她经过自己门口,没有停留。
不再像之前那样,会给自己送来一碗鸡蛋羹,会在经过自己门口时,喊一声司阑晚安。
他在这一刻忽然发现,自己有多渴望她的视线停留。
麒麟说得对,只要靠近就会越来越控制不住。
即便心里一万个念头想要将事情瞒住,但有时候根本压抑不住本能。
南禺山……
-
“浮玉山?”第二天得知司阑要回浮玉山一趟,江安惊讶地说,“可我们不是还要去昆仑山吗?”
司阑嗯了声:“只去两天。”
元青疑惑:“有什么事需要你自己亲自回去?”
那边有龙应坐镇,还有玉重明和貔貅,应该没有什么大小事是解决不了的。
司阑平静地说:“回去查看封印。”
“!!!”
两小只立刻站起来:“现在就走,马上走,我们给你收拾行李,你有行李吗?哦对,那盏灯是吧!我们这就去给你拿!”
连久从教室那边视察上课情况回来就见江安和元青围着司阑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一脸紧张和担心。
她看着被簇拥的司阑,后者缓缓站起身来,将两小只妖神的嘴堵住。
看了眼这个时间点,司阑今天没出去上班,连久了然:“有事要说?”
“嗯。”
连久跟他一起走出办公室,听司阑忽的道:“我会回浮玉山两天。”
连久点点头。
没听到她再问什么,司阑垂下耳朵:“不是要瞒你。”
“几个妖界收到的妖怪都是失去了孩子,且都是有将开灵智的。”司阑说,“我担心妖兽封印动了,那天抓那两个人,是想确定他们跟妖界有没有关系。”
连久眉心皱起来:“有吗?”
“没有。”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连久转过头:“那为什么不告诉我?”
司阑敛眸望着她:“你是普通人。”
连久一怔。
“这些事是我们妖神的责任,不是你的。”
连久下意识否认:“可我现在也是委员长。”
“作为委员长,你做的已经够多了。”司阑语气缓缓,“剩下的我们来就好,何况那两人也没什么异常,我回去不过是再确认一下。”
这些事由不得马虎,连久点头:“好。”
顿了下,她又问:“那为什么现在又跟我说了?”
“我想了一晚上。”司阑笑了下, “还是想跟你做邻居。”
花了这么多年才有机会站在她身边,他不愿意也不想做那个只能远远看着她的人。
那么多年自己都能控制下来了,为什么现在就不能?
自己可是司阑。
连久看了他许久,终于移开视线:“什么时候走。”
“下午。”司阑说,“过两天回来。”
“好。”顿了顿,连久补充,“一路小心。”
下午司阑离开后,连久来到他的房间门口,他每次不管从哪来去哪里,好像都不会留下一丝痕迹。
所有的东西都整整齐齐,没有属于他的。
桌上的夜灯也不见了。
“久久!”江安从后面蹦蹦跳跳凑到她身边,“我找你半天啦,司阑这儿不是都搬空了吗?你在看什么?”
就是因为空了才来的。
“给他打扫一下。”连久拿着工具走进去,“找我做什么?没去种树?”
“今天种完啦。”江安跟着她进去,“司阑不在这两天,我要替他寸步不离地跟在你身边。”
连久觉得好笑:“他以前也没寸步不离地跟着我。”
“虽然他本体不在,但是他一直在保护你的啊。”江安不以为然地说,“我可不能输给他。”
想起司阑送给自己的那些珍珠,连久没说话。
江安跟她一起收拾,其实这都没什么收拾的,只是随便扫扫擦擦,她扫地时忽然看到柜子后面有个东西:“这是什么?”
连久走过去,发现那团纸有些眼熟。
好像是自己之前来找司阑时他拿在手里的那张纸,当时他被吓到后似乎就将这个藏起来了。
没想到会掉在这里。
“安安。”连久挡住江安伸出去的手,“你帮我打盆水来吧。”
一听到久久需要自己,江安立刻点头:“好!”
等她高兴地跑出去,连久才伸手将那张纸捡起来。
在原地思考很久,她才将手里的纸打开。
是一张画像。
画这幅画的人笔力聊得,一眼就能看出上面的人是谁。
是她第一次来浮玉山那天,在湖边看小鲤鱼的模样。
“久久!我回来啦!”
连久平静地将手里的画收了起来。
江安疑惑:“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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