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路非路大王
从那之后,帝夙就坚定主人没有死,逼问她主人的下落。
她死也不肯说,帝夙就让她和问道练剑,说是练剑,不过是她单方面挨打而已。
问道没有人形,他是魔族的命源之剑,是个煞气之中诞生的,只知道杀戮的灵,可想而知召灵在他手底下过的有多惨。
她每次都得拼尽全力,才能不被问道把灵体打散。
想到这些,召灵恨得咬牙切齿。
【我告诉你,等我主人回来了,一定会杀了你给我报仇,你不知道,她,她可厉害了!】
召灵色厉内荏地说。
帝夙闭上眼睛,任由身上的煞气狂涌而出,将一池寒泉染成墨色。
他额头上俱是冷汗,痛苦之色是显而易见的。
召灵重新化成了人形,躲在屏风后偷偷看进去,看见他被折磨的样子,并没有幸灾乐祸,只是忧心忡忡地转过身。
完了,魔尊的煞气压制不住了。
主人啊,你要是再不回来,这六界真的要完了。
风栀看着倒在软榻边的少女,有些吃惊,上前摇了摇她:“小朝?”
鹿朝旁边各有几个男宠,邀功一般地对她说:“公主,把她灌醉了,这回要怎么奖励我们?”
“今晚让你们侍寝。”风栀随口说,在几个男宠欢天喜地的谢恩声中,她吩咐:“把她抬上软轿,送到尊上寝宫里。”
说着,她帮鹿朝理了理头发,高兴地说:“小朝,飞黄腾达的机会就摆在你面前了,尊上若喜欢你,会给你世间最好的一切,说不定你那个病得要死的夫君,还能因祸得福。”
鹿朝有些迷糊:“你说什么?什么尊上?”
风栀对着酒醉的她说:“今夜,你就去伺候尊上吧,我今天教你的那些技巧,都记住了吗?”
鹿朝挣扎了一下,可是全身发软:“不行,我不去……”
“不要害羞,一回生,二回熟。”风栀笑着对她说,“你要想活下去,就得好好讨好尊上,让他喜欢你。”
风栀指挥着几个男宠,亲自把鹿朝送进了魔尊寝宫里。
这几年,为了让尊上压制煞气,寝宫后面修建了一大片寒泉,和寝殿隔着一些距离,但是今日尊上出关,势必会在寝殿休息。
风栀把鹿朝放在床上,不敢多做停留,连忙退下去。
鹿朝头昏脑涨,她没想到魔域的酒这么厉害,几杯下去她就醉了。
不行,她得离开这里。
鹿朝爬起来,天旋地转,根本分不清方向,她扶着床,想着从床尾应该能出去,却不知道一边摸索着,却到了后面的寒池。
一阵寒气扑面而来,她踩着湿滑的地面,踉跄了一下,整个人朝着冰冻刺骨的寒池栽了下去。
身体没有落入水中,反而落入一个比寒池更冷的怀抱里。
鹿朝抬起迷糊的眼睛,对上一双血红色的眼。
第85章 夫妻之礼
鹿朝醉酒之后看什么都模糊, 脑子也迷糊,只下意识觉得被魔族发现了不太好,万一声张出去, 自己就得立刻从魔域跑路。
还没找到召灵呢。
所以她抬起两根手指, 按在这人眉心处, 笑着说:“别担心,你从未见过我……”
还没等她念一个消散记忆的咒语,手指就被人抓住,他的术法就这样被打断。
这人还怪厉害的。
要不是在魔域, 她要隐藏气息不被人发现,她就揍他一顿了。
“朝朝。”
昏昏沉沉的, 鹿朝听到有人喊她, 愣了一下,模糊的视线慢慢看向眼前这个人, 忽然意识到他是谁。
鹿朝:“……”
这可怎么办?
她虽然喝了太多魔族烈酒醉得有些厉害, 但神智还算清醒,立刻摇头说:“你认错人了。”
她挣扎了一下, 想从他怀里爬起来, 却被他箍住腰身,用尽力气抱紧。
“唔……”
鹿朝一整张脸都埋进他怀中,尝到了久违的窒息感。
“朝朝……”她耳边听到低沉暗哑的嗓音,哽咽着, 满是委屈,又满是不可抗拒的霸道, 好像就准备这么用力, 把她的身体血肉都融进他身体中一般。
鹿朝难得有些心软,想到他一个人苦苦支撑着压制这些煞气, 还要维持理智来改变魔域,不知道有多辛苦。
她虽然很难受,但也没攻击他,就这么由他抱着,比起三年前,他成长了不少,不管是修为上,还是体型上,褪去了少年的清瘦单薄,已有了成年男性充满力量的线条,宽肩窄腰,有一种强烈的仿佛要喷薄而出的侵占欲。
她恢复了真身,也不再是十五岁小姑娘的身形,她也长高了一些,但在他面前,好像和从前也没什么区别。
“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他用脸蹭着她的发梢。
鹿朝闷声说:“你真的认错人了。”
“是吗?”帝夙问,“那你是谁?”
“我……就是个普通人。”
她说完后,他缓缓地松开她,只是双手依旧抓着她的肩膀,仿佛怕她跑了一样,他赤红的眼眸定定地端详着她的脸。
她有许多变化,眉眼长开了,脸颊也褪去稚气,雪白的肌肤依旧莹白如玉,比起从前,多了一种神性的美丽,不可亵渎,不可玷污。
可一见她,身上的血仿佛被燃烧起来。
这是三年来……不对,是他生生世世以来,唯一的念想。
他终究是个魔,天生就邪恶,他无法像个正人君子那样克己复礼,他只想亵渎她,玷污她,让她像自己一样,沉沦在爱与痛之中,和他永世纠缠。
他没有办法放开她。
鹿朝跪坐在寒池边,因为喝了酒,雪白的皮肤染上一层浅浅的绯红色,双眼迷离,娇艳动人,冲淡了她身上那份不可亵渎的神性。
害怕一见面就吓到他,他站在冰冷刺骨的寒池中,压抑着浑身沸腾和叫嚣的欲望。
他抬起手,摸了摸她微微有些发烫的脸颊:“你说你不是朝朝,那你为何会来这里?”
鹿朝被他的目光盯得有些毛骨悚然,只好说:“不是我想来的,我是被人灌醉送进来的。”
“哦?”帝夙倾身过来,靠得她很近,眼看嘴唇就要被他碰上,鹿朝连忙向后仰去,可是双肩被他抓着,也只能微微后仰。
但他没有强硬地追逐过来,只是若有若无地擦过她唇边的肌肤,带着滚烫的呼吸。
“那你知道,为何他们要送你来这里吗?”
鹿朝抿住朱唇,都到这个时候了,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魔尊红着眼睛,贪婪地盯着她的脸,终于浅浅地在她唇边吻了一下:“送你来侍寝。”
鹿朝推开他:“这是个误会。”
“知道怎么侍寝吗?”他揽着她的腰,让她贴近自己,“他们教过你了吧,还用我再教教你吗?”
危险的侵略感从四面八方笼罩过来,鹿朝有种溺水的错觉。
他从前可不是这样的。
从前,明明对她温柔又克制,人又单纯,她说什么都会听。
可现在……看他这副要把自己吞下去的模样,鹿朝忽然有些恼怒:“是不是不管他们送谁进来,你都要人家侍寝?!”
空气静默了一秒,随后,她听到一阵愉悦爽朗的大笑声。
恍恍惚惚,又是那个懵懂单纯的少年。
鹿朝不解地看着他,现在视线逐渐清明了,她能很清楚地看见他的模样,他笑得眼尾泛红,俊美的脸格外妖异。
只是,她忽然发现他额角有一缕银白的发丝随着他的笑声滑落在他脸颊边。
她想起幻境之中见过的魔尊,原以为这缕白发要一千年之后才会长出来,没想到才过去三年,他还这么年轻,就长出了白发。
鹿朝情不自禁抬起手,手指拂过那缕银白发丝的瞬间,他眼中的泪水猛地滑下眼眶。
他明明这么强大,却像个小孩一样在她面前落泪。
“朝朝……”他垂下头,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什么都没说,只是抱着她,一遍又一遍地喊她,“朝朝,朝朝……”
鹿朝觉得身体中有个地方很难受,她闭上眼睛,努力把那一股莫名的难受压下去。
他身上,黑色的煞气源源不断冒出来,她尝试封印过这股力量,豁出性命都没能成功,所以知道他能将这些力量都压制住,没有被反噬,是一件多不容易的事情。
“让我试试。”鹿朝轻轻推了他一下,“你控制不住这些力量了。”
他微微退开少许,抬起血红的眼眸看着她。
鹿朝一言不发,双手结印,飞快地点在他眉心,想要给他片刻安宁,至少暂时将煞气压制下去。
可是,从前她可以轻而易举做到的事情,现在却发现做不到了。
这股魔神之力,仿佛有了反抗她的意识,在她的封印即将突破眉心时,疯狂地涌出来,竟将她的手指冲开。
鹿朝有些怔忪,她现在可是以天尊的力量去封印,竟然都不可能了吗?
若无法封印的话,只能……杀了他?
她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他因为信任她,哪怕她用手触碰他的灵台,他也没有躲闪,就算她现在忽然出手,摧毁他的识海,他恐怕也来不及躲避。
若是他没办法继续控制魔神之力,也只有这一条路了。
看见她放下了手,帝夙眼底有些微黯然。
“朝朝。”他重新抵着她的额头,“你还记得,在招魂铃中,你是怎么驯服那些魔神之力的吗?”
鹿朝微微一愣,随即有些不自然地说:“那是个意外。”
“那你再试一次吧。”他低声说,“如果成功了,以后,我就不会成为那个毁天灭地的魔头了。”
鹿朝想摇头,可是他软了声音哀求:“朝朝,求求你,我控制不住它们了……”
他一边说,已经将自己的灵台打开,让她可以随时进入自己的识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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