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海岱苗
别看孙嫂子平常出门的时间不多,她一出现,黄月华声音都压低了。
明月还看见孙嫂子很委屈,“那蘑菇汤大家都喝了,怎么别人都没事,就她中毒了。”
孙嫂子在路上已经知道了来龙去脉,拍了拍明月的肩膀叫她安心。她转身看向众人,扬声说道,“小俞媳妇说的我都已经知道了,她说得有道理,别人也喝到了汤,大半个家属院的人都喝到了汤,怎么别人都没中毒,就只有你中毒?”
黄月华十分地振振有词,“那是因为只有盛给我的里面有毒蘑菇。”
这就是在强词夺理了,一锅汤中,只要有一个毒蘑菇,那整锅汤都是有毒的,跟有没有吃到毒蘑菇无关。
孙嫂子厉声呵斥:“黄月华,你别欺负人!”
丈夫是军人,孙嫂子也沾上了一些军人做事直接雷厉风行的办事风格,最看不惯黄月华这种人。
明月说道,“本来是好心跟大家分汤,也不是想要大家的感激,只是单纯地想跟大家一起分享,没别的意思。结果我这搭上了东西不说,还想要趁机讹上我,这还有天理吗?”
明月摇摇头,“经过这一次,我以后也不敢再跟大家分吃食了,免得说我往吃的里面下了毒,或者用了有毒的食材,这还说不清楚了。”
在会影响到自身切实利益之前,围观者大多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只有刀子割在自己的身上了,才感觉到了疼。
在场围观的哪家没吃过明月送的吃食,既能占便宜,味道还不错,这种好事谁不喜欢,一听她说以后都不给大家分了,大家都开始着急了。
纷纷与黄月华划清界限,“小俞媳妇,我们都知道你,绝对不可能用有毒的食材,或者是故意往吃食里下肚。只有心思歹毒的人,才会以己度人,我们是绝对不会的。”
明月心里发笑,却依旧一脸愁容,被大家信任以后,她向着周围鞠躬,“谢谢大家的信任,你们愿意相信我这就够了,我这次是真的被伤到。”
当然周围人也不光是跟黄月华划清界限,有人拆穿她,“明明是自己在山上摘的毒蘑菇,却说是因为喝了蘑菇汤。”
还有人细数刚来家属院那两年,干的那些奇葩事。别人家的鸭子放出去散步,经过她家门口,她就非说那鸭子是她家的,跟不要脸又不讲理的人,那能有啥法子,那家小媳妇自认吃亏,出去遛鸭子,却损失了一只最肥的鸭子。在那之后这小媳妇逢人就说黄月华的不是,大家知道她是这么个人又有什么办法,就只能尽量避着,别叫她给占到便宜。
大家看在她男人的面子上,不跟她计较。也都觉得为了那块八毛的东西,跟人计较得耳红脖子粗,还不够丢人的。
众人一起指点,黄月华虽然脸皮厚,但还是觉得难堪极了,尤其没有从明月手里讨到好。
还能怎么办,就只能灰溜溜地回家。
也是让人又好气又好笑,黄月华摘回来的蘑菇煮了一大锅汤,家里却只有她一人中毒住院。
也不是因为其他家里人身体好,是她自己煮的蘑菇汤实在是难喝,男人和孩子喝了一口以后就再也没有吃。
孩子就只是轻微的拉肚子,男人身体素质好,就连不适的症状都没有。只有她喝得多,因为家里人都不喝,黄月华一人喝了好碗,中午没喝完晚上继续喝,一点浪费不行。
本来锅里毒蘑菇的量就不少,还全叫她给喝了,她不中毒谁中毒。
所幸她摘的那蘑菇毒性不大,要不按照她吃下的量,现在早就凉了,哪还能再出来闹腾。
经过黄月华毒蘑菇中毒以后,大家都不太敢去山上捡蘑菇了,也怕捡到了有毒的蘑菇,去医院花钱遭罪,还有可能会丢掉性命。
明月是因为之前那次摘了不少的蘑菇回来,她哪怕不上山,家里还是有蘑菇。一部分被她清洗以后拿到外面晾成干,还有一部分做成了蘑菇酱。
蘑菇酱下饭,味道又鲜美,一经面世广受好评。
她觉得苏姚身体虚,可能是之前没有补回来,刚好家里有野蘑菇,她杀了一只鸡,用鸡肉熬出的鸡汤当汤底,做那种菌菇火锅。
半只鸡在锅里炖煮了两天,鸡肉和骨头几乎全都化在了汤里,明月把渣滓捞出来,留在锅里会影响口感,但是丢掉又觉得浪费。还得好好琢磨一下,这些鸡肉渣也能做出一道菜来。
明月准备汤底花了很长的时间,至于锅里涮的菜就很简单了,如今正是春天,新鲜的菜蔬多着呢。
菌菇火锅涮菜喝汤是最合适的。
明月在家里清洗蔬菜以及准备调料,叫俞淞去叫苏姚和周言安两口子晚上一起吃饭。
俞淞看明月准备好长时间,最后才看明白她是准备吃火锅,挺高兴的。觉得准备这么长时间,味道也肯定不错。
结果还要叫苏姚过来,他瞬间不高兴。
见俞淞不动,明月推他出门,“快着点,再晚一点,苏姚也在家做饭了。苏姚这段时间身体发虚,我特意给她炖的土鸡汤底,待会叫她多喝一点,也好补补身体。”
俞淞:……合着这忙乎一大顿,是为了苏姚准备的呗。他一当人丈夫的,还是靠苏姚才能吃上媳妇做的大餐。
俞淞心有不甘,但还是听话去叫苏姚了。
苏姚进门以后,看见明月在洗菜,她很自觉地过去帮忙。
明月不用她干活,“你歇着去,不用你干活,叫俞淞来就行。”
俞淞:……行吧,我来。
人多力量大,俞淞洗菜,明月准备火锅要用的调料,周言安准备火锅底下要加热的炭火。
帮忙干活的人多,很快就做好了准备工作,可以吃晚饭了。
明月提前准备了能扔在火锅里煮的手擀面,还包了五十个小馄饨,五十个饺子,就怕周言安和俞淞这两个饭量大的没吃饱。
火锅煮开以后,在往里面加蔬菜之前,明月先舀出了一碗菌菇多的鸡汤给苏姚,“这个你先吃,你身体虚,这个鸡汤很滋补,我加了一些滋补的中药。”待会加菜以后,鸡汤会变味,而且汤煮没了以后需要锅里加热水,鸡汤被稀释,没现在味道好。
火锅前围了一桌人,明月在给苏姚盛鸡汤以后,还给最小的俞烁盛了半碗汤。
俞烁三周岁了,不用明月给喂饭,就是吃得很难看,洗衣服的人会很崩溃。反正俞淞洗衣服,俞烁吃得再难看,明月都不掺和,就这样吃着吃着就长大了。
苏姚小口小口喝着明月给盛到碗里的鸡汤,明月怕她来不及吃菜,菜扔进锅里烫熟以后,她就嫁给苏姚。
这动作叫俞淞看得那叫一个心情复杂,“你顾着自己吃饭就行了,周团长还在这呢,哪用得着你给苏姚夹菜。”
苏姚双手捧起碗,十分狗腿地凑到明月面前,“我需要。”
而作为话题另一个中心的周团长,连眉头都没抬起来过。
除了苏姚和明月一外,一桌子男人饭量都不小,涮完明月准备的蔬菜,还能继续下主食,期间加了两次热水。
煮熟的小馄饨,明月先给苏姚捞了五只,苏姚捂着肚子,只说吃不下了。
但是要说吃,也能吃得下,馄饨很小,一口一个。
今天对于苏姚来说,称得上吃得比较多的时候。一顿饭吃饭,撑得她不想动弹。
都停下筷子了,俞淞打扫战场。苏姚的碗里还剩下两筷子的手擀面,她说吃不下了。
明月主要是想让苏姚过来喝汤,这一顿饭的营养全在汤里,几根手擀面,她就说,“别吃了,待会一起送给王主任家的小黑吃。”
苏姚碗里也就两筷子手擀面,周言安伸手说,“给我吧。”
其实苏姚刚才说吃不下时,是想叫周言安帮着吃,两人在家的时候,每当遇到吃不下的情况,苏姚很少直接叫周言安吃她的剩饭,而是说自己吃不完,来暗示周言安主动来吃。
结果明月先接话说给小黑吃,搞得她都不知道应不应该叫周言安给吃了。
既然周言安伸手了,苏姚十分自觉地把碗递过去,剩下的面对于周言安来说不过是一口的事。
这就让明月有点尴尬,好像是在说周言安是狗。偏偏这种话,不能解释,容易越描越黑。
苏姚于是打趣道,“不用王主任家的小黑,我们家小周就能吃。”
引得大家忍俊不禁,话以开玩笑的形式说出来,无形中消弭了方才的尴尬气氛。
苏姚问明月,“对了,我听过黄月华昨天来找你,说因为你吃了有毒的蘑菇,让你赔钱。”
“对,有这么一回事。”
苏姚说她,“你还是心肠太好,她才想在你这里占便宜,占便宜一次没够。”
这整个家属院就属明月最大方,就偏偏有那种人,占了一次便宜就上瘾了,把你当做冤大头去坑。
黄月华那是从她家门口经过,她的恨不得从路人身上留下点什么东西。更何况明月这种为人大方,脸上就像写了“人傻钱多,速来宰我”这八个大字似的。
明月能看得出来,苏姚这阵子挺忙的,等闲不来家里串门了。
就顺口问道,“你最近工作忙了?”
苏姚点点头,确实是忙了起来。
调查组下来一个月了。
啥结果没查到,你说调查组急不急,那肯定是要着急的。
不管这件事是不是真的,总得有个调查结果出来啊。
你不能因为没有调查出来结果,就说这件事是假的。证据呢,你说因为没有证据,所以白参谋是无辜的。
这样的话,汇报上去是要被人给笑掉大牙的,领导也会觉得调查组这些人无能。
调查组的吴组长亲自跟孙政委谈话,叫他协助帮忙。孙政委当然不愿意掺和了,这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如果你们调查的结果存在问题,那我们可是要跟着被问责的。
吴组长这段时间也跟着窝火,跟孙政委谈话过程中就拍桌子,说“你们这是在阻挠我们调查组的日常工作,我要跟首长汇报!”
孙政委平常老好人一个,这时候也发火了,跟这吴组长对着拍桌子骂,“你们要什么,我们这边给什么,住着招待所最好的房间,吃着团里最好的伙食,我们怎么就不支持调查组的工作了。你们想要跟谁谈话,也不用考虑对方是不是正在工作,我们就把人给叫了过来,配合调查组的谈话。”
白参谋那边,你们都没查出问题,但你们说他有问题现在得停职,好我们听话,叫白参谋停职。如果这都不算配合工作,那什么才叫配合工作,您是领导,请您给我们指示。您要是对这不满意,那我们也没办法,请尽管去跟首长汇报。
孙政委这边硬气了,吴组长立刻缓和了语气,“孙老哥,您也别跟我急,我刚才说话冲了点,我跟你道歉,但我这主要是工作一直没有进展,我着急啊。”说着他就打起了感情牌,说自己这边的不容易,几个组员的家里情况,出来一个月,老婆孩子都在家等着呢。
紧接着,他话音一转,不说自己的为难了,说起了白参谋,“我也知道,咱们战友之间的感情深,白参谋这事,你心里替他着急,我这边要是检查清楚了,白参谋不是就能回来继续工作了。”
吴组长想通过调查清楚给白参谋恢复工作,来诱惑孙政委,叫他帮忙。那他就想错了,团里其实不差白参谋一个干活的。团里不管少了哪个人都能转,不过是摊在别人身上的任务重一点。
孙政委在晚上的时候,去白参谋家里找他谈过话,告诉他不要心急,如果他是无辜的,就不用害怕被查,这段时间就当放了一个长假,好好地歇一段时间,陪陪老婆孩子。
这算是定心丸,但也不算是。
孙政委应承要保住白参谋了吗,其实也没有。这具体还得看白参谋都干了什么,他清清白白那就不怕查,他要是真干了那种事情,团里就最先容不了他,还保他没事,那是做梦。
但不管是听到什么样的安慰,白参谋只要没有重新恢复工作岗位,以及调查组宣布他是清白的,他这心就不可能安稳。
吴组长又说,“其实我这心里,是相信白参谋是无辜的,但是咱得有证据不是?”
给白参谋下论断这话,其实原本不应该是从吴组长嘴里说出来的,他们到了如今的位置,已经习惯了不把话说得太死。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得把话说出来,叫七团给提供一些帮助,不能继续混日子了。
孙政委这时候也跟着打哈哈,“白参谋是不是清白的,还得看调查结果怎么说,我们现在说这些都为时尚早。”
这下把吴组长怼得哑口无言,他还能说啥,没啥能说的了。
就在吴组长以为今天又是白来一趟,准备回去再想想别的法子,孙政委又开口了,“不过,你们调查组到底不是我们团的人,调查组的人也少,到底是不方便。不如这样,从我们团里抽几个人过去帮帮忙,他们手头的工作先停一停,克服一下眼前的麻烦。”
吴组长:“……”
你也知道,那怎么不早点把人给借给我们,但凡多几个人,调查组哪至于难成这个样子。
即便是心里怨言不小,吴组长这时候充满感激地跟孙政委道谢,“那就太好了,还得谢谢你老哥。”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万一不把人借给咱那可怎么办。
苏姚就这样以官方的形式被借了出去。
这人借来得不容易,人家调查组对待她也挺客气的,没有第一次见面谈话时那种假惺惺,多了一丝的客套。
调查组其实是想一整个办公室都给借出来的,借一个人也是借,借两人也是借,就干脆一起接过来得了,人多力量大。
但办公室日常也需要有人工作,苏姚不能因为办公室需要有人留守,就留下一个姑娘,虽然这机会对于自己而言,没多大的用处,可万一跟调查组相处的过程中。调查组看中了谁,把人给要到师部,那这真是一特好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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